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她暈倒之後,他們兩人並沒有棄她而不顧,蘇年兒想到此,心中滿是感激,又問,“兩位公子人可還在這裡?”
小二搖頭,“兩位公子昨晚送你過來,請了大夫又讓小的好好伺候你,然後就走了!姑娘,可有什麼需要吩咐的?”
走了......
欣喜一下子褪去,他們還是走了!
蘇年兒也深知他們兩人不會帶她在身邊的,幾次地拒絕已經是如此明顯,可她的現狀,一個弱女子能去哪兒呢?
若是不遠遠地離開,怕還是會被抓到的,甚至......
那*的*會報官。
“小二哥,請問這裡是哪兒?”
她得先弄清楚自己所處的位置。
這兒是福來小鎮上的一處客棧,名爲福來客棧!
福來小鎮!離那一處*的位置並不算遠!
蘇年兒心中忐忑,只恨不得立即離開,走得遠遠的!
她點頭致謝,但見此處應該還算是安全,倒也可以先住下休養好身子,等到她傷勢好些再離開。
“小二,能否麻煩你先幫我買套我能穿上的衣裳?住宿與衣裳的費用,我再付給你!”
小二搖頭,“姑娘客氣了,那兩位公子可是已經把姑娘的吃穿住都付好了,姑娘可要先用膳,一會小的再去幫姑娘買衣裳!”
蘇年兒想着這樣也好,便點了點頭。
重新回到房間內,她摸了摸懷裡的幾張銀票,都還在,五百兩的銀子!
她本不想動用這一筆錢,可是事到如今,她也身無分文,只得先靠這一筆錢了!
她本想先爲自己贖身,五百兩並不少,可對於她後孃把她賣出去的價錢,那可是足足兩千兩的銀子!
她爹也真是糊塗,賣女求榮!
兩千兩的價值,就這麼把她賣出去了,從此之後她與年家再無關係!
如此也好,有這麼一個糊塗的爹,有這麼一個狠心不把她當女兒的後孃,不要也罷!
她蘇年兒從今往後,便靠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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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之後的行程,終於來到了翔天城,雖然算不得上幾千年的古城,卻也是一座有着悠久歷史的城池。
距離皇城偏遠,之前百姓暴亂一事並沒有波及到此,也算得上是民安,且因縣令治理有方,倒也顯得幾分繁華。
一路上挺是熱鬧的,有些小吃是他們未曾吃過的,因兩人並不急着趕路,一路上倒是嘗過不少食物,更是嘗過了本地流傳下來的一種獨特的酒,名爲七步醉!
燕瑾見這酒滋味不錯,便買了兩壇,此酒極烈,卻也極爲香醇芬芳,若是酒量不好的人,怕是聞到這酒香也能醉人,怪不得會稱爲七步醉。
花容寧瀾也覺得喜歡,見燕瑾只買了兩壇,本想多買一些,但一想到他們要去段如雅那兒,到了那裡還怕沒有酒喝嗎?
便自覺地接過了燕瑾買來的酒,放在了馬腹旁置放的皮革內。
“我們會在這裡住上幾日,倒也不怕沒酒喝!”
花容寧瀾一笑,隨手抓了個路人問道,“大爺問你,你們這縣令住的府邸怎麼走?”
那路人還沒見過這麼問路的,被生生嚇了一跳。
本想反抗,但瞧見對方一身華美錦服,且天生貴氣,倒也沒敢掙扎,弱弱地開了口,“往這條街道一直過去,再右拐便到了,倒也不遠!”
“確實不遠!”
花容寧瀾鬆了手,心情尚好,一條街道的距離,想喝酒過來這邊買,倒也方便得很!
燕瑾瞧見花容寧瀾問路的態度,眉頭一蹙,若不是他出身高貴,要是放在普通人家裡,還這麼一副橫行霸道的樣子,怕是死過了幾千次!
“廢帝把你養成這樣,當真不容易!他是想要害死你吧!”
花容寧瀾笑了起來,“這樣有何不好?你看我那七皇兄吧,就是那被德妃害死的七皇兄,他同我一般從小就沒了母妃,我若性子如他,只怕也叫德妃那死女人給害死了!不過......歸根結底,若不是我父皇縱容,德妃有所懼怕,這纔沒膽子下手。”
“......只怕不止如此,聽聞你那七皇兄同這七王爺因是孿生子的緣故,長得一般模樣,也是極爲聰穎,在幾位皇子之中脫穎而出,就因這樣對於十一王爺造成了威脅,德妃纔不得不除!”
也就是說,花容寧瀾實在是對他人構造不成威脅,纔有幸活到現在!
若他的心思放在了皇位之上,德妃第二個要除的人便是他了。
“......你這是拐彎說我笨?”花容寧瀾反問。
燕瑾輕笑,“你要這麼以爲,大爺也不解釋!”
花容寧瀾卻也只是聳肩一笑,就是被他說笨,他也能夠坦然接受,不過若是他人膽敢如此說他,殺無赦!
兩人又走了些路程,果然瞧見一座古雅的府邸,上書龍飛鳳舞的字:段府。
想來就是這裡了,段如雅的府邸。
燕瑾下了馬,卻見花容寧瀾依舊高高坐在馬背上,衝着府邸外的護衛喊道,“來人,去把你們縣令給本王喊出來,就說是當今九王爺帶了貴客過來!”
燕瑾看着花容寧瀾的架勢暗歎:有必要如此高調嗎?
他突然後悔讓花容寧瀾跟着。
兩名護衛看着眼前的兩人,一身華服,高貴風華,一瞧便不是出身平常人家的人,又聽得那騎在馬上的男子自稱是當今九王爺。
雖然好奇九王爺遠在皇城怎麼會突然降臨他們這一座小城,卻也不敢怠慢,怕自己的無知害了性命,便有一人恭敬地喊了聲,“是!”
推開段府的大門,一下就不見了人影。
燕瑾見花容寧瀾那般姿態,玩心一起,擡手一拍花容寧瀾所乘坐的馬匹,馬兒受到驚嚇朝着前方直接闖了過去。
花容寧瀾沒料到燕瑾會有這樣的一番舉動,就在駿馬要闖入府邸的時候,一身縱身飛躍離了馬背,安穩地落下。
倒是那一匹受驚的馬兒直接闖人了段府,那護衛也被嚇了一跳,來不及阻止,幸好站得邊上,否則直接踩踏上去。
裡頭一道白色的身影一掠而過,穩穩坐在馬背上,抓進了繮繩,勒住了馬。
他一手輕撫着馬脖子,略帶親暱地笑道,“馬兒乖啊!怎麼就這麼闖了進來,若是踩到了花花草草那可就不好了!”
說罷,笑着掉轉了個頭,騎着已經被安撫下來的馬出了段府,見着眼前兩名漂亮貴氣的男子。
左瞧了瞧,右瞧了瞧,最後下了馬,朝着銀白色的男子行禮道,“下官翔天城縣令段如雅拜見九王爺!不知九王爺前來,若有疏忽之處,還請九王爺見諒!”
花容寧瀾瞥了一眼跪在他面前的清雅男子,一身素雅白袍,倒也生得不錯。
於是他問,“你怎知本王就是九王爺?本王可是記得並沒有與你見過面!”
“當年......廢帝封下官爲翔天城縣令的時候,那一次早朝,下官曾見過一次九王爺,下官長相平凡,九王爺記不住也是應該的!”
燕瑾聽到此言就笑了起來,這話不擺明了花容寧瀾上朝的時候心思不在那兒?
眼見燕瑾的笑意,花容寧瀾自是曉得他所笑的是什麼,卻也只是微一聳肩。
“你起身吧!”
“謝九王爺!”段如雅起身。
花容寧瀾牽回了自己的馬,狠狠地瞪了一眼,“叫你這麼不禁嚇,小心本王什麼時候把你的毛一根根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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