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李悠忽略了一件事,下三門是專業生產的宗門,生產出法器這種上可爲修行者提供方便,下可爲凡俗界提供便利的產品。他們的工作和維生手段,就是生產。
但是中三門,提供的主要是修行界戰鬥力的基礎。這些開光期,融合期爲主的修行者,是整個修行界的基礎,是戰場廝殺的主力。
例如韓胖子和華御直這倆師兄弟,優化後的功法,分別是《御甲三分法》(練氣)和《兵法基礎》。他們所在的三重甲宗,是帝國將領的搖籃,所學所會自然除了打架就是打仗。
李悠默默的把兵法基礎留了下來,準備沒事翻翻。倒不是爲了領兵打仗,而是他很好奇這樣一個修行者的世界,會怎麼打仗。總不可能和凡俗界一樣吧。
其他的同學也多是如此,不少身上就一部功法,都是戰鬥類的功法。其實看李悠自己就知道了,花師不也沒教他任何生活技能。甚至可能花師自己都不會,劍修,萬事劍中求。畢竟玄淵帝國這個四面環敵的帝國,劍宗和廣大中三門最大的需求是禦敵。生活職業這事,個別宗門會就行了,國家收來再配發。
其實想想小姨掌握着法寶煉製,附靈這等高端的手藝,也才勉強把宗門從六級提到五級,就知道,玄淵帝國對中三門的生活技能是有點輕視的。以至於在立國之後吸引外來宗門來國內立足時,主要偏向了戰鬥宗門。
這當然不是帝國和劍宗高層短視,而是毗鄰着商業氣息濃厚的千商聯國,這些花錢就能買來,又何必去培養自己的呢?
儒門同氣連枝,他們覺得另一邊有楚王府鎮着,千商聯國勢必不敢呲牙。而且千商聯國也確實只想做生意,對戰鬥,對擴展領土的慾望不高,只對商道有着狂熱的追求。
只不過現在,一顆苦果吞下腹。楚王府莫名其妙的舉動,千商聯國突然的反目,雖然在戰場上還未有什麼明顯的勝負。但是其他方面的影響已經出現了。
商路一斷,玄淵帝國再也無法用相對低廉的價格任意購買需要的物資了。當然這種傷害是雙方的,對於千商聯國而言,無法做生意也是要命的事。
但是相對於楚王府的威脅,他們只能忍,拼着看誰先受不了。自然也有一些宗門鋌而走險,不惜違背盟約,做起了走私生意。
只是走私一來規模有限,二來,拼着絕大的兇險,這價格翻的可就不是幾倍的問題了。對玄淵帝國來說,無異於飲鴆止渴。
小姨這次全力支持謝卓遠,把全宗,全家壓上一搏,除了親情以外,也有着其他的考慮。
現在一切都還剛開始,玄淵帝國也有一定的軍備儲存,所以短時間內不會有太大問題。但是一旦時間長了,形勢還沒有改善。玄淵帝國對外無路,必然會轉而壓榨國內那可憐的生產力。小姨他們原本和帝國之間是場交易,是靠手藝混點加工費生活的。
但一旦形勢惡化到一定程度,以劍宗的霸道,說不得連這一點加工費都想省了。所以小姨他們宗門需要一個靠山,需要謝卓遠快速成長到能爲他們遮風擋雨的程度。
可惜,這些李悠並不清楚。他的情報來源實在有限,裝傻裝的過頭了,謝卓遠也不會認爲自己這個師弟對國家大事感興趣。在謝卓遠眼中,自己這個師弟是個天才,也是個偏才,屬於那種一心只讀聖賢書的書呆子。
如果李悠多知道一些情報,以他知道的那些歷史知識和網絡世界帶來的龐大資訊,他可能多少判斷出來一些,甚至乾脆對生活職業不再感興趣了。可惜,他沒有。
前後兩輩子了,他受夠窮了,就算能修煉了,更多的興趣也不在戰鬥上,而是在賺錢上。
瞎忙了一圈,毫無收穫。不過李悠也不氣餒,他畢竟經歷過前世互聯網創業的高潮,沒有合適的,那就創造合適的。想到一個點子,發現一個新需求,整合現有資源,創造出一個新行業,這不就是互聯網創業的核心麼?
他現在需要再忍忍,進了宗門,真正接觸修行界了,再去發展與創造。有着手機這個金手指,李悠信心滿滿。
一路無話,帝國內部還是穩定的,基本不存在山賊土匪,一般來說最大的亂子就是一些自然覺醒的小妖鬧事了。自有行俠仗義的少俠俠女,爲民除害。
而且花師坐鎮,帝國金丹就那有數的那些,各個鎮守一方,不敢輕動。他這融合期巔峰的實力,基本是在國內橫着走的。除非是手持陣圖的正規軍纔不可力敵。但是正規軍誰又敢攔皇子座駕。
十數天的時間轉瞬即逝,帝都遙遙在望。
房車前端,上層的望景臺上,花師領着兩個弟子,神色複雜的看着越來越近的帝都城牆。
十五年,整整十五年,我還是回來了。
這回,只有自由進出的花佩理,不會再有被迫離開的花小蟲了。
謝卓遠雙目無神,這裡按說是他的家,但是爲什麼離得近了,沒有感到一絲的溫暖,只有徹骨的冰寒。
李悠卻在饒有興致的打量着城牆,想法比較無厘頭。
這城牆看起來也不高嘛,自己都能爬上去,更別提那些高手了。那建城牆是爲了什麼?單純爲了彰顯城市的存在麼?
應該不是吧。前世火器盛行後,城牆失去了存在的意義,除了個別歷史意義重大的,剩下的被拆的那叫一個痛快。這個世界社會挺成熟了,應該不會允許沒有意義的東西存在吧?
進城的一瞬間,李悠的疑問得到了回答。
謝卓遠的靈根弗幽劍自動冒了出來,放出一道金光。他的幽龍衛身上也冒出一道灰光。
還沒等李悠想這光是什麼,一股輕微的威壓就降臨在了身上。不過不大,有種雨天空氣潮溼的感覺。反倒是花師悶哼一聲,扶住旁邊的欄杆才穩住身形。
謝卓遠驚詫道。
“花師,巡禮陣怎麼會對您壓制這麼厲害?您的述職申請不是已經發了麼?”
花師微微一擺手。
“呵呵,開始了。有人不樂意我回來,有人不樂意你回來,大的事幹不了,還不就只能做些這等偷雞摸狗的腌臢事。無妨,小人行徑罷了,難傷大雅。他們也就能讓我們難堪一下,這等貨色不是你我的敵人。還不配。真正的麻煩還沒來呢。我緩一緩,你給你師弟解釋一下巡禮陣和一些規矩。”
謝卓遠點點頭,轉身向李悠,順帶也給錢初九解釋了一下,在場的也就他倆是個土包子了。
大陣,這個世界最高端的力量之一,逐漸在李悠面前掀開了一角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