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只是兩下,四周再次陷入安靜。
安德魯緩緩貼近貓眼兒,準備看看外面到底是什麼,心中也做好了看見一隻紅色眼珠子的準備。
就在安德魯的眼睛快要貼在貓眼兒的時候,外面忽然想起一個粗獷的男聲。
“妹子,約不?”男人的聲音很是響亮,尤其在這個內心騷動的靜謐夜晚。
安德魯整個人呈現半蹲的姿勢,脖子朝前伸着,眼睛距離貓眼兒還有一段距離,整個人僵硬在那裡。
“我約你妹啊,我約你全家!”經過短暫的沉默,安德魯暴跳咒罵道。
“我擦,居然是個男的,你說你一個男人回我什麼暗號?”門外的人同樣罵罵咧咧。
“滾!”安德魯控制住自己出去想揍男人的衝動。
外面又是一陣沉默,然後外面男人緊貼着門縫,小聲問道:“要不湊合,湊合,約不!”
音量很小,剛好控制在了安德魯能夠聽到的範圍。
安德魯氣得渾身發抖,他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沒有節操,厚顏無恥之人。
“滾!”安德魯咬牙道,一股陰寒的氣息從他身體發出。
“走就走,哼!”男人輕聲嘀咕,轉身離開,很快就聽見隔壁關門的聲音。
安德魯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
擰開一瓶瓶裝水,安德魯大口喝着微涼的水。
水從喉嚨灌溉下去,將他內心的怒火澆滅。
我現在的主要目的是抓到那隻unknown,不能節外生枝,世界和平,不要暴躁。安德魯心中不斷安慰自己的。
躺在牀上,看着房頂,耳朵卻仔細聆聽隔壁的動靜,不知道那個男人是不是會又鬧出幺蛾子。
天地再次陷入雨聲之中,四周恢復了之前的安靜。
鋼筆和幼齒忽然輕輕動了一下,安德魯感應到異常,看向門口處。
不知何時,那柄紅色的雨傘已經從原來的位置移開,傘葉打開,靜靜懸浮在半空之中。
那樣子,好像有一個人打着雨傘站在那裡。
安德魯緩緩坐起身,盯着那柄紅色的雨傘。
窗簾慢慢被拉開,一扇窗子緩緩被打開。
沙沙的雨聲傳進室內,帶着一股清涼的雨氣。
那柄雨傘沒有管安德魯的注視,慢慢的移動,朝着窗子的方向移動。
四周很安靜,這裡好像上演了一出默劇。
夏天的衣物很簡單,就在紅色雨傘飄到窗子的時候,安德魯已經穿上了衣服。
這裡是二樓,並不高,安德魯隨時準備跳下去。
這裡並沒有感覺到任何死空間的出現,所以安德魯並沒有立刻出手。
紅色的雨傘好像沒有任何實體一般,輕鬆的穿過了一米寬的窗子。
安德魯回頭看向雨傘架,紅色的雨傘的確是不見了。
爲什麼張開一米多的雨傘可以輕而易舉的穿過窗子?安德魯心中疑惑,動作卻沒有任何遲疑。
外面的小雨變得異常的輕柔,好像情人的手,輕輕拂着。
輕鬆跳到地上,夢境好像變成了現實一般。
雨傘被一隻柔弱無骨的手拿着,露出了皓潔如玉的手腕。
婀娜的身子,好像天空的雨,輕輕的擺動,紅色的雨傘好像在這深夜盛開的花朵,紅的刺眼。
這個女人當然不是普通人,可是安德魯就是沒有感覺任何死空間的氣息。
這就有些不正常了,unknown的出手,必然伴隨着死空間的出現。
這條巷子仍舊散發着那股餿臭的味道,一切都沒有改變。
女人好似沒有察覺到安德魯跳到了她的背後,仍舊緩緩朝着前面行走。
安德魯跟在她的身後,走了一分鐘,安德魯終於準備出手。
一條鋼絲線帶着嘶嘶嘶的聲音,從他的手中飛出。
一般人,被這條絲線抽中,立刻就被會抽出一道血口子。
女人仍舊沒有察覺,鋼絲橫掃了女人的身體。
鋼絲沒有傳來擊中實體的感覺,從女人的身體穿過,然後掃在裡一側的牆壁上。
就在鋼絲掃過女人身體的時候,安德魯感覺到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那種感覺,安德魯很熟悉,他第一次和安妮學習鋼絲的時候,經常被自己抽到的痛苦。
爲了驗證自己心中所想,安德魯將衣袖捲起,胳膊上果然出現了一道血紅的印記,上面的血液好像要從皮膚的表皮中露出來。
女人仍舊不快不慢的走着,只是她手中的紅雨傘變成了血紅色。
一滴滴的雨水變成鮮血,沒有落下來,而是鋪滿了整個傘面。
兩隻冰涼的手,搭在了安德魯的肩膀,不等他有所行動,一具冰涼的身體緊貼在他的背後,安德魯卻沒與感覺到任何的重量感。
他(她)再和我重合,爲什麼這麼做?
幼齒散發一股能量,準備將安德魯背後的東西退出去。
前面紅色的雨傘終於動了,它慢慢的旋轉。
本來凝固在上線的紅色血液隨着傘面的轉動也開始轉動,形成了一個詭異的紋路。
安德魯的眼睛出現了迷茫,整個身體變得僵硬。
背後的那個人發出一個詭異的笑聲,聽聲音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幼齒的能量被彈回,一道陰涼的氣息緩緩的擠向安德魯。
就好像一道道凝固的橡膠,拼命擠進身體一般。
安德魯的身體腫脹一般,他卻不能動彈分毫。
大腦不斷給自己的身體下達動起來的命令,身體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鋼筆感應到安德魯的意念,從他的手中飛出,好像一枚箭矢,化成一道虛影衝向紅色的傘面。
撞擊在紅色的傘面,本來轉動的紅色雨傘停滯了幾秒。
就這幾秒的功夫,安德魯已經恢復了身體的控制。
不等他有所行動,那股陰涼的氣息潮水般迅速消失在安德魯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