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月梅不緊不慢的說道:“安婆子,我秦家行得正坐得端,你今天要不把話說清楚,我秦家的院門可不是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
“還用我說嗎?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我們全村人種的菜,全部都乾死在地裡,只有你們秦家的菜長的一片綠油油的。
你們還不是多虧了你女兒的功勞,攀上了場長的兒子這條線,有好處,你們一家人獨吞,看着我們一村子人勞神勞力的將菜種下去,最後全乾死在地裡,你們這黑了心肝的一家人,從我們村離開,滾去農場去算了。”
“我叫你這張嘴胡說八道污衊我女兒,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展月梅說着,拿起手裡的掃把,就衝安婆子衝了過去。
秦慕商倒是不急了,總得給個機會,讓她媽也表現表現吧!
安婆子和她媳婦,帶着村裡人氣勢洶洶的來鬧事,最終的結果是想將秦家地裡的菜挖走,卻沒想到展月梅居然敢動手,突然變得這麼兇悍。
此時,安婆子只能抱頭鼠竄,她向人羣中的人使眼色,可沒一個人站出來幫她。
身上被掃把抽的生疼,她實在有一些頂不住大喊一聲:“杏花,你這個蠢婆娘,還不趕緊過來幫忙,傻站在那裡幹什麼?”
劉月嬌雖然有一些膽怯,也搬着一把掃把站在人前嚴陣以待,看樣子,只要誰敢衝出去,她就一副要拼命的感覺。
杏花看到安婆子被打,其實心裡還有一些小小的竊喜,她實在不願意站出來幫忙。
她過門三個月就有了身孕,孩子就是被她這婆婆給折騰沒了的。
可她這婆婆在外面還要裝一副好人,到各家買雞蛋伺候她小月子,其實雞蛋卻是一個都沒落的進她的嘴裡。
平日在家裡,這個當婆婆的心眼都偏到後背心去了,護着小叔子一家,什麼事情都是她和她男人幹,就因爲她嫁過來三年了,沒有生下一子半女,給安家傳宗接代。
以此爲藉口,所有重活累活都是他兩口子做,下工回來,他們都躲到房裡休息,就她和自家男人還要下廚給一家人做飯,等他們吃過之後,她還要收碗、洗衣服,真是一丁點空都沒得歇。
只要她稍作反抗,安婆子就在家裡一哭二鬧三上吊,以不孝的名義將他們兩口子拿捏得死死的。
緊接着,婦女主任就會找她談話。
她男人愚孝,從來不頂撞自己的父母,還好心疼她,有空就幫她幹活,不然她這日子真是沒辦法過下去。
今天她也是被生拖硬拽來的。
她往前走了兩步,當秦慕商正準備出手的時候,她故意腳一軟,摔在了地上。
聲音弱弱的喊道:“婆婆,兒媳崴了腳,幫不了您,您跑快些,再跑快些啊!”
秦慕商覺得這杏花有點意思。
五十多歲的安婆子體力哪有展月梅好,跑了不一會兒就摔在地上,被展月梅拿着掃把,抽得滿地打滾。
大隊長和秦老三被人從地裡叫回來的時候,看到院子裡就是這副景象。
而見到大隊上來的安婆子,此時豪叫得更大聲。
秦佳貴也知道在安婆子是個難纏的,今天看到她被人收拾,也沒有立刻阻止,而是看着人羣裡的人問道:“誰來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住在秦慕商家隔壁的孫大嫂站出來,很是不屑的看了被打的安婆子一眼,“還能怎麼回事?眼紅秦家種出來的這些菜,又給人家姑娘扣了一頂莫名須有的帽子,想要弄臭人家姑娘的名聲。”
聽到是這個原因,秦佳貴更不可能去給安婆子解圍了。
他冷眼掃視了一遍這裡其他的村民,“你們今天來也是打着這些菜秧的主意。”
此話一出,村裡大多數人都低下了頭。
秦佳貴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怒聲呵斥道:“前一段時間你們找我給你們弄菜地裡的肥料之時,我就給你們說過,地裡種不了青菜,只能種茄子、韭菜、扁豆、洋芋之類的菜,我家種的這些菜都發芽了。
你們一個個都沒聽進去,現在菜全死了,打起別人家的主意,你們實在是……
秦家姑娘爲地裡能種出糧食來,勞心勞神,你們不感激就罷了,卻恩將仇報。
更何況秦家姑娘和農場場長的兒子,每次見面說事都有好幾個人在場,根本不存在你們所說的作風問題。
若讓我聽到誰再說秦家姑娘的閒言碎語,我就只能讓你們去農場出外工,你們一個掂量掂量,自己該怎麼做?
等謝書記下午回來,我會讓他再給你們上上思想政治教育課,一個都不許給我缺席。”
秦佳貴說完,也不管還在被打的安婆子,轉身就離開了。
這些村民本來也是跟着來湊熱鬧,看能不能從秦家挖到一些菜秧子。
現在看到平日裡在村裡耀武揚威的安婆子,被收拾的這麼慘,大隊長看到居然一句話也沒說。
反而還將他們重重的警告了一頓。
他們都覺得秦家突然硬氣起來了,不再是以前在老家時,被他們完全忽視的一家人了。
一個個跟着大隊長身後,灰溜溜的趕緊離開了。
安婆子見人都走了,沒有一個人來救她,一邊打着滾,一邊開口求饒。
“饒了我吧,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秦慕商帶着一臉邪惡的笑走過來,“爲了讓你長點記性,不如留下點什麼吧!”
安婆子立刻嚷嚷道:“我沒有錢,搶錢是犯法的。”
秦慕商完全忽視她,看向一旁的展月梅道:“媽,你說我們是將她的頭髮留下好,還是將她的眉毛留下好,還是全部都留下。”
秦老三憋着笑說道:“我覺得全部都留下,也震懾一下村裡其他人,我們秦家人可不是好欺負的,等着,我去給你拿刮鬍刀。”
“好,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秦慕商有些興奮的搓着小手手,準備大顯身手。
展月梅和劉月嬌拿着掃把,守着安婆子,以免她找機會溜走了。
當秦慕商拿到刮鬍刀,展月梅和劉月嬌扔了掃把,一把將地上的安婆子給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