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當時也帶人去過怡然院,也得知這這小穎在死前的一天還接過一位客人,只是這客人是樊城之中的一位綢緞貨商,幾番調查之後,倒也沒發現這富商與本案有着什麼關係。”老張突然想起來這件事,連忙向大夥兒說起。
“總之,還是再從怡然院這裡入手,指不定可以找到這其中的關聯。”徐盛一邊說着,一邊拎着手中的刀,就是要朝着門口走去。
衆人也是紛紛跟上,唯獨只剩下程楓一個人在這裡,只見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臺子上的這具詭異的屍體。
曾經的記憶再一次如同幻燈片一般涌入了他的腦海之中。
“兇手做的這一切都沒有什麼很明確的意義,到現在三起案件爲止,目標,作案地點,都毫無關聯。而他之所以這麼做,沒有別的目的,只是爲了滿足他心中的變態慾望而已。”
曾經自己的聲音再次迴盪在他的腦海之中。
周圍的一切彷彿都發生了變化。
陰冷潮溼的地下室,點着燭火的停屍間,放着許多卷軸的長桌,一時間竟是扭曲起來。
伴隨着一陣強光入眼。
周圍彷彿發生了劇烈的改變。
LED燈的蒼白色光芒照在了他的臉上,也照在了這雲端城刑警隊停屍間的每一處角落。
若果換做以前,他一定會覺得這燈光十分昏暗,可自從在這大唐之中已有快將近半年之久,他竟然有些開始不適應這些光芒了。
自己好像,真的很久沒有見到過他們了。
光芒的中心匯聚在停屍桌上的那具女屍。
女人的頭顱被砍去,以一種很奇怪的姿勢盤腿而坐,兇手在殺死她之時還變態地將她的頭顱砍下,讓女子在死前還保持着原有的姿勢,並且,抱着她自己的腦袋。
“程偵探,我覺得兇手所做的每一件事或許並不是單純地只是想滿足他內心的慾望,更有可能的,這一切似乎都是帶有着一定的意義,至少對於他來說,是一定有意義的。”
另一個男人空洞的聲音迴盪在了程楓的耳邊。
“所以,你覺得,兇手做這些是想要向我們表述一些什麼嗎?”程楓問那個男人。
不知爲何,明明很近,但程楓卻怎麼也記不起他的臉。
“正是,玫瑰花瓣,斷頭殺,凝固的屍體,每一起案件的作案手法都是一樣的。並且死者皆爲女性,按照檢查報告來看,兇手除了殺害她們以外,在這些女孩死前兇手還對她們實施了性侵犯。”
男子的聲音再次傳來。
檢查報告的確如此。
兇手變態的行徑實在是令人髮指。
程楓看着那顆頭顱。
它保持着這個女孩死前的模樣。
不知爲何,程楓總覺得她們的眼神之中除了恐懼,還充斥着另外一種很複雜的情緒。
程楓看着那雙眼睛,身爲一名出色的偵探,他算是極少數可以久久盯着屍體的雙眼之人了。
這個情緒,夾雜着期待,又好似絕望。
“總之,如果不能儘快地抓到這名變態兇手,恐怕接下來的兇殺案將會越來越…頻繁。”
男子的聲音開始變的有些飄忽不定,似有似無地圍繞在了程楓的耳邊。
程楓擡頭看去,卻發現此刻的LED面板燈竟然開始一陣又一陣地扇動,停屍間白淨的牆壁在此時竟然一點又一點地褪去了外皮,一片破敗開始慢慢浮現。
唯一沒有改變的,便是那停屍房擺放着受害人屍體的桌子。
最終周圍的一切全部褪去,黑暗也隨之侵襲而來,只剩下一束微弱的燈光打在了那具屍體之上。
你是周圍飄落着許多的花瓣…
“時間不多了…花瓣…黑色愛神…”
周圍的低語越來越頻繁,開始不斷的迴繞在程楓的耳邊。
而周圍的一切彷彿在此刻也陷入了冰冷,程楓可以看見一層冰霜已經慢慢開始凝結在屍體之上。
很冷…
很冷。
“程楓!”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猛然想起,它就好像帶着濃烈的陽光一般,將這周圍的寒冰徹底驅散。
“君慕嫣。”
而伴隨着君慕嫣的溫暖的聲音響起,彷彿擊碎了這空氣之中的寒冰一般,並將在此刻也是瞬間退去。
衙門府停屍間的景象再一次出現在了程楓的面前。
哪裡有什麼冰霜?哪裡有什麼花瓣?
自己還在這裡。
轉身看去,君慕嫣還站在門口。
那依舊是一幅熟悉親切的面龐,柔美的雙眼清澈有神,修眉端鼻,此刻的她正用一副疑惑的表情看着程楓。
“你幹嘛呢?愣在這裡幹什麼?難道你要陪這具屍體啊???”君慕嫣用一副疑惑的表情看着他,顯然對程楓此刻的行爲舉止感覺到異常。
這傢伙,莫非是魔怔了?
打從來到了樊城衙門,就開始有些不對勁了。
“啊??”程楓也是連忙回過神,接着說:“我沒事,我剛剛就是想看看,還能不能從屍體上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說到這裡的程楓也是連忙朝着門口走去,準備與君慕嫣一同前去查案。
君慕嫣顯然是有些不信,但既然程楓都這麼說了,她也便沒有繼續往下問。
程楓臨走前不忘掃了一眼停屍間的女屍。
他覺得這一切有些詭異,樊城兇案所死去的受害人們,死法完全一致,並且,在他還在21世紀做偵探之時恰好碰到了一場震驚全城的連環殺人案,那案子中的受害者也與此刻樊城一案的死法極爲一致。
—都是被兇手精心處理過,而當時那個連環殺人案的兇手總愛在現場留下屬於他自己的標記。
那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一件極爲恐怖的事情。
可是爲什麼…類似的手法會發生在這裡呢??
程楓不理解。
但下一秒,他的內心出現了一個令他渾身炸毛的想法。
難道‘. . .是他??
但是沒道理啊,當時那場連環殺人案的兇手明明已經被執行死刑了。
但這一切目前都還只是猜想,至於這個案件究竟複雜到什麼程度,還需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