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月微微低頭,聞着杯子裡的茶香,卻感覺手裡的茶杯冷的好快,“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下,他已經成年了,不需要父母的監護,大叔,你的臉皮,真的是太厚了,厚到讓我沒有找到語言可以形容。”
真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他說的那些,總結來說。
無非就是像吸血鬼一樣的纏着封瑾。
封瑾走哪,他們就跟到哪。
美其名曰,給他家庭的溫暖,可事實上呢?
封建業已經被她罵的很從容很淡定了,“即便成年了,也可以彌補,只要他同意,這些話,我不需要跟你說。”
張麗華站在一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腦子裡構想着,某一天,她成爲封夫人的場景。
拿着錢,到商場裡,隨便買買買,讓那幫無知的八婆嫉妒死。
“他不會同意,我也不會同意,還記得我之前說過什麼嗎?”喬月弄了下頭髮,準備要走了,“算了,你們這一家子,腦袋結構跟別人的不一樣,容我通知你們,從現在開始,你們一家人即將露宿街頭,身份證明,所有能證明你們身份的東西,都將消失不見,不用謝我,好好享受你們的流浪之旅!”
喬月飛快的跑了,等到封建業跟張麗華追出來時,差點撞上跟瘋子似的張靈。
“哎喲,這是怎麼了?”張麗華被撞的眼冒金星,感覺腦袋都要碎了。
張靈捂着腦袋,根本感覺不到疼,因爲她現在想死的心都有。
“媽,那個人剛剛打電話給我老闆,舉報了關於我的一堆真資料,現在他們不僅要封殺我,還要追究我的責任!”
“你說什麼呢?你只是幫人打官司,有什麼責任?”張麗華覺得哪裡不對。
張靈說不出話了。
想要打贏官司,你以爲全靠證據跟三寸不爛之舌嗎?
別天真了!
有多少終身監禁的案子,最後在她的努力之下,找到法律的漏洞,替他們爭取最短的刑期。
別說律師是幫人伸長正義的使者,全是放屁。
她理解的律師,就是專門去找法律空子投機者。
封建來皺眉,很不耐煩的看着她們,“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在爲工作的事爭吵,趕緊回去收拾東西離開這裡,把證件都看好了,要是沒有證件,是會被抓進警察局的!”
“證件?我的證件都在這裡啊!”張靈因爲職業的關係,也需要跑各地,所以她習慣把證件帶在身上。
可是她打開包,伸手一摸,再一摸,壞了,證件哪去了?
瞧見她的神色,封建業頓時頭皮發麻。
看來那丫頭不是開玩笑,而是認真的。
張麗華也嚇的趕緊往回跑。
三人趕到小旅館,不顧店主的狐疑目光,飛快的跑上樓,打不房門。
裡面並沒有被翻動的痕跡,不過封建業還是不放心。
檢查了包,又傻了。
“怎麼了?該不會是真的吧?”張麗華衝過去,奪了他手裡包。
封建業站起來,目光陰狠的擡手甩了她一巴掌,“都是你出的餿主意,要不是你非要把張靈弄來,非要搞什麼認親,我們能落到這一步嗎?”
張靈嚇了一跳,後背慌忙貼着門,滿臉的驚恐。
她從沒見過父親發火,更沒見過他毆打母親。
眼前的中年男人,臉上猙獰的神情,讓她幾乎認不出,太可怕了。
這幾天張麗華總是被打,她也是人,也有脾氣。
一次忍了,兩次的侮辱,她也忍了。
可是這一次,她忍無可忍。
“我怎麼了?我還不是爲了你!你怎麼不說是你兒子太無情,又找了一個跟母老虎一樣的女人做媳婦,再看看你,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兒子都管不住,你還算是個男人嗎?”
張麗華最後的那句,絕對能觸到每個男人的底線。
尤其是封建業內心始終有點那個啥,他更加受不了。
兩人很快便廝打在一起,以往的恩愛親密,哪裡經得住爭吵的消磨。
不過很快他們就再也吵起來了。
因爲幾個警察過來敲門,以沒有身份爲由,將他們帶走。
關了二十四個小時之後,三人被放了出來,卻已經身無分文,窮的連頓飯都吃不起。
張靈想找朋友救濟,可是拿着電話,她愣是沒想明白,自己到底有沒有朋友。
封建業也根本沒什麼可靠的朋友。
那些人如果不是因爲他有錢,鬼才跟他玩。
張麗華也是一樣,除了每天跟一幫閒的蛋疼的富太太們打牌逛街,再沒有別的喜好。
然而那些八婆,要是知道她落難,還不得笑掉大牙。
三人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發呆發愣,恍然覺得自己的人生真失敗。
這邊的情形暫且不說,喬月離開酒店之後,坐上伊恩的車子,繼續前往跟封瑾約定的餐廳。
“你真的找她的領導,告了她的黑狀?”喬月好奇的問。
伊恩在笑,“我只是找到她的工作單位,隨便說了幾句,至於後果爲什麼會如此嚴重,以至於讓她丟了工作,這就得問她自己了,做事不地道,顛倒黑白,早晚要出事,女人太自以爲是!”
喬月點頭表示明白,“給他們多受點教訓,也沒什麼不好,我就是氣不過,也心疼他,遇到這樣一個人渣父親……”
“可他現在遇到你了,不是嗎?”伊恩難得一本正經的鼓勵她。
喬月被他的話逗笑,“說的也是,我可是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打得了壞人,鬥得過極品,尤其是對付那些覬覦他的婦人,上來一個拍死一個,上來倆,捏死一雙!”
伊恩哈哈大笑,“你厲害,以後小三們見了你都得繞道走,不過你就不怕壞了封瑾的名聲,在我們這裡,女人如果把男人管的太嚴,嚴格到連女人對他有好感這種事,都要干涉,是會讓人覺得反感。”
喬月看着窗外飛馳而過的街景,神情變的若有所思,“別人反感,對我沒有一點影響,只要他願意,這叫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可不喜歡我的男人,跟女人們打情罵俏,所以,像你這樣的男人,如果落在我手裡,早晚都得閹了!”
“閹?什麼是閹?”伊恩的關注點,在最後一個字。
讓他搞不明白啊!
喬月噗嗤笑了。
“你別笑,快點告訴我啊!”伊恩見她總是笑,卻不肯說,不由的着急。
喬月擺擺手,“如果你想知道,可以去問夏桀,他肯定知道。”
伊恩用不滿外加懷疑的目光盯她好幾秒鐘,“我一定會去問!”
車子開到地點,封瑾已經在樓下等着他們。
見到喬月走下車,整個人都鬆了口氣。
無論什麼時候,他的擔心都是隻多不少。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封瑾低聲問道。
“還可以,晚上再去加把火,可能一把不夠,還得再加一把,不過最多兩天,應該就可以搞定了。”喬月張開雙手,抱住他的腰,感覺到他的身體,那種滿足,是任何事物都不能替代的。
封瑾站在那兒,任她抱個夠。
伊恩停好車,晃着車鑰匙走過來,看到這一幕,真的是……
該用什麼語言來形容呢?
準備的說,應該是肉麻加嫌惡。
原來以往他跟女人們膩歪,旁人看到是這麼個情緒。
“如果兩位抱夠了的話,可不可以進去吃飯了,我已經很餓了好不好?”
喬月放開封瑾,回頭像個小姑娘一樣,氣呼呼的衝他扮了個鬼臉。
這個鬼臉,絕對是伊恩見過最可怕的一個。
“好怕怕!”他誇張的拍着胸口。
封瑾丟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摟着喬月的肩,走進飯店。
伊恩臉上表情古怪的扭動,再一回神,那兩個人都要不見蹤影了,他趕忙追了上去。
就在他們離開之後,對面馬路停放着的一輛車。
一個男人升起車座椅靠背,坐了起來。
爲了不讓封瑾發現,他可是煞費苦心。
那個男人太警覺了,稍不留神,就會被他盯上。
葉溯長長的吐了口氣,扒拉了兩下頭髮,又盯着倒車鏡,看着鏡子裡的臉。
不管怎麼看,那都是一張年輕帥氣的臉,也沒有比封瑾差太多。
難道就因爲他先行一步,搶得先機?
葉溯鬱悶的想撞牆,他現在心裡急的跟狗刨貓抓似的。
整個人都處於極度煩躁不安的狀況,就好像一個陷入感情困境的普通人。
求不得,又放不下。
一路遠遠,又小心的跟着伊恩的車子,期間爲了避免被發現,又是換車,又是超車。
先一步停在這裡,又看着她像一隻歡快的鳥兒,投入別的男人懷抱,真是讓他又恨又羨慕。
他甚至想着,如果有一天,她能也像那樣,投入自己懷裡,他願意爲她做任何事,不惜一切代價。
葉溯小朋友的憂傷,暫且不提,畢竟緣份這事,很玄妙,也很無情。
不是你的,求不來,是你的,丟不掉。
喬月進了飯店包間,才發現裡面還坐着安德烈,以及一臉疲憊之色的小八。
好不容易看到自己喜歡的女生,喬月立馬鬆開封瑾,跑過去坐在小八身邊,“你怎麼來了?是來看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