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夫人走到牀邊頓時癱倒在地。
此刻,太子奄奄一息,身上滿是血跡,但最關鍵的商儲卻是......這好好的外甥怎麼就成了太監......
端月臉色變幻,死死的看着太子那張慘白的臉,如果他死了她的榮華富貴該怎麼辦?
大夫渾身發抖道:“側妃,您拿個主意,是不是讓人去宮裡請太醫......”
“不可!”端月呵斥“今日之事誰都不能透露半句,香菊,帶人封住這裡,知曉此事之人不得出入這個院內!”
香菊跌跌撞撞的帶人出去,屋內的人更是顫抖着身體不敢擡頭。
鄭夫人呆坐在原地,也不敢動彈,早知如此她就不該爲蠅頭小利趟這攤渾水,青月那丫頭果然克太子。
端月盯着太子:“徐大夫,今日之事若稟明聖上我想你應當知道太子處境會如何,所以你來治,我相信你的醫術。”
徐大夫跪下磕頭:“太子恐怕保不住......”
“我只要求你保住他的命。”端月摸着肚子冷聲道“知道了嗎?”
徐大夫顫顫的起身:“小人有辦法保住太子的命,只是他醒來還望側妃保我一命。”
“徐大人於我有恩,我自然會幫你。”
端月扶起鄭夫人,揮退衆人,屋內只剩下徐大夫和太子。
香菊已經讓人全部站在院內,院門大關,所有人跪在地上,不敢擡頭。
“今日之事純屬意外,太子跌倒將養幾日便好,你們懂了嗎?”端月站在高處,臉上沒什麼情緒,說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慄。
“明白......”
“這個院內所有人都有親眷,若不想惹禍上身,請各位務必管好自己的嘴,從今日起不得走出這個院內半步,直到太子安然無恙!”
“是!”
鄭夫人眼睛轉了轉,跟在端月身邊:“我是太子舅母,是不是可以先行離開?”
端月微微一笑:“香菊,派人通知鄭府,舅母陪我小聚幾日。”
鄭夫人不敢說什麼,跟着笑:“如此也好,太子這般情況我也放不下心來。”
安排好人,端月帶着香菊和親信出了院門。
“派人把院內所有人關押至暗牢。”
香菊顫了顫:“那鄭夫人......”
“一併。”
“是......”
端月招待完客人,當衆說太子不勝酒力,其他人也沒多想。
端月拿不住青月的把柄,只好讓人帶她回府,這一遭賠了夫人又折兵,端月心裡有一股無名的火指向着青月,到底是誰在幫她!
青月是到晚上纔將將醒來,屋子裡微微燭光,側過頭才發現蕭淮在牀邊看着她。
“哥。”青月腦袋不大清醒,她好像去看花海然後就沒印象了。
蕭淮眼睛裡有着殺氣,青月知道這不是對她,忽然想到:“哥,太子他是不是......”
蕭淮憎惡道:“狗命還在。”
青月看出來不對勁:“你對他做了什麼?”
“不過是給太子換了個名字。”
青月納悶:“什麼名?”
蕭淮陰冷的笑:“此事你不必管,你明知道是一個局爲什麼還要跟他們去?”
青月聽出來他逼迫的味道:“因爲茯苓在暗處,太子不會對我怎麼樣。”
“茯苓被太子府的人纏住,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早就落入太子之手!”
青月伸手抓着他的衣袖委屈道:“我沒料到,但我知道你在太子府,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蕭淮最怕青月撒嬌,只要她撒嬌,蕭淮一肚子想要發的火全都熄滅了。
“下次有萬全之策再行動。”
青月點頭:“保證聽話。”
蕭淮替她蓋好被子:“睡吧。”
待蕭淮走後,茯苓躡手躡腳的進屋,青月睜開眼神情凝重:“茯苓,我哥他怎麼處置的太子?”
茯苓表情僵了僵:“太子他......”
“無妨,儘管說我什麼都聽得。”
茯苓臉色緋紅又透着尷尬:“太子變太監了。”
青月怔了怔半晌回神,啊,這是蕭淮能幹的事,死不了又生不如死。
茯苓繼續道:“駱安然假扮側妃引太子回到臥房,在房間內將他......”
“駱安然也去了太子府?”
“原計劃是讓駱安然假扮小姐對付那些人,但中間出了岔子,太子府守備森嚴,便拖了些時辰,這才讓小姐受了苦。”
青月眼神冷冽:“你們早有計劃卻沒有告訴我?”
茯苓半跪:“首領大人發話,屬下不得不照辦,小姐,奴婢甘願受罰。”
青月揉了揉太陽穴,蕭淮手段狠厲茯苓不敢不從她明白,但從她的角度來看,身邊信任的人始終聽從蕭淮的命令,於她而言很多事都不好展開。
“我累了。”
茯苓吹滅了蠟燭,屋內恢復了安靜,不知多久茯苓輕聲道:“小姐,您的事我不曾向大人提過,大人他也不會讓我監視您。”
青月閉上眼:“知道了。”
隔天蕭侯爺似乎從哪得到消息,找青月過去問話。
到時盼姨娘抱着孩子和侯爺有說有笑,彷彿前幾天揭發他心愛的欣姨娘的人不是她。
“爹。”
蕭侯爺看到她冷聲道:“昨天你去太子府可有什麼特別之處?”
“並無。”
“侯爺,到底是什麼事情還讓青月一早來這麼一趟,她昨天在太子府醉酒,如今還難受着吧?青月?”盼姨娘貌似體貼的說道。
“哼,不成體統!”蕭侯爺又是一陣教育,然後一甩袖“最近在家裡好好籌備擡份大禮,別讓旁人笑話!”
青月忍住沒還嘴,她只想好好的過日子,一個兩個都莫名其妙的要害她,這個爹也是自以爲是,蕭淮也喜歡自作主張安排,青月感覺整個人都要受夠了。
盼姨娘似有所察:“青月也別放在心上,你爹也是爲你好,姑娘家家在外喝酒於理不合,也容易出事呢。”
“我看她是越發不懂事了!”
青月垂下頭,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在這種家庭裡活着就是一種折磨。
“盼姨娘身體大好,青月本就無才無德,無法操持大禮,請爹將此事交還於盼姨娘。”
盼姨娘剛要說什麼,青月繼續道:“府裡下人聽命於盼姨娘和冬梅,青月擔心弄巧成拙,還請侯爺三思。”
蕭侯爺一聽哼了一聲:“就知道你辦不好!盼姨娘,還是你來辦,青月閉門思過一個月!”
青月行禮:“是。”
盼姨娘在旁邊和冬梅交換了眼神,今天青月怎麼好似在賭氣,和以前的她哪裡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