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被軍車送到總統府交給卡扎菲的女保鏢,由女保鏢的帶領下向總統府會客室走去。
走進會客室,趙子陽看到卡扎菲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兩名女保鏢跨立站在他的身體兩側,警惕的看着走進來的他們。
看到趙子陽與安琪兒走進來的卡扎菲依舊沒有什麼表情,簡單的揮了一下手示意兩人坐下。
“卡扎菲總統,不知道今天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您就是以這種待客之道對待我們嗎?我們是您的朋友,並不是您的敵人,我想這一點不需要多言。”坐下之後的趙子陽直截了當的說出自己的不滿,絲毫沒有顧忌現在自己一行人的小命都在卡扎菲手裡握着。
面無表情的卡扎菲終於有了點動靜,他揮揮手示意身邊的女保鏢離開,端正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趙子陽與安琪兒。
“我要我的核彈頭。”卡扎菲非常平靜的對兩人說着,用最直截了當的方法說出自己要的東西。
“核彈頭不是一件小事,但我們現在已經有眉目了。”趙子陽滿嘴苦澀的對卡扎菲說着,心裡有種雪上加霜的感覺。
他們現在將要遭到世界各國的聯手狙擊,偏偏這個時候卡扎菲逼着要拿出核彈頭。倘若他們再背上一個核彈頭的罪名,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毫無生存機率。
“我不管,我只需要核彈頭!”卡扎菲再次重申一遍自己的需求,死死盯着趙子陽的雙眼。
“需要時間。”
“我沒有時間了!”卡扎菲突然提高聲音大聲說道:“美國人想要趕我下臺,我已經不可能在等下去。如果我沒有核彈頭,我的利比亞就會亡國,我的人民就會變成亡國奴,你能明白嗎?”
“還有,”卡扎菲繼續說道:“你們潛伏者已經招惹上了美國,美國已經成爲我們共同的敵人,作爲朋友,我依舊可以爲你們提供庇護,但是我需要我的核彈頭,爲此我可以與一切國家爲敵!”
這番話將卡扎菲狂人的形象展露的淋淋盡致,他說的很清楚,就是要核彈頭,只要能夠能拿到核彈頭他不會畏懼任何強國施加的壓力。因爲這一枚核彈頭至關重要,有了它與沒有它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
整個世界只有兩個陣營的國度:一是擁有核武器的國度;二是沒有核武器的國度。率先擁有核武器的國度通過68年《不擴散核武器條約》,以一種霸權的形式不準其它國家制造和擁有核武器,這是他們的專利。
“但是……”
“沒有什麼但是。”卡扎菲大手一揮說道:“你們手裡的戰略武器我沒有一丁點興趣,那樣的東西只是一個擺設,只有核彈頭纔是真正的武器。”
趙子陽與安琪兒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濃濃的無力感。事情不受控制的發展到現在,讓他們覺得陷入一個無比巨大的黑洞。
“也許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搞到核彈頭。”趙子陽狠狠咬了一下牙齒沉聲說道。
聽到這句話的卡扎菲笑了,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兩人面前坐下,以一種平等的姿態對趙子陽與安琪兒說道:“你們跟我一樣,能夠自保的只有核彈頭了,所以幫我也是幫你。”
卡扎菲這話絕對不是誘惑或者勾引,他在用事實去說明一個事實存在的問題。
“我還要再考慮考慮。”趙子陽拿捏不定,低頭深思起來。
卡扎菲沒有打擾他,靜靜的等待。
全世界的僱傭兵都知道核彈頭這個東西太過於燙手,誰都不敢觸碰,這也是僱傭兵唯一不敢使用的武器。畢竟他們是爲錢,不是爲了戰爭而去戰爭,但如今潛伏者面臨的問題卻是成爲了世界的敵人。這個時候弄到一顆核彈頭絕對是自保,但這份自保究竟能到什麼時候呢?屆時自己絕對是各個國家的眼中釘,會被冠以反人類罪,在地球領域遭到追殺。
核彈頭可以擁有,可怕的是弄巧成拙。
“我想我們也需要核彈頭。”安琪兒發出聲音,將趙子陽從思索中拉扯出來。
“安琪兒?”趙子陽詫異的看着安琪兒。
“我是潛伏者團長,如今潛伏者遭到各國聯手追殺,好像唯一的方法就是以核彈頭進行威懾才能保全。”
“但是後果不堪設想。”趙子陽皺緊眉頭,急速運轉的腦子在想弄到核彈頭以後該如何收場。
“不用考慮後果,假如眼前都過不了的話還有什麼後果可以考慮?您說呢,卡扎菲總統?”安琪兒將話遞給卡扎菲。
“啪啪啪……”
卡扎菲笑着鼓起手掌,似乎在爲安琪兒的明智喝彩,當然了,他也知道潛伏者會不遺餘力的弄到核彈頭。感謝美國,感謝所有追殺潛伏者的國家。
“你在發瘋嗎?”趙子陽低聲問着安琪兒。
“沒錯,我是在發瘋。”安琪兒抓住趙子陽的手。
“那好。”趙子陽露出笑容,緊緊握住安琪兒的手說道:“那我就陪你一起發瘋!”
卡扎菲滿意的向自己的椅子走去,從前他不可能過多逼迫潛伏者,現在也不需要他去逼迫,自然有人逼迫潛伏者尋找核彈頭,當然了,自己必須保證核彈頭有自己的一份。
“不如這樣吧。”卡扎菲笑着對趙子陽兩人說道:“不如夜玫瑰團長留在我們利比亞做客如何?我想我這是一個好主意,我的護衛需要提高,當然了,我絕對不會虧待半分。”
這個時候說出這種話根本就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你留下也得留下,不留下也得留下。卡扎菲毒辣的眼睛能夠看出安琪兒是關鍵,不僅因爲她是團長。
“我接受您的邀請。”安琪兒衝卡扎菲點點頭,毫不猶豫的接受。
一旁的趙子陽臉色陰沉,但很快站起來露出笑臉:“是呀,夜玫瑰團長留在這裡最安全不過,我會履行我的諾言,但是碰到一些蒼蠅之類的……”
“這裡是利比亞,總統是我——”卡扎菲一臉狂傲的站起來指着自己,一字一頓的說道:“奧馬爾·穆阿邁爾·卡扎菲。”
面對渾身充滿狂傲霸氣的卡扎菲,趙子陽伸出三根手指沉聲道:“最遲三個月!”
“好!”卡扎菲高應下,同意趙子陽說的期限。
趙子陽摟住安琪兒,在她臉頰輕輕吻了一下,貼着她的耳朵小聲說道:“安琪兒,聽說卡扎菲父子都喜歡美女,他的女保鏢晚上都是他的妃子,你可要小心點哦,呵呵……”
安琪兒用臉頰摩擦着趙子陽的面頰笑了,輕輕回了趙子陽一句:“對付他們輕而易舉,不過三個月以後你要不來接我的話,我就把這裡的男人睡一遍。”
“媽的,你要是敢這樣做我就不帶你回中國了,也不跟你去德國。”趙子陽緊緊摟着安琪兒笑罵道。
安琪兒深深吸了一口氣,滿鼻都是趙子陽的味道,就是這股味道讓她癡迷不已。陡然間,安琪兒再次看到趙子陽臉頰上未消的手掌印,猛的推開趙子陽,盯着卡扎菲冷聲說道:“我要那個軍官!”
“哪個軍官?”卡扎菲疑惑的問了一句。
“扇了特種兵一巴掌的軍官。”安琪兒的身上透着濃濃的殺機。
卡扎菲看看趙子陽的臉頰,拍拍手召來一名女保鏢吩咐了一句。
不多會,那名扇了趙子陽一巴掌的軍官被兩名女保鏢押着走進來,跪在卡扎菲面前,渾身瑟瑟發抖。
看到這名軍官,安琪兒的眼中迸射出一抹兇光,閃電般的從旁邊一名女保鏢懷裡拔出手槍頂住軍官的腦袋。
“砰!”腦漿迸濺,軍官的腦袋被打了個洞穿,躺在地上睜大眼睛死去。
卡扎菲揮揮手,示意兩名極度緊張的女保鏢將死去的軍官擡出去,眼睛裡閃過一抹怒色。
“砰……”總統府外傳來一聲槍響,那名被安琪兒搶了槍的女保鏢被射殺。
這是不可饒恕的錯誤,不需要任何理由。
“好了,你可以帶着你的人去做該做的事了。”卡扎菲淡淡的對趙子陽說了一句,轉身向側門走去,離開這間會客室。
卡扎菲一離開,安琪兒一把將趙子陽緊緊抱住瘋狂擁吻,隨後毫不猶豫的鬆開趙子陽,大步向外走去。
摸着自己流出鮮血的嘴脣,趙子陽笑了起來:這個瘋女人……
走出總統府的趙子陽跟着守候在門口的坎麥爾去接潘多拉等人,這件事必須要跟潘多拉一行人商量一下,徵求他們的意見。
滿頭鮮血的虎鯊兀自罵罵咧咧,來來回回就是混蛋、媽的、雜碎、狗孃養的那幾句,連一句新鮮的詞彙都沒有,惹得腹部受傷的吳楠在那大肆奚落。
“虎鯊,難道你罵人就這個水平?”
“混蛋,我罵人的時候你還穿開襠褲呢。”氣頭上的虎鯊罵着吳楠。
“哎……”被斯沃特架住的吳楠晃着一根手指,對虎鯊說道:“我們中國的國罵比你的罵人高明一百倍,如果你學會了肯定能把對方活活罵死。”
“放屁!”
“你喘氣嗎?”吳楠輕飄飄回了一句,直接把虎鯊憋了個半死。
隊員們都很輕鬆,沒有過多的思想負擔,不過話說回來也是,這幫傢伙總會在危險的時候尋找樂趣。
“潘多拉,大家都沒事吧?”趙子陽面色沉重的對潘多拉說着。
“沒事,有問題?”潘多拉揚揚頭詢問趙子陽。
“有問題,大問題。”
聽到趙子陽說有大問題,傭兵們立即停止了鬧騰,跟着趙子陽一樣臉色沉重。他們清楚趙子陽的性格,他嘴裡若是說出有大問題的話,不是玩笑就是真的出現棘手的大問題了。
在趙子陽的帶領下,他們進入的黎波里的一家酒店,要了一間總統套房當做臨時的會議室。這種大問題必須在一起開個會,就像當初潛伏者被打散時候一樣,甚至比那時候還要重要。
“團長呢?”鐮刀手問向趙子陽。
“團長的事情稍後再說,現在我先把我們碰到的問題說一下。”趙子陽掃了一圈,將眼光從潘多拉、斯沃特、鐮刀手、閃點等人的臉上掠過,想了一下直截了當的說道:“我們現在面對世界各國精銳特種兵的追殺,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我與安琪兒決定獲取核彈頭進行自保,你們的意見呢?”
這句話一出口,斯沃特這幫傢伙都愣住了,彷彿自己聽的是囈語一般。
“頭兒,你要弄核彈頭?”虎鯊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滿臉的不敢相信。
“沒錯,我要弄核彈頭,而且必須弄到核彈頭進行自保。”趙子陽點點頭,輕鬆的說道:“我不勉強大家,誰要退出請舉手,我會讓賽斯在你們賬戶上轉上一筆錢。”
傭兵們沉默了,這個問題的確是大問題,染指核彈頭就等於把自己的命填進去,已經脫離了傭兵的遊戲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