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舅舅,你看白若宸那個得意的樣子,那麼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娥,要嫁也是本太子,本太子還沒發話,憑什麼先指婚給他!”
“殿下,您怎麼還有時間想着美人,如今宸王有了慧影公主這個強大的後盾,如虎添翼,我不是告訴您一定要乘出兵除掉他嗎?”
“我哪裡知道會突然殺出諸葛冉卿那個臭娘們。”
黃璜小眼一眯,計上心頭,“太子殿下,我們不如••••••”
聽完黃璜的一番話,草包太子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面上的愁雲散去,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宸王府“二弟!”
“臣弟恭迎太子殿下。”
“哎,二弟,這又不是上朝,不必拘禮。”
“大哥貴爲太子,乃是未來的天子,臣弟不敢逾越規矩。只是不知大哥此番前來,有何見教。”
“二弟,爲兄此番前來是負荊請罪的,之前大哥打仗都沒收到你要求救兵的消息,所以都沒出兵。現在想來,怕是那宋何希半路截殺了求救的軍士,,你不會歸罪於大哥吧?”
“太子殿下言重了,臣弟不敢。”
“你不放在心上最好,對了,西域進貢了一匹上好的汗血寶馬,我知道二弟好馬,所以忍痛割愛,贈與二弟,就當爲我之前爲出兵相助賠罪吧。你可不要拒絕哦。”
“多謝殿下擡愛,既如此,臣弟先行謝過殿下。”
“我看這兩日天朗氣清,十分適合出行,你看我兄弟二人一同去郊外踏青如何?”
“太子雅興,臣弟本不該拒絕,只是臣弟多日未歸,府裡大小事件還須臣弟親自處理,恐怕不能陪同太子殿下出行遊玩。”
“唉,二弟,你這就太不給大哥面子了,你府上不是有個什麼花絕公子嗎,讓他打理不就好了,軍中之事,也可以交給七焰將軍嗎,我兄弟二人過了少年時代機會在沒有一同出行過,以至於現在兄弟疏離,連朝野上下都說我兩面和心不合,這對江山社稷也不利,你說大哥說的有理麼?”
“既然太子殿下誠心相邀,臣弟便不再推辭。”
“好,那本太子先行回府,咱們明日見。”
“臣弟恭送太子殿下!”
見白若宸答應,白若元心裡可樂開了花,“哼,讓你和我搶,你就去地府和老子搶吧!”
“師兄,依我看這太子恐怕動機不純,要不明日,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必,你若是去了,他定然會早有準備,我到要看看他想耍什麼花樣,去告訴冉兒,明日她陪我同去,冉兒善於察言觀色,若是有異動定會發現些許端倪,加之冉兒弱女子之相,也不會引起太子的猜忌。”
“哈哈哈哈,師兄所言極是,這個丫頭倒是十分精怪,只是,她若是捲入到戰鬥中,我擔心••••••”
“你還惦記着慕容雅當年抓若一相士的事,這點不必擔心,她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丫頭,而且,她恐怕早就習得一身武藝。”
“短短五年,她能學得如何嘛。”花絕笑道“如果是有名師指點,而且師從墨華閣無水呢?”
“墨華閣,原來如此。”
“怎麼,你一點都不覺得驚訝?”
“之前和墨華閣主有過一次碰面,她似乎很中意小冉兒。”
“怎麼從沒聽你提過?”
“那時候你把人家小冉兒當刺客趕出府,我好奇才跟上去的,又碰上無水那檔子事,還不大不小的幹了一仗,嘿嘿,若是讓師兄你知道,我少不得禁足,就是不禁足,被聒噪了,也不是什麼好事吧。”
“你若是不四處沾花惹草,我何必聒噪你。你扮作華玉一事當真以爲我不知道?不過是當時對着丫頭的行跡充滿猜疑,才默許你在接近她。”
“師兄,你也太不厚道了,我這不是被你買了還爲你數錢來着麼。”
••••••東郊馬場白若宸穿着一身家常的月色錦袍,墨發披散在腦後,完全不像是騎馬的樣子,身旁的諸葛冉卿倒是俏皮可愛,衣裙是雜色的卻也不少豔麗純美。“舅舅,怎麼那個諸葛冉卿也來了?”
“來了正好,來個一石二鳥,這女子十分狡猾,正好今天一併除掉!以絕後患。”黃璜一臉橫肉的臉絞在一起,活脫脫的屠夫像,只不過,別人是殺豬狗牛羊,他乾的,都是借刀殺人的勾當。
“臣弟來遲,還望太子見諒。”白若宸雙手抱拳,眼神中絲毫情緒不見。
“諸葛冉卿見過太子殿下。”
“哈哈,諸葛姑娘,我二弟倒是疼你疼得厲害,這準王妃沒帶出來,只想着帶你出來遊玩。”儘管諸葛冉卿對太子全無好感,這一句話卻說的諸葛冉卿臉上浮起一朵小紅雲,別看她聰明得緊,一旦被提起情感之事,就主意全無,少女的嬌羞展露無遺。
白若宸見諸葛冉卿這副模樣,沒有絲毫表情的臉上也浮起一絲好看的弧度,不過他可不是花絕,儘管有些欣賞的味道,見她如此窘迫,便順勢轉移了話題。
“大哥,臣弟心裡念着的都是你說的那匹寶馬,不知現在何處?”
“哈哈哈,二弟,你是美人在側心在寶馬啊,小林子,去把獅子驄牽來!”
不一會兒,兩個小太監就把名叫獅子驄的寶馬牽來,那馬比一般的馬都生得高大,通體黝黑,四肢粗壯,鬃毛髮亮,尤其是那對傳神的大眼睛,露出桀驁不馴的目光,彷彿對身邊的人不屑一顧。果然是匹好馬,只是看那樣子,就還未馴化。這倒充分勾起白若宸的征服欲,他飛身上馬,那烈馬果然十分不滿,掙脫太監手上的繮繩上躥下跳,白若宸也不是簡單的人物,左手牢牢的握住被掙脫的繮繩,右手執鞭,兩腳緊緊的夾住馬肚子,任由那馬匹倒騰,絲毫不能影響他,白若宸一鞭揮下去,那烈馬前蹄擡得八尺有餘,長嘶一聲,差點將白若宸摔下鞍,白若宸雙足一點烈馬側面,猶如以一朵環繞烈馬的白雲,瞬時又落到馬背上,接着又是狠狠的一鞭子,看的諸葛冉卿是目瞪口呆,心驚肉跳。白若宸的臉上卻掛着暢快淋漓的笑容,與平時的他完全不一樣,瞬時讓諸葛冉卿有種四季花開的感覺。馬場上只聽見馬鳴聲聲,只看見一匹高頭大馬像被火燒似的東逃西竄,而馬背上的人,自信洋溢的笑容顯得光彩奪目。
“哈哈哈哈,果然是好馬!”白若宸朗聲笑道!
“二弟,沒想到這獅子驄這就被你馴服了!”
“哈哈哈,我先跑上一圈!”話音未落,白若宸早駕着駿馬朝着密林飛奔而去。
“諸葛姑娘,我們也跟上吧,來,這匹小馬性子溫順,姑娘試試。”
“多謝太子殿下!”諸葛冉卿也翻身上馬朝着密林奔去,卻未見那太子白若元跟來。
“果然有問題,這密林裡,肯定有埋伏,我得快點通知白若宸!”
“準備好了沒?”
“回殿下,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就憑她二人之力,休想全身而退!”
“好!回去本太子重重有賞!咱們就回去等好消息吧!”
“宸王!宸王你在哪?”諸葛冉卿一路走來都未見到白若宸,心裡不由得緊張起來,若是白若宸出事,她可如何是好。諸葛冉卿只得騎着小紅馬在密林裡轉悠,忽聽得一聲暴喝:“冉兒!”
諸葛冉卿嚇得一激靈,還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就看見了一支箭快速的直直衝着她的前胸射過來。
箭勢太猛,猶如雷電,快似閃電,卻還要快過閃電。可能是因爲鼓樂的聲太響,她居然連一絲聲音都沒有聽到,這箭就已經到了她的胸部前了,似乎是要躲開是不太可能了。
瞬息之間,這一箭,已然到了她身前。
就在電光石火之間,一道身影以一種快的不可言語的速度從草叢邊裡面忽然地躍起,人還未到前,臂膀卻已伸出,將她順時一摟。諸葛冉卿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瞬間,他推開了諸葛冉卿,代替到了她的位置上。
諸葛冉卿仰面揮倒在柔柔的草地上,她隱隱約約的聽到了利箭刺進血肉之中的聲音,卻不是刺進到她身上。
她躺在草地上,身後是軟軟的青草,柔柔的小草拂過到她臉上,可是她什麼都感覺不到,只覺得木然的。
她瞪大眼睛,清冷的視線對上了白若宸幽深的眸。
他深深凝望着她,黑眸中沒有半點表情,如同春夜的穹頂,雖然佈滿了繁星,卻底如墨染。
“白,白若宸!”
他的身子搖搖欲墜的,已經有些站不住了,撲倒在了她的身上。他的頭倒在了她柔軟的胸前。
諸葛冉卿瞪大烏眸,下意識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後背,只覺得指尖黏糊糊一片,映着月光瞧了又瞧,只見指尖上泛着深紅的血色。諸葛冉卿的心,猛然地一縮。
白若宸竟然受傷了,爲了她受傷了。
諸葛冉卿幾乎以爲自己在做夢,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諸葛冉卿剛蹲下來意欲檢查白若宸的傷勢,兩名黑衣人早早將二人圍下。兩名黑衣人手中武器各異,一個是圓月彎刀身上還掛着彎弓一把,另外一個是明月流星鐺,黑色的頭巾上都秀着一個“魂”字。黑魂堂的黑風十二刀!
這黑魂堂是江湖上有名的殺手組織,只要出的起價格,不管什麼人都殺,而黑風十二刀,更是黑魂堂中的翹楚之輩,因殺人從不拖泥帶水,幾乎是十二名高手的實力,遂被稱爲黑風十二刀,在他們二人手中逃脫的目標還從沒聽說過。
刀劍反射着太陽,原本炙熱的陽光瞬時變成死亡氣息的寒光,諸葛冉卿知道自己沒有時間再躊躇,放下白若宸順勢發出三枚鋼針,諸葛冉卿知道,單憑她
一人之力若是獨自逃脫,憑藉自己的凌波微步問題不大,可如今白若宸爲救自己受傷,決不能丟下他不管。當下只能智取不能力敵。諸葛冉卿左手紅綾出岫,直擊那明月流星鐺的面門,右手又是三枚鋼釘隱藏在紅綾之下直朝他雙目襲去,那圓月彎刀見明月流星鐺危險,忙提刀相助,狠狠劈像諸葛冉卿,明月流星鐺男子忙用武器擋住襲來的紅綾和暗器,心想這女子定然會先避開彎刀,只要趁她轉頭一瞬間,便可提流星鐺打她個腦袋開花,後面彎刀襲來,諸葛冉卿腰肢一扭避開要害,那明月流星鐺卻有火速襲來,這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好似一個人的左右手一般,不愧是黑風十二刀,二人都震得虎口發麻,幾乎把武器掉到泥土裡。
“這叫隔山打牛!”諸葛冉卿稍微佔上風,心情大好,再施展凌波微步瞬間繞到一人身後,依然是三枚鋼針,流星鐺聞風識針飛身而起,卻可憐了那明月檔,雖然持明月流星鐺擋了兩枚鋼針,還是有一枚直直的插在他的腿中。諸葛冉卿又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刀,趁着那圓月彎刀刀腿軟之際,一刀狠狠劈下,圓月彎刀見流星鐺危險,搭弓射箭想引開諸葛冉卿,忽的一個白影閃過,箭羽折成兩段,自己更是一股巨大的內力震飛。
“白若宸!你沒事了?!”
白若宸並未回話,廣袖一飛,一掌劈過,圓月彎刀大吐了一口血,見後方穩定,諸葛冉卿也專心對付起流星鐺,這兩個人重在配合,如今傷了一人,這一個不是問題,於是十發鋼針齊出,將流星鐺逼到樹邊,右手軟刀劃過,左手紅綾翻飛,逼得流星鐺退無可退,又生生被劃過一刀。眼下白若宸和諸葛冉卿完全佔據上風,卻聽得白若宸一聲大喊:“快走!”
諸葛冉卿再不戀戰,兩顆驚天雷扔下,和白若宸雙手相執飛身離去。
河邊“噗”白若宸一口黑血吐出,驚得諸葛冉卿一身冷汗“有毒!”諸葛冉卿掀開白若宸的外衣,背部的傷口已然發黑,冉卿用手稍稍觸碰,竟然如火一般滾燙,白若宸忍不住哼了一聲,諸葛冉卿忙縮回手。
“疼嗎?”
“還好,不礙事,我已用內力逼出大部分毒素,你用河水幫我清理一下傷口。”
“恩。”諸葛冉卿從懷裡掏出一塊素淨的帕子,就着小河的水輕輕的爲白若宸清理傷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白若宸背對着小河,任由諸葛冉卿爲自己療傷,平日裡嘰嘰喳喳的諸葛冉卿此時卻十分安靜,白若宸不由好奇,回頭一看,卻見諸葛冉卿梨花帶雨,淚流滿面。
“冉兒,你這是••••••”
諸葛冉卿並不答話,只是扭過身子在河裡漂乾淨帕子,這樣的諸葛冉卿,讓白若宸又心疼又溫馨,忍不住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膛柔聲說道“我又不是會死,你這哭喪,未免也太早了。”本來是想安慰她幾句,沒想到幾句話卻惹得諸葛冉卿哭出聲來。白若宸雖然治國帶兵都胸有成竹,唯有這哄女孩子,及不得花絕萬分之一。
“冉兒,冉兒是我胡說,我不該,別哭了。”白若宸輕輕的揉了揉她的髮絲,緩緩說道諸葛冉卿穿越後,再沒感覺到這般無助過,她這才真真明白,這麼多日的朝夕相處,白若宸在她心裡早已經不是簡單的朋友,他已經在她孤獨的心裡生根發芽。她轉身緊緊摟住白若宸的腰身,淚水淋漓,白若宸的衣衫都被她哭花的胭脂染紅了。
“白若宸,你別離開我。”一如當年第一次見血的時候,即使五年過去了,她骨子裡,還是那個膽小怕事的小女子。
“我不會,不會的。”清清的小河邊白若宸和諸葛冉卿相依而擁,一抹斜陽照過,拉下兩個長長的影子,時間似乎都靜止了。
••••••宸王府“我的天,師兄,我說必須跟着去,好在不是什麼奇毒。”
“大哥,那混賬太子對你屢下殺手,待我爲你報仇雪恨!”
“七焰!他畢竟是當朝太子不要衝動!”
“大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太子是招招致命,你怎麼如此忍讓!簡直,簡直窩囊!”
“七焰!你喝多了!回你自己的屋子去。”
“二哥,我”
“還不快去!”花絕平日裡都是笑嘻嘻蠻不正經的,一旦斂起笑容,就讓人背上生寒。
“好吧好吧,大哥你就先養好傷。”說罷,七焰氣呼呼的踏出門檻。
“她怎麼樣了?”
“放心,在落盈居睡下了,有紫雲守着,你只管放心。”
“那就好。”
“大哥,沒想到你會爲了她傷成這樣。”
“說來也奇怪,當毒箭射向她的時候,我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想,身子就自己飛出去替她擋了這一箭了。”
“既如此,也不是壞事,大哥你先好好休息,我替你去看看那丫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