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紙鶴在方臉劍眉男子的頭頂盤旋一圈。
“來。”方臉劍眉男子擡起頭看千紙鶴一眼,伸出右手,千紙鶴立刻飛進了他那寬寬的道袍袖口裡。
小紙鶴,多虧了有你帶路,我們才能準確地找到少主的位置。
方臉劍眉男子小心翼翼地抱起藍軒放在飛龍的背上,飛龍配合地將身體俯下。
“鄧翼師兄,鄧翼師兄,這邊還有一個人。”其中一個比較瘦的道袍男子驚訝地對着方臉劍眉男子叫道。
鄧翼放置好藍軒後,應聲走去,一看躺在地上的洪小龍,鄧翼一臉茫然和驚訝,突然之間頭腦彷彿短路了,他頓了頓。
“師兄,師兄,你怎麼了?”以至於發現洪小龍的道袍男子叫了幾聲鄧翼,鄧翼這才反應過來。
另一個長着國字臉,相貌平平的道袍男子也走了過來。
反應過來的鄧翼連忙俯下身扶起昏迷中的洪小龍親切地喊道:“藍勤師叔,真的是您,我可算找到您了,藍勤師叔醒醒,醒醒......”
鄧翼這般莫名其妙的舉動一下就把其他兩人搞懵了,他們撓撓頭,兩兩相望,似乎都想從對方那裡搞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是從他們疑惑的眼神裡可以看出他們現在就像那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要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想到了自己的鄧翼師兄。
鄧翼熟練地把兩指放到洪小龍的脖子處探了探低聲說道:“還好沒事,只是受到震盪暈了過去,如果真是出了什麼事,我該如何跟掌門交代?”
隨後鄧翼瞪着他那兩個師弟喊道:“還傻愣在那幹嘛?趕緊過來把師叔扶上飛龍的背上。”
“哦,是,師兄。”
他們雖然不認識鄧翼口中的藍勤師叔,但可以看出鄧翼對他是非常敬重的,而鄧翼又是他們心中最尊敬的師兄,所以他們對鄧翼的吩咐是從來都不拖泥帶水的。
他們兩人馬上就把洪小龍擡上了飛龍那寬闊的背上。
鄧翼臉色大悅,揮揮手說道:“走,趕緊回虛空劍門跟掌門道喜!”
吼!
就在鄧翼等人準備乘飛龍離開時,受傷臥在一旁的貔貅憤怒地吼叫,之前藍軒釋放出來的犀利劍芒所產生的氣浪使貔貅後腿上的傷口扯裂得更加嚴重,鮮血直流,但它看到陌生人要將自己的主人帶走,它強忍着疼痛用顫抖的吼叫聲向“敵人”示威。
莫非這隻貔貅是師叔的坐騎?肯定是,要不然它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它是在試圖保護自己的主人。
雖然它已身受重傷,但這難得的忠誠着實讓人感動!
好吧,雖然無法把你一同帶走,就衝着你的一片赤誠之心,你就應該好好活下去。
鄧翼小心翼翼地向貔貅靠近,畢竟貔貅現在把他們當成是擄走自己主人的敵人,如此忠心的猛獸,即使是身受重傷,也大有可能儘自己的最後一點力氣一戰。
貔貅睜大着眼孔瞪着慢慢靠近的鄧翼,咧嘴露出鋒利的牙齒,發出沉悶的低吼聲,它的後腿蹬了一下,但馬上又臥了下去,每次的吼叫都會讓它加速它傷口的疼痛。
坐在飛龍背上的兩個師弟都爲鄧翼師兄的舉動捏出一把冷汗,手都已經不知不覺的摸在跨在腰間的寶劍上。
鄧翼無疑看出了它的心思,它是想保護自己的主人,卻無奈自己已身受重傷。
鄧翼對它說道:“你放心,你的主人是我的師叔,我們是不會傷害他的,我們這是帶他回家。”
說來也怪,貔貅彷彿聽懂了鄧翼的話,它不再吼叫,它很安靜地臥在那裡,眼神也溫順了不少。
確實不錯,鄧翼心中暗喜,他催動靈力,點點猶如螢火蟲般大小的金光在他的手指頭處縈繞,“去。”鄧翼伸手一指,點點螢火蟲般的金光立刻向貔貅那受傷的後腿飛去,流光般在它的腿上縈繞,它微微閉眼低哼了一聲,隨着金光的縈繞,鮮血止住了,往外翻的肌肉也慢慢向內複合,最終傷口完全複合如初。
點點螢火蟲般的金光消失。
鄧翼收回手勢鬆了口氣。
爲鄧翼師兄捏出一把冷汗的兩個師弟更是猶如將壓在自己心頭上的大石頭搬開,臉露喜顏。
經過療傷的貔貅一下子站了起來,這時鄧翼他們已經乘坐飛龍向南端飛去。
吼!
貔貅朝着他們遠去的方向仰天長吼,這吼聲驚天動地,有些悲壯而又不失悽美,在天地間縈繞,遲遲不肯散去。
一路上,鄧翼向他的兩個師弟解析道,這昏迷不醒的男子正是失蹤兩年的藍勤師叔,也就是虛空劍門現任掌門藍語然的親弟弟,而藍軒少主他們都認識,也就不再介紹了。
飛行了兩天,他們終於都回到了熟悉的虛空劍門界域。鄧翼心中暗贊,藍軒少主釋放的劍芒實在是太厲害了。
藍軒在釋放劍芒時耗盡了體內的所有靈力才暈倒的,而洪小龍也是受到劍芒的影響暈倒的,竟然都是昏迷了兩天還沒醒來,就連精通醫術的鄧翼師兄都只是曉得他們昏迷的原因,卻沒辦法讓他們立刻清醒過來。
爲了不讓掌門藍語然擔心,鄧翼自作主張先把洪小龍和藍軒住在自己的道館裡。心裡盤想着等他們醒了再告訴藍語然掌門,反正藍勤師叔也失蹤兩年了,也不在乎這一天兩天的。
回到虛空劍門的第二天,洪小龍毅然醒來,他一手撐牀,一手拍了拍腦袋,眉頭微皺,感覺腦袋還是有些悶漲悶漲的,還好視力已不再模糊。他不知道自己到底這樣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拼命地回想,硬是想不起在他昏迷前到底發生了什麼,腦袋裡竟然一片空白,沒有任何的記憶片段。
越是努力回想,就感覺到腦袋發痛,既然如此,洪小龍索性不想,他坐起來閉着眼睛,兩手揉着兩太陽穴,過了一會,他才感覺到腦袋的疼痛感慢慢消退了,這才睜開眼打量着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