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上，在中年大叔老司機的精湛車技，和經過他魔改的汽車引擎下，楊澤他們很快就追上方誌兵那輛閃着尾燈的五菱宏光。
一路遠遠的吊着，直到看見車開進了城南一處偏遠的廢棄工廠。
而楊澤也趁這會兒功夫，把“503”這個案子以及今天事情的來龍去脈，挑着跟陳嘉合以及中年大叔的講了講。
並順帶着向張姨和楊爸那邊報了警，通報了這裡的位置。
但是電話裡楊爸卻含糊不清的說市局有情況，暫時沒法從市局出人。
只能讓最近的支隊帶人過來，需要最少18到20分鐘的時間。
“喂，小澤，你千萬別輕舉妄動，就在那待着，只要十來分鐘支隊的人就到，你聽到了沒有。”楊爸在電話裡說着，語氣越往後越嚴厲。
他也是沒辦法，現在的江城警局，楊爸連同一張從早上就佈下的大網，正緊鑼密鼓的一步步排查着方誌兵的同夥。
已經確認有嫌疑的已經抓到了一個，但那個人嘴很硬，到現在也沒有吐出任何信息。
楊爸也沒法確定，現在市局是否還有其他還潛藏着的釘子。
如果從市局出警，再出現昨天那種走了風聲的情況，瀕臨瘋狂的方誌兵得到了消息，有很大的機率會直接下手撕票。
這種情況下，楊爸不敢賭，所以他寧願少幾分鐘出警時間，也情願選擇從他原本主政，比較信任的支隊調人。
“嗯，我知道了，爸，我你還不知道，膽子這麼小，哪敢上去，放心吧……嗯，我就在這等着警車來。”掛掉電話，楊澤嘆了口氣，眺望了一眼廢舊工廠的方向，臉色有些難看
“楊叔怎麼說？”陳秀秀站在一旁，有些焦急的問。
“從支隊調人，最少得十幾二十分鐘。”楊澤說。
他自然不知道警局出了內鬼以及楊爸這會兒正排查釘子的消息，這種事沒查清楚之前，楊爸也不可能對別人說。
“從支隊調人？十幾二十分鐘？”陳秀秀眉毛皺了下，嘀咕了一句：“這時間也太慢了吧。”
他沒問爲什麼，和楊爸一家在一個小區生活十幾年，楊爸什麼爲人，陳秀秀再清楚不過。
“那現在怎麼辦？”沉默了一會兒，陳秀秀又問。
“怎麼辦？”楊澤內心有些猶豫，他聽出陳秀秀的意思是要上去瞅瞅。
但他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這又是不是拍電影，兩個高中生，手無寸鐵喊一聲口號，熱血一上頭，就特麼開無雙了。
解救人質這門技能，就算是專業警察也要在在警校足足要專人訓練許久，哪是說說這麼簡單。
不過，支隊過來的速度，一二十分鐘時間實在是變數太大。
既然方誌兵是帶着報復的心思來的，可想而知，陳嘉合在裡面肯定要吃不少苦頭。
而楊澤最怕的，就是方誌兵這中間萬一發現自己抓錯了人，瘋狂之下會立刻下毒手。
再一個，陳嘉合今天可完全是給自己頂鍋，才遭了無妄之災。
如果真要發生了意外，楊澤簡直不知道以後自己該怎麼去面對陳嘉合的父母。
一世人，兩兄弟。
他和陳嘉合這可是兩輩子的兄弟。
想到之前王靜那件事裡，這慫貨壯着膽子，拿着存了好久買手辦的錢，幫自己約女網友的事。
楊澤忍不住揪着心零零碎碎的罵了起來。
“瑪德，這個死胖子，你說他還能辦成什麼事，吃個飯，天天遲到，天天遲到，遲到了就特麼殷勤拍馬屁，這下好了，拿本破書送回家，讓人給綁到這……麻痹的，你說我當時怎麼就鬼迷心竅，沒把這死胖子當場罵一頓……”
陳秀秀靜靜聽着，沒吭聲，只是拿堅定的眼神看着楊澤的眸子。
一旁的鬍子拉碴的中年大叔，靠在車門上看着，抽着煙，眼神有些唏噓，似乎是想到了往事。
十幾秒後，罵完，楊澤頓了頓，上前從中年大叔司機手裡，直接拿過抽了一大半的菸屁股，放到自己嘴裡狠狠抽了一口。
七塊一盒的紅雙喜，後勁嗆人，尼古丁的味道磨砂的嗓子乾澀，讓楊澤漸漸冷靜着。
再次深深吸了一口煙，楊澤把菸頭把地上一扔，踩滅，猛地擡起頭看向陳秀秀。
兩人對視了一眼，沒說話，但彼此已經心照不宣知道了對方的決定。
楊澤隨即扭頭看着中年大叔司機，誠懇道：“大叔，還是得麻煩您在這等我們一會兒，您的大恩我就不說了，這就先把錢……”
“算了，錢就免了。”大叔笑了下，打斷楊澤的話，又從煙盒裡抽出一支菸點上：“雖然理智上我是想奉勸你們兩個小娃娃等到警察來處理，不過，我還是得說聲好樣的。”
說完，大叔把手裡的煙扔給陳秀秀，笑着搖了搖頭，“抽了再去，手都在抖……說實話，要是早個五六年，我今天就陪你們一遭上去了，但是，現在不成了，有老婆孩子了。”
陳秀秀訕訕着接過煙，吸了一口，學着楊澤深深吸了一口，嗆的一下就咳了出來。
“謝謝。”沒再說其他廢話，楊澤衝大叔點了點頭，和陳秀秀一邊繞了個方向往廢舊工廠走，一邊簡單商量着計劃。
看不見的地方，楊澤輕聲在心底喚醒了系統光幕。
“MMP，這次，系統你給我給力點啊……”
……
廢舊工廠，按照犯罪類型美劇風格佈置的房間內。
陳嘉合被膠帶粘住嘴，綁在椅子上，一直嗚哇嗚哇的掙扎着。
方誌兵饒有興致的打量着陳嘉合恐懼的神態，手裡拿着杯紅酒抿了一下口。
他不急，按照他的多次推算。
從剛纔囂張的模仿着電視劇電影，直接把短信發到了楊爸手機上。
再到警方調集錄像取證，確認他的方向找過來，這中間最快，也得一兩個小時才能找到這間廢舊工廠。
這個時間實在太慢，讓方誌兵很不滿意。
所以他還根據這個地理位置，做出了一整套的謎語，發送到了楊爸的手機上，讓他們來加速破解，以更快的找到自己藏身的地方。
這種如同電影劇情般真實再現的場景，讓身爲犯罪片愛好者方誌兵，簡直有種興奮到極點的高**潮感。
“真希望那羣蠢貨能快點破解我的謎語。”
嘴裡夢囈了一句，方誌兵手裡拿着幾張照片，照片上是幾個女孩滿身傷痕痛哭着向他求饒的畫面。
他迷醉般看着，欣賞着，臉上的笑容扭曲而肆意，笑聲如烏鴉般在空曠的房間裡迴盪着。
陳嘉閤眼睛驚恐的看着半個身子藏在陰影中的方誌兵，身體抖動着。
說實話，他現在很後悔之前幫陳秀秀拿綠豆飲子的時候，自己順手喝了很多，現在褲襠裡那股尿意是真真快忍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