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小八弟弟已經去清遠城三天了,明天就是他生日了,我們都準備好給他慶祝了,他今天怎麼還不回來呢?”楚曜有些鬱悶地說。外面夕陽已經西下了,在小安走之前楚曜特地跟他說了讓他一定要提前一天回來,他和凌睿已經早就計劃好怎麼給小安過生辰了。
“應該快回來了吧……”不知爲何,容亭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冷一冷二,去清遠城看看小安在不在?”
冷一冷二很快領命出去了,容亭突然有點後悔,當時不應該想着錦秋身手不錯,清遠城又有林淵在就沒多派點人暗中保護的。應該不會有事的吧……
“孃親,小八弟弟會不會出事了?”楚曜神色有些凝重地說。
容亭搖搖頭說:“等會就知道了。”原本楚曜他們去清遠城玩的時候她也沒特地加派過人手,因爲對她來說清遠城和蓉城是自己的地盤,相對很安全。之前那麼多次都沒出過問題,這次應該不會這麼巧合吧?
冷一回來的速度比預想中還要更快一些,容亭的心也沉了下去。
“主子,林公子說月夫人和安少爺根本就沒有去過清遠城!”冷一一進門就趕緊稟報。他跟冷二去了清遠城直接去找的林淵,如果炎明月和小安在清遠城住了三天林淵不可能不知道,他們出門坐的馬車可是鎮南王府的,如果進了清遠城林淵定然會在第一時間接收到消息。
“怎麼會這樣?”楚曜臉色變了。
“冷二已經帶人去找了,林公子也派了人去找,屬下先回來稟報主子。”冷一說。他自己一個人回來的,冷二在發現小安失蹤的第一時間已經帶着人去找了。
“亭兒別擔心,我再多派點人出去找。”楚燁握了握容亭的手大步出去了。
已經三天了,炎明月和小安如果沒有去過清遠城的話,他們已經失蹤三天了……容亭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炎明月不可能做出什麼對不起鎮南王府的事,這一點容亭很確信,她時隔這麼久終於決定要出門,並且是小安強烈要求的,也是她臨時決定的,就連容亭和楚燁事先都不知道,更別提外人了!怎麼可能會有人正好在炎明月和小安出門的時候把他們劫走了……
楚燁派了楚家軍出去,對蓉城和清遠城之間的那段區域展開了地毯式搜索,結果搜了一夜一無所獲。炎明月,小安,錦秋,車伕,以及他們的馬車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往南搜!”楚燁冷冷地說。馬車不可能憑空消失,除非他們根本就沒有去過那邊……
沒過多久,楚家軍從雲滄江裡打撈出了一架馬車的殘骸,正是炎明月和小安出門時坐的那輛馬車。
炎明月悠悠醒轉,驚恐地發現她被捆住手腳,綁在一根柱子上。她掙扎了一下,手腕上傳來的劇痛讓她不敢再亂動。昏迷前的一幕浮現在腦海中,她記得她正在馬車裡跟小安說話,錦秋沏了兩杯茶給他們,然後……“安兒!安兒!”炎明月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錦秋是鎮南王府的人,她爲什麼要害他們?!她的兒子呢?!
“明月。”低沉的聲音突然在陰影中響起,炎明月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這個聲音就像是魔咒一樣,即使她在鎮南王府過得很平靜,午夜夢迴,還是不止一次夢到她被炎旭抓了回去,這個聲音的主人……炎旭……是他!
陰影裡坐着的人突然站了起來,高大的人影緩緩走出了陰影,出現在炎明月眼前,讓她看清楚了他是誰,炎明月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她好希望這只是一場夢,睜開眼夢醒了,她還在鎮南王府從來沒有出去過……
“明月。”炎旭又叫了一聲,炎明月心中一驚,猛然睜開眼睛看着炎旭說:“皇兄,安兒呢?!我的兒子呢?你把他怎麼樣了?!”
炎旭緩緩地笑了,走過來用他僅剩下的右手捏住了炎明月的下巴,強迫她擡頭看着他,眼中激盪着濃黑的漩渦:“明月,你這麼聰明,在背叛我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的。”
兩行眼淚從炎明月眼角滑落:“皇兄,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求你放過我的兒子……求求你……”
“哈哈哈哈!”炎旭狂笑幾聲猛地放開了炎明月的下巴,揚手狠狠地抽了她一巴掌!炎明月的頭被炎旭打得偏到了一邊,一口鮮血從嘴角溢了出來。
“明月啊明月,是不是楚燁告訴你你娘死了所以你才背叛我的?”炎旭冷笑着問,“如果我現在告訴你,你娘根本就沒死呢?”
“不可能!”炎明月猛然擡頭看着炎旭。這怎麼可能?!以炎旭的性格,怎麼可能會讓珍嬪活到今天,況且炎明月一直相信楚燁和容亭,他們不可能騙她的!炎明月不能想象,如果她過去一直堅信的東西到今天突然發現是個騙局,她在這個世界上還能相信誰?!
“明月,你還是太天真了。”炎旭一臉可惜地看着炎明月說,“楚燁說你娘死了你就相信了?他不過是想讓你背叛我爲他所用罷了。”
“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的!”炎明月看着炎旭說。她這輩子做的最大的賭注就是把她和她兒子的命運都交到了楚燁和容亭手裡,她不會輸,也不能輸!
“明月,等會兒你就不會這麼說了。”炎旭彷彿已經看到了炎明月悔不當初的模樣,輕輕拍了兩下手,一個戴着面紗的女人被人帶了過來。
炎明月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不停地搖着頭,嘴裡說着“不可能”,可是讓她失望了,那個女人的面紗被炎旭扯了,一張炎明月再熟悉不過的臉出現在她面前,就連左眼下面那顆小小的淚痣都一模一樣!
“娘!”炎明月掙扎着痛哭出聲,看着那個女人,淚水已經模糊了雙眼。
“帶下去!”炎旭冷冷地吩咐,那個女人一句話沒說很快又被帶了下去。
“娘!娘!啊!”炎明月覺得整顆心都不是自己的了,她上輩子究竟是做了什麼孽,爲什麼上天要這樣對待她……
炎旭看着炎明月的模樣,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弧度,沒說什麼就離開了,他想炎明月會想明白的。
“給她鬆綁。”炎旭一聲令下,炎明月很快被人解了下來。頭髮凌亂,眼神呆滯,嘴脣乾裂,炎明月如同木偶一樣被人按着坐在了炎旭對面。
“明月,兩天了,你可想清楚了?”炎旭看着炎明月問。
過了好一會兒,炎明月的眼珠子才轉動了一下,目光落到了炎旭身上,聲音沙啞地說:“我要見錦秋和安兒。”
“明月放心,你兒子是我的外甥,我會好好待他的。”炎旭看着炎明月說。
“我要見錦秋和安兒。”炎明月彷彿沒聽見炎旭的話,聲音沙啞地又重複了一遍。
炎旭深深地看了炎明月一眼說:“就算要見他們,明月也該先吃點東西,把自己收拾一下,省得嚇着兒子,你說呢?”
炎明月袖子下的雙手緊緊地握了起來說:“好。”
等炎明月洗了澡上了藥又胡亂吃了一點東西,換上乾淨的衣服,被人帶着出去的時候,發現這是一處幽靜的宅子,幾乎見不到有人。
“安兒!”炎明月撲過去抱住了小安,小安卻一直緊閉着眼睛沒有睜開。“安兒怎麼了?你對他做了什麼?”炎明月看着炎旭急切地問。
“只是吃了點安神藥睡得太熟了而已,明月以爲我會對小外甥做什麼?”炎旭似笑非笑地說。
炎明月緊緊地抱着小安,凌厲的目光轉到了一旁站着的錦秋身上:“是你,是你攛掇小安,讓他非要跟我一起出門的對不對?”出門的前一天,錦秋就勸說炎明月出門,炎明月拒絕了之後也沒多想,後來小安再次強烈要求她跟他一起出門,她以爲是小安想跟娘一起出去玩,根本就沒有往錦秋身上想過!現在她終於意識到了是怎麼回事了,小安平日裡都是錦秋照顧的,他對錦秋十分信任和依賴,定是錦秋哄騙他纔會有後面的一切!
錦秋一臉無辜地笑着說:“我也是爲了你好啊!我剛跟你兒子說了你一直不肯出門太悶了,你兒子就興沖沖地非要拉你一起出門這怪得了誰?”毫不客氣的口氣,說着還在炎旭身邊坐了下來,十分隨意的模樣。
炎明月聽了錦秋的話臉色大變:“你不是錦秋!你是誰?!”這模樣是錦秋沒錯!可是這聲音,還有在炎旭身邊的表現,絕對不可能是那個跟她朝夕相伴好幾年的錦秋!
“旭哥哥,我可不可以把這個破面具摘了啊?悶死了醜死了!”“錦秋”拉着炎旭的胳膊晃了晃,十分親暱熟悉的語氣。
炎旭也沒有把“錦秋”的胳膊拉開,只是不置可否地微微點了點頭,炎明月看着“錦秋”的手摸到耳後,然後一張薄薄的面具很快被她揭了下來,露出一張豔色無雙的臉龐。
十五六歲的年紀,柳眉細長,眸如點漆,鼻樑挺俏,櫻脣紅潤,天真又魅惑的一個姑娘出現在炎明月面前。
“你是誰?錦秋呢?!你們把錦秋怎麼了?!”炎明月的心在滴血,她看着被那個女子隨意地扔到桌子上的那張薄薄的人皮面具,聲音都在顫抖,那是錦秋的……錦秋……
“明月,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都不像你了。”炎旭看着炎明月一臉惋惜地搖搖頭說,“那個丫鬟是楚燁派去監視你的,你竟然還在乎她的生死?怪不得會被楚燁騙得團團轉!”
炎明月的心一寸一寸涼了下去,如同墜入了冰窖……她早該想到的,錦秋怎麼會背叛她,在她不知不覺的時候,錦秋已經遭到了炎旭的毒手……
“明月,你娘我會照顧好的,你兒子也安然無恙,你以後要怎麼做,不需要我教你了吧?”炎旭冷冷地說。
炎明月全身僵硬地抱着小安站在那裡,根本就沒聽見炎旭說什麼,就連炎旭和那個姑娘離開她都毫無知覺,就那樣靜靜地抱着小安,如同一尊雕塑一樣……
“旭哥哥,你想讓她聽話直接給她下迷心蠱不就行了,幹嘛還要費這麼大力氣?”假錦秋對着炎旭撇撇嘴說。
炎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說:“你的迷心蠱總共只有兩對,之前已經用了一次了,剩下的那對我還有別的用處,不要自作主張!”
假錦秋脖子一縮,跟上炎旭的腳步不敢再說什麼了。
蓉城這邊,把蓉城和清遠城地毯式搜索了一遍,仍然沒有發現炎明月和小安的蹤跡。楚燁和容亭聽完屬下的稟報沉默地坐在書房裡。
“是炎旭。”
“是炎旭。”
兩人再開口竟然同時說了同樣的話,楚燁握着容亭的手,兩人對視一眼,不需要多說什麼,彼此的默契讓他們很容易明白對方在想什麼。
能從鎮南王府的地盤裡無聲無息地劫走幾個人,這樣的事情能夠辦到的人本就少之又少,況且劫走的還是炎明月母子。只有炎旭的嫌疑最大。如果是別人想要對付鎮南王府的話,應該不會挑炎明月母子下手的。
“如果是炎旭的話,他怎麼知道炎明月和小安那天會出門?”容亭一直想不通這一點。炎明月那天出門絕對是臨時起意的,還是小安提出的,炎旭就算是守株待兔也不可能這麼精準。“小安出門前一天好像跟二師兄在一起。”容亭想起來那天看到小安似乎跟穆焰一起玩了很長時間。
楚燁叫了一聲,穆焰很快出現在兩人面前:“小妹,可是有小安的消息了?”穆焰一進門就急切地問,那天他跟那個白白嫩嫩的小孩子一起玩了挺長時間,覺得那個娃娃很可愛很討人喜歡,誰知第二天他就失蹤了。穆焰這兩天也跟着人出去找了幾次,結果一點消息都沒有。
“還沒有,”容亭搖搖頭,穆焰有些失望地坐了下來,就聽到容亭接着說,“那天二師兄跟小安一起玩的時候,他有說過想跟他孃親一起去清遠城玩嗎?”小安是個特別單純特別實誠的孩子,如果想第二天跟炎明月一起去清遠城的話,不可能誰都沒說過。
穆焰搖搖頭說:“沒有,我還覺得奇怪呢,我送他回去的時候他還說明天再來找我,誰知道第二天竟然出門了。”
“那二師兄送小安回去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容亭問。小孩子的確會臨時起意想一出是一出,但是小安的行爲有點反常了。
“不對勁的地方?”穆焰皺眉想了一下說,“也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那天我送他回去的時候,半路就碰到了過來接他的丫鬟,然後就把小安交給他了。”
“是哪個丫鬟?”楚燁問。
“就是那個圓圓臉的,經常跟在小安娘身邊的那個,那不是你們的人嗎?”穆焰問。
楚燁和容亭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深思,會是錦秋嗎?他們都直覺不會是錦秋,但是如果小安是被人攛掇才非讓炎明月一起出門,那個人十有八九就是錦秋……小安是單純,但是也不是誰的話都聽的,錦秋從小就照顧小安,在小安心裡的地位非同一般。
“錦秋無父無母沒有任何親人。”楚燁十分肯定地對容亭說。鎮南王府的暗衛都是這樣的人,所以錦秋不可能被人抓住什麼把柄作爲要挾從而做出背叛他們的事情。
“如果那個人不是錦秋呢?”容亭緩緩地說,臉色也沉了下去。她跟楚燁都覺得錦秋不會背叛他們,那麼如今的情況還有一種解釋,那就是那個“錦秋”根本就是個假的。
“你們是說有人混進來了?”穆焰終於明白楚燁和容亭的話是什麼意思了,可是……“難道是易容的?除了小妹,還有誰的易容術這麼厲害?”炎明月可是跟錦秋朝夕相處了好幾年,一般的易容術不可能瞞得過她。
“未必是易容,炎旭出手,十有八九是人皮面具。”楚燁神色冷凝地說。當初炎旭用一張人皮面具,差點讓一個冒牌的凌隨風登上凌國皇位,後來單雪凝身邊那個叫季晴的宮女又被人頂着她的人皮面具出現在凌國皇宮,讓凌峻風直接跟單雪凝和容亭翻臉了,楚燁也一直懷疑是炎旭的手筆……人皮面具可不是把人的臉皮揭下來這麼簡單,普天之下,會做人皮面具而且幾乎毫無破綻的人絕對沒有幾個,而炎旭手下定然有一個這樣的人。人皮面具甚至比易容術更加恐怖。如果使用易容術,就算能做到像容亭這樣易容術出神入化沒有絲毫破綻,但是隻要真正的那個人沒死又出現了,就會立刻被拆穿。而如果一張人皮面具出現了,那往往意味着真的那個人已經命喪黃泉了,頂着一張真的臉,誰又會懷疑這個人是假的?!
“又是炎旭?!”穆焰猛地站起來說,“我現在就去炎國!”
“二師兄先坐,”容亭話一出口,穆焰握緊拳頭又坐了下去。因爲蕭航幾個都成家了,穆焰暫時也沒有成家的打算,所以這段時間大部分時候鎮南王府有什麼事都是他在忙。“炎國肯定是要去的,我們先想好接下來怎麼做。”容亭說。雖然如今還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炎明月母子是被炎旭抓了,但是她跟楚燁都覺得炎旭是頭號嫌疑人,自然要去炎國探探的。但是誰去?怎麼去?去了怎麼做?這些都要提前打算好,她可不喜歡打無準備之仗。就算是炎旭抓了炎明月母子,以炎旭的性格,炎明月母子不可能有性命之危,就是不知道炎旭準備利用他們做什麼了。
“小妹你有身孕了,楚燁留下來陪你,我去!”穆焰直接說。要去炎國,鎮南王府的高手們肯定至少要去一個,其他人都不太方便,穆焰覺得這是自己的責任。
楚燁十分認同地看了穆焰一眼。這個大塊頭雖然腦子一般般,不過仗義沒得說,楚燁覺得相比起林淵那個一肚子花花腸子的,他更喜歡穆焰這樣的。楚燁可沒打算爲了任何人在這個時候離開容亭身邊。
“也好,”容亭點點頭說,“二師兄帶着冷一四人都去吧。”如果原來的無絕宮還存在的話,蕭航四人還算是容亭的屬下,容亭命令他們做事天經地義。但是如今無絕宮都已經不存在了,他們四個對容亭來說,就單純的只是師兄師姐,就算他們四個依舊對容亭有求必應,容亭輕易也不會讓他們再做什麼事。如今燕子欣快生了,蕭航不適合出門;林淵新婚,武功又不如另外幾個,還要管着清遠城;而冷眉的話,自從徐令聞出現之後,容亭其實已經基本沒再讓冷眉做什麼事了,況且如今冷眉已經成親了,容亭更不會讓她一個女子再去做任何有危險的事情。
三人在書房裡商議了大半天,穆焰離開書房就急匆匆地回去準備出發去炎國。誰知還沒等穆焰離開鎮南王府,一封信就被送到了楚燁的手裡。
“果然是他!”楚燁把信看完就遞給了容亭,容亭很快看完揉成了一團握在手裡。
信是炎旭親筆所書,而且沒有任何遮遮掩掩的,直接說了炎明月母子就在他手裡,想要他們活命的話就不要輕舉妄動,他保證鎮南王府的人絕對找不到炎明月母子,如果惹了他不快,到時候他們找到的就是兩具屍體。做了一番威脅之後,炎旭又說了他的條件,如果要救炎明月母子的話,就要楚燁和容亭親自去炎國!
“好大的口氣!還要我們親自去,炎旭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楚燁冷冷地說。跟炎旭數次交手,炎旭屢戰屢敗從來沒有討得了什麼好,還把自己折騰成了殘廢。之前一段時間炎旭什麼動靜都沒有,還以爲他學乖了,沒想到如今又開始出幺蛾子。
“他又不可能是爲了看我們一眼才搞出這麼多事,讓我們親自去炎國定然還有後招等着我們。”容亭臉色沉沉地說。當初炎旭通過炎明月讓凌隨風去了炎國一趟,回來之後不就成了一個冒牌貨。難道炎旭這次想把他們倆也弄死,然後把他們的臉皮做成人皮面具不成……
容亭還在想炎旭的目的,就聽到楚燁陰陽怪氣地說:“炎旭那個大賤人,他想見我們定然是想弄死我然後霸佔你!”楚燁覺得他現在就想把炎旭弄死怎麼辦?他覺得自己以前都不知道在想些啥,炎國就算死了炎旭,也未必會跟凌國打起來,再冒出來一個新皇帝肯定不可能有炎旭這麼討厭了。
看着楚燁陰晴不定的神色,容亭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到他定然在想怎麼把炎旭弄死……“阿燁,別胡思亂想了,還是好好想想怎麼把炎明月和小安救回來。”容亭掐了楚燁一下才把他的思緒拉回來。
楚燁其實並不在乎炎明月的生死,不過容亭在乎,他就不能忽略。還有小安……那個孩子不僅容亭在意,就連楚曜那個臭小子都把他當親弟弟一樣看待,這幾天因爲小安失蹤了楚曜都瘦了一圈……
“亭兒你不能去。”楚燁十分嚴肅認真地看着容亭說,就算炎旭說容亭不去他就立刻弄死炎明月,楚燁也絕對不會讓容亭這個時候去冒險的。他不是怕保護不了容亭,而是任何人任何事都沒有容亭和她肚子裡的孩子重要,都不值得容亭去冒這個險。
“嗯。”容亭點點頭,撫摸着尚未隆起的小腹,心中嘆了一口氣。她已經流掉了一個孩子,就算楚燁不堅持,她自己也不允許自己再拿肚子裡的孩子冒險。並不是說炎明月母子在她心裡的分量不夠重,只是以她如今的身體狀況,親自去的話不僅幫不上什麼忙,反而會拖後腿,一個不慎,後果不堪設想。
“亭兒不能去,我也不去。”楚燁抱住容亭說,“讓穆焰去,我再找一個女暗衛過來。”
容亭明白楚燁的意思,這也是她的想法,炎旭喜歡用人皮面具,她喜歡用易容。猜不到炎旭想讓他們去做什麼,那就真真假假的試談一下好了,總不能被炎旭牽着鼻子走,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只是……
“我擔心二師兄應付不來。”容亭有些擔心地說。這次炎旭來勢洶洶,而且是有備而來,還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容亭不想讓楚燁去冒險,也不想讓穆焰有什麼危險。穆焰武功本就不及炎旭,再加上炎旭心機深沉,詭計多端,容亭沒辦法不擔心。
楚燁眉頭擰了起來,看着容亭猶豫了很久,才長嘆一口氣緊緊地抱着她說:“我去會會炎旭。”楚燁也很清楚以穆焰不夠穩重的性格,暴露的可能性實在不小,到時候反而弄巧成拙。而且炎旭幾次三番在背地裡針對鎮南王府,楚燁早就不厭其煩,趁着這次機會,就算弄不死炎旭,也要讓他以後再也不敢對鎮南王府出手……
“不過還是讓穆焰扮成我的樣子明着去,我暗中跟着過去。”楚燁說。這樣做不是爲了讓穆焰給他擋災,只是相對來說,他在暗中的話,活動更自由更方便,能夠儘快摸清楚炎旭的目的,還能找找炎明月母子的藏身之地。如果他明着去了,一舉一動都被炎旭看在眼裡,到時候想做點什麼都不方便。還有一個對楚燁來說也很重要的原因,有一個女人會易容成容亭的樣子去炎國,楚燁可絕對不想跟任何其他女人裝作一對恩愛夫妻,就算是裝的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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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容亭點點頭說。
被楚燁找來易容成容亭的是鎮南王府的女暗衛錦芳,錦芳容貌十分普通,不過臉型和身形跟容亭都很相似,易容起來也很方便。
“亭兒,讓冷一他們都留下來保護你。”楚燁拒絕了容亭讓冷一四人都跟着他去炎國。冷一四兄弟以及他們帶的四個小隊是十個小隊裡面最強的,楚燁要讓他們留下來護着容亭。
容亭看楚燁堅持,只能退而求其次,換成甲五到甲十帶的六個小隊。不過容亭堅持讓冷二跟着楚燁一起去,因爲冷二頭腦靈活,而且易容術已經得了容亭的真傳,到時候有什麼情況也能幫得上忙。
“爹爹,我也要去炎……”楚曜跑進來,話還沒說完就愣住了,怎麼有兩個爹爹?!
楚燁和穆焰都沒有說話,楚燁很想看看楚曜能不能把他認出來。楚曜把兩人各看了一眼之後,十分堅決地奔着穆焰去了,楚燁的臉一下子黑了個徹底……還沒等他把楚曜拎過來揉搓一頓,就聽到楚曜直接跳到穆焰身上說:“穆叔叔,我也要去炎國救小八弟弟!”
楚燁的臉一下子就烏雲轉晴了,不過還是把楚曜拎了過來揉了一下說:“你不能去!還有你是怎麼認出我的?”易容術可沒有什麼破綻……
楚曜白了楚燁一眼說:“爹爹你每次見到我的時候,眼神都不懷好意,我怎麼可能認不出來?我要去炎國,我問的是穆叔叔,又不是你!”
楚燁還沒說話,穆焰也很堅決地看着楚曜說:“曜兒不能去。”
“我要去救小八弟弟!”楚曜的語氣比楚燁和穆焰更堅決,“你們不讓我去,我就離家出走自己去!”
“長能耐了你?!”楚燁擡手在楚曜額頭敲了一下說,“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還去救人?別讓你孃親擔心,好好留在家裡。”
“我不要!”楚曜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堅決,“我已經決定了,炎旭不敢對我怎麼樣的!而且如果我也去的話,炎旭就不會懷疑穆叔叔和錦芳姐姐是假的了!”
“別任性,你去的話你太公和孃親還有弟弟都會擔心你。”雖然楚曜最後說的那句話有點道理,但是楚燁依舊沒有鬆口。
“我要去找小八,他是我弟弟。”楚曜說着眼淚就流了下來,“是我沒有看好他,我答應了給他過生日的……爹爹,我好怕小八回不來了……”楚曜摟着楚燁的脖子,眼淚落到了楚燁身上。
楚燁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沉默的容亭,揉了揉楚曜的腦袋說:“你想去的話,就去吧。”他總會護着楚曜的。
“阿燁,這個你拿着。”容亭把一個白色的玉瓶遞給了楚燁,楚燁卻沒有接過來。他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那是風華給容亭的,用極地冰蓮做的兩顆藥丸剩下的那顆。
“亭兒收好了,我不在你身邊,你也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不要太想我,我會很快回來的。”楚曜不由分說地把那個玉瓶又放回了容亭隨身的荷包裡,抱住容亭重重地吻了一下,把容亭的不捨和擔憂都帶走了。
穆焰和錦芳騎馬離開了鎮南王府,穆焰身前還坐着楚曜,在他們走之後,楚燁也很快暗中離開了鎮南王府,容亭閉門不出,開始一邊養胎,一邊數着日子等待他們回來。
“皇上,鎮南王夫婦已經上路了。”消息很快傳到了炎旭那裡。炎旭面無表情地問:“你怎麼確定那是他們?”容亭的易容術獨步天下,弄兩個假的出來他們也認不出來。
“回皇上,屬下可以確定是鎮南王和鎮南王妃,”打探消息的人胸有成竹地說,“因爲不止他們兩個人,他們還帶着鎮南王世子!”
炎旭眼神一凝!帶着孩子……以楚燁和容亭的性格,不可能爲了僞裝而讓另外一個六七歲的孩子冒充楚曜來炎國冒險,那麼那個孩子十有八九真的是楚曜!楚燁,容亭,還真是不把他放在眼裡呢,居然敢帶着親生兒子來炎國,真以爲他不敢對他們怎麼樣麼?!
因爲楚曜的出現,倒是打消了炎旭對穆焰和錦芳身份的懷疑。一來容亭懷孕的消息外人並不知道,炎旭派到鎮南王府裡的假錦秋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雖然知道鎮南王妃懷孕了,但是覺得跟她無關,根本就沒想過要告訴炎旭一聲,否則炎旭就不會這麼確信了;二來炎旭很清楚,楚燁和容亭不會讓他們的兒子來炎國冒險,既然這個兒子是真的,那他們定然就在這個孩子身邊;三嘛,雖然炎旭不願意承認,但是楚燁和容亭原本就不把他放在眼裡,所以爲了炎明月母子來炎國也是很正常的……炎明月母子可是容亭認可的人,當初還冒險把他們從凌國皇宮帶到蓉城裡去,讓他們過上富足安定的生活,炎旭很確定,容亭絕對不會不管他們死活的……
“曜兒,馬上就要到凌都了,我們休息一下,你可以去看看你義父。”穆焰對楚曜說。楚曜擔心小安,所以一直催促着趕路,不願意多休息,小臉都瘦了一圈。穆焰看着很心疼,正好到了凌都,就想停下來歇歇腳,怕楚曜不願意,還提出讓他順便去看看凌雲風。
“嗯,我知道了,爹爹。”楚曜點點頭。一路上定然有許多人暗中看着他們,所以從離開鎮南王府之後,楚曜就改口叫穆焰和錦芳爹孃,一路上的表現毫無破綻。再加上趕路的時候楚曜一般都在穆焰身旁,兩個人的親暱本就再正常自然不過了,炎旭的探子把這些情況都彙報了之後,炎旭更加確定來的就是楚燁和容亭了。
穆焰和錦芳進了凌都之後,直接帶着楚曜去了皇宮。這是凌雲風給鎮南王府的特權,鎮南王夫婦和世子都可以自由出入凌國皇宮。三人進了皇宮沒多久,凌雲風就快步迎了過來。
“曜兒,你怎麼來了?”凌雲風驚喜地看着楚曜問。楚曜從上次離開凌國皇宮到現在並沒有過多久,凌雲風以爲定然要等容亭生下孩子之後楚曜纔會再來凌都。而且讓凌雲風覺得更意外的是,容亭也來了!這不正常,她現在有孕在身,不可能會長途跋涉回凌都的,除非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凌雲風的目光落到“容亭”身上,神色一凝,這不是容亭!凌雲風感覺十分敏銳,尤其是對容亭的感覺。他跟容亭見過很多次,總是遠遠地看着容亭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那感覺對他來說再熟悉不過了,就算眼前這個女人頂着跟容亭一模一樣的一張臉,他也能一眼看出這是個假的!
“走吧義父,我們進去說。”楚曜拉着凌雲風的手,聲音有些疲憊。凌雲風收回放在“容亭”身上的目光,牽着楚曜往御書房走去。楚曜是真的,這一點凌雲風確信無疑,至於那對“鎮南王夫婦”都是假的,易容成那樣,定然也是鎮南王府的人。
“出了什麼事?”凌雲風問楚曜。如果不是出了事,楚曜也不會跟着一對假爹孃風塵僕僕地出現在這裡。
楚曜快速地把事情跟凌雲風講了一遍,凌雲風心疼地摸了摸楚曜的頭說:“別擔心,他們不會有事的。你留在這裡好不好?我多派點人過去救他們。”凌雲風也不想讓楚曜去炎國冒險。
“我要去找小八弟弟,”楚曜悶悶地說,“義父放心,爹爹也在,我不會有事的。”
凌雲風看着楚曜堅持的樣子,嘆了口氣也沒再說什麼。雖然沒有看到楚燁出現,但是凌雲風知道他就在附近。凌雲風讓人準備了熱水和食物,安排他們去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楚曜就告別凌雲風繼續北上了。
凌雲風看着楚曜離開之後,立刻吩咐身邊的太監:“宣郭丞相去御書房。”當天,一道密旨被快馬加鞭送往遼城,凌雲風安排好宮裡的事,也靜悄悄地離開了皇宮,隻身一人往北而去。
“孃親,這裡是哪裡?爲什麼這麼冷?我好想曜哥哥,好想小睿,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小安悶悶不樂地問炎明月。
炎明月鼻子一酸低下頭去,不想讓小安看到她眼中抑制不住的淚水。再擡頭時,她神色已經恢復了正常,溫柔地抱過小安輕聲說:“安兒乖,我們很快就回家了。”小安問她這裡是哪裡,炎明月也不知道她和兒子住的這個地方是哪裡。她可以確定他們是在炎國,因爲時隔幾年,她再次回到瞭如此寒冷的地方。曾經跟着炎旭去凌國和親的時候,炎明月以爲她這輩子再也不會有機會踏上炎國的土地,誰知造化弄人,兜兜轉轉,炎旭還是不肯放過她……
回家?炎明月心中苦澀不已。炎國的皇宮是炎明月長大的地方,那裡有疼愛她的母親,但是離開炎國皇宮之後,再次回想起那個冷冰冰的地方,她只覺得心傷;離開炎國皇宮,她又進了凌國的皇宮,時時刻刻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生活着,她那時以爲她會老死在凌國的皇宮裡,誰知她終究還是等到了離開那個牢籠的機會;在蓉城的那段日子,即使一直窩在一方小天地裡不曾走出去過,炎明月也是快樂的。她這一輩子二十多年,心從來沒有那麼平靜過。她希望她可以和小安一輩子那樣安安穩穩地活着,可是終究,上天還是給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喂,吃飯了!”那個曾經假扮錦秋的姑娘把一個托盤往桌子上一放,十分不爽地說。
炎明月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這些天除了偶爾炎旭來過之外,她就只見過這個姑娘了,這個如寒冰鑄就的牢籠一般的地方似乎也只有他們三個人一直住着。炎明月聽到過炎旭叫這個姑娘緹娜,但是猜不到這個姑娘究竟是什麼身份。炎明月能看出來這個緹娜是炎旭的女人,但是她身上似乎又沒有多少規矩,在炎旭面前也是一副隨心所欲的模樣。炎明月直覺緹娜不是什麼好人,所以從來沒問過她究竟是誰也基本不跟這個緹娜說什麼話。
飯菜很簡單很清淡,小安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緹娜,炎明月擋住小安的視線,拿過勺子慢慢地喂他吃飯。
“這個鬼天氣,真是凍死人了!”緹娜坐在旁邊嘴裡抱怨着,“也不知道旭哥哥什麼時候來接我回宮,我一刻都不想待在這個鬼地方了!”自言自語地說了一會之後,又把目光轉向了炎明月,從鼻孔裡發出一聲冷哼說:“你這個女人還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背叛旭哥哥!要不是旭哥哥攔着,我真想把你們都弄死得了,省得還得留在這裡看着你們!”
炎明月置若罔聞地喂小安吃着飯,就聽到緹娜接着說:“你還真是傻得可以啊!那個鎮南王說你娘死了你就信了?真是沒腦子!竟然敢不信旭哥哥反而信一個外人的話!”
聽到緹娜提起她的母親,炎明月握着勺子的手都在發白顫抖,大滴的眼淚直直地落到了湯碗裡,小安奇怪地看了炎明月一眼,舉起小手給她擦着眼淚說:“孃親別哭。”在小安單純的心裡,這個雖然長得很漂亮但是每天過來說話很難聽還把他的孃親氣哭的緹娜是個壞人,他看到炎明月不停地哭,就握着拳頭瞪着緹娜說:“你這個壞女人,不許欺負我孃親!”
“你說什麼?”緹娜彷彿從來沒被人罵過,不可置信地看着小安,眼神十分不善。炎明月心中一驚,趕緊把小安護在身後,如臨大敵一般看着緹娜說:“小孩子說着玩的你別計較,我會好好管教他不讓他再亂說話的!”
緹娜手中捏着一個五彩斑斕的荷包,狠狠地瞪了小安一眼,又看着炎明月惡狠狠地說:“看好你兒子,再有下次給你們好看!哼!愚蠢的女人,哭什麼哭?!簡直是愚不可及!”說完就甩袖子走了。
炎明月緊緊地抱住小安,身體都在顫抖。那個緹娜十分詭異,就連在炎旭面前都沒有特別恭敬,炎明月這些天不敢招惹她,就是怕她對小安下手。剛剛炎明月的失態實在是因爲她痛苦地完全壓抑不了了……
這些天,炎旭每次來的時候都會提起楚燁如何欺騙炎明月,總是會說什麼珍嬪好好地活着,楚燁卻騙炎明月說她娘被炎旭害死了,就是爲了利用炎明月對付炎旭……炎旭不在的時候,緹娜每天不止一次地在炎明月身旁說炎明月有多麼愚蠢,被鎮南王欺騙……他們的話如同魔咒一般煎熬着炎明月的心,她今天實在是忍不住了,快要崩潰了!
炎明月在個地方醒過來的時候,見過一個跟珍嬪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炎明月那個時候真的以爲那就是她的母親,她的心也真的掙扎過,煎熬過,想過楚燁和容亭是不是真的欺騙了她……可是後來,在緹娜揭下錦秋的人皮面具的時候,炎明月的心一下子就空了……
炎明月那短短的掙扎也是因爲她內心深處其實並不相信容亭會欺騙她,在這個世界上,她最信任最依賴的人或許就是容亭了。炎明月一直都很清楚,楚燁和容亭要對付炎旭,有的是辦法,根本沒有必要欺騙她利用她。事實上,她對楚燁和容亭的幫助根本就微乎其微,反而是他們一直在保護她照顧她……炎明月相信楚燁和容亭,所以就像楚燁所說,她的孃親早就死了,而那天的那個女人……那個女人……那張臉……炎明月想到這裡,忍不住抱着小安嚎啕大哭,這些天的煎熬讓她生不如死,她以爲炎旭只是害死了她的母親,可是怎麼都沒有想到,炎旭竟然把她的母親的臉做成了人皮面具!如果不是因爲小安,炎明月真的很想豁出去跟炎旭同歸於盡,每次炎旭來的時候炎明月都沉默着低頭不敢看他,她真的怕她忍不住會不顧一切只想殺了炎旭……
“孃親,別哭,曜哥哥一定會來接我回家的。”小安看到炎明月的樣子,雖然不明白孃親爲什麼這麼傷心,但是炎明月的情緒感染了他,讓他也覺得好難受,抱着炎明月悶悶地說。小安沒有爹,在他心裡,楚曜是他最信任最依賴的兄長,他想要回家,他相信他的曜哥哥一定會來接他和孃親回家的。
“嗯,會的,一定會的。”炎明月在告訴小安,也在告訴自己,她要相信容亭不會拋下他們不管的,她死了沒關係,她一定要把兒子救出去。炎明月不知道炎旭留着他們要做什麼,但是肯定跟鎮南王府有關,炎明月在等待,不到最後一刻,她絕對不會放棄希望。
楚曜三人路過遼城的時候並沒有停留,只是跟南宮家的人簡單地打個招呼就走了,在楚曜三人離開遼城沒有多久,凌都來的密旨被送到了鎮北王南宮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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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預告:解救和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