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會說話,喉嚨能承受的活動量有限,鬧清楚自己現在身在哪裡之後秦妙便不再說話了。在牀上躺了一會兒,躺着躺着便睡着了。
第二天唐弈沒有回來別院。
秦妙耐着性子等了好幾日。這才發現平日裡總能看見他心裡不覺得怎樣,此番他有急事突然離開,她才發現他不在她身邊的時候生活突然就變得空落落的。生活雖然由丫鬟照料着,可是丫鬟總比不上他善解人意,也比不上他溫柔體貼,還沒有他那樣堅實而讓人莫名心安的懷抱……
一連過去了五日,唐弈都還沒有音訊。
秦妙的心裡不由開始發慌,莫不是他嫌她是個累贅,隨便找了個藉口將她扔在這裡不管了?還是他離開這裡去見別的什麼姑娘左擁右抱了?
種種不好的猜想開始在秦妙的腦子出現,鬧得她整個人煩躁的不行。理智告訴她,唐弈應該不是那樣的人,如果真的嫌棄她當初就不會那樣關懷備至的照顧她。可是,這世間的許多事情都不絕對,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他不再回來了呢?
這麼一想,心裡竟開始疼起來,像是密密麻麻的針尖一起紮在心上一般。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唐弈已經成了她的陽光,有了她,她便不覺得自己是個廢人,有了他,不管四季變換陰雨晴雪她都能安心的吃飯睡覺過日子,有了他,她便是那溫室的花朵備受呵護不知憂愁,有了他,她的生命才能找到存在的意義。
她不敢想象,若是她的生活裡面沒有了他,將會是個什麼樣子,是否會像離開了太陽的植物發黴而死?
唐弈回到別院的時候,秦妙正躺在牀上發呆。他輕輕的走到她身邊,微微一笑:“小丫頭,又在琢磨什麼呢?”
久違了好幾日的聲音突然在耳邊想起,秦妙看着他的音容笑貌,突然就很不爭氣的流了眼淚,她的陽光終於又回來了。
見她一哭,唐弈頓時慌了,連忙在牀沿坐下,
將她摟到懷裡,輕聲安慰說:“妙妙不哭,是我不好,不該將你一個人丟在這裡。定是那丫鬟伺候的不好,我這就責罰她去。”
秦妙忙說:“不關她的事,是我,以爲你把我忘記了,再也不來看我了。”
唐弈聞言,心頭一陣狂喜,他的眼裡,一直都覺得她是個極有主意的女子,外表柔弱,實則內心極爲剛強,想要走進她的心裡,怕是沒那麼容易。可是這一刻,她卻爲着他而患得患失,哭泣流淚。也許,他在她心裡的地位已經開始悄然變化。
這樣的發現讓唐弈激動不已,他將她在懷裡緊緊摟住,想要要將她揉進身體裡一般,對她保證:“是我做事思慮不周,我保證,日後再不放你一個人呆着。”
“不管你走哪兒都要把我帶上。”秦妙半是撒嬌的說。
“好,不管去哪兒都帶上你。”唐弈溫和的笑着,答應了。
“還有你不準嫌我煩。”
“我保證,一輩子都不嫌你。”
“一邊去,誰要你一輩子。等姑娘我身體好了,多得是男人排隊等着。”
原是她隨口而出的一句玩笑話,卻不讓惹惱了這個十八歲的少年,他竟然懲罰般的吻住了她……
十一歲這年,夏季的這天,秦妙丟掉了這輩子的初吻。多年後的她,經歷了那麼多的挫折坎坷後,回想起來這一刻,依舊是那樣的甜蜜而唯美。
秦妙和唐弈膩歪了一陣後,突然想起來什麼,問他:“那日你說老宅出事,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去了這麼久都不回來?”
唐弈前些日子是真的忙,以爲太忙了,所以不知不覺的時間就過去了,而他不過就是出門幾天而已,在她看來居然就是這麼久。原來她一直都在等着他,原來她的心裡已經這樣的在乎他了。
如此想法,讓唐弈的心裡一陣歡喜激動,這種喜悅,由心頭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讓唐弈很是受用。
“那天
老宅那邊傳了消息說父親得了急症,性命難保,我匆忙趕去之後父親已經呼吸微弱,之後又是忙着請大夫又是忙着尋藥,折騰了這幾日,今天終於好些了。”
秦妙聽了這話,想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唐弈說的父親,不是唐家莊的唐栓,乃是沈宅裡面那個富可敵國的鉅富沈天。想想也是,唐弈的心裡在乎她,這纔在以爲她失憶的狀況下給她透露了真實身份,外人眼裡,他一直都是鉅富沈天之子沈耀康,沈家的少主。
真正的沈耀康,天生體弱,指不定早就已經死了。而現在唐弈既然頂了沈耀康的身份,那就該擔起這個身份該擔的責任。沈天在生意場上拼搏了一輩子,到頭來卻抵不過命運的手掌,一場病襲來生前賺再多的銀子也是沒用。
唉……世事無常啊。
想來沈天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被人調了包,不然也不會在病危的時候着急上火的想要見唐弈這個假沈耀康。
秦妙現在充當的是失憶人士,所以也不好問太多的問題,關心了一下:“伯父現在還好吧?”之類,再沒有問其他的事情。
“人老了,早年爲了生意風裡來雨裡去的,身體早就留了不少病根,現在不過是好湯好藥的續着命罷了。”唐弈嘆了口氣。沈天對他,是真的好。沈天是真的將他當成沈耀康了。他永遠記得,自己幫着沈天處理了第一筆生意的時候沈天那眼眶含淚的激動模樣……
若不是身上還肩負着其他的任務,唐弈有時候舉得,就這麼好好的給沈天做個兒子也不錯。
不想拿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來影響這一刻的心情,唐弈摒開那些思緒,安慰秦妙:“我回來了,再不會走了。你閉上眼睛睡一會兒吧?”
秦妙依言閉了眼。唐弈準備離開,可是卻捨不得挪開腳步,猶豫了一下,也在秦妙的牀上躺了下來,將她擁在懷裡。心裡想着既然他們兩心相悅,日後他娶她爲妻,兩人天天這麼同牀共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