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影和沈晨相繼越過窗戶(明明有門的……),一出沈冉的房間,沈晨便攔住正要回去覆命的範影,妖嬈一笑:“涇國小公主,剛纔是不是覺得和那丫頭同病相憐啊!”
一樣是那麼年輕的臉龐,若說沈冉像是三月桃花,範影是臘月寒冰根本不爲過。範影冷冷的開口:“與你無關。”
就算女孩再冷淡,沈晨都有臉皮架住,只聽沈晨接着道:“大概是像的吧,一樣的被丟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一樣的要被迫成長,一樣的……好了,不逗你了。範影,你到底要不要回涇國啊!”沈晨看到範影身邊的殺氣陡現,恰當的轉了個話題。
範影知道自己就算真打起來也不是沈晨的對手,剛纔若不是沈晨那樣戳自己的痛處,範影也不會那樣做的。收斂住殺氣,冷冷的答道:“與你無關。”
“嘖嘖……你就會說這句嗎?看來白若宸身邊的人大多都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啊!”沈晨隨意摘下幾片葉子在手上把玩。對周遭再次形成的殺氣視而不見。
果然下一刻,長劍破空,狠狠劈向沈晨,沈晨邪氣一笑,不緊不慢的將葉子擲出去。止住那長劍的攻勢,同時,身形一動,一把摺扇便抵着範影的喉嚨。
沈晨似嘆息般的在範影耳邊呢喃道:“嘖嘖,小爺還是比較喜歡不會武功的女子。”
“你!”範影周遭寒氣直冒,怒氣沖天。但大概只有範影自己知道,自己的心臟……到底跳的多快……
“得了,不逗你了!”沈晨邪氣一笑,身形一動,騰空而起。只留下範影呆呆立在原地。良久,範影冰冷一笑,沈晨,你真該死。
範影來到白若宸房門前,卻意外發現,白若宸竟然沒有在房間裡。範影微微嘆了口氣,大概又是去浣墨湖了吧。
但範影這次倒是猜錯了,白若宸不是去了浣墨湖,而是……
“若一相士,可否告訴晚輩一句實話。”白若宸爲自己斟了杯酒,卻沒有下肚,只是把玩着那白玉製的酒杯。
似乎猜到白若宸會問什麼,宋若一隻是慈祥的笑着:“若要問大公主,請恕老朽無能爲力。”
聽了宋若一的話,白若宸倒是笑了,清淺的笑容此時卻有着一股說不清的……冷淡。白若宸笑着說:“皇姐的事……再如何糾纏,皇姐也回不來了……我問的不是皇姐,而是……關於葵兒。”
宋若一倒是也沒有什麼反應,依舊是那樣柔和的神情:“陽明公主不是嫁於羅華谷少谷主嗎?”
白若宸動作一停,似笑非笑的看着宋若一,說道:“若一相士,當真不知?”
宋若一低垂下頭,不發一語,良久才緩緩開口道:“知與不知,王爺又當如何?”
“那就請相士多留幾日。”白若宸微微一笑,一杯酒緩緩下肚。
宋若一道:“甚好,老朽本欲那丫頭多呆幾日,謝王爺成全。”
白若宸再次舉杯,笑容清淺道:“本王再敬相士一杯。”
灰藍色的天空透着一抹安逸。沈冉所住的落盈居更是一片靜謐。可就在此時……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卻打亂這份安寧。
只見七焰身後跟着兩三個隨從,急衝衝的衝進了落盈居。“丫頭!都多晚了!你七爺來叫你起來了!”
“公子!男女有別!千萬別進去啊!”一個隨從趕忙攔住七焰要衝進房門的腳步。
“哈?哎呀,我壓根沒把這丫頭當女子啦!”七焰先是愣了一下,終於明白了那隨從的意思,卻語出驚人。
“不是啊!公子!這不是您以爲……”救命啊……這不是你認爲她不是女的,她就不是女的啊!隨從連忙伸手擋在門前攔住七焰。
看着自己隨從那樣鄭重,七焰也似乎感到這樣真於理不合,奇怪的問道:“果真有那麼嚴重嗎?”
“嗯嗯!”那隨從就快把頭點的像雞啄米一樣。
七焰自幼便在深山長大,自然對這些男女有別沒有什麼概念,自然有些莽撞。但此時看到那些隨從如此着急的神色,也慢慢按下性子。耐着性子問道:“那這樣……我該怎麼做啊?”
看着七焰聽進去了,隨從也長舒了一口氣。“七爺您可以先敲門,等到姑娘起來,您也算得上是大功圓滿了。”
“哦……”七焰歪着頭,想了想,然後上前去輕輕敲了幾下房門,轉過頭去,眨了眨眼詢問道:“是這樣嗎?”
“是是是!七爺果真天資聰穎!”那隨從趕忙拍起了七焰的馬屁,笑得一臉諂媚。
可這笑容沒有持續多久,那隨從就要哭了出來。因爲……敲了半天的門,門裡的人倒是沒什麼動靜,而門外的人頭上的那愈發濃重的黑雲,卻可以壓抑了整個落盈居……
“然、後、呢!”七焰幾乎是
咬着呀說的,目光直直的打向一旁無辜的隨從。
“那個,可能姑娘正在梳妝,姑娘畢竟是女孩家嘛……”隨從擦擦自己頭上滲出來的冷汗。這位爺……說沒架子還真是沒架子,但就是有時那舉動……想當初,那大缸不就是放錯地方礙了這爺的練功的地方,七爺就直接一手把那水缸舉起來,這也沒什麼大不了,只是他舉着那缸一直到了廚房,再狠狠的把缸放下,那缸直直陷入地上好幾尺……從此那缸就再也沒有挪過位了……那要是人的話……
想到這裡那隨從不由得在擦了擦滴下的冷汗。
“梳妝?”七焰不由得嘟囔了一句:“真麻煩!”可轉念一想,不對啊!裡面沒有傳出什麼腳步聲啊!於是他好奇的再次看向隨從問:“梳妝可以在牀上梳嗎?”
這下可把那隨從給問倒了,爺你說我一還沒成家的人哪裡知道女兒傢俱體是要怎麼梳的妝嗎?可現在要是答不知道的話,估計那小爺的黑雲要更重了。那隨從只好笑道:“應該吧,大概是爲了快點吧!”
七焰半信半疑,似是不信。可一時間也不好直衝進女孩家的閨房,只好撿個乾淨的地方坐着,自己跟自己生着悶氣。
隨從終於長舒了口氣,這位爺的性子也真小孩子氣。不過倒也還是聽得下去話的人。眼見着這時間像泥鰍一樣從七焰身邊擦過,七焰的臉越來越黑,隨從的頭越來越疼。
天哪,這姑娘到底是在磨蹭什麼啊!難道……還沒醒!不可能吧!剛剛七爺把那門敲得估計整個王府都聽得到啊!
七焰猛地站起,那小隨從的腦子裡不由得蹦出那被嵌在地上的水缸兄,下意識的往旁邊躲去。誰知那七焰直接無視那躲在旁邊瑟瑟發抖的小隨從,直接擡腳,碰的一聲,房門四分五裂……
七焰怒氣衝衝的衝到房裡,正好看見,那僅着裡衣的女子,睡眼惺忪的看着他。七焰不由得怒火更旺,可七焰尚未開口,某人就嘟囔了句:“唔……再讓我睡會啦……”當着七焰的面,翻了個身,視若無睹的再次睡了過去。
北風那個呼嘯,七焰整個傻掉。我,我這都到你跟前了……你還要睡覺!小隨從敢拿腦袋保證,七爺頭上那一根根的絕對是青筋沒錯……小隨從下意識的想要往院門口跑去,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只聽到一聲以內力爲基礎的怒吼將整個王府抖了三抖:“沈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