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問題,就是家裡的兩個小傢伙,在媽媽去上課了之後,應該怎麼辦。
當然校長已經答應了,如果孩子實在沒人看的情況下可以帶着進課堂,可是一下帶着兩個孩子去上課也太招人了,沈雲芳不想出這個頭,李紅軍也不想讓媳婦出這個頭,所以還是要找一個可靠的人來幫着看孩子。
經過這幾天的接觸,他們兩口子都覺得馬惠蘭是個不錯的人選。第一個是她這個人很溫柔,做事還細心,這幾天幫着看孩子,孩子也都願意接近她。第二就是她沒有工作,白天有大把的時間,平時就是在家給陳靜和孩子做做飯,要是請她白天幫着看孩子,她能兼顧家裡,還能每個月增加點收入,在沈雲芳看來,這事在合適不過了。
於是這天晚上,李紅軍一家四口在新家做了一頓簡單的便飯,請陳靜一家三口來吃。飯桌上,李紅軍就把想讓嫂子過來幫着看孩子的事說了,當然親兄弟明算賬,他也把待遇說了一下。差不多一週看六天孩子,只要沈雲芳回家了,那馬惠蘭就下班了,一個月給十塊錢工資。
馬惠蘭不說話就看自己家男人,家裡的事都是陳靜做主。
陳靜低頭想了想後,這才點頭:“行,兄弟我就不跟你客氣了。”至於客氣什麼就不用說了,一切盡在不言中。
李紅軍把媳婦和孩子安排好了之後,眼看着假期已經到了,他趕最後一天晚上做夜車回了部隊。
沈雲芳早上醒來,摸着身邊冰冰涼,有些不能適應沒有李紅軍的日子。哎,舒服日子過慣了,在回到解放前好像這身體和心裡都有些受不了呢。
把小兒子摟過來抱了一會兒,就當是他爹吧。
二月末的天氣還是很冷,沈雲芳穿上衣服,把屋裡的爐子點上,在上面坐了一壺水,然後去外面的廚房做飯。
她指的外面不是說屋裡的隔間,而是真正的外面,門口那個竈臺。
二月末的天氣還很冷,但是已經不結冰了,沈雲芳推門走出屋子的時候,四合院裡別的人家已經都開始做飯了,她是最晚的一個。
沒辦法,人家都要上班的,只有她,現在還屬於無業遊民,學校雖然已經報道了,但是還沒有到開學的時候。
和鄰居幾個嫂子大娘聊了兩句,沈雲芳就蹲在自己家竈臺前開始生火,看火升起來了,她進屋從隔間的水缸裡舀了一瓢水,倒到鍋裡刷了幾遍,然後淘米燒水煮粥,等粥開了,在鍋上面加了個篦子,放了四個地瓜,還有一個苞米麪窩頭。
這個時下比較大衆的吃食,因爲竈臺都是露天的,沈雲芳做飯也不好太出衆。當然早餐飯桌上,她和孩子除了這些外,還有每人一個水煮蛋,一個豆沙包。
李紅軍在這的時候,陳靜就帶着他們倆逛過黑市,所以李紅軍帶着媳婦出去轉了一早上,回來手裡提着一袋子苞米麪,一袋子地瓜等等糧食蔬菜也就沒有人懷疑了。
當然李紅軍在的時候不光做了這一點點,他和媳婦去逛黑市的時候,順便還找了個看起來很可靠的二道販子,把媳婦空間裡的過多的存貨賣出去一點。
像各種蔬菜乾,每樣十斤,新鮮蔬菜,沈雲芳也是每樣弄出來百十來斤(相對於她空間裡的存貨,這就是毛毛雨了),重頭戲是肉,雖然空間保鮮,但是在空間裡存了很多年感覺也不是很好,所以沈雲芳自己留夠了五年的存貨後,把多餘的豬肉都賣出去了。當然就算她估計錯誤,豬肉吃多了也不怕,她空間裡不是還有好幾百斤狼肉呢嗎,這些年因爲怕李紅軍問起狼肉的出處,然後大驚小怪在不讓她上山,所以她把狼肉藏的嚴嚴實實的,一直沒讓他知道,所以狼肉基本上都沒有怎麼消耗。
空間裡還能賣的就是地瓜和玉米了,這些就不是以十斤百斤來計數了,都是以千斤爲單位。
不知道李紅軍是怎麼處理的,反正沈雲芳就管找個沒人的地方,往出拿貨,其他的都讓李紅軍來處理。
就目前來看,沒有發生任何的問題。沈雲芳的口袋裡又多出一萬八千七百多塊錢,加上她原來有的,去掉這兩年花的(這兩年她也沒花什麼錢),她手裡的存款已經達到貳萬九千塊了。
吃完飯後,她把碗筷都用熱水刷好,正琢磨着是不是要去外面挑一擔子水回來呢,水缸裡的水是昨天李紅軍走之前給挑滿的,不過晚上她給孩子和自己燒了點水洗了個澡,在加上今天早上做飯,她剛剛看着水缸裡的水已經下去大半了。
她在屋裡還沒決定什麼時候去呢,就聽外面有人叫她,出去一看原來是陳靜挑着扁擔給她擔水來了。
“陳哥,以後你不用特意給我們娘幾個挑水,我也是農村出來的,我也能幹。”沈雲芳不好意思讓人家給自己挑水,這一回兩回的還好,要是天天的這人情可咋還啊。
陳靜看了看這個弟媳婦,一看就細皮嫩肉的,還真看不出來她也是廣大勞動人民中的一份子。
“也不麻煩,我天天早上也得給家裡挑水,順便給你這挑一擔就夠你和孩子吃的了,又不當啥事。行了,那我就家去了,你有事就去家裡找我和你嫂子都行。”兄弟家就一個嬌滴滴的小媳婦在,他不便在這多待。
沈雲芳把人送到門外,看着人走遠了,這纔回屋。當然對於院子裡那些好奇的目光,她就當沒看見,這事估計以後不能少了,還是讓他們適應了吧。
把家裡收拾好之後,沈雲芳就抱着小的,領着大的,帶着兩個孩子一起去逛街了。
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麼街可以逛,她就是想帶着孩子轉悠轉悠,熟悉熟悉環境,也看看有沒有能掙錢的好項目。
要知道現在已經是七八年了,離小崗村的“包產到戶”不遠了,離“個體戶”的出現也不遠了。
s市按後世的說法就是一個二線城市,它離e國不算遠,火車也就四五個小時的車程。這個時候這裡藉着和邊界很近的便利條件,供銷社裡的貨物種類繁多,把沈雲芳這個長期眼裡只能看到黑白的敗家娘們的眼睛都要晃花了,手裡有錢,那就買買買。結果售貨員的一聲“拿票”把她又打回原形,灰熘熘的帶着孩子回家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