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李一然飯吃沒吃完,就告別韋成天,隨那英子出了酒樓。
一邊走一邊聽英子敘說事情經過。
根據英子所述,她不久前在家,家住那片的一個混混頭目叫虎頭哥的,讓手下找到她,說是讓她幫忙做單綁架勒索的買賣,她覺得風險太大於是拒絕了,那手下也沒強求就去找了別人。
又據她所說,是在好奇心驅使下,去跟蹤了虎頭哥那手下,發現他們從一酒樓後門背出了兩昏迷的男的,其中一個就是上次跟李一然一起的程明。
至於爲何英子認識程明,據她所說,她被李一然幾人拿走藏寶圖後,怕惹到惹不起的大人物,所以專門去查了李一然三人的身份,李一然和老金的身份她沒查到,不過,程明在臨城大小也算是個名人,所以她很快就打聽到了。
聽完英子的真情敘述,李一然只信了一成,就是程明真被綁架了,要不然她不會過來,沒人那麼無聊。
剛想詢問英子告訴自己這些的目的,這時英子突然不走了。
此時天上的烏雲密佈,天色昏暗下來,冷風也颳了起來,路上的行人皆是行色匆匆。
李一然停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英子,招手笑道:“呵呵,有什麼條件就提吧。”
“就在這?”英子看了看附近不時經過的行人。
“嗯,就這,放心,你我皆是無名之輩,沒人閒的無聊偷聽我們談話的。”
英子爲人謹慎,手指了前面不遠,因爲壞天氣提前關門的一家店鋪。
李一然點點頭,走了過去。
二人站在那店鋪外的屋檐下,李一然故意不再說話,場面頓時變得尷尬起來。
最後,還是英子沉不住氣,主動說道:“你就不關心你那朋友的性命?要知道虎頭哥可是心狠手辣的。”
“呵呵,我問你,那是你虎頭哥厲害還是程侍郎厲害?”
“......,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想,既然你虎頭哥能在這魚龍混雜的臨城混的有聲有色,那就應該知道點規矩,知道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不能得罪,......,呵呵,你都知道程明的身份,你虎頭哥不可能不知道,諒他也不敢把人怎麼樣!”
“......,哎,和你這種人說話真的是,既然這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如今只有我知道程公子被關在哪......”
“那你可說錯了,不是還有你虎頭哥嘛,我找他的手下問問,不一樣知道。”
“你!!你就不怕遲則生變?!”
“還好吧,反正我不喜歡把主動權交別人手中。”李一然冷不丁的掃了英子一眼。
英子驚叫一聲,嚇得後退一步,那眼神!她明白是那種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纔有的眼神,狠厲藐視一切的眼神,她此時有些後悔來招惹這種難纏的傢伙了,不過既然來了,可不能退縮。
於是,英子上前一步,挺直腰板,毫不退縮的說道:“我的條件很簡單,我帶你過去救人,你到時要把虎頭哥他們交給我處置,......,你笑什麼?”
“哈哈,我覺得你好像又漏算了一點,萬一我是手無縛雞之力,過去直接被你虎頭哥一腳給踹翻,那你的計劃還怎麼進行!”
“你不會是那種,我能感覺出來,你至少比那虎頭哥強過數倍。”
“哦,那謝謝誇獎了,好,我答應了。”
“行!一言爲定,走,我帶你去那地方。”說着英子笑了笑,準備朝前帶路。
“等等先。”
“嗯,又怎麼了?”
“我說,你這姑娘還是江湖經驗不足啊,我只是口頭答應,要是我事後反悔你該怎麼辦?”
“你?!”英子一開始還真沒想到這問題,是因爲他一直以爲李一然是那種實力高深莫測的大人物,既然是大人物,對這種在他們眼中的小事,肯定是一言九鼎絕不反悔的,可是,如今眼前的這位,她有些摸不透脾氣了,太邪異太反覆無常了。
“這樣吧,”李一然忽然露出了玩味的笑容,“我就用靈者身份發誓吧,我,李一然,以靈者身份發誓,要是在救出朋友後,不把那,虎,虎頭哥完整交給英子姑娘,我願受上天懲罰,腸穿肚爛,走路掉坑,吃飯噎死喝水嗆死。......,英子姑娘,這樣可以了吧。”
“可以!”英子暗中鬆了口氣,靈者的誓言約束力可是極大的,眼前這人看來只是說話不着調,做事還行的,只是他發誓就發誓,老笑什麼?
... ...
一路無話,李一然跟隨英子來到了一處廢棄的宅院。
二人趴着牆頭,英子指着院落深處隱隱透出燈光的某處,低聲說道:
“他們應該就關在那裡,我實力不夠,沒敢靠近,不過應該還沒轉移,你?”
英子話未說完,李一然已經跳進滿是落葉野草的院落中,在她驚異的眼光中,李一然的身影漸漸變得透明,接着消失不見!
隱身咒加持在身的李一然悄悄靠近那唯一透着亮光的房間,透過破洞的窗戶看向裡面。
運極目力,只見裡面掛在樑上的燈籠燭火照耀下,有兩人正審問着坐在椅子上的胖子,嗯,那胖子李一然可是印象深刻,當然是不好的印象,當初他和老金吃菜吃的正香的時候,那胖子上來就吐一大口血,簡直是大煞風景可惡至極。
如今見那胖子被人打得鼻青臉腫哀嚎求饒,而程明則躺在一邊地上感應氣息應該只是暈過去,於是李一然惡趣味上頭,決定先看看再說。
只聽見那胖子也就是王三胖,幾乎哭着求饒道:“大哥我什麼都說了啊,真沒騙你們,那圖,藏寶圖我真的給那可兒姑娘了,真的真沒騙你們!”
矮個男的又一巴掌扇了過去,讓王三胖閉嘴,接着他轉頭對高個說道:“大哥,這胖小子慫成這樣,我看不像他殺的,再說既然主動把東西給她,再去殺人,於理不合。”
高個沉吟片刻,回答道:“嗯,是這麼個理,不過僱主讓我們找他們兩個,來查殺人和調包的事,嗯,應該能,......,喂胖子!你和地上躺着的,怎麼認識的?”
“啊,我,我,......,大哥,我和他不熟的,就是平常去的地方見過幾次面,真的我和他不熟的!”
啪!那矮個又打了王三胖一巴掌,吼道:“還想狡辯,不認識他會去你家?不認識你會和他一起吃飯?啊!看我抽不死你!!”
“大哥大哥,別別打了,我說的都是真的,真的,啊,哎呦!”
“狐狸,停手,別把人打死了,......,嗯胖子,我兄弟問的你要怎麼解釋?”
王三胖手腳被捆住不能動,只能哎呦叫喚,鼻涕眼淚直流,見他們問話,他急忙哆哆嗦嗦的回答道:
“大,大,大哥,我和他只只是偶遇,今天,我剛送可可兒出門,就碰上他,他,他,人比較愛貪便宜,就,就拉我讓我請吃飯,我,我,怕丟面,就就請了,大哥們,我說的可是實話,我都交待了,可,可以放我走了嗎?”
王三胖話剛說完,那高個身影一動,王三胖還未叫出聲,就被拍暈過去。
“大哥,你怎麼把他打暈了?不問話了?”
“問的差不多了,這胖子只是個小人物,關鍵在他身上。”
“他?呃,大哥,他可是程侍郎的,的公子,我們也要像胖子這樣,嚴刑......”
“自然不行!抓他已經冒了很大風險,可不能隨意傷他,嗯,嚇唬爲主,......,不過,他這樣的比較聰明,二子,你出去把望風的柱子叫進來,他變聲術學得不錯,嗯,這樣,讓他和地上這位背對背綁一塊,柱子假冒這胖子的聲音,我們到時候藉機出去,讓柱子套他的話。”
“高,實在是高!虎頭哥,你實在是高明!”
“那是自然,嗯,不過過會兒人醒了,當他的面可不能叫我真名,免得引火燒身。”
“那是自然,我曉得我曉得,虎呃大哥你讓我帶這面具,不就是想趁機嫁禍給狐狸那幫人嘛。”
“明白就行,去把柱子叫進來,......,嗯,怎麼回來了?”
“大哥,我們好像忘了重要事,柱子沒聽過這胖子說話,可是學不來他的聲音的!”
“......”
於是在暗中看戲的李一然默默偷笑的觀察中,虎頭哥與手下二子、柱子三人,又把王三胖弄醒,又重新問了一遍話,直到柱子點頭確認可以後,虎頭哥又把心力交瘁以爲遇見變態綁匪的王三胖又給打暈過去。
接着二子把王三胖拖去了隔壁屋,而虎頭哥則找來兩把椅子,把程明和那柱子背對背綁到了一起。
... ...
時間回到正常。
程明驚疑的大叫:“艹!老大的老大!!是你?!!”
李一然有些鬱悶,看來沒怎麼嚇到程明,不過玩鬧過了,於是身影一閃,一指將程明背後的那柱子點暈。
心中默唸言咒,風刃加持在手,輕易將程明身上繩索斬斷。
程明驟得自由跳了起來,沒有和李一然道謝,而是轉過身,來到那暈倒靠在椅背上的柱子面前。
啪,啪,啪,啪!
十幾個響亮的耳光。
直到李一然也看不下去了,阻止道:“好了,出完氣就行了,哎!別踹那兒啊,你小子!”
“老大的老大,別攔着我,這傢伙,呸!讓我多踹幾腳,他孃的,我都敢綁,太無法無天了都!”
“呵呵,算了,”李一然把罵罵咧咧的程明拉了過來,笑道,“差不多就行了,嗯,你朋友,那胖子,你不關心啦?”
“對,對啊,老大的老大,我朋友呢,王三胖,人怎麼不在這?”
“別找了,在隔壁,呵呵,他可比你慘多了,走,去看看。”
二人走出破爛不堪的房間,程明一眼就發現躺在外面石階上的那戴面具的兩綁匪,應該是被李一然隨手給打暈了。
程明二話不說,又是上前對那二人拳打腳踢,完事吐了好幾口唾沫,接着拍了拍手,心情頓時愉悅許多。
李一然在一旁湊趣道:“小子,你不想看看面具下面是誰嗎?沒準嚇你一跳。”
“呃,”程明看了一眼那兩面具上他吐的唾沫星子,皺了皺眉頭,嫌棄道,“算了,左右不過是些不長眼的傢伙,......,啊!我去!老大的老大,他們不會是你派來的吧?!”
“想多了,我可沒那麼無聊,......,你這什麼表情?好,就算我有那麼無聊,我的手下會任由你又揍又吐痰還斷子絕孫腳,會犧牲那麼大嗎?”
“也是啊,”程明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對了,三胖,我們,嗯?誰?!”
一個女子身影走近,是英子。
李一然讓程明不用大驚小怪的,看向英子,笑道:
“看,你虎頭哥我原封不動交,我艹!你怎麼把他們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