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肥羊
八哥是一種非常可愛的鳥類,它聰明、機靈、同時還有鮮明的個性,善於模仿聲音,學習人說話。
李然雖然覺得養鳥挺麻煩的,但見胡建軍把人家窩都弄壞了,也只能無語的將兩隻小八哥帶了回去。要是不負責任的扔在這裡,這兩隻八哥定被別的動物吃掉。
到了家,李然把八哥往虎子眼前一晃,小孩就被吸引了。聽到小鳥以後還能說話後,虎子更是開心,跟捧寶貝似的捧在手裡,李然趁此機會,將給八哥餵食的任務交給了虎子。
說到食物,李然倒不擔心,要知道他家屋後就養着蚯蚓,李爹爲了防止蚯蚓爬出了,將養蚯蚓的地方弄得嚴嚴實實,就用一些細密的小孔透氣。
李然覺得這個不需要,要知道,就是那麼敞着,估計蚯蚓也不會爬出來,陽光什麼的它們最討厭了。當然,下雨時另當別論。
八哥在經過人工餵養調教後,是能主動與人親近、嘻戲、說話、甚至對話的。李然想着以後家裡有了兩隻鳥也熱鬧,就希望虎子能好好照顧兩隻小鳥,將它們養到這麼機靈的地步。至於他自己,注意別讓胡建軍將這兩隻鳥折騰死了就成。
摸了摸兩隻小八哥的頭,李然暗道這兩隻雖然還小,看起來也出生一小段時間了,存活性應該還是有的。
胡建軍看着虎子手裡的八哥,抿嘴低聲道:“兩隻鳥,我還說我們剛好一人一隻,養着玩兒的,沒想到你直接給虎子了。”
對胡建軍翻了個白眼,李然對這話不予置評,要真是把八哥給胡建軍養,那才叫糟糕。這糟糕程度相當於直接將八哥扔動物吃了!
日子到了春天后,天氣就越來越好了,不冷不熱,對人來說十分享受。快步的走進大堂裡,李然將書包放在桌上,隨後掏出這次期中考試的卷子。
他現在掏出來的那張顏色混濁,看不清本身模樣的自然不是他的,而是胡建軍的。李然的卷子除了每次都讓老師寫着兩個鮮豔的紅字100外,就是他自己寫的字,絕對沒髒污。
胡建軍的就相反,李然拿在手裡,按捺怒氣,他來這後貌似性格越來越有退化的跡象。胡建軍這小子有股奇異的力量,硬是讓他後期社會磨出來的溫吞性子,慢慢給蛻變得“暴躁”了!
甩甩手中的紙張,李然用這吸引胡建軍注意力,這是卷子嗎?一個學生的考試卷子上面怎麼會有這麼多奇妙的東西。
仔細觀察了下,李然說出上面的物體:“黃色的那些痕跡是腳印,你拿腳踩了!亂七八糟的橫線,是用鉛筆畫的,白色的粉末是粉筆灰,皺成一團的是水印。”李然將捲上的一個黑色小塊拿了下來,搓了搓,疑惑道:“還有,煤?”
胡建軍本來是低垂着頭坐在椅上,見李然這模樣,露出個獻媚的笑臉,解釋道:“這些都是卷子發後和順子他們一起鬧着玩弄髒的,本來沒有。我這次考得不錯,他們都想看看。”
李然聽這話,贊同的點頭:“對,比起上次的剛好及格好來說,進步巨大,都80多分了,不過,夏老師跟我說,你要是中途不從教室裡消失,分數會更高。”
看着胡建軍,李然無奈。這人腦子好使,可實在太搗蛋了點。將卷子放在桌上,李然走到大堂角落,背起地上放着的竹簍,打算出去。胡建軍見這,連忙跟了過來,李然伸手阻止他:“我一個人去就行,你別跟着了。”
胡建軍站在原地,眼巴巴的送他出門,看李然擺明了不想理他,重重的嘆了口氣。
他嘆氣聲才落,旁邊就傳來一句尖利的嘲笑聲,罵他傻瓜。胡建軍側頭看着外面屋檐下吊着的大木籠子,走了過去。裡面裝着的那兩隻死鳥,就是他和李然三月三從山上帶下來的。
見胡建軍走了過來,籠子裡的聲音越來越大:“傻瓜,你個傻瓜。”
走到籠子旁,胡建軍拿眼死死盯着中間胖得跟個球的那隻。對這鳥的體重,胡建軍一直很奇怪,這死鳥比他見過的所有鳥都胖,是怎麼飛起來的。胖着的見他過來,叫得更歡,還順帶拍啦着翅膀。
籠子裡關着的就是兩隻已經長大了的八哥。它們性別都爲雄性,毛色差不多,黑漆漆一團,一些地方帶着白毛,但是認識它們倆的卻絕不會認錯。
因爲這兩隻鳥一胖一瘦,差別太大,胡建軍還用這特點,給他們取名,一個叫小胖,一個叫小瘦。
李然曾舉手舉腳,堅決反對這名字,可李爹們都認爲這名字沒什麼不好,非常形象,所以不顧他的異議,就這麼叫了起來。
站在一旁,胡建軍拿着特地從書包裡拿出的鉛筆,奸笑,他用鉛筆敲了下胖的那隻的頭,諷刺道:“你個豬,不知道天天吃的什麼,長這麼胖,比豬還胖!”
小胖正在邊譏諷胡建軍,邊享受小瘦幫他梳毛的動作,頭上突然被人敲了下,它很生氣,擡頭就用圓鼓鼓的眼睛盯着胡建軍。
看了會,小胖不屑的別過鳥頭,連用鳥眼再看胡建軍都不願意,因爲那太對不起自己了,拿頭磨蹭着小瘦的身子,小胖尖利着嗓子說道:“笨蛋!滾開!笨蛋!滾開!”
被鳥叫笨蛋,胡建軍的性子怎麼受得住,他這次拿筆就不是敲了,而是戳。被戳中後,小胖就穩不住身子,開始東倒西歪,這麼來了幾次,它終於受不住了,開始在籠子裡飛着躲避,躲着時,還出言譏諷,張口就是一串罵詞脫口而出:“笨蛋!傻瓜!胖哥!臭小子!膽兒肥了你!笨蛋!傻瓜!胖哥!臭小子!膽兒肥了你!”
它嘴裡翻來覆去的這幾個詞來來去去,胡建軍都非常熟悉。因爲前面三個是他罵臭鳥時經常說的的,後面兩個是胡媽揪他耳朵時,經常說的。
想到罵鳥的話,被鳥還了回來,本來因爲李然心情就不好的胡建軍終於炸毛了,拿起筆就耍出降鳥十八戳,誓要將此鳥拿下。
小瘦本來是在溫柔的替小胖順毛,可現在小胖在籠子裡到處亂飛,它就碰不上了。它試探了幾次,想安撫小胖,發現沒效後,只得無語的停了下來。
蹲在籠底,小瘦無力的用翅膀遮住眼睛,埋下頭,有個詞,鳥也是懂得的,那就是眼不見爲淨。而籠子大,也夠地方讓小胖折騰了。
戳了不知道多久,胡建軍覺得自己手痠了,小胖覺得自己沒力了,兩個才歇火。用那黑色的鳥眼鄙視的看了胡建軍一眼後,小胖不屑的扔了一句:“寶氣。”就往小瘦下面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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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瘦作爲八哥,卻不怎麼愛八,因爲這李然很喜歡它。不敢對小瘦下手,胡建軍只能高傲的撇下嘴,走進屋裡。他也到時間進去了,李然都快回來了。
坐在椅子上,胡建軍無聊的整個上身趴在桌上,現在正是4月底,天氣挺好,他們纔剛進行完期中考試不久,在這期間,胡建軍成績從下往上飛漲,進步巨大。不過可惜的是,相對的心智,卻貌似沒長。
而等李然到了家後不久,李大哥李大嫂也很快回來了,他們決定參加今年的高考,因此,這段時間都是和李然們一起學習。
李然還記得第一次看到李大哥李大嫂學習的書,他的感覺,以及只能用囧字來形容的表情。
等後來,李然有一次有幸看到1977年的高考語文題目,才明白那時高考要求懂得這程度的知識是正常的。
詳細例子就是,1977年的語文高考試卷上,有一個三分題目竟然是給“對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溫暖”這句話注音,順帶加上音調。
中國經過了十年文革後,高考恢復的第一次考試,要求低得不像樣。
因爲這,李然知道了,他得跳級。相比21世紀時,高考生的痛苦,以及需面對的題量,1979年的高考,就是天堂,他不可能在這時考試了,那他也得早點考才行。
國家規定的高考時間是6月7,8,9這三天,離那時就兩個月了。李爹打算這兩個月裡,讓李大哥和李大嫂老實呆家,安心複習。因此,爲了維持家庭生活,李爹又進了些小雞仔。現在院裡圈出來養雞的地方,又加寬了些。
生活就這樣一派平靜,黃膽大也因爲黃家二哥給的教訓不再出來耗,沒了這個人,李然和胡建軍的日子過得很舒心。而就在這舒心的日子中,李然快忘了有關繼這人時,關繼蹦出來了。
那天是照常放學,平常跟李然一起回去的胡建軍,卻被順子拉走了,李然想到他們最近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弄什麼就皺眉。
和李然打了聲鎮口見的招呼,胡建軍拔腿就向鎮子北方跑。
李然無奈搖頭,他又不是胡建軍他爸,實在不能每時每刻都管着這人。
快到鎮口了,李然卻看到了關繼一閃而過的身影,要真是次普通的偶遇,李然自然不在意,可問題是關繼去的地方,李然卻是聽過大名的。
每個市裡都有龍蛇混雜的地方,鎮子沒市區大,卻也有條混混聚集地。關繼進的那條巷子就是,李然猶豫,也不知道該不該跟上去,要知道一般人是根本不會走那的。
可想到姚舅,李然還是進了這巷子,這長輩他挺喜歡的。
鎮上的房屋比村裡的好些,都是青磚做的,巷子四通八達的,打掃得很乾淨,不過轉角太多,走幾步就是個交叉口,沒來過的李然被這弄得有點頭暈。
往四周看了看,李然順着直線走,要是關繼是走的另一條路,沒有碰到,那就算了。
順着直線才走一會兒,李然就看到了關繼的身影。關繼來這將近半年,李然雖然和他相處不多,卻也知道他改變了不少。
現在他靠在牆上,穿着普通的藍布衣服,腳下踩着燈芯鞋,笑着和旁邊的人打趣,看起來就是個普通初中生。而那些在他旁邊的少年,年齡看來和他差不多,卻帶着股不好的氣質,整個人顯得流裡流氣。
李然還站在原地,想着該不該走上去。關繼旁邊的一個頭發跟鳥窩似的少年,就看到了他,伸手拍了拍關繼的肩,他搖着頭說道:“有個傻蛋送上門來了,不過可惜”,拖長聲,這少年接了下去:“不是肥羊啊。”
李然看那少年望着的是自己,明白過來那傻蛋指的是自己。至於肥羊,李然低頭,他這身打扮,實在和肥羊扯不上關係。
作者有話要說:我今天是飽受驚嚇啊,學校下午四點多竟然停電了,淚個,幸虧有習慣寫一點保存下,否則我不就杯具了。
將近8點來的電,我竟然寫到22點才發,ORZ那個,這章沒錯別字吧??⊙﹏⊙b汗
望天,寫一半斷了,真的很影響思路啊+_+
最後,我的小萌物,一碗酒釀親,我們來嘴個,╭(╯3╰)╮,安慰下我~~厚厚^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