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開飯前的半個時辰他們兩個挑滿了這個大水缸,陳永康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挑過水了,加之現在這具身體機能遠遠不如自己,他感覺到了很疲憊,前所未有的疲憊,而且在剛剛挑水的過程中他發現了自己修煉的功法全沒了,連基本的水匯(運用靈氣將水匯聚在一起,是水功中最基礎最簡單的功法)都做不到,但他現在不在意這些了,只想好好休息一番。
“我說你……你小子,受什麼刺激了,挑那麼快,不過……你還是比我少挑了兩次,有長進。”曾亞延氣喘吁吁的坐在地上,即使那裡有一攤水。
陳永康笑了,突然他想起了一個重要的問題:“今天幾號?”
曾亞延一臉驚訝說:“105年5月28號啊,你平時記這個可是肆忠峰第一,咋忘了?”
陳永康長舒一口氣,離那一天還有很久,自己可以變得比那時候更厲害,想當初他可是千年難遇的天才,二十多歲就已經成爲了時之劍的持有人,回想歷史也只有遠古時期那位英雄可以做到了。
陳永康想了想說:“今天太累了,所以不小心就忘了,哈哈。”
“果然你還是沒我厲害,我現在還有大把精力,你就不行了,”曾亞延得意的說道,“走吧,去趟茅廁就去吃飯。”說完便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向茅廁走去。
陳永康緊跟其後,他要好好熟悉一下這裡的東西。
很快他們來到了一個紅色的房子面前,那是一棟用紅日樹(一種在少冬城常見的樹)木頭建造而成的房子,紅日木會散發出一種特殊的味道,會與排泄物的味道中和,讓茅廁味道不再刺鼻。
他們進入茅廁後看見一個人穿着褲子站在坑位上。
曾亞延一眼就從背影認出來那個人,走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道:“喲喲喲,這不葛子君嗎?幾個時辰不見在這吃了。”
葛子君擡起腿對着曾亞延就是一腳:“去死咯,我在系褲繩子。”
“待會一起吃飯去,陳永康也去。”曾亞延說。
葛子君低頭將褲繩子麻利繫好了說:“那好啊。”然後又對着不遠處的一個坑位喊道:“趙博揚,不等你了,我先去吃了。”
“你個拋棄好友的人!”遠處的坑位傳來了一個男生的聲音。
待陳永康方便完他們三個就朝着食堂出發了。
食堂離廁所並不遠,大概八九十米左右,那裡人還挺多,各派弟子來來往往,還有談情說愛的,食堂都是由一些小攤位組成的,小販們都在賣力的吆喝。
陳永康很久沒來過這種小攤位上買過東西吃了便問:“今天我們吃什麼?”
“烙餅加雞蛋啊,都月末了,你不會還有銅板去瀟灑吧。”葛子君說。
“我要加豬肉。”曾亞延摸摸口袋的銅板說
陳永康一摸口袋,有一個錢袋子,拿出來數了數裡面的錢,有二十多枚銅板,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銅板了,陳永康感嘆到
“走吧,去王叔那個好了,便宜好吃。”曾亞延拿出三個銅板往一個小吃攤走去,陳永康葛子君也跟了上去。
“王叔,來兩個雞蛋加煎餅再來一個加豬肉的。”他們找了個乾淨位置坐下。
“好嘞,老主顧”那位叫老王的男人忙得不亦樂乎但還是很快應聲
陳永康往周圍一看,這攤位生意不錯,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還有幾個人嘻嘻哈哈的聲音。
“這不是陳永康陳公子嗎?怎麼在這吃飯了啊,呵呵。”旁邊傳來一聲陰陽怪氣的女聲。
陳永康往旁邊一看,竟是一位長相猥瑣的男生,手裡正端着一碗排骨湯。
“尹夢灰小姐,現在吃飯的時候不要來噁心我們可以嗎?”葛子君看着那個男生說。旁邊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曾亞延和陳永康都笑了。
尹夢灰白了他們一眼,氣的將那碗湯重重地放在桌上,站起來說:“你們是在吃煎餅對吧,三個窮鬼,那好。姓王的!”他將王叔喊了過來。然後從懷中掏出三個白花花銀子說:“這裡我包了,待會的煎餅全都給我。”
“尹公子可……可是他們三個都已經說好要了啊”王叔頓時感覺到了有些爲難。
尹夢灰皺起了眉頭說:“難道你以後不想在這裡賣煎餅了嗎?”
“這……”王叔有些抱歉的看着陳永康三人。
陳永康最見不得這種仗勢欺人的人,起身就要拔出腰間的劍,葛子君及時將他攔下對着他搖了搖頭。
曾亞延站起來說:“這裡吃不了那我們下次再來就好了,遇見大小姐真是晦氣,我們走吧。王叔只能下次來照顧你的生意了。”
“真是晦氣”葛子君附和道,然後拉着陳永康走了。
“啊”尹夢灰氣的將碗摔在地上,每次遇見陳永康他們都會被氣,在衆人面前出醜,“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吃不完兜着走!”他露出了兇狠的眼神,旁邊的人看了都不寒而慄。
“一個癲子。”一個路人看見他這樣急忙走開了。
“你爲什麼要攔着我?”走遠後陳永康掙開了葛子君的束縛。
“你真的是蠢,上次給她頭上砍出個大包被關半個月禁閉的痛你就忘了。”葛子君說道
“要不是陸芳求情,你都被逐出肆忠峰了”曾亞延說
陳永康冷靜了下來,他確實不知道這些事,可能在這裡打人會有很嚴重的後果。
“那怎麼辦,看着他橫行霸道嗎?”
“懟她幾句唄她反正不被懟心裡不暢快。”曾亞延說,“不然你還想發起武力決鬥(用武力決出勝負,輸的一方需滿足贏的一方的條件)把她揍一頓嗎?我們的功力可沒那些內門弟子好(肆忠峰分外門和內門,內門師父功力較高,可以學到更好的功法,外門弟子表現優秀也可以進入內門)”
陳永康想了想也是如此,剛來這裡什麼都不懂得罪人可不好,便不再說什麼了。
“我們等他走了再去吃吧。”葛子君提議道。
於是他們便在不遠處等待着尹夢灰走開,可誰知,到了攤位老闆收攤他才走,真是和看着食物的狗一樣敬業。
他們三個正在心裡殺了尹夢灰無數遍,但現在他們幾個只能餓着肚子離開了。
“誒,小夥子,”王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的手上還拿着三個煎餅,“我給你們留了三個,快吃吧。”
“哇,謝謝王叔。”餓了半天的他們說完立馬拿起煎餅狼吞虎嚥吃了起來,陳永康從沒想到煎餅這麼好吃,之前他天天吃山珍海味都沒這麼開心過。
曾亞延吃着吃着從錢袋裡拿出三個銅板遞給王叔,王叔忙擺手說:“不用了不用了,都涼了,不收錢,你們吃吧,吃飽了好好練功啊,我先回去了。”說完就走了。
看着王叔遠去的身影,曾亞延想起了平時混日子,每天訓練偷懶,比試墊底的生活,頓時覺得羞愧不已。
“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然真的就不如那個尹夢灰了,以後還要這樣被欺負,身邊的人被欺負我們都保護不了。”曾亞延停下了吃東西,認真的說。
“嗯嗯,馬上就到晚上訓練,快吃吧,不然待會跑着胃痛。”葛子君認真的吃着煎餅說,陳永康也在吃。
“你們都快吃完了,等等我啊。”曾亞延也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不過他的內心已經發生了變化。
三個少年在落日的餘暉下津津有味的吃着已經涼了的煎餅,不遠處一雙有着兇狠氣息的眼睛在看着他們,過了一會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