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縣
“敢來我們淨衣派這邊行乞,你們這些臭要飯的是不是活膩了!”
“這裡原本就是我們污衣派的地盤,你們憑什麼不能讓我們來?”
只見兩派十幾號人,對罵了幾句,言語不合之下兩邊就動起手來,一場血雨腥風就上演了。。。
“今天又砍死了三個~”
小女孩看見兩派人跑遠了之後,慢慢從肉攤下邊爬了出來,麻利的來到屍體旁摸索着死人身上值錢的財物,而那張被砍剩半片臉的恐怖頭顱,好像早已習以爲常。。。
遠處,小蝶正拖着張破草蓆一步步艱難的走在石子路上。依照黃東的意思,先去桃花縣找丐幫長老幫忙,也順便將自己的傷勢調理一下。
經過一夜的水路顛簸,二人終於來到了桃花縣。原本乘坐的小船是可以停靠在碼頭邊上岸的,無奈身上連一子盤纏都沒有,只好又將船隻劃去更遠的地方,從河草邊上了岸。
黃東此時已經氣虛將近無法行走了,還好船上有張疊坐的大草蓆,剛好能睡上一個人。小蝶又找來草藤,將四個角繞了起來,就這樣一路咬牙拖到桃花縣市集。
“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小蝶喘着粗氣問道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啊,又不認識你。”
沒想到這麼小的小女孩也會那麼認生,小蝶看了看周圍,除了地上三具死屍外,人都跑光了,只好耐着性子。
“那,你知不知道丐幫總舵怎麼走?”
“丐幫總舵?丐幫總舵就是我家呀!”小女孩愣着腦袋回道。
“是嗎,難道你也是丐幫的人?”小蝶有些激動起來。
“當然了,我爹就是丐幫幫主!”小女孩很自豪的回道。
“真的?”小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女孩這話也讓躺在草蓆上的黃東振奮起來,睜開睡眼看了看,這小女孩也就兩三歲模樣,人倒是長得小巧清秀,可怎麼看也不像他爹洪五。更不像獸獸了,獸獸是金黃色的頭髮,這小女孩卻是一頭烏黑亮髮。
“那小妹妹,那你能不能帶我們去你家,我們有要緊事找你們掌棒龍頭!”
“看你傷成這樣,一定是找楊伯伯治病的吧?”
“。。。是啊~”黃東被眼前這機靈鬼說得無話可答
“那好吧,跟在我後面,別走丟了。”小女孩說着將從屍體身上摸出的幾個銅板放進衣兜裡之後,起身便朝巷子走了進去。
“楊伯伯有人找!”一會,一位老者從房內走了出來。
“曦兒,誰來了?”
“楊伯伯,就是他們找~”小女孩指着黃東二人說道
“你是。。。”掌棒龍頭看了小蝶一眼,有些迷糊,當看見地下躺在草蓆上的黃東,一下便愣住了。
“長,長老可好!”黃東側過身來,說得很是吃力。
“黃盟主,老夫沒看錯吧!?”掌棒龍頭說着急忙上前將黃東扶了起來。
“黃某讓長老見笑了!”
“盟主,你是怎麼,怎麼落到今日如此這般田地!?”掌棒龍頭握着黃東的斷手,臉色全是迷惑。
“哎,說來話長,今日我來。。。”
“對對對,說來話長,說來話長!”沒等黃東把話說完,龍頭說着急忙將黃東從破草蓆上扶了起來,一路抱着進了房間。
“來,讓老夫看看!”坐在牀上,掌棒龍頭仔細摸過黃東斷手:“還好只是一般的脫臼而已!”說罷在關節處推拉了一把,之後又是背後運功一週天,直到天色暗下來纔算忙乎罷過。
飯桌上,小蝶也是一天一夜未進食,跟着黃東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長老,剛在外面聽這小女孩說,是幫主的女兒,真有此事?”
“哎,,,”掌棒龍頭聽後搖着頭:“一言難盡啊。。。”
“一言難盡,此話怎講?”黃東追問道。
掌棒龍頭見曦兒吃完了飯,吩咐了些瑣碎的事給打發出去,才斷斷說了起來。
原來自從洪五上京之後,幫中無主不久丐幫就發生內亂了。起因不用說也是爲了幫主的續位之爭。不過國有國法,幫有幫規。依照原本的續位繼承,去世或者走失的幫主要是有子女的,就當傳位繼承。所以傳給這小女孩也就是無可厚非的事。
但問題就出在這裡,不知是從何處傳來一個風言非語,說是這曦兒不是洪五的血脈,硬說是獸獸跟陳有諒的孽種,還說得有根有據。因爲獸獸進來丐幫以前就給陳有諒關在地窖里長達半月,不被陳有諒那廝密西纔怪。
這邊說是孽種,那邊說不是,滴血認親又找不到人,縱有萬口,也沒有辦法解決。而當副幫主的張大同就沒有那麼好的耐心了,本就對這寶座虎視眈眈,這一鬧,再用些碎銀子灑下去,不用多少功夫就把幫衆挖去了大半,久而久之幫中就形成了淨衣和污衣兩派。
淨衣派靠着賭場生意,吃的是大酒大肉,當然看不慣那些整日坐在疙瘩裡乞討的污衣派了,看見污衣派的人走過,都會大打出手,幾乎日日如此。好在雙方各有死傷,所以時間一長,也就習慣了。
不說起陳有諒這人,黃東倒是不覺得,這一說起,再看那曦兒的長樣,還真是有那麼幾分神似。
“難不成真是那陳有諒的孽種!”
“真是造孽喲!”掌棒龍頭說着喝下一杯苦酒。
“是不是,問問她孃親不就知道了~”小蝶很關心這個問題。
“沒錯!那曦兒她娘現在何處?”黃東急忙問道。
“哎~。。。”被這一問,掌棒龍頭額上的皺紋更是能擰死只蒼蠅。
“怎麼了?”小蝶很是不解。
“都是老夫沒用啊。。。”掌棒龍頭敲着桌面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想了好一陣,纔開口:
“自從幫中內亂以來,老夫終日事物繁重,沒太多時間照顧她們母女,等我回來之後,就,就已經晚了。。。”
“什麼晚了??”黃東二人同聲問道。
“曦兒,曦兒她娘已經被張大同那禽獸給。。。給玷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