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你不要不知足,劉徹對你已經算是夠好了,沒看見衛青給你的書信嗎?
“畢竟,陛下在你的軍中只安插了一人”,一人啊!這可是隻有一個人啊!
霍去病你可能不知道,你舅舅衛青每次出征,都不用出徵,光是他的家中到底布有多少劉徹的眼線,都快要到了數之不清的地步,甚至衛青的親朋好友家裡都有劉徹佈下的眼線。
而你才一人,這在很大程度上已經表面劉徹對你的信任了,說句實在話,劉徹此舉並不是不信任你,而是他在例行公事,即便你現在是他最信任的人,他也還是會在你的身旁安插眼線,這就是劉徹最信任的人的待遇。
唉......一把龍椅,究竟能讓一位高高在上的帝王變的多麼小心謹慎,變的多麼讓人心寒,劉徹爲了防止自己屁股下的龍椅被人奪走,每天過的又是怎樣勾心鬥角的日子。
事實上,他也沒有辦法不勾心鬥角。
看看吧,衛青,他居然知道劉徹在霍去病軍中安插眼線的事情,這就說明......在劉徹的身旁,也有衛青的人。
不管衛大將軍有沒有要謀反的念頭,不對,是肯定沒有要謀反的念頭,因爲他也沒有必要謀反,自己的外甥現在已經是太子了,名正言順的儲君,只要劉徹一死,按照眼下的局面,再加上自己的鼎力相助,劉據定然會是大漢的下一任皇帝,他爲什麼要費時費力,冒着生命的危險謀反?
他所做的一切,僅僅只是爲了自保。
爲了讓自己.......能活到劉據登基的那一天。
.......
帥帳中,霍去病開始思考那個陛下安插在自己軍中的眼線到底是誰。
懷疑的人選只有五個。
僕多,高不識,趙破奴,李田,張太戍。
這五人是霍去病軍中唯一算得上是軍職不低的人,其他的......最高就是屯長。
衛青來信中的那句軍職不低,基本也是在變相的告訴霍去病,那個眼線就是你五將中的一人,不對,是兩將中的一人。
兩將,對啊,就是兩將,僕多和高不識,倆個匈奴人,也是劉徹最恨的,他會把這些匈奴蠻子收歸麾下嗎?
絕對不可能。
趙破奴......在劉徹眼裡算是皇協軍那號的吧,底子不乾淨,而且早前他也是劉徹必殺名單中的一人,所以.......劉徹安插在霍去病軍中的眼線,只能是最後的兩人,也就是那兩位出身純正的大漢將領。
中郎將,李田,振武校尉,張太戍。
先說張太戍,此人原是衛青帳下的衆多校尉中的一員,他的軍齡已經是八載了,可他到現在卻仍是個校尉,但.......每一次出征,他卻都是受傷最多,斬首最多的人。
究其一點,只能說這個人的性格過於衝動。
他參軍八年,打過無數的上級,看不順眼他就敢打,最後要不是被調到了衛青的麾下,再加上衛大將軍也是一個很好的領導者,脾氣也不錯,恐怕張太戍這種人,早就滾回家種地了。
而李田,出身名門,北軍中的新秀,參軍三載,便已官居北軍中郎將,其父更是九卿之一的李太常。
李大人本身也是劉徹的忠實擁簇者,平日裡唯他的陛下馬首是瞻,且,霍去病之所以知道李田這個人,還要得益與劉徹,因爲劉徹很欣賞李田,還曾經當着以前霍去病的面誇過李田,說他乃是一位有大才者,日後你可以向他多多請教。
可以說,霍去病要李田,少不了劉徹的廣告推薦,畢竟能讓劉徹看上眼,還說他是一位有大才者的人,真的不多,霍去病也是相信了他姨夫的推薦,纔要了李田隨他出徵河西。
到了現在,應該不用在說什麼了吧?
霍去病也幾乎是想明白了所有,同時,他似乎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陛下不是不相信自己嗎?那我霍去病就要讓他看看,還有讓他那個眼線看清楚,待來日,我霍去病上了戰場,究竟會不會如他們擔心的那般!
謀反?
不要拿這兩個字來侮辱我。
.......
清晨的陽光,披灑在了漢軍大營內。
腦袋上纏着一圈厚厚白布的錢小胖,慢慢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始一睜眼,他便看到了站在自己眼前的李田。
站在錢小胖牀邊的李田,隨手將手中的一套盔甲,不是布甲,而是伍長那個級別纔有資格穿的盔甲丟到了錢小胖的身上,淡淡道。
“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的親兵,穿好盔甲,一會兒跟我出操。”
錢小胖愣愣的看着眼前這個將軍,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己怎麼就成他的親兵了,還有......昨晚......“哎呦我去,疼疼疼。”
雖然整個腦袋幾乎都被纏上了白布,但錢小胖卻還是被自己這一身傷,疼的直冒冷汗,而他也回想起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幕。
一想到自己最後居然幹翻了那個混賬周興,雖然玩的是下三路,可錢小胖還是感到了一陣驕傲,能把那個混蛋幹躺,已經說明了他很牛掰嗎,不過......那貨不會打擊報復我吧?萬一給我穿小鞋咋辦,看那傢伙好像跟霍小軍很熟的樣子啊。
錢小胖剛剛發出的慘叫,讓李田誤以爲他是在裝疼,不想出操,畢竟,富家子弟都有這個愛好,他自己以前也是這樣。
當下,李田沉聲說道:“周興下手很有分寸的,你身上的傷大多都是外傷,而且軍醫已經爲你治療過了,他說你雖然還會感覺到疼,但還沒有到連路都走不了的地步。”
李田一說話,錢小胖纔想起自己目前好像已經成爲了這個人的親兵了,最關鍵的一點,這貨兒的職位好像比周興那個混蛋要高出不少。
秉着抱大腿的想法,錢小胖一個咕嚕從牀上站了起來,一把抱住了李田的大腿,哭天抹淚道
“將軍啊,那咋們可說好了,我以後就是你的人了,周興那個傢伙要是欺負我,你可得爲我做主啊。”
李田的臉,當即便黑了下去,心中暗暗懷疑,昨晚他是不是看走眼了,自己當年可沒他這麼沒骨氣。
這時,周興也走進了李田的帳篷中,他先是跟李田行了一個軍禮,然後衝看見自己出現,就嚇得跑到了李田身後躲起的錢小胖,無奈道。
“我還沒有你想的那麼不堪入目,來,軍醫說你的傷口差不多已經開始結痂了,他讓我給你解開白布,順便再把你這頭黃毛給剃了。”
錢小胖躲在李田身後,不可置信的問道:“你真的不恨我?”
周興:“.......”
“敢問你昨天傷到我了嗎?而且......”周興仰起了自己的腦袋,自豪一笑,“而且就憑你這種死胖子,還想傷到我,做你的白日夢去吧。”
“嘿,”錢小胖一聽就來勁了,指着周興跳腳大喊:“你個混蛋給我等着,遲早一天我打得你喊爸爸。”
周興老神在在的點了點頭,“好啊,那我就等着那一天,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先把你訓練好,今天不會在像昨天晚上那麼廢物,跑幾裡地就開始裝蛋了吧?”
“啊呸,昨兒我是不在狀態,你等着看今兒的,我非給你跑下二十圈不可。”
“哦,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但有一點說好了,你要是在裝蛋,我一樣會拿鞭子抽你。”
錢小胖撮着牙花子,“老子沒別的優點,就是皮厚。”
瞧着周興和錢小胖說話的這一幕,李田笑了。
錢小胖,你已經得到了周興,乃至於是這一萬大漢驍騎的認可了,要知道現在的周興可是把你當成同輩而交啊,你和他可以稱得上是朋友了。
李田的臉上,展露出了一絲笑意,“好了好了,知道你們昨晚那一架打出了交情,但不要在我這裡聊了,小胖先讓周興把你腦袋上的白布解下來,然後跟着他去出操,要知道今日,可是張太戍將軍帶領士卒出操,他可是一個脾氣很暴的人,而你身爲我的親兵,可萬萬不要給我丟臉。”
錢小胖趕緊點了點頭,“明白了將軍,放心,我絕對不給您丟臉,不過......”錢小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可我感覺自己臉上的傷好像還沒完全結痂吧?是不是有點早了。”
周興鄙視的看了錢小胖一眼,“這點傷算個屁啊,還有,李將軍,昨天完全是我單方面的揍他好不好?”
錢小胖衝周興豎了箇中指,周興完全看不懂.....
李田面對二人,無力的擺了擺手,“出去說,出去說,但.......”李田突然看向了錢小胖腦袋的位置,好像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似得。
在大漢,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怎麼可以隨便剪掉,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啊?
“周興,爲什麼要剪掉小胖的頭髮,雖然他有着一頭黃色的毛髮,有些異於常人,可......”
周興急忙抱拳,“回將軍的話,這是霍將軍吩咐的,小的之前也問過將軍原因,將軍說小胖的頭髮原本是黑色的,只不過是被.....奧對了,那個詞叫染。”
“他的這頭黃髮,只要剪掉,那就會在長出和我們一樣的黑髮,將軍說這是爲了我大漢的軍容考慮。”
李田若有所思的點了點,“恩,既然是霍將軍吩咐的,那就剪了吧。”
錢小胖在一旁聽二人談論都快崩潰了,“喂,這是我的頭髮,你們就不問問我本人同不同意嗎?行了,也不用問了,我肯定不同意,這是時尚你們懂不懂!”
周興二話不說拔出了腰間的環首刀,“哪來的那麼多廢話,還敢違抗軍令嗎?”
錢小胖瞧着周興持刀向自己一步步走來,嚇得說話聲音都變了。
“你不是打算拿這個給我剪頭吧?”
周興看了一眼手中的刀,奇怪道:“不然用什麼?”
“我天爺,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