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被罵的莫名其妙,他說什麼了?
小護士蹭蹭的走了。
依着安德烈原來的脾氣,他也得蹭蹭的走了,可是那還有一個等待看病的‘病人’
怎麼着也不能讓她白等不是?
於是,他只能硬着頭皮上。
又攔下一個看似醫生的男人,在對方拒絕之前,安德烈搶先道:“我不要聽什麼讓我轉院,或者找別人的話,我就問你,我朋友現在要看外傷,你們到底給不給治!”
男醫生扶了下眼鏡,看了眼喬月的方向,沒什麼誠意的道歉,“不好好意思,我們合院的內外科大夫,都要到樓上會診,出了一個大事故,實在……”
“媽的,你再說一句,老子砸了你們的醫院!”安德烈真毛了。
他僅剩的脾氣,才讓他沒有動手打人。
操!不就是那三個貴公子,除了蘇韻脖子劃了一刀,其他兩個能有多大點事,搞這麼大動靜,馬屁快拍上天了吧!
他們到底知不知道,真正救了那三個貴公子的人,正坐在那,等着醫生呢!
所以說,這個世道,有時真的很讓人失望痛心。
“這位先生,你衝我吼也沒用,這是上面通知下來的,你看,家屬來了。”男醫生今天不怕他,因爲受傷的人,地位超然,他能有什麼辦法?
門外,浩浩蕩蕩走進來一羣人,氣場都很足。
但氣場最足的,應該就是走在最前面的貴婦。
手裡跨着名牌包包,梳着光鮮亮麗的發,穿着昂貴的名牌服飾,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多有錢似的。
“周主任,你怎麼還在這兒,趕緊上去給我兒子看病,聽說他傷到腦袋了,腦袋受傷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我可告訴你,我兒子要是有什麼好歹,你也別在醫院待下去了。”鄭夫人用手指着被安德烈攔下的醫生,語氣那個傲慢的,好像她是王母娘娘似的。
安德烈索性直接懟回去,“你兒子死不了,醫生也不用全圍着他轉,別人難道不看病了嗎?”
安德烈的聲音很大,故意把話說的很重。
喬月坐在一邊,靜靜的看戲,她外套脫了,裡面的衣服,顏色有點淺,所以血跡的顏色很醒目,也很讓人心驚,其實她的傷口,挺深的,需要縫針,她心裡也清楚着呢!
男醫生微低着頭,站在一邊,嘴角勾起,不明意味的笑。
鄭夫人壓根沒料到,會有人敢這麼跟她說話,再仔細瞧着安德烈的臉,在京都貴族圈,還真沒見過這號人。
於是,想當然,她把安德烈當成了普通人。
“你敢咒我兒子死,你叫什麼名字?在哪上班?回頭我要找你們領導!我兒子精貴的很,哪是你們這樣的普通人能比的。”
安德烈氣瘋了,就說他不喜歡女人,尤其是脾氣不好的女人,真他媽難纏,煩死了!
“我是誰,還輪不着你管,一個小小的交通局長,以爲自己是天皇老子,你也把自個兒當成太后了?滾一邊去,老子現在不想跟你吵架,你!趕緊去給她包紮傷口!”
被指名的周醫生,沒有任何遲疑,朝着喬月走過去。
鄭夫人哪咽得下這口氣,“周醫生,你是這裡最好的外科大夫,我希望你現在立刻上去,給我兒子看病,樓上還有蘇家的公子,你知道是誰了吧?要是他出了什麼意外,你擔待的起嗎?”
周醫生腳步遲疑了下,但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又朝着喬月走去,“我給她縫合一下,耽誤不了多少時間,鄭夫人有時間在這裡吵鬧,還不如早點上去看看你兒子。”
鄭夫人氣的臉型都變了,“你……你也敢這麼對我,回頭我再收拾你!”
周醫生在喬月面前蹲下,聽着鄭夫人高跟鞋的發出的尖銳聲音,無奈的苦笑,“權大壓人啊!要不你跟我一起上樓,我找間醫生辦公室,替你檢查一下,你的傷口可能縫合的深一點。”
安德烈走過來,在看到喬月肩膀的鮮血時,臉色刷的沉下,“你竟然傷的這麼重,趕緊到樓上去,今晚你不能出院,要在醫院裡觀察,我得去跟領導彙報。”
完了完了,她傷的這麼重,難以想像領導的臉色,有多麼的難看。
喬月低頭瞟了眼自個兒的肩膀,好像是有點重,她只是出來的時候,匆匆掃了一眼。
“好吧!我現在有點累,找間病房吧!要單間,我不想被人打擾。”
“這……恐怕不好辦!”周醫生是知道貴賓病房的緊俏,這一晚上,又來了好幾位,只怕是不夠啊!
正在打電話的安德烈,回頭吼道:“你他媽的囉嗦什麼,趕緊找個輪椅,推她上去,我告訴你,她要是搞嚴重了,你跟你的醫院都死定了!”
安德烈也是氣急了,完全沒意識到,他的威脅跟剛纔的貴婦,好像也沒什麼區別。
周醫生被吼習慣了,渾然不在意,“我只有一條小命,你們還都搶着要滅,真是搶走,走吧!我去找輪椅,你在這兒等我。”
“不用,我自己走上去就行了。”喬月完全展現了柔弱的一面,沒那麼尖銳了,看的安德烈心慌的要死。
因爲能讓這丫頭,如此的安靜,看樣子,傷的不輕啊!
喬月也沒要醫生扶着,自己上了電梯,還有電梯,挺先進。
她還有功夫,想這個問題。
“上四樓吧!四樓是高幹病房,那裡人少,你們家肯定也不會在意多花錢。”
“行!”喬月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
在經過三樓時,依然能到吵吵嚷嚷的動靜。
到了四樓,有護幹進進出出,像是在準務病房。
“王護士!”周醫生走到護士值班臺,“高幹病房還有嗎?我要一間。”
值班的小護士果斷搖頭,“沒有了,今天來的三個,都要住進高幹病房,剩下的三間病房,兩間住着人,還有一間,是要預備,留給領導的。”
爲防止有高層領導突發疾病,他們常年空着一間病房,說白了,這一間就是蘇微寒專用。
周醫生爲難了,“這可怎麼辦?難道還要到樓下找單間?”
小護士搖搖頭,“你到樓下去也沒用,院長吩咐了,不再接待病人,也就是說,就算病房空着,也不許住,否則醫院人太多,領導來了不好看。”
“這算什麼,我們這兒是醫院,又不是專門拿給供領導拍馬屁的!”
“你小聲點,別讓院長聽到,對了,你沒去三樓,領導肯定要不高興的,趕緊去吧,不然會影響你評級!”小護士低聲勸他。
周醫生有些憤慨,“我是醫生,當然要照顧病人,管他的評級,對了,我的病人。”
周醫生回頭一看,人呢?人哪去了!
“什麼人?”小護士也探頭。
周醫生跑回去,又一間一間病房的找,終於在一間病房,看到了已經躺下的喬月。
周醫生衝進去,本來要勸她離開的話,又不忍說了。
但是緊隨而來的小護士,卻急了,“周醫生,她是誰啊?你怎麼把她帶這兒來了,這間病房是鄭夫人定下的,她兒子檢查完了就要過來了!”
“閉嘴,快去拿縫合用品,我要先給她縫合!”周醫生還算冷靜,不管怎麼樣,都得先給她縫合再說。
“可是……”
“快去!”周醫生拖來椅子,坐在病牀前,又把燈移了過來,這時才發現,小姑娘的臉很紅,紅的不正常。
小護士跺了下腳,也只好跑去拿托盤。
等她把托盤拿來,周醫生迅速用剪刀把傷口的衣服剪開。
兩人都倒吸了口涼氣,因爲她的傷口泛着異樣的黑色。
“她……她是這是中毒了。”小護士也有點不忍心了。
周醫生臉色沉的厲害,“要清洗傷口,去找血液科的人過來,要給她驗血,我無法判斷毒性。”
“好,我這就去。”小護士匆忙跑出去,迎面撞上一個英俊的男人。
“怎麼了?”安德烈拉下她,感覺自個兒的心都懸起來了,“是不是剛纔過來的小姑娘,有危險?”
“她中毒了,你快放開我,我要去叫人。”小護士顧不得跟他解釋,使勁把他推開了。
安德烈傻了,不行啊!他得趕緊通知封瑾,否則這小子一定會殺人。
打電話,趕緊打電話。
這世上,能讓安德烈激動成這樣的人或事,估計也找不到第二件了。
電話打到了封瑾的辦公室,人沒找着,他才突然想起,封瑾應該在坐飛機來的路上。
於是,安德烈又打了一個電話,讓小四去軍用機場接人。
小四正在國安局執班,聽出安德烈語氣不對,想追問來着,可是對方電話已經掛了。
但是他預感到,肯定出了大事。
就在他跑出辦公大樓時,看見局長的車呼嘯開走。
“壞了,喬月出事了!”小四雖然不相信,但事實擺在那,一定沒錯了。
安德烈剛剛放下電話,樓道內就吵吵嚷嚷上來一羣人。
安德烈沒管他們,徑直走進高幹病房。
瞅見平日裡伶牙利嘴的小姑娘,毫無生氣的躺在那,他的心情,也沉重到了極點。
他習慣忽略很多事,就像他忽略了,喬月只是一個十五歲小姑娘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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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段寫的好激動,好激動!好久沒寫這麼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