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紅色的圓牀上,趙從筠氣鼓鼓的抿着嘴,手指如飛,正在貼吧裡和一羣帶節奏的水軍,絲毫不落下分,不帶髒字的互懟着。
正編輯着一條飽含問候語氣的話時,小趙姑娘的手機頂端突然彈出兩條特別關心的消息。
【本姑娘提前預定的傻光頭】:“小趙姑娘還沒睡嗎?”
這條消息之後,是一個叉腰大笑的長顏草糰子表情。
咦,這個大光頭出了這麼大的事,還這麼開心?
趙從筠撓了撓小腦袋瓜,給楊澤回了一個柴犬翻白眼的表情。
“某個大光頭一點都不心急啊?網上你的那些‘親戚老師朋友同學’把你罵的可慘了,嘖嘖嘖,我現在看着他們說的內容,都有一種【哇,原來你是這樣的光頭】的感覺?”
發完這條,趙從筠又添上了一長排的摳鼻表情。
【本姑娘提前預定的傻光頭】:“那小趙姑娘真的相信我是那種人嗎?”
消息過後,也是一場排的摳鼻表情。
“我啊……”嘴角不自覺的噙着笑意,小趙姑娘很傲嬌的皺了下鼻子。
打字道:“我當然是不信啦……你這個大光頭,雖然有時候確實是挺壞的,但我可以肯定能入本姑娘眼的人,絕對不會是網上說的那種。”
楊澤看着手機上的信息,心底滿滿的都是溫馨。
很狗腿的發過去一個哈巴狗點頭的表情:“就是就是,小趙姑娘的眼光怎麼可能會那麼差。”
之後,他也沒讓女孩多擔心,安慰道:“哈哈,從筠你就放心吧,我已經和警局那邊聯繫過了,他們明天就會在官網上對這件事進行澄清的,到時候網上的那些黑我的言論自然會不攻自破的。”
“哇,真的假的,這麼迅速啊?”
“當然是真的了,哈哈,你忘了我爸是幹什麼的了?
再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網上那些東西本來就是杜撰出來的,假的真不了的!放心吧,等明天警方作出了澄清,一切就都沒事了。”
楊澤這話自然是在安慰自家媳婦的。
不管怎麼說,穿越重活一世,總不能還有讓自己老婆再爲自己擔經受怕,親自在網上和別人互懟的事情發生。
這是他作爲一個丈夫和男人最基本的責任。
“嗯嗯,那就好。”
趙從筠哪裡會知道那些社會黑暗面的彎彎繞繞,還真以爲自家的傻光頭就要沒事了。
心下取消了對某人的關心,兩條小短……呸,大長腿從牀上搭到靠牀的牆壁上,樂呵呵的蹬來蹬去,足足把身子在牀上轉了一個圈。
本來她還想着把自己怎麼在貼吧裡和噴子互懟的英雄事蹟,截圖下來拿給自家的傻光頭瞧瞧
但女孩轉瞬一想。
如果這樣的話,大光頭不就看到自己兇巴巴敲厲害懟人的發言記錄了嗎?
這樣的話,是不是顯得太不淑女了一點……
所以女孩想了想,既然自家的大光頭都已經沒事了,於是很果斷的返回貼吧,把自己的發言記錄全都刪了。
嗯,毀屍滅跡前,小趙姑娘還把這些都截圖下來,存到了企鵝加密相冊裡。
嘿嘿,現在不能給大光頭,不代表着以後不能給大光頭看啊。
到時候,把這些照片一亮。
看吧,就在全世界都在罵你的時候,只有本姑娘挺身而出,奮不顧身的美女救狗熊。
嘻嘻,那個傻光頭肯定會被感動的熱烈盈眶,到時候還不是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
從桌上拿起一杯可樂,美滋滋的咬着吸管喝了一口,小趙姑娘梨渦綻放,面頰紅潤的暢想着。
……
結束和趙從筠的對話,楊澤抽空看了看網上越發鬧騰的水軍,又給陳秀秀陳嘉合他們倆打了個電話,把目前的情況大致說了下。
“胖子……目前的情況就是這樣,雖然依舊不排除老包他們賊喊捉賊的可能,但我感覺還是另一撥藏在暗處的人可能性最大。”
“老楊,情況我算是基本瞭解了……按你說的,老包現在已經去找那個拍照片的偵探了,我們是直接等他的消息嗎?”陳嘉合在電話裡問。
“不,老包他們能不能成功從那個私家偵探手裡套到另一夥人的信息可不好說,就比如說連老包自己留給那個偵探的,都是無身份證綁定的黑號和假郵箱……”
楊澤沉吟道:“所以,我現在準備從那兩個假裝被劫色的女孩那裡下手,看能不能把其餘幾個人的信息套出來,如果有發現,就立馬連夜趕過去查一查。
嘿,我就不信那撥人,還真能一點點蛛絲馬跡都不露出來。”
“嗯,這個方向倒是也行,那老楊你等會給秀秀打個電話,讓他陪你一起去,我繼續做好接應的事。”
……
掛掉電話,楊澤翻開企鵝新加的聯繫人,看向了一個哥特風蘿莉的頭像。
也沒廢話,直接把幾張貼吧以及論壇上的曝光照內容截圖發給她。
看門見山道:“照片上的兩位女主角,我就不用多說了吧……只要你告訴我今天假裝劫色的那幾個人的姓名住址信息,其他的我可以一切都不追究,對了,我爸叫楊維昌,江城警局主管刑偵掃黃打非的副局長。”
四五分鐘後,哥特蘿莉頭像先是發出了一串省略號,大概是表示emmm和日了狗的震驚。
然後竹筒倒豆子一樣,發了個語音,把知道的內容全說了出來。
“大哥,您大人有大量啊,我就是被人五百塊錢僱來的,那什麼假劫色,都是領頭的一個叫晨哥的人叫我做的……
我跟他來往也不多,只知道他是個什麼東會的人,平常的話,不是在城南的‘欣欣檯球廳’打球,就是在附近的‘愛是一道光酒吧’喝酒……”
過濾掉這段語音中多餘的部分,楊澤準確提煉出了城南‘欣欣檯球廳’和‘愛是一道光酒吧’這兩個地點。
不過,他隱約覺得,剛纔似乎聽到了一個很耳熟的名詞。
沒來得及細想,下一秒,手機嗡嗡震動,老包的電話打了過來。
“喂,呼……呼……楊老闆,這邊的消息問出來了。”老包那邊的聲音像是剛激烈運動過一樣,喘着粗氣。
帶着一種懊悔道:“那孫子的郵箱地址和聯繫號碼全是國外的,現在電話完全打不通,郵箱地址也被註銷了……”
楊澤在心底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不過好在之前他就預感到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查到線索。
很快調整好情緒,楊澤想了想,說:“那條線暫時先放棄,我這邊準備找找另一撥假劫色的人的線索。
你帶着那個叫老方的,他不是說記住了另一夥人的相貌嗎?帶着他,我們等會兒直接在城南匯合……”
“嗯,嗯,楊老闆放心。”
呼出一口氣,老包抹了把汗,鬆了鬆領口的領帶,“啵”的一聲,把一個啤酒的長口玻璃瓶,從面前白髮洛麗塔造型的壯漢一個不可描述的位置拔下來。
“你,打電話問問老方人來沒來。”老包指着馬仔一號說了一句。
其實楊澤的計劃和他的備選計劃差不多。
他原本也是想着一旦蝴蝶這裡問不到線索,就立馬拉着老方,跑跑那些小混混經常待的地方,挨個認過去,看能不能從另一撥假劫色的人手中找到其他信息。
“哦……太……太……舒服了。”
這時,老包面前被綁在椅子上的白髮洛麗塔壯漢,翻着白眼,迷醉的呻**吟了一聲。
“我太泥煤!”
額頭上青筋直跳,老包暴怒着,一腳把椅子蹬歪……
一個多小時後,九點多鐘。
城南一處接近郊區的位置。
楊澤帶着陳秀秀第一次見到了老包這個人。
和他尖細的嗓音很像,他的身材瘦小,但面容倒是挺周正,很斯文的一個人。
幾人照了面,老包並沒有多說其他的,僅僅只是拱了拱手,就帶着幾個人直奔前面的檯球廳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