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辰瑞看了一眼精明的姐姐,知道姐姐不想多說,但也沒有再多問。
不過猜也知道以邵家二舅爺的性子,怕是想明哲保身,既然管不了,乾脆甩手不管了。
再說,大多都是長子養老, 他也確實無話可話,更別說祖母還是被大房的人氣的中了風。
就算是他們想讓二房把人接回去,可自己沒在京,府裡只有弟弟辰皓在,他們怕是張不開那個嘴,更別說找姐姐說, 他們沒那個膽。
要是大舅爺在,以他那耿直的性子, 說不定還會給大房補貼些銀子,讓他們好好的照顧祖母,可如今偏偏能主事的大舅爺沒在,也是大房運氣不好,既然人是被他們氣的中風的,也只能硬撐了。
更何況之前還出了倒賣補品的事情,他們怕是氣的要死,還不敢且不能表現出來。
想想祖母現在過的日子,不由在心裡嘆息一聲,不過這是祖母的選擇,自己不會心軟把人接回府。
當年,在被髮配北疆的路上祖母便放棄了他們姐弟三人一次,姐姐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所以他們姐弟並沒有計較, 在大伯出事後,把她接到了身邊。
這些年他們姐弟也算是竭盡所能, 讓她過着養尊處優的日子,可最後呢, 祖母還不是又一次的選擇了大房,其實想想也挺可笑的。
不過,就如姐姐所說,十根手指還不一般長呢,更何況是人心,既然祖母再次做出了選擇,那他們也只能成全她。
帶着姐姐給準備的點心和水果,肖辰瑞出了宮,直奔大房。
此時的肖仁禮正黑着臉在訓斥肖辰銘夫妻:“這麼大的事情,你們竟然沒過來跟我這個當父親的說一聲,怎麼,這是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肖辰銘臉上看不出任何不悅,好似肖仁禮這話是說給旁人聽的,他只是個吃瓜看熱鬧的無關人員。
一旁的孫珍玉低着頭看不到表情,不過此時卻是在心裡鄙視公爹:這麼明顯的事情,爲何非要自己說出來擺到明面上,搞的大家都尷尬。
肖仁禮看他們夫妻二人誰都不說話,火氣更大了:“你們這是什麼意思?聽不到我說話嗎?”
肖辰銘蹙眉:“父親,你想讓我們說什麼,是承認不把您放在眼裡,還是痛哭流涕的說我們錯了, 不該自作主張應了太子妃?”
肖仁禮沒想到兒子會直接頂撞自己,擡手指着肖辰銘道:“伱是覺得有肖雲依給你撐腰,就可以不重孝道了?”
孫珍玉是真的有些聽不下去了,心想:還有臉說他們,說人道人不如人,自己也是當兒子,給父親盡過多少孝,還真是敢說。
肖辰銘正準備反駁,就聽到門外傳來辰瑞的說話聲音:“大伯您可得給堂哥他們做表率。”
屋裡的人都愣在了那裡,肖辰銘第一個反應了過來:“辰瑞,你來看祖母?”
肖辰瑞笑着應道:“是,剛從宮裡出來,聽說祖母中風臥牀,我一出宮就着急忙慌的趕了過來。”
肖仁禮沒想到自己說的話被肖辰瑞聽了去,臉上有些發燒,故意找話道:“辰瑞,什麼時候回京的?”
肖辰瑞笑意不達眼底:“大伯不知道嗎?”
肖仁禮一愣,這是什麼意思:“今日還沒有出過門,倒是真不知道。”
他不想和這種揣着明白裝糊塗的人說話,也不想在這裡耗費太多的時間和精力,冷淡的問道:“祖母住哪一間屋子?”
肖仁禮這會倒是反應快:“當然是住採光最好的那一間,這些日子你大堂嫂伺候的精心着呢。”
肖辰瑞擡步往肖仁禮指的屋子走去:“我祖母是怎麼中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