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的軲轆繼續往前除除使去,而優無雙的心情,卻已不復先前的輕鬆。
她在二十一世紀,看過一些穿越文,文裡的穿越者幾乎個個都混得風生水起,而她,雖然穿越的身份不差,還是丞相的女兒,但是,她卻因爲自己一穿過來就被冷如雪一頓暴打,而覺得老天對她極不公平,也覺得自己的遭遇十分倒黴。
因此,她纔不斷地反抗,不斷地掙扎,爲的就是想離開七王府,做回自由人。
但是,她現在看到凌豐縣的這一切,這惡劣的環境,這人命猶如草芥的地方,她忽然對自己所追求的東西,而有了疑問。
自由,她離開了七王府難道就算是獲得自由了麼?若是在過去,她心裡肯定認爲,她離開了七王府,絕對可以獲得她嚮往已久的自由。
可是,現在她看到凌豐縣裡的一切後,她忽然覺得,自己那樣的想法是錯誤的,若是當初,老天把她穿越過來,不是冷如雪新娶妃子,而是凌豐縣裡的一個災難中的普通百姓,那麼她會怎麼樣?
她會因爲自己的身份是一個普通的百姓,就自由了麼?不,她若是凌豐縣的百姓,會更不自由,而且,她甚至可能連自己的生命都沒有保障!
因爲,凌豐縣連年遭災,百姓們苦不堪言,田地顆粒無收,人的日子過不下去,唯一的出路是離開這裡。
可是,以她剛剛所看到的那個被土匪拋屍荒野的那個商人來看,即使凌豐縣的百姓想逃離,也不一定是活路,有更多的可能,就是還沒有走出凌豐縣的境內,就已經被路匪殺害了,然後拋屍荒野。
即使有一些人比較幸運,沒有死在路上,可是,作爲身份低微的流民,仍然會被其他的城鎮所驅逐。
馬車,離凌豐縣的縣城越來越近了,可是,優無雙的心情卻始終無法平靜下來。
她是二十一世紀的靈魂,她早已經習慣了二十一世紀裡的法制社會和人權自由的生活,自從她穿越後,她就一心想利用自己所有的優勢,而在這個封建的古代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
可是,她卻忘記了一點,那就是,這個封建的古代,並不是憑她一個二十一世紀的靈魂就能夠改變的,二十一世紀的世界,也是因爲幾千年的不斷進化,才能夠達到那樣的和諧社會。
而在這裡,他們每一個人的思想,都因爲前一輩人的影響,而被深深地印在了腦海裡,要破除那些封建思想,那些不平等的行爲,憑她一己之力,又怎麼能夠做到?
再說,這裡的統治者,就是一個封建社會的產物,因爲,他們並不是像二十一世紀那樣,是黨和人大選出來的領導人,而是當初戰亂的時候,打下這片江山的人的後人罷了!
正所謂,現在的皇帝在沾了前人的福,而這裡的百姓們,卻不知道自己的出路在那裡。即使皇帝不算昏庸,還知道救災救民,可是,山高皇帝遠,在這個貪官污使橫行的年代,皇帝撥來救災救民的震災款,又能夠有多少真正落到百姓們那裡的?
經過層層剝削的震災款,等來到凌豐縣的時候,已經是顯得那麼微微不足道,甚至連給那些災民吃上一頓飽飯的錢都不夠,只是肥了那些貪官們的錢袋罷了。
天色,漸漸陰暗了下來,太陽已經完全落下了地平線,在西邊的天邊上,留下了幾道紅色的晚霞,遠遠看去,殉麗無比。
鍾離放慢速度,對仍然在沉思中的優無雙道“大人,前面不遠處就是縣城的大門了,不過,這個時候,城門估計已經關了,不過,屬下已經派人前往通報,相信大人到達的時候,城門會開。”
優無雙點了點頭,然後把頭探出馬車外,向前看去,果然在不遠處,看到了火光。
馬車,很快就到了城門的門口,然而,城門仍然緊閉,並沒有像鍾離所說的那樣,城門已開。
優無雙皺了皺眉,從馬車上下來,走到鍾離面前,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已經通報過了麼?”
鍾離也微微皺眉,道“大人,守門的士兵說,正在等凌豐縣的知縣的回話!”
說完,鍾離又有點不悅地哼道“這個凌豐縣的知縣,架子可真大,難道,他不知道今天大人會到麼?大人,你梢等,屬下這就前去喊話。”
說完,鍾離便向城門的方向走前幾步,大聲向站在城門上的士兵喊起話來。
而優無雙並不想理會他與那些士兵說什麼,自顧自地打量起周圍來,這一看,她才發現,在城門外,不但是他們,還有一些衣着普通的老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此時正躲在路邊。
想來,應該是城門關了之後,想進城的普通百姓,而因爲看到他們是官兵,所以現在才躲到路邊裡去。
而就在這時,優無雙卻看到了一個人,那個人靜靜地站在路邊,一身白衣,在黑夜裡看起來是那麼的刺目,即使在黑夜裡,優無雙看不清楚他的容貌,可是,卻仍然能夠一眼就認出了他,因爲,他不是別人,正是她在京城裡見過一面,就沒有忘記過的蕭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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