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日夜半,被留在客棧小院的小蘿*睡覺可算是唯一正確的選擇了。
唯一還有燈的也就只有老掌櫃家的這個小客棧後院了。
點燈的自然是沈烈的房間。
自打悠然和魏岑他們都走了之後,這裡能堂而皇之拋頭露面的正經主子就只剩沈烈一個人了。
除了他們自家人知道還有個冷憂寒在暗中,外面的人想來是沒人知道的。
便是老掌櫃的也以爲那日被背進來的那個病人,這會兒已經被送去大城鎮裡醫治了。
對外,沈烈與老掌櫃他們解釋古悠然他們不在的理由就是帶家人治病去了,約莫要大半個月才返。
而這個理由沒人懷疑。
本就是已經在這裡住了不短的時間了。
不管是老的小的,也可都算是被這裡的人真正接納了。
現在,這點了燈的屋子裡,沈烈在堂而皇之的擦拭着一把劍。
劍身很短,劍柄的材質也很普通,唯一的有點就是劍身很是冷很亮,也很鋒利。
若是用它來殺人的話,想來對方是絕對活不成的。
“烈主子!讓老奴和無雙姑娘出手吧,些許小賊寇,哪裡當得起烈主子您看得起他們!”
老李頭半彎着腰,多年來他在主人古悠然面前一直是如此的恭敬,早就形成條件發射看到你們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是這裡堂而皇之的主子,我不親自出手,他們怎麼能用盡全力的全出來?”
“沈某人倒要瞧瞧,這些魑魅魍魎見不得人的鬼東西,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烈公子,都是奴婢和陸大哥連累了主子和小主子們!他們肯定是根據陸大哥雙腿殘廢,需做輪椅這個特點才注意上我們的。”
無雙眼神很是悽惶和難過,這些人暗中盯梢,注意上他們已經有兩日了。
一開始只有兩個暗哨一樣的人,然後隔了一天就多了四五個人,分佈在了周圍暗處。
昨天晚上到今天,更是陸陸續續的來了幾十人了。
要是還不明白他們就是衝着小院裡的自己等人而來的話,那這麼多年人生可真是白活了。
好在他們似乎也有某種顧慮,一直只是暗中盯着,並不動手,不過今夜入夜之後,雨就停了。
且今日還是無月的黑夜,沈烈主子判斷他們定然是會在今天晚上動手了。
無雙從發現自己等人住的地方,被人盯上之後,就一直按捺不住的要去把人逮過來,她一個勁地懊惱肯定是前幾日裡她推着失去了雙腿的陸文生,上了趟街後才被人盯上的。
固這會兒很是難受。
“無雙,你多想了!這裡離當ri你們離開的小鎮足足千里,天下坐輪椅殘了雙腿的人不要太多,你這丫頭怎麼就硬生生的要把這事情往自己身上攬呢?”
“再者,縱然真是因爲你們而暴門,我們難道還不敢反制過去?狠狠教訓對方?”
“別說我了,便是大寶他們也不同意啊!晚膳十分,你和文生也不是沒聽到大寶二寶這些小傢伙們是怎麼個義憤填膺的要幫忙的?”
“所以安心些,不過四五十號小丑而已,看我是怎麼收拾他們的!”
沈烈語氣平緩,神情從容,忘憂谷多年靜心安定的生活,早就把他的氣息打磨的穩如磐石了。
加之相處的唐拓,鄧傲,顧希聲,乃至古悠然在內的大家,哪個不是各有自身特點氣度之人?
是以,別看他出生世俗武林門派,底蘊不及顧希聲他們在內的神秘大勢力深,可他本身的成長,以及潛移默化間被浸的上位者的氣度,已經完全不自覺中展得在地上彈了兩下,而那頭顱更是一直滾到了無雙和老李頭他們的身前不到三尺遠的地方纔停住!
那聲‘啊’就是無雙看到這一幕太過驚訝後失聲叫出來的。
緊接着,無雙就完全傻眼地忘記了她之前想要上去救援的念頭,就這麼怔怔地看着小院的上方,青瓦的屋頂上,那宛如跳舞般的殺戮。
那絕對是堪稱藝術般好看的流血!
除了不斷地有屍身掉下來發出噗通聲之外,其他所有的聲音都是靜止的。
因爲沈烈根本就不讓自己的短劍與那些殺手們手中的武器進行碰撞。
或者說,在那些人的刀劍還沒完全遞到沈烈的胸前頭上時,他們的生命就已經被終結了。
一式的頭顱與身體分家,似乎對於殺人,沈烈有着骨子裡的強侵aa擾小主子們和冷大主子們安歇,活生生就是嫌命長!”
“要不是烈主子不讓老奴代勞,非要自己動手的話,就是老奴也饒不了他們!”
無雙聞言,這些是徹底懵了。
她現在是真的十分的想要知道,與夫人和主子們分開的這一年多裡,夫人他們到底有了什麼奇遇,居然連帶着老李頭一個江湖三流門派的原谷主,現在也能這麼有底氣有氣勢的說話。
一炷香後。
沈烈收了短劍,雙腳輕飄飄地就落到了院子裡。
聞着空氣裡飄散着的濃濃血腥味道,有些皺眉,“老李頭,無雙,接下來要辛苦你們善後了!”
“烈主子放心,老奴很快就好!”
老李頭說完,就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遞給還發怔着的無雙,“無雙姑娘,這裡面是化骨粉,你在屍身上都灑一些,很快就會融成血水的,老奴去用麻袋把頭顱裝好扔荒郊野外去!”
“啊?”
“頭髮化骨粉融不掉,所以頭顱比較麻煩,老奴另外裝了去處理!”
老李頭以爲她不明白,就又補充地解釋了一句,說完,人就鑽進了他自己的房間裡,拿早就準備好了的麻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