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長老掂了掂手中已商定並簽署的協約，凝視良久，才長嘆一聲道：“從此後我南詔國每一代都將是女主臨朝了……”
聲音雖然很輕，但戚楓就在邊上，聽得清清楚楚，連忙扭頭去看蓋羅嬌，還好這位大姐簽完了約就跑到那邊和趙靈兒林月如兩個小妹子套近乎去了，離得挺遠，應該是沒聽到。否則這兩位又免不了一頓掐。要知道白苗族似乎女性地位頗高啊，他們族長、大將軍、大祭司都是女子，很有可能是由於她們自古崇拜的就是女神的原因。
石長老其實也想和自家的儲君多增進些瞭解，但是看那邊三個女人一臺戲的樣子，他哪好意思厚着老臉往上湊？這纔不由地發了句牢騷。
“怎麼？石長老難道在王位人選這方面還有重男輕女的觀念？”戚楓看這石老頭並時不苟言笑，遇到機會，不免要抓住取笑他一句。
石長老當然不能認，他對南詔國國君血統可是非常看重，否則怎麼會揹着拜月教主集中人手不遠千里來中原找趙靈兒回去繼承王位？
“哪有此事？！……只是……”
還沒等他“只是”出個所以然，戚楓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別糾結了，雖然我呢對這個歷史吧，瞭解不是很深，但也聽說過很多優秀的女王的，比如呢，大周的武則天，西班牙的伊莎貝拉，英格蘭的伊麗莎白，俄羅斯的葉卡捷琳娜。都是了不起的帝王……”
戚楓隨口就舉了幾個例子，然後抓抓下巴，若有所思道：“似乎就我所知道的比例來說，似乎女王們的平均水平要比男王靠譜啊……”
好吧，其實是以戚楓這種半吊子的歷史知識，也不認識幾個反面例子的女王。但反面教材典型的男性帝王他可是知道不少的。
不過，這些在戚楓那邊大名鼎鼎的女王，石長老都沒聽說過，所以說服力也不是很強，石長老看戚楓這樣信誓旦旦言之鑿鑿。倒也不像假的。
戚楓又指着趙靈兒繼續道：“你看。以後你們王室血脈都是女媧後裔，怎麼也算是半神之體，還每一代都肩負着守護大地的重任，怎麼看也不像會成爲昏君的樣子吧？以後你們南詔國的發展前景很值得看好啊！”
這麼一說。石長老的臉色好看了不少。點點頭道：“無論如何。老夫拼了命也要讓公主殿下接任王位。至於以後，老夫這把年紀了也管不了太久遠的事啦。”
……
這個條約簽訂之後，趙靈兒作爲絕對中心人物的地位和權威已經完全確立起來了。白苗族的大祭司和南詔國的國君，所欠的不過只是一個儀式而已。剛纔蓋羅嬌和石長老不知不覺間就接受了被領導的地位，唯趙靈兒之命是從。
趙靈兒當即決定，將蓋羅嬌與石長老手下所有力量聚攏起來，直接回大理，以大理城爲根基，一面收攏南詔國內忠於王室未與拜月教主同流合污的勢力，一面做好準備迎擊。
趙靈兒向獨孤劍聖和林天南鄭重施禮，請他下山相助。“……西南萬民日夜身處水深火熱之中，深受荼毒，望兩位前輩與蜀山派能施以援手，解民倒懸……”以戚楓看來，這角色進入很快，頗有些似模似樣。剛纔還是個小蘿莉，這會就變女王，上一秒還有點天然呆，下一秒就進入要拯救世界的節奏，不得不說，趙靈兒身上這氣質之多變，而且變化之快，可是戚楓從來沒有想像到過的。
獨孤劍聖撫須道：“除魔衛道，乃我蜀山派本份。各位放心，一個月後，我將率我蜀山仙劍派中得力弟子，前來大曆陣。”回頭對林天南道：“林賢弟可願一起湊個熱鬧？”
林天南哈哈一笑：“能再與獨孤兄長並肩禦敵，小弟求之不得。”頓了頓，又拿手一指緊緊跟在趙靈兒身邊的林月如，苦笑道：“再說看這個樣子，我想不去也是不行的了……”
衆人不禁莞爾。
……
戚楓看着眼前一幕，拍了下手，心中暗道一聲：大功告成！對着衆人一拱手，朗聲道：“既然此間事了，各位行程已訂，那該是分道揚鑣的時候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在下告辭了。也許數月之後，我們大理城再會！”雖然文縐縐的古言戚楓不大說得來，但這種小說裡常見的場面話他還是說得相當之溜。
衆人也多抱拳回他一禮相別。只有趙靈兒急忙上前幾步，柔聲道：“前輩請慢，靈兒還有幾句話想問！”
“前……前輩？……”戚楓感覺有點風大閃了舌頭，話都不利索了：“我是哪門子的前輩？我……我這樣子，最多也就大你四五歲吧？”
趙靈兒倒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前輩曾在十多年前助我母親一臂之力，又連我的外婆都見過，稱一聲前輩絕不爲過。”
戚楓抓抓頭，要這麼算，真正迴魂仙夢回去和你媽巫後並肩作戰的是李逍遙，你倒是喊他一聲前輩試試？再說，我是一千年後的人，這會得喊你們所有人祖宗纔對。啊得了得了，隨你怎麼叫吧。
“那……晚輩你有啥事？”
趙靈兒又是盈盈一拜，道：“剛纔聽劍聖前輩說起，這一顆雷靈珠和一顆土靈珠都是戚前輩您尋得的，我只想問一下前輩可知道另三顆靈珠現在何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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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個容易，你們到了大理城就能找到。一顆風靈珠在大理樹外神木林中，聖獸鳳凰上身。還有一顆火靈珠則卡在大理城中火麒麟洞中聖獸火麒麟的嗓子眼裡。”
……
情報居然詳盡到這種程度還是把趙靈兒和大家嚇了一跳。尤其是蓋羅嬌，這大理城周存在兩大聖獸的事情，可是隻有她們白苗族中高層才能知道的，向不外傳。而戚楓居然能知道聖獸嗓子眼裡卡了些什麼，實在令她心驚。
趙靈兒楞了半晌纔回過神來，想起來還有一顆下落未明：“那不知水靈珠在何處？”
“水靈珠麼……應該是在女媧神殿吧，不過……”戚楓拿手一點存在感正在一直被削弱漸漸要醬油化的原主角——李逍遙。“帶上他去，說不定就能收到奇效。”
這真是讓人摸不着頭腦，不過趙靈兒還是默默記下，謝過了戚楓。
戚楓跟大家一揮手，轉身推開韓醫仙家的大門，來到了屋外……嗯……嗯？……屋外？！怎麼會是屋外？戚楓嚇出了一身冷汗。自己剛纔推門的時候沒有用異能，但走出商店應該直接被傳送回到那個亞空間纔對。難道剛纔由於被劍聖帶着御劍飛行突破了壁障之後，整個仙劍世界的地圖就永久性打開了？
先不管這個，要是回不去可就真的玩大了。戚楓一頭冷汗地又回了屋子，這回默想那個亞空間用異能推門試試能不能進去。如果這還不得，他就只能想想是不是靠着這個白送情報套上的關係跟以後的南詔王趙靈兒要塊封地或者小城當個大地主什麼的混下半輩子了。
剛跟戚楓告別的衆人還沒收回手就看到戚楓一臉煞白地逃回來，都奇怪得很，忙問道：“你這怎麼了？在外頭看到啥了？”
戚楓定了定神，乾笑下，“沒事”。然後重新深吸了口氣，凝重地望着眼前的大門，運起自己的異能，一推。
空蕩蕩的街道，各色獨棟的商店建築……
戚楓拍了拍胸口，呼，還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