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喪屍將安琪兒他們圍在山谷中央,那股屍臭味使勁朝鼻子裡面竄,讓人升出嘔吐的感覺。
“只有向腦袋射擊纔會幹掉他們。”安琪兒發出提醒,快速向東面看了一眼,對上校說到:“我們現在必須向東跑,跑到你們丟棄的裝備跟前,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少校幾人點點頭,同意安琪兒的說法。
“我殿後。”上校衝潘多拉伸出手道:“你的軍刀借我一把。”
潘多拉毫不猶豫的遞給上校一把寬大的軍刀,自己站在最東面,上校則站在最西面。
此時的雙方沒有任何勾心鬥角,完全從剛纔的生死搏殺中走出來,倒像是親密的戰友一樣。
他們能夠活下來都是聰明人,知道這個時候的戰局已經發生改變,而且意識到這是一個專門針對他們存在的陷阱。基於戰局考慮,仇恨立即被放下,轉而進入如何保命運階段。
這一點不需要言語,彼此都很清楚。當這些喪屍被全部幹掉以後,他們纔會再次廝殺。可以死在老對頭的手裡,但絕對不能死在之怪物的手中。
安琪兒雙手持軍刀站在靠北的一側,獵狐雙手持刀站在靠南的一側,其餘人則位於圈內,眼睛死死盯着東面五十米左右的裝備。要穿過五十米,必須幹掉這段距離上的十幾個喪屍,還要保證身後的安全。
“衝!”安琪兒大聲叫了一聲,整個圈子開始向東面衝去。
潘多拉頂在最前方,一把軍刀來回飛舞,瞬間砍死兩個喪屍;上校的後背衣服被刀鋒死死抓住,在刀鋒的拉扯之下一邊揮舞軍刀,一邊倒退朝東跑去。
“嗬嗬……”“嗬嗬……”喪屍的聲音變得焦躁不安,瘋狂的向異種人組成的圈子瘋狂撲來,但無一例外的被幾把軍刀削斷雙臂與腦袋。
儘管喪屍很多,速度很快,但他們畢竟是死物,只會用速度與力量進攻,毫無智慧可言。
潛伏者與保衛者剩下來的精銳銳不可當,直接向前凸進幾十米,眼看就要取到裝備。
“嗤啦”一聲,上校後背的衣服傳出撕扯聲,本來就被刀子劃卡的布料裂口在刀鋒拖着上校的力量下變大。
“速度放緩,我快抓不住上校了!”刀鋒發出大喊聲。
可這種情況下速度根本不可能變慢,一旦變慢就是喪屍全方位的圍攻,必然會死傷殆盡。
感受到背後傳來的異狀,上校的雙腿飛快的向後奔跑,但是倒退的速度遠遠比不上正面奔跑的速度。
嗤,拉扯的作用力下,上校背後的那塊布料終於斷開。在失去拉動的瞬間,上校與人羣分開,瞬間被喪屍圍攏在內。
旁邊的喪屍立即放棄這個難以對付的人羣,轉而向落單的上校圍攏過去。
“啊!……”上校發出大喊聲,揮動軍刀瘋狂的砍殺喪屍。
可儘管他爆發出全身上下所有的潛能,但重傷的身體根本無法應付四面八方的喪屍,身體瞬間被抓傷,肩膀臉頰遭受撕咬。
“砰!砰!砰!……”槍聲響起,成功拿到裝備的安琪兒等人立即對上校進行營救。
隨着槍聲,一個又一個喪屍的腦袋被爆開躺倒在地,快速上校周圍。
“呃……”上校發出虛弱的呻吟聲,躺在地上的身體發出陣陣抽搐。
他半邊臉頰的血肉被喪屍啃掉,露出森白的骨骼,脖頸向外噴着鮮血,腰部直接被啃掉一塊,露出內力的腸子。
“團長!”獵狐發出嘶喊聲,衝上前捧起上校的頭。
“孩、孩、孩子……”瞳孔開始散光的上校發出微弱的聲音:“不、不要回、回基地……跟、跟、跟着潛伏者……找到、找到、找到特種兵!”
上校的身體深深一陷,瞳孔的生命光澤迅速流逝,死在獵狐懷裡。
“不!……”獵狐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哭聲,死死摟住上校的腦袋。
走過來的安琪兒抓住獵狐的手腕將她拉起來,對着上校的腦袋扣動扳機。
“砰!”腦漿迸濺,上校的腦袋被打爆。
“混蛋,我要殺了你!”獵狐的眼睛變得血紅,伸手掐住安琪兒的脖子,要將安琪兒生生掐死。
幾桿槍同時指着獵狐的腦袋,讓其放手。
就在這個時候,曼陀羅突然朝一具失去手臂的喪屍走去買他的臉上充滿激動。
“曼陀羅,你要幹什麼?!”斯沃特大聲叫道,伸手拉住曼陀羅的手腕。
“唰”的一聲,一把刀子向斯沃特的咽喉削過來。
斯沃特只有放開自己的手,躲過曼陀羅根本不像攻擊的攻擊,曼陀羅並沒有想傷他只是要逼退他。
“我找到了黑鷹。”曼陀羅轉過頭,掃過衆人,最終將眼神停留在安琪兒臉上:“安琪兒,我始終沒有忘記我是潛伏者,我只是爲了找到黑鷹,哪怕是他的屍體。”
說完之後,曼陀羅向那個喪屍跑過去,伸出自己的雙臂。她能清晰的聽到這個喪屍喉嚨裡的聲音,那是黑鷹對她的呼喚。
聽到曼陀羅的話,看到曼陀羅的舉動,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獵狐捏住安琪兒脖子的手也鬆了鬆。
“不!”安琪兒發出嘶吼聲。
可是已經晚了,曼陀羅義無反顧的撲向那個喪屍,臉上帶着笑容任由喪屍咬斷她的脖子。
沒錯,她是笑的,而且笑得特別燦爛。
直到這個時候,在場的潛伏者才明白曼陀羅竟然深愛着黑鷹,這就是曼陀羅的愛情嗎?
曼陀羅的身體軟了下來,噴涌的鮮血染紅她與喪屍,但是她的雙臂卻死死摟住喪屍的脖子。
吳楠衝喪屍舉起步槍,卻被刀鋒與斯沃特攔下來。
“媽的,那是黑鷹團長!”斯沃特大聲吼道。
“屁!那是喪屍,黑鷹都死了多少年了!”吳楠瞪着眼睛,狠狠吐了口血水。
“砰!”
槍聲傳來,曼陀羅開槍打爆喪屍的腦袋,與他一起重重躺倒在地上,緊緊的擁抱在一起。
“媽的!”刀鋒發出大罵聲,狠狠一腳將一個喪屍的胸口踏碎。
剩餘的喪屍繼續涌來,迫使他們繼續戰鬥。
“砰!砰!砰!……”
在有槍的安琪兒這些人手中,喪屍再也不具備任何優勢,轉眼間被射殺一空。
整片山谷到處是死屍,到處是鮮血,這裡變成了墳場。
“美國人。”獵狐癱坐在地上,盯着上校的屍體自語道:“上校如同我的父親,是他把我從戰俘營帶出來的,教我怎樣戰鬥,教我怎樣做一個戰士,教我如何活下去。是美國人,是美國人殺了我的團長,我的父親……”
“不要怪我。”安琪兒拍拍獵狐的肩膀說道:“我必須向他的腦袋開槍,他會被感染。上校非常值得人尊重,儘管我們一直是對手。”
獵狐深深吸了口氣,提着槍站起來。
“上校告訴我跟着你們,尋找到特種兵。”獵狐臉上的傷心一掃而空,變得極爲沉靜,可她的瞳孔深處只有仇恨。
安琪兒點點頭,拍拍獵狐,大步朝前山谷出口走去。
就在快要走到山口的時候,直升機巨大的嗡鳴聲從頭頂傳來,葫蘆口外照射過來刺目的燈光,兩輛裝甲運兵車將葫蘆口堵的死死的。
直升機降落在山谷外,一排武裝到牙齒的特種兵將控制葫蘆口兩側的山地,端着槍對準燈光照射下的安琪兒幾人。
在這種情況下,僥倖還活着的安琪兒一行人端起步槍與這些士兵對峙。她們不能放下槍,哪怕瞬間被打成馬蜂窩。
野蠻,傭兵的野蠻血液告訴他們就算是死也要拉上幾個墊背的。
一行身着西裝、軍裝的人在重重保護下走進葫蘆口,站在安琪兒幾人面前。
迎着刺目的光線,安琪兒的目光落在一個人的身上,臉上充滿難以置信,眼睛裡則散發着濃濃的悲哀與失望。
那個人是玫瑰公爵,是安琪兒的親生父親。
“安琪兒,我的孩子,爸爸來接你回家。”路易斯的眼睛裡滿是心疼,向安琪兒伸出手。
看到自己父親的瞬間,安琪兒就明白了,她知道爲什麼尤里安老管家會對她說出那樣一番胡,告訴她只有留在玫瑰花園纔會幫助趙子陽,原來、原來自己的家族竟然在背後做這種事情。
“這些都是玫瑰家族做出來的?”安琪兒指着地上的喪屍,顫聲問着自己的父親。
兩行淚水從她的眼中滑落,將鮮血染紅的臉頰衝出白痕。由眉毛處拉到嘴角的傷口不受控制的抖動着,一縷鮮血由不太結實的傷疤處流出。
“不,我們只是參與者。”路易斯聳聳肩膀向前走了一步,滿臉希冀的說道:“安琪兒,跟我回家吧。”
安琪兒沒有理他,將眼光放在那個美國人勞爾與西蒙身上,要尋找答案。除了這兩個人,還有其他兩人,從面貌上來看,不是德國人,也不是美國人。
這是多國合作的產物,或者說多個組織合作的產物。
“安琪兒小姐。”西蒙笑着衝安琪兒點點頭說道:“我想您一定有許多疑問吧,那麼就由我將疑問向您作以解答,可以嗎?”
安琪兒木然的點點頭,她想知道真相,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否則她死也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