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十七年前

“怎麼?許久不干涉江湖事的無水閣主準備插手這件事。”沈晨不知道從哪裡拿出把摺扇,饒有興味的看着那一臉冷淡的無水,神色看似無害。和沈晨交過手的人都知道,他那把看似普通的摺扇便是沈晨最擅使的兵器之一。

無水充耳不聞,只是走到沈冉的旁邊,冰冷的手指劃過沈冉白皙的臉頰,神色冷漠。無水古怪的脾氣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沈晨不與她計較,他現在關心與詫異的是……無水和那女孩的關係。無水很少理會江湖上的事情,而今日卻……插手管這檔子的閒事。她雖不言,但卻阻擾自己爲沈冉療傷,一而再再而三的與自己起衝突……是自己這美男子對不上她的眼?亦或是這丫頭與她有些淵源。想到這裡,沈晨眼瞳中不由泛出詭異的光芒。

沈晨也不惱無水的不理睬,再度開口,神情愈發放肆。“無水閣主,你可知這女娃是何人?她可是懿國的暗衛,閣主不是最不願插手這樣的事?”

暗衛?!沈晨清楚的看到無水的手停滯了下。但很快,無水冷冷的拋下一句,“她,不是。”

“呵呵……閣主真會說笑,她若不是暗衛又會是何人?”

無水慢慢擡起眼,看向沈晨的眼瞳。眼神深邃的令沈晨似乎產生一股被人看穿心思的錯覺。半晌,無水冷笑一聲。“有眼無珠。”

接着似乎是不願意再與沈晨糾纏般,從墨霧手中接過昏睡的沈冉,一拂袖,身影便在數步之外,冰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迴盪在空谷中。“若要與我爲敵,就儘管來墨山來尋她。”明明是她搶了別人的人還如此張狂。這世上除了無水還會有誰呢?

“呵呵。”奇怪的是沈晨竟然此時竟連一絲懊惱的神色都沒有,只是保持着那琢磨

不定的笑容,靜靜佇立在夜色中。墨霧心中浮起一絲不祥的預感,急忙往無水身邊趕去。可還墨霧還未觸到無水身邊的時候,無水身形竟微微一顫,猛地將沈冉扔在地上。便像是見到鬼一般,一拂袖,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中。速度之快讓人不敢相信,墨霧大驚,急忙趕回墨山。

墨霧不經意間,卻看見沈冉寧靜沉睡的側臉上,竟然沾着些許……桃花瓣。而無水……平生就恨的……便是桃花!唉……或許這就叫命吧。丫頭,你與我們墨華閣無緣啊。墨霧微微嘆息聲便急忙奔回墨山。小姐那麼失常,恐怕墨山的上的人又要倒黴了啊……

看着無水和墨霧那相繼離開的身影,沈晨故作惋惜的搖了搖頭,無水啊無水,這天下可沒人敢讓小爺我不痛快的啊。因爲小爺我會十倍奉還。慢慢走到沈冉的身邊,沈晨俯下身子,拍了拍沈冉的臉頰,真是傻,被這樣摔還醒不過來。傻子!

慢慢靠近沈冉,細細捻起剛剛乘無水沒注意的時候灑在沈冉臉上的桃花瓣,送到嘴邊,吹開。妖嬈的笑容令天地失色。青絲緩緩滑下,垂落到沈冉的白皙的皮膚之上。沈晨嘴角噙着妖媚的笑容,慢慢的低下頭……慢慢的……近的沈晨都感覺到沈冉那淺淺而又安穩的呼吸。飽滿的脣瓣停在離沈冉緊抿的脣還有一指甲蓋的距離。

沈晨心裡暗暗撇嘴,什麼嘛!真沒醒!正要離開的時候,卻沒想到剛好有隻小蟲飛到沈冉的右側臉頰,沈冉微微一動。沈晨的脣微微劃過她柔嫩的臉頰。

沈晨……石化了……

什麼!!!!!!!這死丫頭!!!!動什麼動!!!!!!!我……我我……的嘴動到……那該死的蟲子了!!!

之後沈晨憤怒地把某丫頭扔到破廟

這件事先不談,先來看看那因爲幾片桃花瓣便陷入瘋狂狀態的無水吧。

等到墨霧好不容易趕回墨山已經是下半夜了,面對那一片狼藉的院子,墨霧顯然已經習慣了,駕輕就熟的找到正斜靠在榻上的無水。無水似是失掉魂魄一般,眼神黯淡的看着窗外,甚至對墨霧的到來都沒有任何反應。墨霧心裡微微泛酸,走到無水的身邊,從她的角度看去。小小的山坡在月色中隱隱綽綽,雖見不到全貌。也另有一番動人的景緻。

但只有無水和墨霧知道,十七年前以前,那兒桃花紛飛,醉人心腸。偶有微風便會有漫山的桃花瓣落下,桃花輕舞雨悄落,撫琴歌春,花醉人來琴音和。

那段時光……是小姐最幸福的時候,也是,小姐現在最恨的時光。那年,小姐十七。

還不叫做無水,她有名字,喚作戴瑤。是墨華閣閣主的掌上明珠,更兼有江湖第一奇女子的稱號,琴舞雙絕,一身武藝天下難尋敵手。那時的小姐,風華正茂,仗劍江湖,快意恩仇。灑脫自若,仿若朝陽。而這樣的女子最後卻……遇上那樣的人……

她們相逢於桃花樹下,以樹爲媒,以花爲介,相約此生。而終究卻化作南柯一夢。十七年前,恩斷情絕之時,伐盡一山桃花。至此之後,那狡黠靈動,豔若朝陽的戴瑤再也回不來了……更名爲無水,雖清逸如仙,卻冰冷狠絕令人膽寒。

即便如此……卻終究忘不了那年那月那日相許的一世桃花。這是戴瑤一世的死結。誰也解不開,那執念,傷的她再也無力去觸及那桃花。

這段往事,江湖上的人知之甚少。所以在那些人眼中,墨華閣閣主有兩子,一名無水,一名戴瑤。戴瑤十七年前死於……墨山腳下,無水之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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