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曾經和她說過,遇到這種事情,最先的是保持冷靜,然後等待救援,或者尋找線索逃出去。
一聲悶哼響起,伴隨着悶哼的聲音,是一陣棍棒敲打身體的聲音。
這個聲音,伊茜很熟悉,那段被隱藏在記憶最深處的聲音。
“救我!”媽媽的聲音再次在伊茜的耳邊響起,聲音中,透着無助、可憐,還有帶着痛苦的虛弱。
“不,不,你不是,我的媽媽已經死了。”伊茜低頭呢喃着,她要控制自己的情緒,控制那種的想要吶喊的情緒。
“你這丫頭,可真冷血啊,果然是我的孩子。”一個粗啞的聲音響起。
即使只是聽見聲音,伊茜腦海中,就已經出現了那個壯碩兇殘的男人,她的爸爸。
伊茜沒有回答她,心中則是拼命告訴自己,要保持冷靜。
電梯內,瀰漫着血腥和腐爛的味道。
沒有聲音再發出,只是變成了單純的黑暗。
“裡面有人麼?”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
隨着女人的聲音,電梯內的燈光忽然亮起來。
“我在裡面。”伊茜高興的回答道。
“你不要擔心,不要害怕,我已經聯繫了保安處,這就有人進來了。”外面的女人安撫道:“你叫什麼名字,哪個班級的?”
“我叫伊茜,我是……”伊茜回答道,隨着她們的交流,伊茜心中多了一份安全感。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電梯忽然再次搖晃,慢慢朝着上面升。
看着電梯跳動的數字,電梯恢復正常了。
此時的伊茜,全身已經溼透了,一個健碩的女人從安全通道跑出來,看見一身溼透的伊茜,知道她是嚇壞了,不斷安撫她。
伊茜走出電梯,只覺渾身冰冷,樓內的暖氣好像失去了效用。
“你這是怎麼了?”伊蓮娜看見伊茜的樣子,被嚇了一跳,關心道。
“剛纔電梯處故障了,她被困在裡面,嚇着了,先不要說了,趕緊去洗個熱水澡。”舍管阿姨推搡着伊茜,讓她去衝個熱水澡道。
伊茜控制着冰冷的身體,拿着自己的洗漱用品,走進了盥洗室。
她沒有勇氣將盥洗室的門鎖上,只是虛掩着。
熱水衝下來,讓她冰涼的身體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朦朧的霧氣在浴室內瀰漫,溫熱的水讓她漸漸放鬆下來。
將臉埋在雙手間,她幾乎已經忘記了四歲之前的事情。
這件事情是如此的詭異,伊茜知道自己必須告訴安德魯。
給自己打氣完畢,伊茜走出浴室,看見了玻璃上,寫着一行字:我就是你!
伊茜平靜將鏡子上的字擦乾淨,走出了盥洗室。
這一夜,伊茜的眉頭緊緊皺着,身體不時的抽搐着。
第二天早晨,伊茜摸着自己的頭,只覺頭顱隱隱作痛。
走在上課的路上,她總覺的似乎有什麼事情忘記了。
很快,她的注意力再次被講課拉了過去。
安德魯終於找到了一絲的線索,他在那些古老佈滿灰塵的文件中,找到了一本工作日誌。
應該是一個年輕人所寫的工程日記,他應該是某一個教授的學生。
上面詳細記錄了從他參與到致物樓的每一個細節。
將大段的專業術語略過去,安德魯快速翻看。
紙張有些蟲子的蛀洞,但不影響看。
安德魯在一段繚亂的字跡中,看見了幾名工程師爭論的原因。
致物樓的材料都是外包給一家公司的,這家公司和學校有着長久的合作。
材料的問題就出在了一批水泥上。
這批水泥用上之後的兩個月後,一名工人忽然從腳架上摔下來,當場死亡。
剛開始,大家都以爲是意外,可是短短一個星期,又有三個工人從腳架上摔下來。
最後那名工人命大,摔下的時候,被一個架子擋了下,留住了一條性命。
只是,這名工人口口聲聲說,有人拽他後腳脖子,所以他纔會掉下來。
這件事情,在當時鬧的很大。
因爲神學院的原因,知能教會介入進來,經過推測,已經建造成的水泥出了問題。
據知能教會的人說,用這批水泥做成的樓牆充滿了怨煞之氣。
經過調查,才知道,這批水泥的原料,是從郊區的一座墳場運來的,都是由一座座墓碑做的原料。
這件事情被學校和官方壓下來了,這就導致了第一次的爭論,要不要重新拆掉再建立。
因爲時間的跨度,這些水泥已經被用在了整體的樓宇間,各個角落都有一點。
如果都拆掉,工程大不說,就是費用恐怕就要蓋兩棟樓了。
其中一名叫做格力奇·帕斯的教授憤然離開了團隊,這名教授在當天晚上就失蹤了。
看完這戲劇性的記錄,安德魯終於知道,致物樓爲什麼會產生了異變。
再次看見格力奇·帕斯的名字,安德魯心多跳了兩下。
他翻找了致物樓前期的資料,希望能夠得到一點影像資料
不過很可惜,安德魯並沒有發現任何的東西。
那個年代,還沒有相機這種東西。
安德魯繼續翻看這本日記,終於確定了一件事情。
格力奇·帕斯消失的那天晚上,是下大雨的。
他穿着黑色的羽衣,同時還拿着一把黑色的雨傘。
這是格力奇消失之後,大家在接受調查的時候,說出的線索。
無論大家怎麼尋找,也沒有找到格力奇的下落。
那名黑雨衣人就是格力奇·帕斯!
自從格力奇失蹤之後,致物樓建築過程中,出奇的順利,再也沒有發生人員傷亡的事件。
安德魯現在疑惑的,格力奇教授是怎樣出現在致物樓的,爲什麼現在他會成爲致物樓的unknow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