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走了彭加勒之後,朱安又拿起了電話:“喂!給我接贊詹要塞指揮部,贊詹要塞麼?我是朱安,我希望你們立刻調動炮兵封鎖克孜勒烏贊河,不準任何船隻從那裡通過。對,如果有條件的話,請通知空軍,叫他們迅速派出戰鬥機羣封鎖那裡。我懷疑中國人準備採取兩棲登陸的方式從背後攻擊我們。”
在和贊詹要塞通過電話之後,朱安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他已經把目前的情況告訴給贊詹要塞了,希望這個要塞的指揮官能夠以大局爲重,馬上執行命令,這也算是自己爲整個防禦盡的最後一番力量了。現在他開始思考自己的對手究竟是怎麼想的,馮玉祥會不會在摧毀了基地之後,馬上派出第二股力量奪取克孜勒烏贊河畔的運貨碼頭,希望自己的部署還不算太晚。
門外忽然想起劇烈的爆炸聲,接着就是炒豆般的激烈的槍聲,朱安本能的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對,但身爲指揮官的他還是強做鎮定。很快,一個渾身是血的衛兵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對朱安說道:“總……總司令,大事……不好了。我們的總部……總部附近出現了大批的中國軍人。他們……他們已經把我們這裡團團包圍了!”
“什麼?這裡竟然出現中國人。”聽到那個衛兵的話之後,朱安驚訝的差點跳了起來。因爲他實在無法想象,對方竟然能夠衝到這裡來。
“是!是這樣的。”那個衛兵結結巴巴的說道:“這些中國人穿着奇怪的衣服,但是他們都帶着中國式鋼盔,而且都說得是華語,這支部隊十分的精銳,手中全部都是自動武器,槍打的很準……我們沒有任何辦法……”話音未落,外面又傳來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伴隨着這聲爆炸,法軍指揮部所在的玫瑰宮彷彿陷入了一場極其嚴重的地震一樣上下晃盪不停。
“見鬼!”朱安拍了拍自己身上灑落的泥土,忽然大聲的罵了起來:“中國人正在爆破外牆!快派人堵上!”
過了幾秒鐘,他下達了第二道命令:“所有人拿起武器,準備做最後的戰鬥……”他的話還沒說完,又是一聲爆炸。一股濃煙從門縫裡面滲透了進來,把原本還在大聲發佈命令的朱安給包圍了,就在他拼命用手抹臉好讓自己能夠看清目前的情況的時候,“將軍小心!”一個聲音忽然從他的旁邊傳了出來,接着一個巨大的黑影就從天而降撲在了他的身上……
“怎麼搞得?第一和第二戰鬥小組這麼多人還沒有拿下這裡?”聽着不斷響起的爆炸聲和子彈的呼嘯聲,看着對面玫瑰宮這棟伊斯蘭建築裡冒出的沖天濃煙和巨大的火焰,站在附近的裝甲軍團指揮官陳濟棠顯得十分的不高興。雖然他的部隊接到攻擊這座建築物的命令不48小時,但是作爲一支特種突擊隊就應該能夠做到瞬間撕開對方的防禦網絡。可是現在,這場戰鬥已經持續了半個小時了,還是沒有任何的結果,這不能不讓這個脾氣火爆的將軍感到面上無光。
“混蛋!”又過了一會兒,當看到自己的部隊再次受阻於對方在二樓的兩挺機槍交叉火力之後,陳濟棠再也忍不住了,他重重的跺了一下腳,然後一把拽過一個士兵手中的微型衝鋒槍,並且麻利的上膛,接着大手一揮:“第三隊跟我上!”
那名士兵愣了一下勸道:“陳將軍,您是裝甲軍團的指揮官,怎麼能親自上陣呢?要是您出了意外,我們可怎麼辦?”
陳濟棠一瞪眼道:“放屁!老子還沒上陣就先被你咒死了,這場仗打得太他孃的窩囊了,要是被唐生智和陳誠他們知道了,還不笑話我姓陳的是草包將軍麼!男子漢大丈夫可殺不可辱,別廢話,不怕死的就跟我上!”
一隊精銳的突擊部隊士兵迅速的跟着自己的老大沖了出去。“給我把二樓所有的窗戶全部轟掉!”陳濟棠到達戰場的第一個命令就讓所有人感到不寒而慄。
“將軍,這麼作好像不太好吧!”一個軍官跟在了陳濟棠旁邊,然後側過身去,悄悄對這個指揮官開口說道:“馮將軍明確要求保留這座建築物,說這始建於1720,是伊斯蘭建築的代表作之一……”
“放屁!”自己手下的話還沒有說完,陳濟棠就狠狠的給對方的腦袋上來了一個暴慄。“現在還談什麼保護古建築,戰場上都是瞬息萬變的,稍微猶豫一點兒,沒準就先被敵人幹掉了,給我炸了它!炸了它!”有了陳濟棠的命令,那些*縱無後坐力火炮的炮兵們立刻忙碌起來,他們熟練的*縱着6門88毫米無後坐力火炮,然後把這些火炮對準了這棟精美的建築,幾聲巨大的響聲之後,玫瑰宮立刻被一團團灰色的煙霧所籠罩,玻璃碎片如同雪花般四處飛舞,而設置在二樓的法軍機槍陣地也被巨大的濃霧吞噬了。
“衝上去!活捉那個法國的牛皮將軍。”看到自己面前的障礙已經被徹底的消除,陳濟棠振臂一揮,然後一馬當先的衝了進去。突擊隊員們也迅速的衝了上去,與守衛在那裡的衛兵們相遇,在樓梯內展開了激烈的近距離交戰。他們幾乎動用了手中所有類型的武器,從匕首、刺刀、手榴彈直到重機槍、火焰噴射器,自動武器向颳風一樣狂掃。整個玫瑰宮精緻的大理石牆壁此時全部變成了蜂窩狀。在硝煙瀰漫光線昏暗的大廈裡面,不斷有雙方的士兵從樓梯或者樓板上掉下,摔在堅硬的地上死去。經過艱苦的戰鬥,突擊隊終於肅清了玫瑰宮上層建築,把法軍壓縮在地下室內,勝利已經遙遙在望。
上午10點,前來增援的的187師的686步兵團的兩個營進入了玫瑰宮,力量對比的天平向龍軍這邊傾斜,越來越多的法國和伊朗守軍被打死。法軍的防守力量開始減弱了。這個時候,陳濟棠不想在即將取得勝利的時刻,付出更大代價,他開始讓自己的精銳部隊撤出戰鬥。畢竟訓練一支精銳部隊需要的時間比普通軍隊要花費很大的代價。
陳濟棠一聲令下,部隊開始向玫瑰宮發射穿甲彈。同時,那些坦克在突擊部隊撤出之後也立刻開火。磚頭和高爆穿甲彈夾雜着法國士兵的身體四處橫飛,使得龍軍進展的速度大大加快。最後殘存的法軍躲進了玫瑰宮的地下室裡,龍軍經過勸降無效之後,派出戰鬥工兵整體爆破了這個地下室,這才最終的拿下了玫瑰宮。整個戰鬥歷時3小時,龍軍傷亡200人,法軍和伊朗軍隊自然不計其數。
當五爪金龍旗在這座殘缺不全的玫瑰宮上空飄揚的時候,也標誌着整個德黑蘭的戰鬥已經進入了收官階段。玫瑰宮的易手從而導致了整個德黑蘭各個方向的法軍的聯繫都被切斷了,同時法軍還失去了最高的指揮和調度。如同失去了大腦的人體一樣,無法有效的協調。而龍軍接下來的行動則是要在法國人的傷口上撒一把鹽。
中午12點,龍軍攻佔了伊瑪目大清真寺,這個清真寺實際上是法國和伊朗通訊的中轉站,龍軍攻佔這裡也就表明,法國和伊朗之間的有線通訊被徹底的切斷了。如果要聯繫的話只能依靠飛鴿傳書,但是法國人會飛鴿傳書嗎?
“陳濟棠,你怎麼搞的!”看着已經變成殘垣斷壁的玫瑰宮,馮玉祥氣不打一處來,他憤怒的抓住了陳濟棠的衣領大聲的對其吼道:“我不是給你下達了不準破壞這棟建築的命令了麼?你爲什麼還要我行我素?爲什麼?”
“司令,你交給我的任務是摧毀法軍的司令部。當然,您交給我的最主要的任務是活捉對方的最高指揮官,雖然你也說了儘量不要破壞這棟建築的結構。可是對方的反抗十分頑強,而且裡面還有機槍等重火力。如果我們不採用極端的方式,我們的損失會相當的大。總不能讓弟兄們排着隊伍一個個去當炮灰吧。所以,在這個時候破壞是最好的方法!”
“呵呵,好一個破壞是最好的方法。”聽完了陳濟棠的解釋後,馮玉祥苦笑着點點頭,“那麼我問你,我要的人跑到那裡去了?那個法國的最高指揮官阿爾方斯#朱安呢?”馮玉祥忽然話鋒一轉,大聲喝問道。
“啊?”陳濟棠張大了嘴巴愣了半天,這才撓着腦袋開口道:“這個……那個……我不知道……”過了一會兒他補充道:“聽說是被炸死了。不過我們並沒有發現屍體。也許已經變成肉塊了!畢竟炮彈這麼大的威力死了也不奇怪。”
馮玉祥一聽這話,氣得火冒三丈,指着陳濟棠的鼻子喝道:“我一再囑咐,告訴你一定要活捉朱安,可是你卻把樓給炸了,硬生生把對方給炸死了。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皇上要是問起來,你叫我怎麼辦?你叫我怎麼辦?”馮玉祥鬚眉皆炸,看樣子是真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