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克突然快步走到了蒙託亞的身邊問道:“蒙託亞先生,請問您有車嗎?去維克裡沒車可不行。”
“哦,有,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符合你的要求。”說着蒙託亞帶着幾個人走到了房子的後面,指着一輛小貨車對着霍克說道:“您看這車行嗎?”
霍克看了看,“可以,您就開着它帶我們去穆托克吧,我們會給你足夠的費用。”
蒙託亞笑了笑上前發動了汽車,開出了自己的家。由於那兩個記者還在餐館裡,於是幾個人分坐在兩輛車裡向餐館駛去。車子停在了那個小餐館前,沈醉等人跳下了車朝餐館裡面走去,眼前的場景讓沈醉立即感覺大事不妙,餐館裡桌子、椅子被砸了一地,分明有搏鬥後的痕跡,餐館老闆正躲在一張被掀翻在地的桌子後面瑟瑟發抖,而那兩個老外則不見了蹤影。
沈醉走上前去扶起仍在發抖的餐館老闆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那兩個記者呢?”
“他們……他們被抓了。”餐館老闆似乎仍心有餘悸,連說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誰綁架了他們,被綁到哪裡去了?”
“是我們這的一個小幫派,剛纔他們來我的餐館吃飯,看見了那兩個記者就想把他們抓回去勒索贖金,那兩個記者反抗了,卻因爲他們人多最後還是被他們帶走了,他們被綁到這幫人到城東的據點去了。”
“哦,我知道了。”沈醉衝霍克使了個眼色,霍克走了過來,沈醉用中文說道:“看來我們必須先救出那兩個老外記者,然後再趕往穆托克了。”
霍克似乎有點不贊成沈醉的決定,“那兩個老外被綁架了,關我們什麼事,我們現在的目的是前往穆托克打聽消息然後搶回貨輪,他們被綁就被綁吧,我們不用去給自己添麻煩。”
沈醉搖了搖頭,“不行,這兩個老外記者的身份對我們打探消息很有幫助,況且他們畢竟和我們也算是認識了,我們不能就這麼坐視不管。”
霍克想了想,覺得對方的話有道理,“好吧,那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沈醉沒有回答他而是回過頭對酒店夥計說道:“你能幫我們去購買一些你們這的服裝嗎?要買九套。”說着又往夥計手裡塞了50美元。
“好的,先生,我馬上回來。”夥計說着跑出了餐館。
沈醉回過頭對一旁的霍克說道:“等會兒我們先化裝成當地人,到那些劫匪的窩點周圍勘察一下,等到晚上的時候再去營救那兩個記者。”
霍克點點頭表示同意,沈醉轉身開始幫餐館老闆收拾起了桌椅。
過了半個小時左右,酒店夥計手裡提着一個大袋子回來了,打開了袋子裡面塞滿了衣服褲子,沈醉拿出一看是幾件上衣和褲子,沈醉正納悶呢,怎麼這麼點東西,看上去就把這個袋子塞得滿滿的?酒店夥計已經從袋子下面掏出了一大捆鈔票,哥倫比亞比索,一美元能兌換兩萬五千元的比索,看着夥計拿出的這麼一大捆錢。沈醉無奈的笑了笑對他說道:“這些錢就當你的小費吧。”自己總不能揹着這麼一大捆錢出去吧。夥計這回沒有推辭,“謝謝您先生。”
沈醉又對夥計說道:“你先回酒店,告訴我的朋友說我們這裡有點事要明天才能回去,讓他們在酒店等我們。”沈醉從袋子裡挑了兩套衣服拿在手上把袋子還給了夥計,“這些衣服你拿回去叫他們換上。”
“好的,先生。”夥計說完就走了。
沈醉和霍克到餐館的廁所裡換好了衣服,把手槍插在了腰間,又往頭上紮了頭巾只露出兩隻眼睛,當地的哥倫比亞人經常這麼穿扮。兩人走到餐廳裡向老闆要了一點乾糧和水,沈醉對嚮導蒙託亞說道:“蒙託亞先生麻煩你把我們送到那個強盜窩點。”
蒙託亞沒有說什麼,現在他是嚮導,是拿錢給人幹活的,僱主提出的要求他當然要服從,於是他和沈醉、霍克三人走上了他的車,準備前往強盜窩點。車在穆托克的郊區停下了,沈醉下了車,四周除了零零散散的幾座建築物,就看不見什麼標誌性的東西了。嚮導指了指前面一個倉庫似的建築物,對沈醉和霍克說道:“那裡就是他們的窩點了。”
沈醉讓嚮導把車開到路邊在那等着,自己則和霍克分頭向倉庫慢慢地走去。沈醉在離倉庫50米左右的地方停下了,倉庫有兩層,正面沒有門,往裡面看去黑漆漆的一片,門口站着兩個拿槍的哨兵來回的走動,門口還架着一挺機槍看上去似乎像是加特林重機槍,倉庫後面有一個小土坡,上面長着一些小灌木叢,倉庫的周圍是一些小平房,幾個哥倫比亞人正悠閒地走着。看來這個郊區不像市區那樣經常發生武裝衝突。
觀望了一會兒,霍克從倉庫後面回來對沈醉說道:“後面有一個小門,沒有守衛,我往裡面看了看,裡面似乎堆着不少的集裝箱,有強盜的聲音從裡面傳來,人數似乎不少。”霍克又指了指倉庫的右面對沈醉說道,“那裡有一條公路可以通到我們剛纔來的那條路上,我們到時可以讓蒙託亞把車停那,救出這兩個記者後我們就從那撤退。”
沈醉點點頭,看了看手錶,現在是下午的五點,天色已經開始暗下來了,“我們先到車上吃點東西然後休息下,等到天黑了就去救出那兩個記者。”說着兩人便向車子走去。
車上,沈醉一邊吃着乾糧,一邊對坐在旁邊的嚮導蒙託亞說道:“等下我和霍克就去救那兩個記者,你在我們下車十分鐘後把車開到倉庫邊的那條公路上等我們,不要離倉庫太近,那樣可能會驚動他們。”
嚮導點了點頭,又懷疑的看着兩個人,就這麼赤手空拳的去強盜窩裡救人,他們不是瘋了吧?
這時沈醉和霍克已經從腰間拔出了手槍,裝上了消聲器,並開始做檢查。沈醉和霍克在車上睡了一會兒,其實也並不能說是睡覺,因爲他們兩人始終豎着耳朵,警惕的聽着車外的動靜。休息了一個多小時,沈醉睜開眼睛看了看車窗外面,窗外天色已經完全變暗,十米之外已經看不清楚東西。
沈醉推了推一旁的霍克,“霍克,該出發了。”
霍克睜開眼睛,掏出槍對沈醉說道:“好的。”
沈醉又提醒了一遍身旁的嚮導,要他十分鐘後將車開到倉庫後的那條公路上,隨即也拔出了腰間的那把裝有消聲器的手槍,和霍克一起下了車。
兩人悄悄地往倉庫後門摸去,後門被鎖上了,只有從正門進去了,然而正門此時有兩個守衛正在巡邏,必須幹掉這兩個守衛,他們才能進去。
倉庫外傳來了一聲鐵桶被撞擊後的哐當聲,在安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明顯。門口的兩個哨兵舉起手槍向着倉庫後面走去,警惕的觀察着四周。忽然,走在後面的那個哨兵被人用手矇住了嘴,緊接着便傳來了一聲頸骨被擰斷的喀嚓聲,走在前面的那個哨兵,猛地轉過頭來,見同伴癱倒在了一個陌生人的懷裡,他舉槍正要射擊,忽然身後傳來了噗噗兩聲,霍克那支裝了消聲器的手槍射出了兩顆9毫米的子彈,打進了他的身體,他悶哼了一聲倒在了地上。
沈醉和霍克兩人將地上的兩個哨兵的屍體拖到灌木叢中藏好,靠着牆躬着身子向正門走去。
正門外幾個汽車輪胎被點着了將倉庫照得大亮,沈醉靠在門邊探出頭往倉庫裡看去,倉庫裡堆着幾個集裝箱,十來個劫匪正抱着槍,在那呼呼大睡。沈醉向身後的霍克打了個手勢,兩人悄悄地走進了倉庫,兩人儘量放輕自己的腳步,以免驚醒劫匪,在一樓的集裝箱間轉了個遍,沒有發現那兩個記者的身影。
沈醉指了指樓上,示意到樓上去搜索。二樓就只有一間小屋,在倉庫的右側有一副鐵質的樓梯通向二樓,兩人走上樓梯,腳踩在樓梯上發出噹噹的響聲,忽然一個劫匪說着夢話翻了個身,沈醉和霍克幾乎同時將手中的槍對準了那個劫匪,兩人見他並沒有醒,便又向着那間小房間走去。
房間的門吱呀一聲打開着,兩個記者正被人用繩子綁着,躺在地上睡着了,沈醉和霍克走上前去,用手矇住了兩人的嘴巴,接着輕輕地把兩人叫醒。兩個記者一睜開眼就想喊,可嘴巴被對方捂着,只能發出嗚嗚的呻吟聲,過了一會兒,兩人終於看清了是誰,停止了喊叫。
沈醉和霍克松開了手,將兩人鬆綁。
“跟着我們,不要搞出太大的動靜。”沈醉小聲的叮囑兩人。
兩個老外點了點頭,拿起了身旁的揹包,沈醉和霍克兩人一前一後將他們夾在中間,走出了房間。
穆托克郊區的夜晚格外安靜,四個人就這麼躡手躡腳地往樓下走去,沈醉握着手槍警惕的注意着劫匪,一旦有人醒來,他便會立即開槍將他們射殺。他剛剛走到了門口,忽然身後傳來了一陣金屬碰撞聲,像是誰踢到了鐵盒子上,他回頭一看,那個叫約翰的記者正一臉歉意的看着自己,沈醉沒有理他,因爲他對面一個劫匪已經站了起來,他端起槍就要射擊,沈醉一扣扳機,黑洞洞的槍管裡發出了兩聲沉悶的噗噗聲,劫匪倒在了地上,倒地的聲音同時驚醒了其他劫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