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今日算你好運,日後記得瞪大你的眼睛,不要再得罪我,不然的話…………”
溫宛師姐緊握長鞭往空中一甩,發出“咻咻咻”的聲音,一瞬間,數枝樹枝被甩了下來,慘狀十分惡劣。
她帶着身邊的女子徑直走開,三步一回頭,給予木槿最邪惡的警告,見提醒完畢,方纔揚長而去。
木槿望着一束束從樹上甩下的樹枝,一陣陣後背發涼,幸好她反應及時,先發制人。
不然下場可不比這些個躺在青石板上的慘兮兮的樹枝好到哪裡去,如是想着,她緩了緩一口氣。
正打算拿起木盆離開,卻發現木盆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溫宛師姐掀翻了,嗚嗚,哭泣,她又得重洗了。
日已上三竿,驕陽似火,不客氣的照耀在木槿的臉頰上,額上的汗珠一顆顆沁出,木槿小心翼翼地擦了擦汗。
臉上早已暈出一抹腮紅,睫毛幾分濡溼,有幾分靈動躍於眼眸深處,陽光反射在井水處,波光粼粼,顯得木槿嬌俏可人。
木槿端着木盆,路過清幽小徑,竹葉搖動,潑墨般的人物自竹林深處走來,一身的白衣,一塵不染,斑駁的日影落下,衣袂翩躚,袖袍處與清風嬉笑,竟相晃動。
木槿趕緊閃到一旁,深怕撞着了什麼不得了的人物。
“二師兄,你就教教我吧!”一道稚嫩青澀的男孩音響起,不依不饒。
“司瞳,我今日沒空,你讓旁的師兄教你。”甘隅希語氣中帶幾分不溫不火的疏離感,說完風輕雲淡地離去。
已至弱冠之年的二師兄甘隅希?以及年僅十二的十六師弟顏司瞳?
正當木槿疑惑之際,甘隅希早已飄然而去,徒留十六師弟顏司瞳一人。
“不教就不教,以爲自己多能耐是的,不過是燕山沒落派門的失意子弟,還真以爲自己多神氣!呸,油鹽不進,我找大師兄去。”十六師弟顏司瞳氣呼呼地叉手放在胸間,雄糾糾,氣昂昂道。
又踢了踢腳下那一塊不大不小的鵝卵石,奈何石頭不夠圓滑,一把磕在腳趾甲,疼得十六師弟顏司瞳呲牙咧嘴,好不痛快!
“唔……疼……疼死我了!”
木槿正想捧腹大笑,盛滿細碎笑意的清眸卻在一瞬間失去了一抹明亮。
她是不是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這位二師兄甘隅希日後可是不得了的人物,書中幕後大反派,專門阻礙男女主感情的男小三?
木槿並沒有把這本書看完,但是她的死黨若晴賊愛看這本名爲“人間自逍遙”的小說,日日夜夜在她旁邊唸叨,看完一章就念叨那一章的劇情,所以她雖然沒有看完全劇情,但是也大概知曉劇情的大致走向。
甚至在若晴的強烈安利下,木槿勉爲其難去看了,沒想到纔看到開場木槿嗝屁那一段,她就穿了。
話說甘隅希曾是燕山昔日輝煌的火蠶派弟子,可惜火蠶派後來沒落了,甚至鋌而走險,走向不歸路,也就是爲邪教莫邪教這等不見光的派別做事。
後來東窗事發,還未等各正派掌門領衆弟子前去燕山討伐,就見燕山大火數起,多少弟子死於非命。
當日,各掌門只見到了奄奄一息的甘隅希,囫圇派長老見稚子無辜,又見其幾分聰慧,便將他領回囫圇山細心栽培。
使他徹底黑化淪爲反派的不僅是他求愛不得,遭受本書女主沐斯茹大罵他陰險狡詐,道貌岸然,並自稱自己羞於與他同爲派門弟子的這件事情。
而是他意外得知他的親生父親燕山火蠶派掌門甘谷是由大師兄譚抒塵的父親譚穆所殺,但此事早已過眼雲煙,更何況大師兄譚抒塵的父親譚穆早在十幾年前就已駕鶴西去。
但常言道,父債子還,於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種種緣故,本書大反派甘隅希將一切矛頭指向了本書大男主譚抒塵。
因這種種緣故之下,反派終於黑化了,一心想要毀掉囫圇派,決心與男主譚抒塵對抗到底,一路走到黑。
呼!木槿嚇得一哆嗦,知人知面不知心,日後還是得長個小心眼,珍愛生命,遠離反派!
她現在願望不大,就是希望能夠保住她的小命。
可是,據若晴看的小說後期,囫圇派在反派甘隅希的一手策劃下,舉門上下皆毀於一旦。
除了門中虛空長老和掌門各長老法術高強倖免以外,還有大男主譚抒塵和大女主沐斯茹有着主角光環加持得以生還。
但是她們這些小配角皆死於非命?!
唉!逃過一劫又一劫,她可不認爲自己一個小配角也能就此躲過反派的魔爪。
也就是說在這之前她還是要保住小命要緊,第一個辦法就是抱住男女主大腿,接受男女主主角光環的普渡與照耀,第二個辦法就是求爹爹木棉島島主送她回島。
可是第一個就有點犯難了,因爲他現在已經跟溫宛師姐說明他不能再糾纏男主了,若不然,她的結果還是三個大字,死翹翹!
更別說去抱還沒出場的大女主沐斯茹姐姐的大腿,很顯然,第二個方法比較適用她,那目前就只有求他爹木棉島島主送她回家咯!想到這裡,她的眼前掠過一抹精光,頗爲帥氣地甩了甩秀氣的碎髮,小小地捂嘴抿笑。
“木槿,你一個人杵在那裡傻笑做什麼,是不是嫌乾的活太少了?”某位不知名師姐出現,大聲呵斥道。
“師姐,我這就來!”趕緊打住傻笑,哦不,偷笑!她提起木盆就狗腿的跑過去。
“別跟我嬉皮笑臉的,趕緊去廚房給柳阿姨打下手!”某位不知名師姐說道。
木槿開始苦逼感嘆,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她是來學藝的,不是來打雜的。
決定了,不管三七二十一,還是要回家,她菜也不切了,往圍裙上隨便抹了抹,飛快地跑出屋去,全然不顧身後柳姨的叫喚。
她雙腿蹬地,馬不停蹄地往前衝,似風一般快速敏捷,忽而,“嘭”的一聲,由着慣性撞向了一堵明晃晃的肉牆,她趕緊低着頭捂住撞疼的鼻子連聲道:“對不起……對不起。”
察覺到身邊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一點要理睬她的感覺都沒有,木槿疑惑地擡起頭,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她整個人石化在原地,一股無形的壓力向她襲來。
甘……甘隅希?!
“你就是木槿師妹?”二師兄甘隅希睨了木槿一眼,率先開口,說話間,眼底有一抹不易察覺的鄙夷閃現。
木槿整個人抖如篩糠,下意識退了一步路,反應好半天才磕磕巴巴道:“見……見過二師兄!”
她趕緊拱手,低着頭看自己腳底的鵝卵石,不敢有所動彈。
然而,手舉到痠麻,也不見有人搭理她,她小心翼翼地擡起一雙清眸瞄向四處,發現一個人都沒有。
呵!反派就是反派,舉手投足間皆有着任性可言,這不,招呼也不打一聲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