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禁衛軍步伐整齊的站在宮殿門口,一個軍官上前扣響了曲茗的門,等到她應聲出去的時候,
侍衛們已經已經在軍官的示意下,直接闖了進去,開始上下搜索宮殿了,
曲茗擰着眉頭問道:“各位官爺,這是幹什麼?”
帶頭的那個,看了一眼曲茗,覺得這位娘娘柔柔弱弱的,這樣子確實是會嚇到人,
便開口說道:“娘娘抱歉,這是陛下的命令,沒有經過您的同意,是因爲生怕蓮妃娘娘趁機逃跑了。”
這時候搜索的士兵都退了出來,朝着領頭的禁衛軍長,搖了搖頭。
軍長便向着曲茗抱拳:“打擾娘娘休息了,臣等這就退下。”
然後又風風火火的朝着下一個宮殿走去了。
曲茗還在消化着方纔侍衛說的話,愣在原地,聽着好像是,蓮生逃跑了?,
曲茗神情一凜,阿生終於看清了皇帝的真面目,跑了嗎?
阿生她這樣子貿然出逃,肯定逃不出去,不知道她帶好銀兩沒有,衣物有沒有帶夠,萬一沒帶夠,髒兮兮被人認作下人,
受欺負了怎麼辦,自己要跟着阿生纔可以,她孤零零的一個姑娘家,那裡懂得外面世界的險惡。
曲茗越想越害怕,根本就坐不住了,想都沒想就直接出門去了。
可是腳才踏出宮殿門口,就被人給攔住了。
“官爺這是什麼意思?”曲茗愣住看着站在門前的兩個侍衛。
“娘娘,很抱歉,陛下旨意,不允許任何人出入宮殿,就麻煩您配合點。”
曲茗目光一凜,這架勢,好像是阿生犯了什麼大錯一般,心裡開始變得不安起來。
不只是曲茗的宮殿,所有的妃子發現自己門外都多了兩個門神,
下一秒就被一羣步伐整齊嚴肅的禁衛軍圍了起來,
不等她們出聲阻止,人已經直接闖了進去。
禾田田被她的貼身婢女扶着,忍着怒火,找到軍官面前:“這是幹什麼?我乃陛下的妃子,父親還是當朝丞相,你這樣子不分青紅皁白的搜索我的住所,小心我讓陛下治你罪。”
那個軍官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這個妃子真可笑,因爲他身爲陛下的禁衛軍,幹什麼自然是爲陛下辦事,
還能說出如此愚蠢的話。
“臣等按陛下的意思辦事,望娘娘配合。”
禾田田感覺到了眼前這個人輕蔑,可是他說的,是陛下叫人來搜索她的宮殿,是出了什麼事嗎?
“官爺可否告知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這樣子我們也可以幫我幫官爺的忙。”冷兮兒走了過來,
冷兮兒的善解人意和禾田田的倨傲形成了對比,帶頭的軍官也神情柔和下來,
“陛下現在要找蓮妃娘娘,要是各位娘娘知道任何線索,請告知爾等。”
看到自己手下出來還是搖了搖頭,帶頭的軍官抱了下拳,
“臣等還有要務在身,各位娘娘好生休息。”
然後就帶着人快速離去。
“蓮妃娘娘逃走了?”禾田田一臉不可思議,更多的是看熱鬧的心情,
“你說她是不是犯了什麼錯,才讓陛下如此震怒,派人到處抓捕?”
學士之女溪顧歡溪美人附和道,
劉焉歡沒有說話,只是覺得以前自己怎麼那麼眼瞎,居然覺得禾田田這個人知書達理。
現在看來,竟然是如此愚蠢,還有小人心眼。
果斷回了自己的宮殿。
包括冷兮兒,本來她的猜測也是和禾田田她們說的一樣,可能是蓮生犯了什麼大錯,
陛下派人前來抓捕人了,可是仔細一想,還是覺得不對勁,這個不對勁卻讓她琢磨不透,索性就不想了,
打了個哈欠轉身回到寢宮,拿出了藏在衣袖裡的紙條,看了一眼,眼神一暗,
得加快速度了,主子要等不及了。
扭頭就將紙條放入火中燃燒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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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在幹什麼?這麼大的響動?”葉挽安皺着眉頭,叫來了侍女秋子,
“你出去看看,這麼吵鬧,可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秋子得令就出去了,
“怎麼了?挽安?是要是午飯嗎?”蓮生一大早就起來收拾東西跑路,一到葉挽安寢宮,就立馬睡了個回籠覺,
現在醒來打了個哈欠,就看到挽安在說着什麼。
“你啊,就知道吃。”葉挽安笑着迎了上去,輕輕的敲了敲她的額頭,
“外面有些吵吵嚷嚷,把你吵醒了吧。”
“是也不是,最重要的是肚子它提前抗議了,”蓮生捂着肚子,肚子也很爭氣的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
“行,我們先吃飯。”葉挽安踢了踢身邊的白景,說:“你也去看看什麼回事。”
白景委屈的說:“我也要吃飯。”
“回來再吃!”說完葉挽安拉着蓮生往裡走。
獨留可憐兮兮的看着門在自己眼前關上,他弟弟是怎麼管的媳婦,跑到這裡來,分明就是和自己搶媳婦。
“不行,我一定要去和白澤好好說會說會。”
“別胡說。”葉挽安將人的腦袋摁住,不讓他說話,
扭頭對蓮生說:“別怕,有我在,我看他敢亂來。”
蓮生感動的稀裡糊塗,放下手中的雞塊,熱淚盈眶的就往葉挽安懷裡撲。
“姐妹,感動歸感動,抱抱就大可不必了,你的手,很油。”葉挽安連連退了幾步。
“你變了,挽安!”蓮生小嘴一癟,都要翹上天去了。
葉挽安揉了揉她的腦袋。說:“好了好了,消消氣。”
白景不甘示弱的擡頭,說:“好了,你們都別別鬧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怎麼躲過這一劫。
要是讓白澤發現你在這裡,萬一強行帶走你,我們也沒辦法阻止。”
“什麼辦法?”蓮生兩眼一亮,不管以後,最重要的是現在她不能見到白澤。
白景感覺到了媳婦期待的目光,身體不由得一挺,得意的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別賣關子了,行不行!”葉挽安擰着他耳朵,都什麼時候了,還不慌不忙的賣關子。
“媳婦饒命饒命!”白景疼的面部扭曲,求饒道,
“我說,我說還不行嗎?”白景一隻手捂着腦袋,一隻手指向大殿門口,
“弟媳你就躲那後面,他絕對想不到,等他一走,不就行了?”
蓮生想了想,感覺他的法子不怎麼靠譜,但是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了,她就算跑出去,去哪裡被早到不都是早晚的事,還不如賭一把。
於是蓮生肯定的點了點頭:“就這麼辦,我現在就趕緊麻溜的躲起來。”
葉挽安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迅速的跑到宮殿門後,
“來真的?”
“媳婦,快別說話了,我們繼續吃飯,保持自然的神情,不然白澤很容易看出端倪。”
白景笑着將葉挽安拉着坐了下來,
葉挽安聽了,再也沒有任何異議。
很快,門外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禁衛軍!
葉挽安握着筷子的手收緊,扭頭冷眼看着這羣嚴肅的禁衛軍,
“敢直接闖入本宮的鳳儀宮,你們好大的膽子!”
“皇上叫你們來了。”此時白景也是寒着一張臉。
這些禁衛軍是認得這個差點成爲自己主子的人,而今的君上還命令他們見到白景就如同見到自己一般尊敬,安安靜靜的沒有說話。
到底是鎮住了這些兵人,面對皇帝的兄長和後宮之主,還是要多幾分敬畏的。
不同去其他宮殿放肆粗暴的搜索,禁衛軍此時停下了腳步,但是他們沒有說話,而是讓出路來,
白澤從後面走了出來。
“這混小子居然親自來了。”白景小聲的對葉挽安說,
“他要是不來,那就不是白澤了。”葉挽安冷笑,
“皇上好大的陣仗,是本宮這個鳳儀宮藏了刺客還是叛國者?”
白澤嘴角一勾,
“皇后言重了,朕不過是走丟了一隻不聽話的寵物,實在是太不乖巧了,這不,急急忙忙的來找了。”
雙手一擺,滿臉無奈,表示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一臉的無辜樣,要是不知情的人真的會以爲他是在找寵物。
宮殿門後面傳來了一絲響動,葉挽安的神情變得緊張,
白澤一直暗暗觀察這兩個人,耳朵微動,似乎也聽到了什麼聲響,正要看過去的時候,
白景笑着上前拍了拍白澤的肩膀,將人就要往自己這邊挽,然後很尷尬的發現小時候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小屁孩,現在高出半個頭了。
只好尷尬的笑道:“找寵物這種東西怎麼好值得你興師動衆的,丟了會自己回來的,別擔心了。”
“就是就是,皇上還沒進午膳吧,來一起?”
葉挽安笑道。
白澤本來想拒絕,但是所以地方都搜查過來,也就只剩下鳳儀宮的嫌疑最大。
看兄長和阿姐的神情,白澤便順着他們,倒是要看看他們是不是在搞什麼鬼。
也就不拒絕的跟着兩個人一起往裡面走,走之前還眼神示意了一下禁衛軍,“繼續搜索。”
葉挽安有些着急,這麼多人呢,保不準蓮生一下子就會被發現,正要張口阻攔,
下一秒就被白景拉住,只見白景說:“讓他們搜可以,但是就沒必要翻個底朝天了吧,找個地方能藏什麼東西呢。”
白澤只是一笑,不以爲然。
方纔吃的飯菜還沒有撤下,三個人共同入座。
騙人的滋味並不好受,此時的葉挽安還在想着怎麼轉移白澤的話題,
只見白澤動了,他淡定的端起眼前的碗,慢條斯理的吃起飯來。
等等!葉挽安驚恐的瞪大眼睛,包括白景也是一樣,
白澤來的匆忙,葉挽安纔想起要吩咐下人去多添副碗筷,
此時婢女還沒有回來,那麼白澤現在用的,可不正是蓮生用過的碗筷嗎。
“阿弟,”現在沒有外人,葉挽安猶豫的開口,
眼神非常不自然的看着白澤手上的筷子。
白澤似乎沒有發現什麼不對,還笑着對他們說:“兄長,阿姐快吃啊,不然飯菜冷了就不好吃了。”
葉挽安和白景只好假裝不知道,乾笑兩聲,低頭吃飯。
在他們低頭吃飯的時候,都沒有發現白澤露出了狡黠的笑意,
然後很自然的將碗裡被咬了一口的肉塊撥了兩下,混着米飯吃了進去。
剛坐下的時候,他也不是眼瞎,看不出這是被人用過的碗筷,裡面大咧咧裝着一塊肉,
能和阿姐葉挽安同桌吃飯,很顯然自己的兄長也在,那個人必定是他們很親近的人,
因爲兄長白景身份特殊,很少輕易出現在外人面前,
完全可以排除掉在祈天樓的母后,那就只剩下一個人了,
白澤眼底滿是勢在必得的愉悅,和他玩躲貓貓?那就陪你好好玩玩。
所以他很有耐心的吃着飯。
他是吃的香甜了,可是另外兩個人就沒有那麼輕鬆了,一邊吃飯一邊打量着白澤,生怕他看出什麼端倪。
氣氛就是如此詭異的持續到三人吃完午膳。
等婢女收拾好東西下去,白澤也沒有見到要離去的意思。
此時此刻,禁衛軍統領走了進來,屈身爲三個人請安,然後湊到白澤耳邊說了什麼。
白澤嘴角的笑意不減,聽完就讓人退了下去:“去,就站在外面等着,一隻蒼蠅也不許離開鳳儀宮。”
葉挽安心裡咯噔了一下,但是不能這個時候露出馬腳,
隨即佯裝做出一副很憤怒的樣子,大力的拍了一下桌子,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和他可是你的兄長,你居然居然對我們做出如此,如此不得體的事情。”
白澤挑了挑眉,平淡的說道:“阿姐,飯不能亂吃,話不能亂說,我可沒有做什麼,只不過是想保護一下你們的安全。”
“我們不需要什麼保護,你這樣子做,讓外人看到會怎麼說?”白景不贊同的眼神看着白澤,
白澤一點都不服軟,而是依舊冷着臉,
“兄長和阿姐是不是還將我當成那三歲小孩呢?
先不說這個,我倒是好奇,最近鳳儀宮是不是來客人了,我看阿姐那閒置很久的客房,門打開了。”
白澤低頭把玩這一塊翠綠的暖玉,玉質溫潤,要是拿來打成一對耳墜,掛在那個女人的耳邊,肯定很不錯。他心想。
“你看錯了,可能是下人不小心打開了,鳳儀宮怎麼會有客人呢。”葉挽安試圖掙扎地說道。
白澤此時早就失去了耐心,收起暖玉,起身拍了拍衣服,擡腳就直接朝着客房走去。
“哎,你等等。”葉挽安嘆了口氣,在白澤面前撒謊,可不就是自討苦吃嗎。
但是還是拉着白景追了過去,能挽救一時是一時。
白澤毫不猶豫的打開了門,走了進去,
東西很少,但是可看得出來是有人住的痕跡,
再往牀上一看,白澤的笑意更濃了,做的好,跑到這裡來躲着,也不忘將這些東西帶着。
那些圍着掛在牀頭的圖像,像是在赤裸裸的嘲笑他一般。
“來人,將這些污穢不堪的東西給朕取下來,拿到院子裡。”
很快,院子裡就擺滿了幾幅美男出浴圖,還有一些封面大膽的流行話本。
葉挽安先是捂着眼睛,在到後面開始偷偷看向那些東西,
她的姐妹真的厲害,就這些,她也很難不心動,早知道就應該向她借上兩幅,
每天看着這麼養眼的帥哥,讓她練琴都能多彈上兩曲。
正她看的起勁的時候,眼睛就被人再次捂上,
耳邊傳來白景咬牙切齒的小聲說話:“你也不許看,你要是想看,我晚上給你看個夠。看到你再也不想看別的男人爲止。”
葉挽安乖乖的不敢動了,這真不是她夫管嚴,要是再看,完全可以想象到某個人晚上不要命的癡纏自己。
白澤隨着這些東西的搬出,眼神也越來越冷,
“給朕拿火來,一個一個燒掉。”
他面無表情的下達着命令,眼神不動聲色的看向宮殿門口,
“啊啊啊啊!他是不是有病,爲什麼要對我的寶貝出手,他是不是惱羞成怒,見不得我的寶貝比他優秀啊。”蓮生氣憤的和系統吐槽起來。
而系統在那裡幸災樂禍,靠着身爲系統的便利,輕而易取的透過銅門看到外面的場景,
然後悠哉的爲蓮生直播說着:“一張,兩張,三張,宿主大大,現在燒到第五張了,就快要燒完一半了,嘖嘖嘖,下手真的是毫不留情,
哎呀,那個不是宿主大大i最喜歡的話本嗎,還是好不容易淘來的絕版,那火苗子快燒到上面了。”
蓮生再也忍不住,起身就往外面衝,大喊着:“狗皇帝,你給我住手!”
然後飛快的衝到自己的寶貝們身邊,火苗撲滅,心疼的看着被燒焦的圖像,
她的寶貝沒有了!她最愛的話本此時被燒到捲曲微黃,根本就看不清楚上面的內容了,
蓮生心裡一片淒涼,兩行淚水奪眶而出,爲了祭奠她失去的寶貝們。
“捨得出來了?嗯?”一道寒冷的聲音傳來。
白澤走到她身邊,俯身看着她,嘴角上揚,像是終於抓到了不聽話出逃的寵物。
蓮生悲傷的表情直接凝固在臉上,大氣不敢出一口,就連那和眼裡混在一起的清涕也不敢擡手抹掉,
人直接嚇傻了,完蛋了,完蛋了,寶貝們受到傷害,讓她一時忘記了,
白澤這個狗皇帝就是爲了將自己激出來。
纔剛剛失去寶貝的痛苦,現在還要落入虎口,
這是什麼奪筍的事情啊,就連那個電視劇也不編不出她這麼苦情的小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