易雅言那邊一直沒消息,江寒煙很平靜,她的符肯定不會出錯,姬微波卻心神不定,上課都沒心思,好不容易熬到了吃中飯。
“怎麼還沒消息,不會沒找到人吧?”
吃飯的時候,姬微波都還在擔心。
“回宿舍估計就有電話了。”
江寒煙隨口說了句,她計算了下時間,這個點應該有消息了。
不管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易雅言父母肯定會打電話回來說一聲的。
還有桑墨元那兒,或許也接到了通知。
“寒煙,你是不是算到了?”姬微波眼睛亮了。
“沒有,隨便說的。”
“我知道的,我不會亂說的。”
姬微波不信,還以爲江寒煙不想出風頭,一臉‘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的表情,搞得江寒煙哭笑不得,也懶得解釋了。
吃過了飯,幾人一起回宿舍,纔剛進門,畢勝男就說:“剛剛有電話找微波和寒煙,我讓他們過五分鐘後再打過來。”
“肯定是雅言那邊有消息了,寒煙你真的好厲害啊!”
姬微波興奮極了,看向江寒煙的眼神滿是膜拜,甚至還想拿香供起來。
江寒煙啼笑皆非,這回更解釋不清了。
過了幾分鐘,電話響了,只響了一聲,姬微波就接了,“喂,我是姬微波,是不是雅言救出來了?”
“是的,我們已經下山了,在公安局作筆錄,雅言沒事,只是受了不小的驚嚇,她說回滬城後,再感謝你和江大師。”
打電話的是易父,聲音很啞,他一天一夜沒閤眼,實在累極了。
但好在女兒安然救了出來,雖然受了些驚嚇,但易父覺得不是大問題,女兒就是日子過得太舒服了,纔會傻乎乎的上當受騙。
希望經過這次教訓,能長點記性吧。
“沒事就好,鄒凱這個王八蛋抓起來了嗎?”姬微波問。
“抓了,還有他父母,微波,電話裡不方便,等回滬城叔叔再請你和江大師吃飯啊。”易父說道。
“吃飯不着急的,你們先忙着,再見。”
姬微波禮貌地掛了電話,長鬆了口氣,心也徹底踏實了。
她和舍友們報告了好消息。
“沒事就好,你朋友以後找男朋友,應該不會再眼瞎腦殘了。”畢勝男的嘴一如既往地毒。
“吃一墊長一智嘛,肯定不會了。”周玉心笑着說。
“這麼看來,易雅言父母對她還是很關心的,有些被拐騙了的女孩,父母就算知道人在哪兒,都不願意去救,嫌丟臉。”
盛寶君眼神嘲諷,她覺得易雅言這人有點過於矯情,還有點不知好歹。
上次在商場,聽易雅言的口氣,好像她父母離婚後,對她不聞不問,漠不關心了,反正給她的感覺就是這樣,可能易雅言是真的這麼想的吧。
她希望父母全心全意地愛護她,但易父易母不可能做得到,他們有其他孩子,還有各自的家庭,還有事業,能給易雅言的愛肯定會少一些。
但沒必要因爲這個就自憐自艾啊,天天覺得自己好委屈,把自己搞成嚴重缺愛的人,然後就被渣男騙了。
要不是姬微波和江寒煙,這個易雅言的下場,不會比那些深山的女人好多少,甚至更慘。
姬微波贊同道:“我也覺得她父母挺好的,還給她買了一套房呢,寫的是雅言的名字,就是平時工作太忙了,不怎麼管她。”
“又不是三歲小孩,天天粘着父母幹什麼。”
盛寶君嗤了聲,她不是很喜歡易雅言這樣的性格。
江寒煙能明白她的意思,其實她也覺得易雅言有點矯情。
父母就和老公一樣,要麼陪伴,要麼給錢。
又能給錢,又能陪伴的父母和老公,真的不多。
江寒煙個人覺得,能夠給予孩子富裕的物質,陪伴上欠缺一點也無可厚非,畢竟賺錢是需要時間的,父母不可能在家裡天天陪伴孩子。
所以易雅言父母還是蠻負責的,就算他們離婚了,也沒不管孩子。
前世她有個同學,家裡很有錢,小姑娘一天換一身新衣服,吃的穿的都是最好的,可這女同學卻鬱鬱寡歡,說她寧可不要零花錢和新衣服,只想爸爸媽媽回家陪她。
江寒煙相信這女同學說的是真心話,但如果她爸爸媽媽真的回家陪她,失去了優裕的物質生活,這女同學肯定會後悔的。
扯遠了,回到易雅言這邊。
她和父母回到滬城,是兩天後了。
鄒凱關在了拘留所,而且當地公安查到,鄒凱是化名,他在滬城的所有身份信息都是假的,真實姓名叫李鐵栓,小學都沒畢業。
但這人能說會道,又長得英俊,稍微打扮下,根本看不出是土包子,拿了個假的大學畢業證,再弄個假身份證,在大公司混得如魚得水,如果不是易雅言這事,鄒凱可能還會繼續混下去。
回來第二天,易父就打電話過來了,邀請江寒煙和姬微波吃飯。
易父易母都在,還有易雅言,她清瘦了不少,眼眶青黑,面容憔悴,顯然這次的事對她打擊很大,到現在都沒緩過來。
一家三口齊齊鞠了一躬,姬微波侷促不安地躲開了,江寒煙坦然受之。
“微波,多虧了你送的那枚符,這是買符的錢,不能讓你小孩子掏這個錢。”
易母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塞到姬微波手裡。
裡面是兩萬塊。
她打聽過行情,這麼厲害的符,至少得兩三萬,姬微波和女兒說是一萬塊買的,她便拿兩萬,等姬微波這孩子過生日,再買個首飾送過去。
“我沒花錢,那符是寒煙送的,一分錢沒花,我怕雅言不肯戴,才說是花一萬塊買的。”
姬微波沒要,就算給錢也是給江寒煙,她拿了像什麼樣啊。
易母有點爲難,信封往回拿也不好。
姬微波索性把信封挪到了江寒煙那邊,解了易母的圍。
“我的符都賣一萬塊,不用這麼多錢。”
江寒煙從信封裡拿出一摞錢,還給了易母,只收一萬。
易母當然不肯,又把錢挪了過來,江寒煙堅決不要。
“這樣,我想再買幾張平安符,這一萬塊是定金,怎麼樣?”易父想到了個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