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秀樹在新加坡一直待到了四月底。
而蘭潔瑛則沒有回香江,一直陪着他。
兩人的關係很奇妙。
當然,渣男這邊倒是很簡單,單純的看人家漂亮,饞身子,不夾雜一點點感情。
至於蘭潔瑛,幾天時間來沒索取任何好處,也沒提任何奇奇怪怪的要求。
按照羽生秀樹的猜測,這女人八成是因爲被他救了兩次,抱着感恩的心情在盡心回報。
當然,也有很大可能和他一樣,單純的饞他。
畢竟羽生秀樹可不相信,對方在那晚上親眼目睹了他的放浪形骸後,還能真對他動感情。
畢竟這女人也算是個癡情種子,對感情要求極高,只是一輩子命不好罷了。
但幾天相處下來,他至少確定了一點,靚絕五臺山絕非浪得虛名,渣男可是相當的滿意。
四月三十號下午,‘精靈號’離開新加坡。
羽生秀樹已經處理完新加坡的所有工作,可以放心的離開了。
不過剛上飛機,千葉薰就開始彙報起新工作和其他近況。
“南韓的行程是亞洲最後一站,羽生老師在東南亞停留的時間超出預計,那邊一直在詢問您什麼時候能抵達。”
羽生秀樹不在意的說,“我的行程,當然是我決定,讓他們等着就是。”
如今全亞洲的工作行程,在國內沒安排的情況下,基本就差南韓一個區域。
不過離開新加坡後的目的地,卻不是南韓,而是香江。
倒不是爲了送同行的蘭潔瑛回去,而是有些事需要他親自去香江處理。
隨即千葉薰又彙報了來自阿美利卡的消息。
“午夜驚情最新票房統計報過來了,一千三百六十萬美元,福克斯發行部門,以及雲上影業市場營銷部門給出的預測總票房是六千萬以上。”
羽生秀樹問,“哥倫比亞那邊沒消息嗎?”
小成本製作,最後能賣出六千萬美元的北美總票房,很顯然雲上影業的新電影又要成功了。
他在等最終的消息,索尼哥倫比亞影業的CEO彼得·古伯顯然也在等。
但他可以等到最後,等到總票房出爐的一天,但索尼哥倫比亞影業卻不可能等,他們想要找雲上影業合作,就必須提前表達誠意。
要知道,今年哥倫比亞影業的業績可算不上好。
其實是最近幾年都一樣。
否則哥倫比亞影業的投資人,又怎麼可能出售手中的股份。
索尼是出價高,可一時的盈利,又如何比得上一隻能持續下金蛋的雞呢。
只能說好萊塢短暫的低迷,以及日益上漲的製片成本,讓很多投資人都萌生退意。
幾部大賣動作片的高票房,卻是用昂貴的製片成本來鑄就的,根本無法打消這些投資人的消極態度。
“暫時還沒有。”千葉薰回答。
“隨時關注,有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
此次全球的行程,阿美利卡被他放在了最後一站。
因爲結束南韓行程之後,他的下一站是歐洲。
不單單是之前安排好的,更因爲五月份在英國,他將舉行新繪本《天堂鳥》的全球發行儀式。
爲了衝獎,小學館聯合歐洲幾大出版社搞出偌大陣仗,他甚至還都動用私人關係,邀請了英國的王子和王妃來參加。
因爲他已經決定,新繪本《天堂鳥》的“所有收益”都將捐贈給慈善機構,而那個捐贈名單裡,排名首位的便是王子和王妃的慈善基金。
爲什麼所有收益要打引號,那自然是因爲這些錢不可能真的是全部利潤。
他的個人工作室,以及那麼多出版社,發行渠道商辛辛苦苦搞出如此大陣仗,心甘情願的爲他衝獎造勢,可不代表人家想要白忙活。
所謂的收益,肯定是各方瓜分之後剩下的那點湯湯水水。
不過作爲他闊別日久的新繪本,全世界書迷也是期待許久,相信就算比不上《小鬼當家》和《布麗吉特》那恐怖的銷量,也絕對不會太少就是了。
所以即便是大家瓜分後的湯湯水水,也絕不會是一個小數字。
畢竟他的繪本除了銷量分成,一般情況下週邊的銷售數字也不會太低,而這些他也都打算捐掉。
到時候在新繪本的發行儀式上他都會宣佈。
畢竟爲了衝獎,他也不介意多賣點人設。
想到這些事,他又向千葉薰交代了一些去歐洲要注意的事情,比如詳細行程的確定等等。
畢竟他此次去歐洲,發佈新繪本只是順帶,巡查所有投資企業纔是正事。
英倫三島那邊實在沒什麼重要的投資,絕不能因爲繪本發行安排太長時間,如今他在歐洲的主要投資,還是集中在歐洲大陸。
至於英國,反倒成了一個金融資本的控制中心。
畢竟倫敦作爲僅次於紐約的世界金融中心,雖然現在被泡沫經濟的霓虹壓了一頭,但很快就要回歸原位了。
就這樣,他在與千葉薰的談話中,‘精靈號’也降落在了香江的起的機場。
當羽生秀樹和所有人走出貴賓出口,結果一個身影便如花蝴蝶般,撲到了他的懷裡。
羽生秀樹低頭一看,不正是“持靚行兇”的李佳馨嗎。
羽生秀樹問,“你怎麼來接機了?”
“怎麼?我來接機達令不開心嗎?我還專門換上了你最喜歡的衣服。”
李佳馨說着脫離懷抱,在羽生秀樹面前俏皮的轉了圈。
白襯衣,百褶裙,青春靚麗,楚楚可人,就好似校園裡的學生妹。
羽生秀樹投以欣賞目光的同時。
在羽生秀樹身後,跟着羽生秀樹一起返回的蘭潔瑛見狀,眼神中複雜神色一閃而逝。
女人的嘴角,也掛起若有似無的苦意。
對啊,之前的幾天,她不過是爲了報答而已。
男歡女愛,各取所需,既然大家都沒有談感情,她看到李佳馨出現,又何必自作多情呢。
羽生秀樹是什麼樣的人,她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嗎。
就算真陷進去了,也只怪她,不能怪羽生秀樹。
畢竟她不可能因爲她的感情,就期待羽生秀樹變成她喜歡的樣子。
她沒有那個能力。
而羽生秀樹這樣的人,也顯然不會爲了別人這樣做。
就在蘭潔瑛暗自落寞的時候,羽生秀樹卻走過來說,“蘭小姐,時間太晚了,你一個人回家不安全,我安排人送你回去吧。”
看着羽生秀樹那英俊非凡的面孔,聽着男人那溫和關心的聲音,蘭潔瑛忍不住心想,如果對方沒摟着李佳馨該多好。
可看着李佳馨依靠在羽生秀樹懷裡那親密無間的樣子,蘭潔瑛只能壓下苦澀,點點頭回答。
“多謝先生。”
“舉手之勞而已,再見了。”
羽生秀樹擺擺手,便摟着李佳馨離開了。
不過待他剛剛坐上賓利的後座位,李佳馨便迫不及待的試探道,“達令,你怎麼會和蘭小姐一起回來。”
羽生秀樹神態自若的回答道,“他在新加坡遇到一點麻煩……如此這般……所以我就帶她一起回來了。”
渣男簡單把蘭潔瑛在新加坡遭遇的事情敘述一遍,但卻故意沒說明人物和時間。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爲達令又有新情人了呢,害我看到她後一直擔心。”
李佳馨的話語難掩茶裡茶氣。
羽生秀樹挑起對方的下巴說,“呵呵,你這小東西管的可真寬。”
其實作爲一名資深渣男,他剛剛看出了蘭潔瑛想要隱藏的情緒。
估計就連李佳馨這個小姑娘,也察覺到了什麼,否則也不會在上車後就試探問他。
畢竟情緒那種東西,想要徹底隱藏還是不容易的。
有時候不單單是表情,眼神,甚至是整個人的狀態都會出賣自身。
但對於羽生秀樹而言,那同樣不是他想要的。
幾天的相處,他也察覺到蘭潔瑛想要的愛是什麼。
但很可惜,那是他給不了的。
他更不會爲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
所以,他纔會刻意對李佳馨放出他回香江的消息,對方也如他預料般前來接機,當面擊碎蘭潔瑛的最後一點幻想。
而這時,膩在他懷裡的李佳馨正好問,“達令,爲了來接機,我晚飯還沒吃呢,陪我一起吃東西好不好。”
羽生秀樹說,“沒問題,不過你晚上不都只吃減脂餐嗎?”
“還不都因爲你來了,晚上要運動,不多吃點東西可受不了。”
“是嗎,那我可不能辜負伱一番好意。”
伴隨着車內的對話,羽生秀樹早已把蘭潔瑛拋到了腦後。
……
此次羽生秀樹在行程中專門抽身回香江,要親自處理的事情其實有幾件,一天時間基本就忙的差不多了。
所以抵達香江的第二天,羽生秀樹早早出門,一直忙到下午才返回了加多利山的房子。
此時,昨晚上折騰大半夜的李佳馨,纔剛剛睡眼惺忪的起牀。
看着洗漱完畢,身上穿着蕾絲睡衣,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慵懶朦朧,卻又別樣誘人美感的李佳馨。
羽生秀樹一個沒忍住,把美人又重新抱回臥室去了。
直到臥室的電話鈴聲響起,千葉薰通知他,拜訪他的人馬上就到,他這才依依不捨,在李美人的嬌嗔中鳴金收兵。
洗漱一番,收拾好外表。
羽生秀樹走下樓,正好看到在千葉薰的帶領下,一個男子剛好走進院子裡。
男子不是旁人,正是Beyond樂隊的經紀人陳建添。
此次羽生秀樹返回香江,接受陳建添的拜訪也是目的之一。
雖說對方所求的事情不大,但是對羽生秀樹來說卻頗爲特殊,所以特意安排對方在家中見面。
陳建添被千葉薰帶進屋子,如何向羽生秀樹問好等客套過程無需細說。
兩人坐下後,羽生秀樹單刀直入,“你的想法,雲上音樂的負責人已經告訴我,我尊重你的意見,但Beyond樂隊那邊就需要你自己處理了。”
其實陳建添來找羽生秀樹目的並不複雜。
按照雲上音樂那邊的彙報,就是陳建添覺得Beyond的事業已經走上了正軌,已經不需要他這位經紀人的幫助了。
所以陳建添認爲,他是時候該追求自己的音樂夢想了。
對於陳建添,羽生秀樹前世還是有所瞭解的。
作爲一個“甲殼蟲樂隊”的超級樂迷,一個音樂發燒級愛好者,陳建添自己搞音樂雖然不在行,但卻喜歡和善於發掘歌手和樂隊。
除了在香江簽約了Beyond樂隊意外,這傢伙另一個時空的今年,就跑去內地簽約了天后王菲。
可以說王菲能來香江發展,陳建添功不可沒。
再然後,陳建添還簽約了與羅大佑合唱《滾滾紅塵》的袁鳳英。
只不過這個國內歌迷不太熟悉,但要說他還簽約了黑豹樂隊、趙傳等歌手,國內歌迷想必就不會陌生了。
但要說熟悉的,當屬他在九十年代初於燕京成立的“紅星音樂生產社”。
這家唱片公司裡的簽約歌手,有田震、小柯、許巍、眼鏡蛇樂隊、天堂樂隊……
可以說是當時華夏內地音樂圈的半壁江山了。
這傢伙此時說他要放手Beyond管理,追尋自己的音樂夢想,羽生秀樹稍微對一下時間線就明白,肯定是要去內地發展了。
果不其然,陳建添接下來的回答和他想的差不多。
“Beyond的事情先生不用擔心,他們已經是一支成熟的樂隊了,創作方面有自己的風格,工作業務方面不管是經紀公司還是唱片公司,都比我更爲專業。
所以即便我離開了,他們的事業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至於我……”
陳建添說到這裡語氣一變,似是有些苦楚,似是有些無奈。
“我在香江看不到搖滾樂的未來,在我看來,beyond已經足夠好了,但卻還是比不過某些人,這塊地方太讓我失望了。
我想去尋找我的夢想,去尋找更純粹的音樂,幫他們讓更多地人聽到。
我覺得內地是一片還未開墾的純淨土壤,我相信在那裡肯定能找到志同道合的音樂人以及樂迷,所以我想去內地看看。”
看着陳建添此時的狀態,羽生秀樹其實也能理解。
Beyond樂隊雖然在這個時空,靠着他出口轉內銷的手段一朝爆火,後續在雲上娛樂強大宣發幫助下,維持了比另一個時空更高的熱度。
但他們的侷限性終究沒有改變。
搖滾樂本來在香江就不屬於大衆,Beyond樂隊再怎麼紅,也紅不過那些搞翻唱,搞流行的歌手。
偏偏在去年,草蜢組合藉助雲上娛樂與TVB合作的選秀出道後,聲勢遠比另一個時空更強。
因此再次如歷史中註定的一般,紅得一塌糊塗,直接把Beyond樂隊的風頭壓下。
雲上音樂給兩者的資源一樣多,甚至更加傾斜於前輩Beyond樂隊,可Beyond樂隊在市場上就是打不過人家。
面對這種情況,陳建添當然會很受傷。
但同時陳建添也是無能爲力,因爲本就小衆的搖滾,再加上又是粵語歌曲,完全不符合現階段國語音樂大爆發的趨勢。
這點即便是羽生秀樹也沒辦法,除非他能提前開發出國內的唱片市場,但顯然是不可能的。
否則在另一個時空,Beyond樂隊也不用轉頭去霓虹發展了。
當然,打不過草蜢是外界的看法,要是讓羽生秀樹來看,Beyond樂隊其實只是短暫落入下風罷了,銷量上也沒輸太多。
比起前世的境況,這個時空的Beyond樂隊不知道好了多少,只要再堅持幾年,內地市場的發展很快就會扭轉局面。
但這些話他沒法給陳建添說。
所以他只能表示,“你的想法我知道了,爲此你親自來找我,應該還有別的事情吧?”
陳建添摸摸頭道,“真不愧是羽生先生,我確實是有事相求,我想去內地,但卻不認識人,也沒有門路,所以還想求助於先生。”
羽生秀樹靠在沙發上問,“你想求助我什麼?”
“我知道先生在內地有投資,有些事情您的公司做起來方便,我就沒有那麼大能量。
所以我是這麼想的,我打算把我持有的Beyond樂隊所在的經紀公司股份,全部都賣給雲上娛樂,然後用這些錢再和您單獨成立一家公司,專門在內地從事經紀和唱片業務。”
聽到陳建添的話,羽生秀樹倒是想起來,前世這傢伙就是和滾石唱片做了類似的合作,不過時間卻是在明天。
沒想到如今卻換成了與他合作。
這裡陳建添沒有說是與雲上系合作,打的主意很明顯,就是想借助他在內地的關係,因此不管什麼公司,只要能幫上忙就行。
雖然這對於羽生秀樹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
但他卻沒有立刻答應,而是反問道,“Beyond你就這樣放棄了?”
陳建添趕忙回答,“不是放棄,而是幫他們選了更好的歸宿,我相信羽生先生的雲上娛樂,肯定不會虧待Beyond樂隊。”
羽生秀樹聞言,笑着對陳建添道,“你倒是會說話,既然如此,你的請求我同意了。”
陳建添道,“多謝先生。”
“不用客氣,咱們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了,既然你想去內地闖闖,那我也不可能不幫你。
不過把現在的經紀公司賣給雲上娛樂就不必了,你要是願意,可以去和雲上娛樂總部談重組,繼續由總部和你合作。
你可能不清楚,總部在內地的關係,可比你想象中的要更可靠。”
羽生秀樹這話可不是在亂講。
自從《西遊記》拍攝開始,雲上娛樂與總檯,以及內地娛樂圈建立了合作互助關係,到現在已經五年時間了。
期間可不止有云上娛樂的技術和設備支援,不止有內地給雲上衛星電視的技術交流團,更有其他衆多的合作項目。
琳琅滿目,上到技術開發,下到節目製作,羽生秀樹自己都搞不清楚,反正一直有專人負責。
雲上娛樂也常年在內地駐派有專門的工作人員。
所以陳建添根本沒必要另起爐竈,直接繼續和雲上娛樂合作就可以了。
而羽生秀樹也打算用陳建添做小白鼠,先從樂壇開始,去試一試內地娛樂圈的水。
“那需要我去霓虹嗎?”陳建添試問。
“不用,小林正丈在南韓的工作已經處理完了,他在霓虹總部結束述職後,就會正式被任命爲集團董事,並對雲上娛樂的亞洲業務進行重組。
最近幾天他應該就會回香江了,關於內地的事情,你直接找他就好。”
雲上娛樂在亞洲結束飛速擴張期,業務進入下一個階段,廣橋淺子有意重新整合所有公司和業務。
這個任務,最後還是在羽生秀樹和廣橋淺子的一致認可下,落到精明強幹的小林正丈手中。
至於小林正丈的董事身份,這在霓虹企業其實非常正常,代表着地位和權利,但利益方面和股東卻是不一樣的。
如今整個雲上娛樂傳媒集團中,掛董事頭銜的高層也不少,比如那些子會社的負責人基本都是。
向小林正丈這種亞洲海外業務的總負責人,現在才被提拔,其實已經算很晚了。
而這次的任命,也算是正式確定,小林正丈正式進入雲上娛樂傳媒集團下一代社長的候選梯隊之中。
這時,陳建添表態,“我知道了,我會盡快聯繫小林經理的。”
“嗯,去了內地要是遇到能入眼的人才,那就不要客氣,有總部支持,你放心大膽的去幹就是了。”
羽生秀樹最後給陳建添鼓勁。
陳建添連連點頭稱是,然後眼看時間不早,謝絕了羽生秀樹的晚飯邀請,主動告辭離開了。
而處理完陳建添的事情後,羽生秀樹在香江的行程也就結束了。
想到第二天一早就要去南韓,他就覺得今晚的時光不能浪費。
不過樓上的李佳馨被折騰的夠嗆,怕是無力再戰。
想了想,他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
待電話接通,聽筒裡響起熟悉的女聲。
他便問道,“我的關經理這會在哪?”
下一刻,聽筒裡的女聲便嬌嗔道,“哼,當然是在亞洲院線給老闆打工了。”
“我想見你。”羽生秀樹說。
“那我現在去找你。”女聲毫不猶豫,甚至帶着一絲迫切。
羽生秀樹想了想,趕忙阻止道。
“不用,要的就是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