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赫裡無言以對,其實不光是他的部下,按照他的習慣,抓到這樣一個漂亮的女人,如果不先“享用”直接就給殺了,那就太可惜了。不過他也沒想到到會造成這麼嚴重的局面,沒來抓捕唐寶玥的行動是秘密進行的,現在可好,這麼一鬧搞得警察和軍隊都知道了,接下來的事就很不好收場。他嘆了口氣隨後說:“是我沒有管教好手下,不過我有補救的辦法。”
“說來聽聽。”
“我們從車庫後面挖開一個洞,派一個人從後面摸進去,只要抓住她握手雷的手,就能不讓她的手鬆開,那樣我們就能制服她們。”
“牆上鑽個洞?那樣不會發出動靜?”哈伊問道。
“肯定會有動靜!不過我們會用特製炸藥把牆體炸開,等她聽到動靜的時候,我們的人已經衝進去了,相信可以趕在她的手鬆開之前制服她。”馬赫裡解釋說。
哈伊拉萬覺得很不可思議:“人哪裡有那麼快的身手?牆一炸開,你們的人就能馬上出現在她後面?萬一慢了一步,她手裡的手雷就爆了!”
馬赫裡非常自信的說:“放心吧,她沒有那麼快鬆開手的,這是法國總局經過無數次實驗研究出來的最有效方法。凡是人總是有求生的本能,即使是已經抱了必死之心的人也不例外。更何況,我想那個女秘書也不希望唐寶玥就此死掉。所以我敢說,等到她聽到動靜,怎麼說都要有半秒到一秒的猶豫,那點時間我們就足以把這個女人制服。”
“好吧,只好這樣了。”哈伊考慮了一下,最終下了決定,“那就按照你們的辦法來行事吧。不過,在我們獲得密碼本之前絕對不能讓唐寶玥死掉。”
雙方的對峙仍在繼續,幾名法國特工悄悄繞到車庫後面開始作業,他們先是在牆上面輕輕鑿出幾個小孔,然後再把炸藥注入孔內,爲的是在引爆的時候,可以保證牆壁被炸開時,近處的人不會受到傷害,同時他們還必須保證裡面的人聽不到鑿孔的聲音,這就使得他們打幾個孔需要耗費很長的時間。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法國人終於在牆上鑿出幾個小孔,在裡面注入炸藥。執行襲擊任務的兩名法國特工蹲在牆邊,幾名伊朗警察拿住一排盾牌保護,以防萬一。一切佈置妥當之後,一名法國特工按下了起爆器按鈕。
“轟”的一聲巨響,牆壁上破開一個洞,幾乎是在同時,兩名法國特工已經如同閃電一樣竄進了車庫。
金碧輝在聽到後面的聲音時,本能的遲疑了一下,其實並非是她怕死,而是因爲她的目的本來就是要保護唐寶玥的安全,剛纔所做的一切無非是掩人耳目,伺機脫身的把戲。可就是這半秒鐘的遲疑,兩名法國特工已經從背後撲了進去,其中一隻毛茸茸的手一伸,抓住她握着手雷的手,另外一人迅速抱住她的兩腿。她奮力掙扎,可是那個法國人的力氣極大,她根本就無法動彈。她想要用腳踢對方,可是兩腿卻被人牢牢抱住。
與此同時,外圍的哈伊一聲令下,十幾名伊朗特工從正面衝了進來,一下就把驚愕不已的唐寶玥也制服了。儘管唐寶玥已經是抱了必死的決心,可是她畢竟不是經過訓練的戰士,在面對敵人的時候還會猶豫,結果就被衝進來的伊朗特工及時按到在地。
哈伊冷冷的看了美麗的女秘書一眼,然後轉頭對馬赫裡說:“殺了這個女人!留着始終是個禍害。”
“不急着殺,把她捆得結實點,讓我幾個手下享用完再殺也不遲。你放心,這一次她絕對跑不了。”馬赫裡好了傷疤忘了疼,一看到美麗的中國女人,剛纔的惱恨便一掃而光了。
“好,那就先把這兩人帶下去!”哈伊瞪了好色的馬赫裡一眼,對這個法國人極其厭惡。
爲了防止金碧輝再次掙脫,馬赫裡命人把她五花大綁,對於手無縛雞之力的唐寶玥,馬赫裡沒有捆綁,只是催促着手下儘快把兩人押到別墅裡去。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輛架着機槍的微型卡車旋風一般衝入別墅區內,“噠噠噠”,機槍吐出一條橘紅色的火舌,猝不及防的伊朗人和法國人被連續撂倒。緊跟在那輛卡車後面的是一輛架着自動榴彈發射器的微型卡車,車後面一個帶着黑超的男人扣動扳機,榴彈在空中劃出一道白色光焰,準確的在人羣裡炸開了花。
“該死的,哪裡來的卡車?”哈伊連忙趴在地上罵道。
話音未落,一串子彈急速飛來,哈伊身邊的一名特工登時被打爛了腦袋。子彈擦着他的衣服呼嘯而過,哈伊嚇得連頭都不敢擡。
兩輛卡車,一共有一挺機槍,一挺自動榴彈發射器,兩支自動步槍和六支手槍,組成了交叉火力攻擊網,如此兇猛的火力,使敵人在遭到突然打擊的時,根本無法組織有效的火力反擊。
爲首的那輛卡車徑直衝到唐寶玥和金碧輝的面前,砰的一聲,撞飛了一名法國特工,在她們面前“嘎”一下停了下來。車門打開,兩名中國特工從車上跳下,把唐寶玥拉了上去。被五花大綁的金碧輝行動不便,沒能趕上第一輛車,隨後而來的第二輛卡車很快在她面前停下。
“碧輝,快上車!”車門打開,鄭介民從車上伸出手,一把就拉住了金碧輝的手。
“鄭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們不是在德黑蘭大學嗎?”金碧輝驚奇的瞪大了眼睛。
“快,先上車再說。”鄭介民拉住金碧輝的手,全身用力,把金碧輝拉到了車上。
鄭介民一看兩個人都已經獲救,催促着司機:“加快速度,離開這裡!”兩輛卡車衝出別墅,風馳電掣般衝入德黑蘭蒼茫的夜幕之中。
哈伊從地上爬起來,對着自己的幾個部下就是幾個響亮的耳光,痛罵道:“混蛋!混蛋!你們都是一羣廢物,在這種情況下,還讓兩個女人跑了,你們都應該去死!”
部下老老實實的聽着上司的痛罵,心裡卻不服氣的想着:我們是廢物的話,你就是大廢物,目標被救走,最大的責任應該在於你。
馬赫裡驚慌失措的跑過來,也沒好氣的說:“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應當趕快驅車追趕。”
哈伊左右看了看,對馬赫裡說:“請睜大你的眼睛看看周圍,哪裡有一輛可用的汽車,我們來時乘坐的車都被他們的榴彈炸燬了。”
兩輛卡車行駛在德黑蘭到北部沿海城市薩里的公路上,司機把汽車開得疾風一樣,可是鄭介民還在拼命催促:“快點!再開快點!”
“站長,沒辦法更快了,這已經是最高速度了。”司機無奈的回答。
鄭介民回頭一看,就在公路的盡頭,伊朗警察、薩瓦克、法國特工站的汽車像是瘋狗一樣死死咬住,在後面窮追不捨。
“快點,我們去薩里,那裡有我們的接應點。”鄭介民對司機說道。
“我好冷……”躺在鄭介民懷裡的金碧輝發出一聲微弱的呻吟。鄭介民低頭一看,頓時大驚失色。只見金碧輝的臉色慘白,右肩處汩汩冒着鮮血,應該就是在剛纔逃亡的時候中了槍傷,看起來傷勢比較嚴重,如果不及早送到醫院的話,她將必死無疑!鄭介民趕忙把自己的上衣脫下來撕扯成布條,給金碧輝緊緊包紮起來,唐寶玥則流着眼淚抱住金碧輝,嘴脣顫動着,撫摸着她的頭髮。
鄭介民突然對一名特工說道:“啓動緊急密碼,迅速呼叫大西洋艦隊派艦支援。”
那名特工吃了一驚:“不行啊,站長,除非是兩國已經宣戰,我們才能啓動緊急密碼,現在就算是我們呼叫了大西洋艦隊,他們也未必會來救援的,這責任誰也吃罪不起。”
“給我啓動緊急密碼!”鄭介民斬釘截鐵的說,目光如刀鋒一般劃過對方的臉。
那名特工無奈之下,只好啓動安全局專用的緊急密碼,一道信號發到正在阿曼灣遊弋的狂風號航空母艦上。
此時,負責夜間更值任務的是航空兵指揮官高志航。
“報告,德黑蘭發來急電,要求援助!”一名通訊*作員向高志航報告說。
“念!”
“比目魚緊急求援,我一名特工受傷,請求速派戰機救援。”*作員彙報了情況,隨後又加了一句,“長官,兩國尚未正式宣戰,我們不便派戰機去吧?”
“爲什麼不派?就派遣直升機馬上過去!”高志航果斷的下了命令。
“長官,要不要把此事向司令彙報?我們擅自行動有所不妥。”*作員勸告說。
“有什麼不妥的,我們救的是中國人。先派飛機,派了再報告司令。救人要緊,一切責任都由我來擔當。”高志航義無反顧的說道。
緊接着,他就下達了命令:“派遣兩架黑鷹1型輕型直升機和兩架黑隼1型攻擊直升機,一定要把人給我救回來,出了事情我來扛。”
漆黑一片的海面上,龐大的狂風號航母上亮起燈光,四架直升機被提升到飛行甲板上,全副武裝的海軍陸戰隊特種兵和海軍航空兵飛行員跑向飛機。大約三分鐘後,飛機緩緩離開甲板,旋翼強大的風力把海水吹出一個個漩渦。
“比目魚,聽到請回答,我是棕熊。飛機已經出發,請報告座標,以便我方找到你們。”狂風號向鄭介民他們發出了回饋信號。
突然,大西洋艦隊總參謀長方伯謙出現在高志航的身後,用低沉的聲音說道:“你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