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優無雙不禁鼻子一陣酸澀,輕輕放下手中的畫,一把抱住母親,哽咽着道“媽.......對不起........”
而中年婦人也雙手緊抱住優無雙,臉上早已經淚如雨下,她的女兒,她最愛的女兒,在今天晚上,就將會永遠離開了她........
而蕭瀚看着緊擁在一起的母女二人,眼裡也閃過了一絲動容,他想說些什麼,可是,終究化成了一聲細不可聞的嘆息。
而就在這時,優教授卻走了過來,看着相擁在一起的二人,眼裡有着濃濃的哀愁,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開口道“麗淑,不是說好不要讓小雙傷心的嗎?你怎麼又........唉.........”
中年婦人緊緊抱住優無雙,哽咽着道“墨軒,她是我的女兒啊.........我的女兒........老天爲什麼要這樣殘忍...........?”
說完,她竟然號啕大哭了起來。
優無雙心裡澀澀的,淚水也在無聲中中猶如泉涌,她緊緊地抱住母親,心裡也是一片悲涼。
優教授默默地看着那哭成一團的母女兒人,眼裡也閃爍着淚花,過了好一會兒,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然後和蕭瀚對看了一眼,然後才上前去把妻子與女兒拉開,把泣不成聲的妻子擁進懷裡,然後對優無雙道“小雙,你隨蕭醫生進房裡去,他有話要和你說。”
說完,他硬下心腸,不再看優無雙那滿是不捨的臉,擁住妻子,進了裡房。
優無雙看着父親與母親的背影,什麼時候開始,本來年輕帥氣的父親與美麗溫柔的母親,變得如此蒼老了?
她淚水再次不能控制地滑落,她不是一個孝順的女兒,她好自私,自私地只顧自己而從來沒有去關心過父親與母親的感受。
蕭瀚默默地看着優無雙,過了好一會兒,才輕拍了優無雙的肩膀一下,道“優警官,隨我來罷。”
說完,他不等優無雙說話,就轉身走進了本來屬於優無雙的房間。
優無雙再次看了父親與母親那金閉的房門,然後把臉上的淚水擦去,把那幅畫小心地捲起來,然後咬了咬脣,也走進了房裡。
這間房,本是優無雙小時候住的,一直到她十八歲的時候,她才搬了出去。
現在已經過去了好幾年,但是,這個房間裡的擺設卻絲毫沒有變化,所有的東西,仍然規規矩矩地擺在原來屬於它們的地方,房間裡一塵不染,彷彿她仍然住在這裡一般。
唯一不同的是,這房間裡現在並沒有開燈,而是點着無數根蠟燭,那些蠟燭,照得人的影子一片模糊,隱隱透出了一絲神秘感。
蕭瀚背對着她,沉默地站在房間的中間。
看到這一切,優無雙不禁有點疑惑地問道“蕭醫生,這是..........?”
蕭瀚那漆黑的眸子在那淡淡的燭光下散發出了詭異的光芒,他沒有回頭,而是背對着優無雙,淡淡地道“優警官,你躺到牀上去罷。”
優無雙聽了蕭寂的話,微微一怔,她張了張口,想問些什麼,可是,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而是有點遲疑地,按照蕭瀚的吩咐人,和衣躺到不牀上。
而就在這時,大打開的窗戶外,一輪明亮得有點耀眼的明月此刻正悄悄地掛在窗外,而它散發出來的光,卻正好照到優無雙身上。
優無雙躺到牀上後,本來想問蕭瀚,這一切是怎麼回事的,可是,她卻突然覺得好睏好睏,躺在牀上的人,雙眼幾乎沉重得無法撐開。
而這時,背對着優無雙的蕭瀚卻突然轉過身來,在那昏暗的燭光下,他的黑眸裡透出了詭異的光芒,他緊緊盯住緊閉雙眼,躺在牀上的優無雙,柔聲道“優警官,什麼都不要想,累了就睡吧,睡着了,你就回到他身邊了.........他需要你..........”
優無雙緊閉的雙眼微微動了一下,但是,她卻沒有睜開,她不安地動了動,艱難地道“爸.........媽........對不起.........”
一滴晶瑩的淚水,悄然在她的臉頰滑落,而她,在那詭異的明亮得有點過份的月光下,已經沉沉睡去。
幾乎是同時,門外傳來了優無雙母親那壓抑的哭聲,與及優教授那沉重的呼吸聲。
而也就在這時,隨着優無雙的沉睡,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那幅本來被優無雙抱在懷裡的畫,在瞬間化成了灰塵,消失得無影無蹤。
蕭瀚看着優無雙那已經沉睡的容顏,微微嘆了一口氣,他緩緩轉過身,從桌子上拿起一幅畫緩緩展開,而這幅畫上,畫裡的人赫然和他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畫裡的人留着長髮,一身白袍飄飄,是古人的裝扮。
而在畫的一角,有這幾個細小的古字:西焰皇朝,三十六年,蕭寂留於君山。
蕭瀚的眸光深沉,彷彿已經入定,而畫上與他一模一樣的,叫蕭寂的男子,卻彷彿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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