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軒突然起來的一句話，讓周半夏不由一怔，顧不上顧文軒又想啃她一口，她的腦神經開始急轉。
咱閨女家底又厚了，還與人才有關？
銀子，讓她自己說，也不好說近一年來還是賺太少，不管是香胰子還是食用油，走的就是上層階級。
即使是相對而言，淨利潤最低的豆腐坊，因有豆皮有個很好的名稱腐竹，寓意“富足”，收益也相當可觀。
再有之前後續添加的豆製品品種，可以說這半年下來，忙都忙不過來，每月進賬的數額也是日益增多。
除此，也就造紙坊侷限於入冬天冷地凍，把坑都凍着了，少了堆積積攢下來的原料，不得不早早停工。
難不成下面已經有人能解決這個問題，無須等開春解凍之後，便有法子早早能讓造紙坊動工了？
那真的是人才了！
“是誰？”
“多着了。”顧文軒掰起媳婦的手指頭，“第一，護衛隊那邊出了幾個能獨立帶隊的小隊長先不說。”
好像和她的理解不是一回事？可以，這也算得上是家底，周半夏點頭示意他接着說下去。
“第二，以顧大有爲首的那部分研發組成員，先不說他們肯定最可靠，又整出什麼好東西的先不說，”
是的，這也是家底，和護衛隊一樣還是最爲核心的家底。
你繼續！
“第三，各大小管事，因爲是第一班人馬，目前而言，偷奸耍滑，相互勾結裡外隱瞞什麼的不會存在。”
那是！
有你隔三差五的給他們做思想工作洗腦，別說第一班人馬，就是往後第二班、第二班人馬都不敢不老實。
一個不老實就全家賣的，誰不怕，敢中飽私囊也要看能不能帶走身外物，何況還有所謂的匿名舉報有獎。
別說他們如今待遇不錯，連適齡兒女可以在作坊學習識字算術，就你這一套接一套的手段下來，除非不要命了。
“關鍵是，除了各大小管事，下面所有人精神面貌極好，就是今天明擺着可以休息，還是閒不住。
這個就很值得高興，說明人心在我們這兒，養了這些人不是白眼狼不說，還懂感恩，知道我們好，他們纔好。
這一點就尤爲重要，他們用行動來證明了，我起先轉了一圈還不單見到豆腐坊那邊忙了，連顧大有他們也在內坊。
我還說笑了兩句，問他們怎麼不趁這兩天帶家小去城裡逛逛，畢竟咱們兩口子都安排了騾車給他們。
就是住的地方，我們都吩咐下去了，城裡宅院住不下，只管去大車店了不是。你知道他們怎麼說？”
周半夏啞然失笑，搖頭以示不知，好讓顧文軒再接着說下去。
“你猜！”
這個要怎麼猜呀？“外面太冷，還不如待這兒舒服？或者是，說路口就是集市，不比城裡不熱鬧幾分？”
“差不多，但更多的是擔心咱們兩口子仁厚，尤其是你，他們擔心你讓他們過上好日子開銷太大了。
豆腐坊那邊就有一個是一個的擔心等天氣熱了，那頭進賬少了，想趁天熱之前多幹些，連說累不着。
我回來的時候，他們還請我不要告之你今天下午就開工，說什麼事情都大不過他們未來小主子。”
這是怕她操心了？周半夏不由開心地笑了，“看來最懂感恩的，還是這些曾經慘遭不幸的人。
挺好，不是滿身戾氣，稍稍拉一下，他們就樂觀了。張大叔挑人是挺有眼光，介紹的幾家牙人也靠譜。”
顧文軒贊同點頭，“主要還是你會挑人，挑的都是心態比較好的老實人，再一個，蘭姨會管教人。”“這裡面也有咱爹的功勞，他眼光還是比較毒辣的，最初就是咱爹在府城帶張大叔幫我挑出來的人手。
爹當時就說過這麼一句話，他說寧願挑笨手笨腳的，身子骨不是很強壯的，也不要挑原先當個管事的。
就是顧大昌，爹剛開始也顧忌到他在原先主人身邊當過外室管家，怕這樣的人，咱們壓不住。
還是後來在張大叔一再的擔保下人品可以，和他們一家人見了一面，問了幾個問題，爹才朝我點頭。
當然了，更關鍵的是你，我挑人基本上憑眼緣，看順眼的纔要，看不順眼的，身價再低也不可能要的。”
謙虛了！
顧文軒好笑地睨了眼媳婦，心想不知誰挑助手有多挑剔似的，不要太兇罵走了好幾個小姑娘小夥子！
就是你組建的那些團隊成員，誰是 HR直接派給你的，哪個不是你親自面試了又筆試，還試用期只有一個月。
一個月內只要有一天在你手下跟不上你日理萬機的滿天飛，統統都不要，你周霸道的兇殘程度不要太出名！
“幹嗎？”周半夏佯怒瞪眼，“突然瞅我一眼，一下子又不吭聲了，你這神情，我會誤以爲你在偷罵我的。”
該不機靈的時候又機靈了！顧文軒大笑出聲，“知道誤以爲了，還懷疑？這說明什麼，說明你自己都不信我會偷罵你。
那個豆豉呢，我起先去看了一下，這回是百分百成功了，你是怎麼打算的，是交給王掌櫃，還是交給鏢局？”
豆豉？
差點忘了。
是可以出庫了。
周半夏擡手摸了摸自己後頸，不對，“今天大年初一的，用得了說這個嗎？你這個話題轉的很不成功啊。”
又被看穿了？
顧文軒眼珠子一轉。
“停！”周半夏果斷伸手扯住他耳垂，“要不要再給你裝一條尾巴？說說看，又打什麼壞主意來着了？”
顧文軒再一次忍不住大笑出聲，“你知道咱娘給我和大哥取了什麼綽號？說出來保準你笑掉大牙。”
啊？
還有此事？
周半夏好奇眨眼。
“想不想知道？”
廢話了不是？
“你先猜一下。”
還賣關子，吊人胃口，你想耳朵不保了？周半夏學他的樣子，轉了一下眼珠子，“就你和大哥共用的一個綽號？”
“對頭！”
“裝上尾巴的綽號？”
“……差不多吧。”
“哈哈，我知道了。”
“可不，多簡單的謎底。”
“咱娘真有才，你們兩兄弟把尾巴藏起來了，她還知道你們兩兄弟是披了羊皮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