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萬事屋的地下運動場內,羽生秀樹不斷對牆揮拍,擊打着撞牆返回的網球。
不知道過了多久,腳步聲從旁邊傳來。
轉頭看了眼,是工藤靜香。
看整個人的狀態,明顯是洗澡之後重新化妝,又簡單做了頭髮。
身上的衣服也進行了更換,是套紀梵希的碎花連衣裙,看起來不是很合身。
工藤靜香見羽生秀樹看她,連忙解釋道,“先生,設計師已經來了,爲我量了身體,還簡單做了造型嘗試,衣服是洗澡之後,麻知子小姐給我的。”
羽生秀樹聞言,一把抓住飛回來的網球,連同球拍一起放到了旁邊的架子上。
同時評價了一句。
“靖子的衣服給你有點小,不是很合身。”
羽生秀樹口中的靖子,說的自然是澤口靖子了。
萬事屋的衣帽間裡,除了他自己的衣服外,有時候也會有他的女人放進來一些衣服,基本都是來臨時住的時候攜帶。
不過羽生秀樹沒打算讓女人在萬事屋常住,更討厭衣帽間亂七八糟的。
所以有些多帶的衣服,臨時住的女人沒穿,即便是新的,他也會讓人處理掉。
眼前這件,都不知道麻知子是從哪裡翻出來的。
說完,他抄起毛巾一邊擦汗,一邊朝旁邊的籃球場走去。
“是澤口靖子前輩嗎?”工藤靜香跟着羽生秀樹詢問。
羽生秀樹放下毛巾,抓起一個籃球,遠遠使出一個標準的投籃姿勢。
然後,果斷一個三不沾。
他懊惱的搖頭,隨口回答,“當然,否則還會有誰把衣服帶進萬事屋。”
說完,他語氣變得略顯冷漠。
“設計師應該在根據你的特點在調配服飾,你在上面等着就好,別來打擾我運動了。”
話音落下,眼看工藤靜香還想說什麼,羽生秀樹一邊運球,一邊毫不客氣的說。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你想多了。
我之所以同意飯島三智的推薦,讓你做我的女伴,原因很簡單,我覺得你還有價值,還能幫雲上娛樂賺錢。
恰好我剛剛說服飯島三智和淺子桑,讓她們同意明菜隱退,在已經讓雲上娛樂損失了一些收益的情況下,我不想讓雲上娛樂再損失一些收益。”
羽生秀樹如今也非常明白。
即便是他的身份,短時間內可以任性一次,強壓着雲上娛樂管理層讓中森明菜隱退。
但卻不能反覆的任性,徹底置雲上娛樂的利益於不顧。
所以,儘管他因爲前世的一些記憶,對於工藤靜香沒啥好印象,這一世也覺得這女孩心思很多。
但若要他客觀評價的話,他並不討厭這種有野心的人。
相反,在藝能界這種地方,想要大紅大紫,野心和心機都是必備的東西。
而他作爲老闆,也要儘量不因自身的好惡去影響集團的發展。
所以最終答應工藤靜香作爲女伴,並非是因爲飯島三智的提議,更有他自己的考量。
當然,未來適合全面發展的,其實還有酒井法子。
更有一個九十年代直接坐上流行天后寶座的濱崎步。
可問題是這兩人他沒法選。
酒井法子今年才十六歲,濱崎步更是才十歲。
帶這種年紀的女孩參加學院賞,萬一被某些人胡亂炒作帶節奏,就算現在沒事,但搞不好日後就要被翻舊賬。
以前無人關注的也就罷了。
現在他名氣越來越大,有些事肯定要小心一點。
羽生秀樹可從來都不覺得,他在霓虹藝能界實力強大了,勢力龐大了,就會只有朋友,不會有敵人。
可面對羽生秀樹的拒絕,工藤靜香又怎麼可能甘心,當即便大聲道。
“先生上次讓我考慮清楚,我考慮的很清楚了,爲了您,我什麼都願意。”
野心這種東西,只會越長越大。
那句話是怎麼說的,只要看到了更好的,那就回不去了。
工藤靜香如今便是這種狀態。
看到萬事屋的奢華後,她成爲這裡女主人的渴望,就已經完全裝滿了她的內心,徹底的不可遏制。
羽生秀樹聞言,嘴角翹起,嘲弄笑容一閃而逝。
工藤靜香話裡說的爲了他,他是一萬個不相信。
經過上次在培訓基地的見面後,這女孩在他面前還耍心機,不老實的態度,實在是有些可笑。
而且這個女人好也罷,“壞”也罷,以他的身份去看,都不過是小兒科罷了。
而且無聊的生活裡,有個自作聰明人來逗樂子,他也不介意當做猴戲看。
說起來,十八歲的工藤靜香顏值尚屬巔峰期,絕對是水準之上的美女,這要是放在兩三年前,他說不定一個衝動就把對方收了。
但隨着這些年身邊的美女越來越多,他對美女的閾值也提高了。
而且還有一點,飯島三智給工藤靜香的未來安排,是影視歌全棲發展。
如今這個時期,霓虹女明星想要在影視圈發展,親熱戲那基本是不可能避免的。
除非學澤口靖子那樣,做個躺平的“鹹魚”,拍完羽生秀樹定製的電視劇外,其他什麼工作都不做。
否則,霓虹女明星在工作中親親我我,甚至拍攝大尺度牀戲,根本就是家常便飯。
羽生秀樹只要動了工藤靜香,對方可絕對不是那種一場友誼賽就會安分的女人,到時候下屬爲了照顧他的面子,肯定要在這些戲份上加以限制。
沒看他只是改了次劇本,結果《我的野蠻女友》,就徹底變成連牽手都沒有的純愛電影了。
雖說上映後的效果很好。
但問題是他真沒有這個想法啊!
否則鈴木京香早已經送到嘴邊,身爲渣男的他早就一口吞下了。
由此足以看出,他無意識的一些舉動,往往會產生很大的影響。
所以他不想因爲自己,影響雲上娛樂對藝人的規劃和安排。
雖然登頂“天后”沒有可能,但不可否認的是,工藤靜香對於雲上藝能來說,還是十分重要的。
另一個時空,工藤靜香在八十年代末期,唱片成績那可是一度力壓中森明菜的存在。
九十年代霓虹偶像事業陷入低潮,對方更是順勢轉型製作人,藉助炒作與實力派合作,成功把自己打造成了創作型歌手,在霓虹也被稱作“藝術家”路線。
感情方面就不必說了,先跟林佳樹,後又果斷傍上木村拓哉結婚生女,雖然因此常年被木村拓哉的粉絲討厭,但絲毫不影響工藤靜香走紅。
羽生秀樹穿越前,工藤靜香更是靠着她自己的影響力,以及在藝能界的人脈,開始爲兩個女兒的事業鋪路了。
這個女孩,絕對是天生的名利動物,最適合在藝能界發展不過,在對方身上投資一分,能獲得的回報是其他女藝人遠遠無法比擬的。
對方也就是出道時間晚了,否則絕對是能和松田聖子比拼段位的存在。
工藤靜香表露“心聲”後,卻發現羽生秀樹根本沒有迴應,只是自顧自的玩着籃球。
正在工藤靜香考慮,接下來該說什麼的時候。
一陣腳步聲走來,是女管家麻知子。
“先生,午飯準備好了。”
“我知道了。”羽生秀樹應了一聲,拋下籃球便朝樓上走去。
這時麻知子才上前對工藤靜香說,“工藤小姐,需要爲你準備午餐嗎?”
工藤靜香連忙說,“剛纔造型師叮囑了,讓我接下來儘量不要吃任何食物。”
“好的。”
接下來,麻知子和工藤靜香跟在羽生秀樹身後,一起返回了樓上。
簡單的午飯過後,造型師安排的服飾陸續被運抵萬事屋,工藤靜香開始接受改造的同時,羽生秀樹自然也少不了要開始被造型師擺弄。
幾套高定西裝,搭配不同的造型,領帶,皮鞋,試了又試,看了又看。
確定之後才能進行正式的造型工作。
待一切忙完,一整個下午都過去了,時間也到了該出發的時候。
這要不是因爲鳩山勇太郎,他才懶得參加這種被媒體環繞的公開活動呢,實在是太過浪費時間。
萬事屋車庫內。
羽生秀樹對身邊的工藤靜香說。
“出發吧。”
此時,這個女孩也早已大變模樣。
黑色頭髮被盤起,微微帶卷的兩縷黑髮自然垂在額側,身上是黑色的晚裝裙,全套首飾來自梵克雅寶。
當然,最亮眼的還是對方腳上那雙鑲嵌鑽石的華倫天奴高跟鞋,不但漂亮,更是彌補了他們之間的身高差距。
這讓兩人站在一起的時候,不會顯得太不協調。
招呼完後,羽生秀樹率先坐進勞斯勞斯銀靈。
工藤靜香則在保鏢爲其打開車門後,從另一邊車門進入。
車輛出發,便朝着電影學院賞的固定舉辦地點,王子大酒店駛去。
因爲舉辦霓虹電影學院賞的關係,此時的王子大酒店外,早已經是人山人海,熱火朝天的景象。
媒體記者,影迷粉絲,早早便守候在了門外。
不過羽生秀樹知道,這些其實只是學院賞的外圍,紅毯環節並不會在這裡舉行,
媒體和粉絲能做的,也只是目睹來賓進入酒店。
因爲西武集團對於典禮的贊助,學院賞在王子大酒店舉辦的固定化,霓虹電影學院賞的紅毯,和其他地區頒獎典禮的紅毯已經完全不同了。
多次嘗試之後,學院賞的紅毯環節改做在舉辦頒獎典禮的宴會廳中進行。
不同的來賓,獲得相同提名的藝人相繼進入宴會廳亮相,從鋪在大廳中間的紅毯穿過觀衆席,最終坐在嘉賓席之上。
(紅毯示意·圖)
之前那種露天鋪設紅毯,一邊粉絲一邊記者的景象,如今已經看不到了。
當然,想要接受相關採訪的話,在進入酒店前也是可以的。
這些粉絲和媒體記者守在這裡,也是因爲這個原因。
所以,當羽生秀樹的勞斯萊斯銀靈出現後,不少記者立刻便激動起來。
作爲一個半公衆人物,羽生秀樹的座駕想要保密自然是不可能的。
這輛勞斯萊斯銀靈改造完後,羽生秀樹剛使用沒一個月,就立刻被媒體曝光出來。
但凡專業能力稍微紮實點的記者,自然是要記住這輛車的。
再說了,這輛加長改裝款的勞斯萊斯銀靈,在整個東京都是獨一無二的,記者想要記不住都難。
因此這輛車出現,也就代表羽生秀樹要出現了。
最近幾天因爲《福布斯》雜誌的報道,羽生秀樹身價超過七十五億美元,世界排名第十的超級富豪身份,正在被媒體輿論熱議。
關鍵時刻,大家自然都很想採訪一下羽生秀樹這位新聞主角。
可問題是羽生秀樹一直待在阿美利卡,就算回到東京後,對待媒體的態度也是不聞不問。
港浩一又不是沒電話給羽生秀樹,想讓羽生秀樹給雲上衛星電視臺做個專題節目,結果被羽生秀樹一句“沒時間”給拒絕了。
自家的媒體他都懶得見,更何況是其他的媒體了。
這種情況之下,他突然現身霓虹電影學院賞,這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媒體記者又怎麼可能不激動呢。
儘管酒店門口已經有維持秩序的安保人員,可當勞斯萊斯銀靈停下的時候,記者們還是瘋狂的朝車邊衝了過去。
一時間,安保人員構築的防線搖搖欲墜。
面對這種場面,早已見慣了大風大浪的羽生秀樹面不改色。
他下車後,從容地整了整領帶和衣服。
然後面帶淺淺的微笑,等待酒店迎賓把另一側車門打開,工藤靜香從車上走下。
原本只是一個人,記者就足夠瘋狂了。
結果又看到工藤靜香這位當紅女偶像從車上下來,記者們當場便炸鍋了,紛紛向羽生秀樹呼喊。
“羽生先生,請接受採訪吧。”
“羽生先生,我們只問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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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記者說只問一個問題,羽生秀樹自然是不信的。
不過既然已經來了,而且還帶着工藤靜香一起,那他也不可能只走個過場,因此面對記者們的呼喊,他還是停下了腳步,朝記者那邊稍微靠了靠。
看到一位胸前掛着雲上衛星電視工作牌的記者後,羽生秀樹刻意靠近了對方,指着對方個說,“伱先問吧。”
此言一出,所有記者同時停下嘈雜的聲音,想要記錄羽生秀樹這難得的採訪。
眼看自家大老闆點自己進行採訪,雲上系的記者不可避免的有些緊張起來。
但出於專業素養,他還是強壓緊張問了一個問題。
“羽生先生,請問您對於第二次登上福布斯排行榜,而且排名在一年後攀升十六名這件事,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記者這個提問一處,旁邊人紛紛有些失望。
好不容易抓住一個機會,就問這麼一個不痛不癢的問題?
可想想人家是雲上系的記者,突然也就釋然了。
這種情況下,傻子纔敢問老闆過於尖銳的問題呢。
“首先當然是非常高興,但並非因爲財富本身的提升,而是因爲它證明我做了正確的事情,專注投資前沿科技,然後利用科技改變人類的生活……”
羽生秀樹的回答開始了。
十分的“官方”,十分的客氣,十分的“高大上”。
畢竟自家記者把臺階都遞過來了,他當然要藉着臺階發揮一下。
不過雲上系記者的問題回答完,當他隨機選了第二位記者回答問題時,對方的問題就不是那麼客氣了。
“羽生先生,有些評論家批評精靈娛樂旗下的電子寵物Pokémon Fight,利用精靈卡誘導沒有判斷能力的小孩子消費,精靈卡昂貴的價格,甚至讓很多未成年人背上非法債務,你覺得以這樣的方式成爲富豪光榮嗎?”
面對這位記者夾槍帶棒,搬弄是非的提問,羽生秀樹依舊面不改色,保持微笑表情風輕雲淡的反問道。
“請問這位記者先生,你所說的精靈卡的昂貴价格,是多少錢呢?”
被反問的記者回答,“據我所知,很多孩子爲了購買一張精靈卡,甚至會花費數萬円。”
羽生秀樹繼續問,“我很想知道,你所說的數萬円的精靈卡,是在什麼地方購買的?”
這位記者倒也並非胡編亂造,而是很直接的回答,“是在中古店買的。”
羽生秀樹聞言,立刻做出一個詫異的表情,“精靈娛樂有開設中古店嗎?還是我旗下的哪家企業有開設中古店?”
那記者努力思索,最後搖搖頭道,“這個我不知道。”
聽到這裡,羽生秀樹故作無奈的攤攤手道。
“這位記者先生,我可以非常確定地告訴你,精靈娛樂包括我的其他企業,沒有開設任何一家中古店,也沒有涉及任何精靈卡的二級市場交易。精靈娛樂的精靈卡官方售價爲1600円,平均到每張卡上只有兩百円出頭,我想這個價格絕對不能用貴來形容吧,距離這裡不遠的街道上就有精靈Show直營店,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那裡證實。
所以,你口中的數萬元精靈卡,根本就是消費者之間的交易行爲,是隻存在於二級市場中的罕見案例,和精靈娛樂又有什麼關係呢?
你說我利用精靈卡誘騙未成年人消費,致使他們揹負非法債務,這根本就是對我,對精靈娛樂的盲目污衊。
如果你有過深入瞭解,就應該知道事實與你所說是恰恰相反的。
精靈娛樂出售的精靈卡不但價格低廉,而且一直以來都避免介入二級市場,更是在努力維持二級市場的合理性與公平性。
至於消費債務,更是毫無根據,曾有消費貸款會社想要與我合作,推出針對精靈娛樂產品的消費貸,但卻被我直接拒絕了。
我如果真的想要斂財,這些事情難道精靈娛樂不能做嗎?
而且你也太小看精靈娛樂了,比起你說的這些,精靈娛樂可以賺錢的方式太多了。
精靈娛樂有着龐大的現金流,我完全可以用這些錢去炒股,可以用這些錢去炒地,那樣我能賺來更多的錢。
可我卻沒有這麼做!
我用這些錢投入產品研發,讓消費者能夠擁有更好的產品。
我用這些錢扶持成長期的會社和工作室,促進了整個行業的發展。
我用這些錢去建造更多的工廠,讓失業工人重新擁有工作
我用這些錢去從事慈善事業,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所以你問我,我獲得現在的財富光榮嗎?
我不能說賺錢是一件光榮的事情。
但至少,我問心無愧!”
羽生秀樹藉着這位言語不善的記者的提問,直接開始了一大段的回答。
從開始的客觀敘述,到中間的理智反駁,再到最後的慷慨激昂,可謂是利用言語的鋪墊到爆發,把現場所有人的情緒都調動起來。
當然,再配合他生動的表情,堪稱完美的個人外表,整段話的說服力一下子就拉滿了。
短短時間,就感染了在場的所有人。
讓所有人看待羽生秀樹,都覺得這是一位有良知,有追求,有高尚情操,懂得回報社會的有爲青年企業家。
甚至就連那位提問的記者都開始自我懷疑了。
當然也不乏冷靜之人在心中吐槽,這麼年輕就如此能說會道,輕易就能挑動大家的情緒,再加上優秀的外表,良好的民衆口碑,羽生秀樹不去參加競選真是可惜了。
而羽生秀樹身邊,工藤靜香看着宛若在散發光芒的羽生秀樹,那癡迷的眼神感覺都已經能拉絲了。
至於羽生秀樹本人,眼看他一番話起了效果,抓住機會立刻點了另一位記者說。
“最後一個問題交給這位記者吧,還請問和學院賞有關的話題,我畢竟是以評審身份來參加的。”
被點名記者聞言,心想和你這位超級富豪相比,學院賞有什麼好問的。
可是羽生秀樹都這樣說了,他也不敢胡亂提問,萬一羽生秀樹直接不回答走了怎麼辦。
思考之時,他看到了羽生秀樹身邊的工藤靜香,還有女孩那已經在拉絲的眼神,頓時便來了靈感。
畢竟羽生秀樹除了個人財富以外,大家更想看的其實是花邊新聞。
問這個準沒錯。
“羽生先生,今晚上你選擇工藤靜香小姐擔任你的女伴,是因爲你們正在交往嗎?”
記者此問題一出,還在回味羽生秀樹剛纔那番話的記者們,紛紛都回神看了過來。
心想羽生秀樹這位花花公子的緋聞女友團裡,難道今天又要多出一位新人了嗎?
可早已預料到會遇到這個問題的羽生秀樹,立刻給出回答。
“很遺憾,我和靜香小姐之間沒有任何關係,只是因爲飯島社長知道我要來參加學院賞,拜託我帶靜香小姐來體驗一下霓虹最重要的電影獎項,認識一下影視圈的前輩而已。”
羽生秀樹剛剛說完,便有記者緊跟着追問,“羽生先生,你帶工藤小姐來參加學院賞,是不是代表雲上娛樂有意在中森明菜隱退之後,培養工藤小姐做接班人呢?”
“抱歉,我最後的問題已經回答完了,關於雲上娛樂的工作,你還是直接問雲上娛樂的相關負責人吧。”
羽生秀樹撂下這樣的話後,便帶着工藤靜香朝王子大酒店內走去。
結果剛走到宴會廳門口,就看到了等待他的鳩山勇太郎。
羽生秀樹出現,鳩山勇太郎立刻熱情地迎了上來。
“我得知羽生桑的車到了就出來等待,結果等了這麼久纔等待你。”
“讓鳩山桑久等了,遇到記者回答了幾個問題,所以才耽擱了一些時間。”
羽生秀樹回答完,又簡單介紹了身邊的工藤靜香。
對於恭敬的工藤靜香,鳩山勇太郎態度就十分冷淡了,只是斜眼投來目光,微微點頭便算是打過招呼。
畢竟在鳩山勇太郎看來,這種沒有出身的藝人,身份太過卑賤,不管多紅都不值得重視。
當然,鳩山勇太郎也知道,羽生秀樹帶着工藤靜香是爲了什麼,因此直接說。
“入場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安排你們單獨進去吧,不用和評審組代表走一起。”
對此羽生秀樹並未拒絕,畢竟他都願意來了,自然是能幫工藤靜香多爭取一點鏡頭是一點。
“那就多謝鳩山桑了。”
“羽生桑和我還客氣什麼,我這就去給你安排。”
鳩山勇太郎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羽生秀樹則被工作人員帶領着,朝着等候區走去。
這裡,是王子大酒店的另外一個宴會廳。
此時裡面已經坐滿了來參加學院賞的來賓。
當羽生秀樹出現之後,現場立刻就有不少人走了出來,徑直來到羽生秀樹面前行禮問好。
其中便包括獲得女主角提名的齊藤由貴。
不用看,這些人全都是雲上系的人。
羽生秀樹擺手道,“好了,學院賞馬上開始了,都去忙吧。”
不過他剛剛打發完雲上系的人,坐下後並沒能閒下來,其他但凡能和他說上話的人,也都陸陸續續的來向他行禮問好。
羽生秀樹也只是坐在那裡,表情淡然的進行迴應。
畢竟整個宴會廳能讓他起身回禮的,實在是半個人都沒有。
他現在的身份,來參加學院賞實在是“降維打擊”,“虎入羊羣”。
但鳩山勇太郎的場他不得不捧。
所以,也只能辛苦現場的這些圈內人士了。
而就在羽生秀樹無聊的應付這些人的時候,在他身邊的工藤靜香,那小表情得意的完全像是開了屏的孔雀。
雖然她明白,這些人來拜訪的是羽生秀樹,不是她。
但這卻不妨礙她藉着羽生秀樹介紹她給別人的機會,親自感受什麼是權勢。
不過這種情況也沒持續多久。
很快,學院賞便開始了。
按照計劃好的順序,一組組來賓和提名藝人,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前往舉辦活動的宴會廳。
羽生秀樹出發的時間,是緊隨協會評審代表之後。
穿過宴會廳,羽生秀樹站上被紅綢布包裹的亮相臺。
來賓剛剛出現,代表直播拍攝的攝像機便對準了他們。
一時間,所有觀看電視直播的觀衆就驚訝的發現,羽生秀樹這位最近新聞輿論中的超級富豪,竟然來參加學院賞了。
按照主持人的介紹,羽生秀樹原來是評審組成員代表。
至於羽生秀樹身邊的工藤靜香,許多人也並不陌生,畢竟這兩年工藤靜香在從小貓俱樂部畢業之後,發展勢頭非常不錯。
而兩人同時出現,自然難免引起一些不同的議論。
比如東京某個觀看直播的一家四口。
父親剛剛說了句,“我覺得這兩人看起來倒是很般配。”
結果立刻遭到了妻子的反駁,“一個賣笑的女偶像,怎麼可能配得上羽生作家。”
然後他們的大女兒立刻附和道,“是啊,羽生先生這樣的男人,肯定是要娶外國的公主纔對。”
這時,旁邊傳來弟弟弱弱的聲音,“我覺得工藤靜香也很漂亮……”
結果話還沒說完,立刻遭到了姐姐的齊聲斥責,“閉嘴!”
其母更是不屑的看着電視說,“這女人哪裡漂亮了,感覺嘴巴都是歪的。”
姐姐再次附和,“就是,這麼醜,憑什麼跟在羽生先生身邊。”
……
且不說觀衆們如何驚訝羽生秀樹的出現,又如何評價工藤靜香,羽生秀樹亮相結束後,便在攝像機的一路跟隨下,走到了來賓所坐的大圓桌區域。
他們被安排的桌子,坐的都是霓虹電影協會的相關人員,比如他旁邊就坐着黑川大木。
待攝像機不再關注這邊之後,羽生秀樹便隨意地與黑川大木閒聊起來,比如今年的獲獎形勢。
對此,黑川大木有些遺憾地對羽生秀樹說,“會長,今年我們還是以拿到提名爲主要目標,至於獲獎方面,恐怕不會有太好的收穫。”
“爲什麼?”羽生秀樹好奇問。
“今年是第十一屆學院賞,而我們在第九屆和第十屆都有不小的收穫,就算是分蛋糕,也必須考慮別人了。
還有就是東寶在本屆學院賞主推的影片女稅務官,在海內外的專業口碑都非常好,還拿下了柏林金獅獎提名,我們的電影和對方確實有差距。”
聽完黑川大木的介紹,羽生秀樹也算是瞭解了情況。
“原來如此,不過想一想,我們想讓齊藤由貴戰勝宮本信子,確實是有些困難,伊丹十三拍自家老婆,那肯定是拼盡全力了。”
羽生秀樹口中的宮本信子,便是大熱門電影《女稅務官》的女主角,而她的丈夫便是導演伊丹十三。
羽生秀樹記得,九十年代末這位導演因爲不堪被霓虹的八卦記者誹謗,選擇以自殺的方式進行抗議。
嘖嘖——
這事要是放在羽生秀樹身上,他就算自殺也要先拉污衊他的人陪葬。
都決定要死了,還有個啥好怕的。
當然,要是他也不會在乎這些事。
平日裡他那麼多新聞,自然少不了捕風捉影的污衊。
要是每個新聞都在乎,那他早就死一百回了。
除非遇到那些胡編亂造太過嚴重,他纔會選擇動真格的。
當然不是學北野武那樣,帶人去砸雜誌社。
而是直接起訴。
反正他不差錢,又養了一堆專業人士。
天天告,不停告,贏了也告,輸了也告……
反正他不怕麻煩,不怕花錢。
至於被告知人怕不怕,那他就懶得關心了。
和黑川大木聊了沒多久,學院賞便開始了。
頒獎過程實在沒啥新意。
只是主持人在採訪上臺的提名者時,有時會提到羽生秀樹,然後電視直播再給一兩個鏡頭。
只能說,霓虹電視臺是懂什麼是輿論熱點,知道什麼能吸引觀衆的。
尤其是最優秀女演員頒獎的時候,主持人和齊藤由貴閒聊,三句話就有一句和羽生秀樹有關。
這點倒是讓羽生秀樹旁邊的工藤靜香十分惱火,總感覺電視轉播方,刻意在把齊藤由貴和羽生秀樹聯繫到一起。
至於她這個女伴,反而顯得無足輕重了。
拋開轉播方搞的小動作不提,雲上系在本屆學院賞的收穫確實不多。
只有堪稱安慰的拿下最佳錄音、最佳燈光等技術性獎項。
而東寶映畫的《女稅務官》則大獲全勝,拿下了幾項重要的大獎。
全程看下來,羽生秀樹別提有多無聊了。
好不容易熬到頒獎結束,不想繼續留下來應酬的羽生秀樹便打算離開。
瞅了眼旁邊的工藤靜香,他直接問黑川大木,“我們的人今天怎麼來的?”
黑川大木回答,“雲上映畫有安排保姆車接送。”
“等接下來的環節結束後,安排他們送工藤靜香回培訓基地,我先走了。”羽生秀樹安排完就要閃人。
可這時,工藤靜香卻問道,“先生,我身上的服飾怎麼辦?”
工藤靜香雖然問的是服飾,心裡打的主意卻是藉着還服飾的機會,再次進入萬事屋。
如果能達成,那她說不定還有“操作”的空間。
誰想她的話剛說出口,羽生秀樹卻直接說,“送給你了。”
那毫不在乎的語氣,彷彿工藤靜香全身上下快三百萬的行頭,是可以隨意丟棄的垃圾袋一般。
而羽生秀樹扔下一句話後,也不管工藤靜香那懊惱的表情,當即拔腿便走。
但很可惜的是,他並未能走成。
因爲他剛剛離開宴會廳,就被鳩山勇太郎給攔住了。
“羽生桑這麼着急離開做什麼,一起去喝一杯。”
羽生秀樹好奇問,“接下來你不用管了?”
頒獎典禮結束,但並不代表今天晚上活動結束,後續還有媒體採訪,獲獎者酒會等環節呢。
鳩山勇太郎說,“我都安排好了,反正又不進行電視直播,就算出點小問題也不要緊。”
羽生秀樹聞言,揉了揉肚子道,“那最好找個能吃飯的地方,我可是從中午餓到現在了。”
“還真是辛苦羽生桑了,接下來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鳩山勇太郎熱情道。
他當然清楚,以羽生秀樹現在的實力,根本沒必要來參加霓虹電影學院賞。
之所以願意來,完全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這個情,鳩山勇太郎必須領。
這樣想着,他便對羽生秀樹說,“我們去銀座如何,那邊有許多不對外開放的餐廳,而且吃完後也可以就近換個夜總會續攤。”
羽生秀樹說,“銀座的夜總會嗎?我還真的很少去呢。”
銀座作爲東京著名的夜生活聚集地,晚間銷金窟,羽生秀樹自然是知道的。
不過他平日去銀座,基本上都是陪女人逛街。
夜生活因爲相約朋友的關係,常去的是新宿的歌舞伎町,以及港區的六本木,倒是對銀座那邊不算熟悉。
“那我今天就帶羽生桑去見識一下,順便介紹幾個朋友給你認識。”
“什麼朋友?”
“等羽生桑去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