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用一個死囚給我母親治病……”
“死囚?我可不記得調查兵團駐地裡面有什麼死囚……”韓吉微微眯了眯眼睛。
“是吉克的手下們,你們走了之後阿明從蛛絲馬跡裡面發現了異常,對他們進行了審問,結果發現當時將阿尼和貝特霍爾德的父親們出賣的就是吉克的人,他們的目的就是引你們去瑪萊奪取戰錘巨人之力。再之後,害我母親的也是吉克的人。他到帕拉迪亞島上來壓根就沒有抱什麼好的目的!”
韓吉聽着萊納的話,眉頭越皺越深。她臨走的時候的確是把調查兵團駐地的管理交給了阿明,可是她也沒有想到阿明這纔剛剛一接手就立馬查出來的問題。
“韓吉團長……”眼看着韓吉的氣壓已經越來越低,萊納趕忙開口:“其實阿明他們也不想這樣的,只不過是我求他們的。曼德教授說要治療我母親的話必須得有一個血型相適的活人給我母親進行輸血,將我母親體內的血液全部更換掉!他說已經發現了讓我母親變成這樣的根源是在脊髓之中,目前不能確定具體位置,所以只能通過給她換血纔可以……”
換血?聽到萊納的話,馬赫就覺得有點頭皮發麻。等等,不是說血液出問題了只要進行造血幹細胞移植就好了嗎?怎麼還要換血?這麼殘忍的?
不過他轉念一想,按照現在的這個科技被壓制的程度的話,能想到問題出現在血脈,然後提出將血換掉的治療方案好像也沒有問題吧?
或許,這真的是因爲巨人力量所以不得不這麼做?專業不對口,馬赫也沒辦法亂指揮。他只好開口問道:“那曼德教授說有多少成功的可能?”
“他說,如果操作不出意外的話,會有八成的把握!”
“這樣啊……”聽到來納這麼說,馬赫也放心了很多,那個老頭不是個會亂吹牛的傢伙,既然他說有八成的把握,那就有很大可能是這事能成!
一旁的韓吉在那邊聽着兩人對話的間隙也是想通了,既然自己不在,而阿明則暫時管理駐地,那麼他就有這個權利來給人定罪。至於後來的事情什麼的,她也懶得管那麼多。倒是現在,她更想看看裡面的那位曼德是不是真的能夠將萊納的母親給救回來。如果這樣可以成功的話,那對於巨人之力的研究也算是更進了一步!
夜已經深了,一衆人還在曼德的小屋門口等候着。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那扇緊閉的門終於是緩緩打開。
老頭此時頭髮鬍子很是凌亂,他用疲憊的眼神掃了衆人一眼,而後落到萊納身上,示意他進來。一旁的馬赫和韓吉趕緊跟了上去。馬赫還不忘順手將吉克的屍體一併扛上。這種事情在以前他是絕對不會做的,可是現在,扛具屍體對於他來說就像是扛個麻袋一樣,居然不會有任何的心裡陰影。
屋內,周圍的實驗器材擺放的井井有條,可本來屋中間桌上的筆記書籍卻被掃落到了地上。在它們原先擺放的位置,則是靜靜的躺着兩個人。
左邊的是布朗夫人,她看上去面色健康了很多,呼吸平穩。而右邊則是一個紅頭髮的瑪萊人。這個人是伊雷娜的手下,馬赫對他還有點印象。比起布郎夫人,這人則是要悽慘很多,他面色一片慘白整個人已經昏厥過去,從馬赫的角度可以看到他整個人的身體都在不自覺的痙攣着。
“怎麼了?是出了什麼問題嗎?”看着中間平臺上的兩人,萊納終於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研究稍微出了點差錯……我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在完成換血後布朗夫人的狀態明顯好了很多,可是一停止供血就會出現效果反彈,重新惡化。”曼德的臉色很憔悴,精神萎靡。“我懷疑是她的脊髓中有什麼頑固的東西,但是就目前所知的結論,完全找不到地方下手。畢竟想要知道是哪裡,我們就必須要解剖一個被注射了巨人藥劑的人的脊椎,而這種材料一般很難找到。他們的身體早就巨人化了,一旦被剖開,就會開始蒸發,完全不給我們檢查的機會。”
“你是說,只要是注射過巨人藥劑都可以嗎?”聽到曼德這麼說,馬赫立馬想到了自己肩上吉克的屍體。爲了保證他屍體的完好,馬赫還派人將屍體的傷口好好的紮了一下來着。這玩意兒本來就是準備給曼德拿來做研究的。“我這裡剛好有一個……”
說着,馬赫將裝着屍體的布袋放到地上,打開,露出了裡面的模樣。
“這個是……吉克?”雖然因爲已經死亡多時,屍體的顏色發生了一定的變化,不過萊納和曼德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這人。
“可以!如果可以用智慧巨人來做實驗材料的話,相信應該可以很快就找到問題所在的。普通巨人和智慧巨人的差距雖然有,但是在某些方面還是有很大的雷同的。”曼德也不是個拖沓的人,直接親自上手將這一具上好的“材料”拖到了一旁的工作臺上,拿着看上區像是手術刀的玩意兒開始了工作。
在場的三人雖然是砍人無算,可是真的要面對解剖的話還是有點受不了,很快的,韓吉第一個跑了出去,美其名曰要整頓一下營地,爲接下來的計劃做準備。而馬赫和萊納也是接着以各種理由走了出去,萊納雖然離開了小屋,也不敢離開太遠,就在門口找了塊石頭坐等候,而馬赫則是藉着這個時間先行回去了馬赫班駐地……
將一個人解剖開,五臟六腑什麼的一樣一樣的掏出來,這種場景馬赫真的是承受不來。一直到洗漱完畢上牀的時候,馬赫腦海中揮之不去的還是曼德那個老傢伙從吉克的胸口一樣樣往外掏東西的場景。
當天晚上,馬赫就夢到了自己變成了那個躺在桌上的人,而周圍四五個白大掛拿着明晃晃的刀在自己身體上不知道做着什麼。第二天天還沒有亮,馬赫就已經滿頭大汗從牀上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