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先生請稍等,半個時辰便可以修好~”馮老四說着將伏虎刀重新又用布巾裹了回去。
“去~”賈鶴對望一眼,依然坐如泰山。
馮老四知道就算自己手拿寶刀,也絕不是這毒王的對手,想玩硬的,恐怕還未出手,自己就先躺下了,所以也不敢率先發難,還是老老實實修好送走這殺神纔是上策。
正當自己走回後堂,迎面看見妻子抱着還未滿週歲的孩兒走了出來。馮老四急忙朝其打了一個眼色,道:
“小妹,先把健兒、平兒接去母親那,一會我再過去!”
“四哥,這是爲何?”
“母親今日八十壽辰,你怎麼給忘了~”馮老四又看了屋外的賈鶴一眼,重重說道。
“八十壽辰?”姚氏不知其中暗語,聽得莫名其妙,又看着丈夫尖銳的眼神,不像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可又想不到丈夫爲何說這話。
這時,坐在堂內的賈鶴突然乾咳一聲,話音如洪:“未修好寶刀之前,誰都別想離開這間屋子半步!”
馮老四沒想到這賈鶴的體力會那麼好,隔了一間屋子還能聽到自己的說話,急忙走了出來:
“這位老先生,再下老母今日八十大壽,還正要趕着去賀壽呢~”
“少跟我?嗦,修好了一文錢不會少給,你想去哪便可;要是修不好,或者敢跟我玩什麼花樣,你妻兒跟你的下場就像這口壺頸~”賈鶴說罷拇指咔嚓一聲,將水壺上的壺頸平口斷地。。。。
老兩口見狀,看得是倒吸一口涼氣,尤其是妻子姚氏,這才醒悟丈夫剛纔說的暗語來,急忙上前賠不是,又將丈夫推了進去打磨,自己則也回到後堂,如今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半個時辰過後,馮老四拖着伏虎刀,渾身是汗的從火房走了出來。
“請老先生過目!”
賈鶴看刀不看人,當望見刀鋒上平滑如初,看不見半分裂痕補口時,驚歎道:
“呵~~真不愧爲江南第一神匠啊,哈哈哈哈~~”
看見寶刀修復得如此完美無缺,毒王一時竟忘了這把伏虎刀是屬於自己的,而是像個旁觀者一樣在一旁欣賞了起來。
“爹,娘,我回來了~”馮平從屋外一唱一跳地走了進來,手裡還提着一條大草魚。
“嗯,怎麼是你!”賈鶴看見馮平的喊聲,從喜悅中覺醒過來,蹬望一眼,一眼便認出來人就是那晚用天羅地網罩住自己的小少年。
馮平進門之後,看見桌前的老爹二人,尤其是看見老爹手裡的那把大刀,也是一愣。雖然賈鶴把臉擋住了,可身材着裝一點沒變,尤其是那把伏虎刀,自己看過一次以後就再也沒有忘記過。頓時手裡的大草魚掉落在地,回神過來之後大喊一聲:
“爹,他就是殺死師傅的人!!”
馮老四一聽這話,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知道事情再也瞞不住,索性來個先下手爲強,突然把刀一收,側身就朝毒王砍去。
一刀揮去,馮老四一個踉蹌,顯然沒有砍中,擡眼過後舉刀欲再下一成,不料一隻快手已經到了眼前,只覺眉間一緊,隨即便倒了下去。
“七陰幻指!”馮平看得暗叫一聲,見老爹整張臉瞬間已經變黑,知道又像師傅一樣,中了這毒王的獨門殺招。驚得後退一步,癱倒在地,知道此時父親是沒有救了,再怎麼喊也沒用,還是保命要緊,不料心裡想跑,可腳下卻抖得不聽使喚。
“呵~,嚇得這番叼樣,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啊,不過不用怕,老夫現在馬上就帶你去見你那沒用的盟主師傅了!!”賈鶴說罷眼光一閃,揮刀就朝馮平劃去。
“平兒快跑!!!”
就在此時,刀鋒正要落下,賈鶴身後突然撲出一人,將刀緊緊叩在懷裡,壓了下去。
“娘~娘!!!”馮平一看,來人救自己的是母親,連抓帶爬撲了上去。
“平兒跑啊。。練好功夫爲我們報仇!。。。”
姚氏看見自己的兒子不跑卻反爬了過來,一聲尖喊,後腿猛朝兒子蹬去。
馮平突然被母親踢面,一個跟頭滾在地上,起身看見母親沒命的救自己,頓時清新了不少。
“我看你是活膩了!”賈鶴突然手臂被抱住,更也沒想到,一個婦人會有那麼蠻橫大力,拖拽之中,硬是沒有將刀抽出來。無奈自己又少一胳膊,眼看堂前小娃就要跑出自己視線當中。突然大吼一聲,彈出一腿,猛朝馮母腳裸狠狠瞪去。
“去死!!!”
。。。。。。。。。。。。。。。。。。。
“啊!!!”
黃東一聲尖叫,突然從牀頭驚坐起來,左右看看四周,發現原來自己還睡在家中的小牀上,原來剛纔只是做了個噩夢而已。。。
吐着大氣,兩手捂面,竟發現自己已是滿頭大汗,全身都溼透了。怎麼會做這樣的噩夢呢!?
竟夢見自己又跟老對手毒王打了起來,而對方手中竟突然多出一把伏虎刀,朝自己砍來,將自己劈成了兩半。。。真是太可怕,太可怖了,還好,還好只是個夢。。。
靠在牀頭,點上一根菸,讓自己壓壓驚。煙霧中,想起毒王賈鶴眉間那雙犀利的眼神,和那雙神出鬼沒的七陰幻指,倘若要是再給他拿上一把伏虎刀,那後果真是難以想象。。。
不願再想下去,黃東下牀梳洗了回來,爲自己正裝打扮了一番。今日是去警局報到的七日一週大限,自己未來的日子,怎樣走下去,則都會有個最終定論。
出了門,像往常一樣,還是先去醫院看了看小惠,小惠這些天來,雖然身上的摔傷已經痊癒了,可讓自己最擔心的失憶問題,仍是沒有多少改觀。
無論自己怎麼努力,小惠都是無法認出自己,記起往事,每天只是朝自己傻笑幾聲,連話都沒有一句。醫生也說了,這恢復記憶的事,不能過多刺激,只能慢慢靠藥物治療。好在這些天,有大柱和張婷經常過來陪伴,才熬過了這最艱難的一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