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宋逸晨給跋鋒寒的評價,傅君婥詫異不已,不過她還沒有說話場中已經打了起來。歐陽希夷向前跨了三步,把與跋鋒寒的距離縮短至兩丈。跋鋒寒嘴角仍掛着一絲笑意,負在身後的手拽起了外袍下襬,分別握在刀把與劍柄處,使人不知他要用刀還是要用劍,又或刀劍並用。其實通常這種刀劍並用的人都無法在一項上有所成就,據他所知,跋鋒寒應該是專門練劍啊,沒想到他竟然是刀劍並用。
場中兩人的內力修爲大致都跟之前的宇文化及相若,跋鋒寒甚至還要差上那麼一絲,不過他從殺戮中領略的刀法很是實用。
跋鋒寒只緊守一個窄少的空間,憑其奇異的步法,在歐陽希夷有如驚濤駭浪,大開大闔的劍影中,鬼魅般待移封格。任何一個眼力高的人都能夠看出這是跋鋒寒在託,拖到歐陽希夷內力不濟爲止。此時寇仲和徐子陵看着兩位高手驚才絕豔的打鬥,精神竟然進入了一個玄之又玄的狀況,一旁的宋逸晨和傅君婥很快察覺到,他們是頓悟了。宋逸晨和傅君婥只能暗歎這兩人好命!
正在此時,蕭音忽起。那簫音奇妙之極,頓挫無常,每在刀劍交擊的空間中若現若隱,而精采處卻在音節沒有一定的調子,似是隨手揮來的即興之作。卻令人難以相信的渾融在刀劍交嗚聲中,音符與音符問的呼吸、樂句與樂句間的轉折,透過簫音水乳交融的交待出來,縱有間斷,怛聽音亦只會有延錦不休、死而後已的纏綿感覺。其火侯造諳,碓已臻登烽造極的簫道化境。石青璇的蕭藝一點都不在東邪黃藥師之下,比起紀嫣然還要強上半籌。隨着蕭音忽而高昂慷慨,忽而幽怨低□,高至無限,低轉無窮,一時衆人都聽得癡了。
場中拼鬥的兩人殺意大消,虛擊一招後,各自退開,肅立恭聆。
簫音由若斷欲續化爲糾纏不休,怛卻轉柔轉細,雖亢盈於靜得不聞呼吸的大廳每一寸的空間中,偏有來自無限遠方的縹緲難測。而使人心述神醉的樂曲就若一連天籟在某個神秘孤獨的天地間喃喃獨行,勾起每個人深藏的痛苦與歡樂,涌起不堪回首的傷情,可詠可嘆。宋逸晨知道這是石青璇在敘述着自己的心事,不由自主的拿出了玉璧中的玉簫出來,跟石青璇合奏起來。
突然又有一道簫聲想起,讓所有人都詫異不已,他們發現這新加入的簫聲,竟然能夠跟石青璇的簫聲合的毫無破綻,彷彿之前兩人已經訓練過千萬遍似的。石青璇也沒想到竟然會有人跟自己一起吹奏,而且配合的竟然這麼默契,來了興致。
良久之後,簫音倏歇。所有人都震驚的看着宋逸晨。只聽一縷甜美清柔得沒有任何言語可以形喻的女聲傳入大廳道:“你吹的很好哩。”
宋逸晨笑道:“石小姐吹的太好了,宋某情不自禁獻醜了,唐突之處還望海涵。”不過石青璇並沒有繼續說話,宋逸晨倒是沒有在意,這便是石青璇的性格,若是如其他胭脂俗粉一般,那便不是石青璇了。
王通此時早忘了跋鋒寒,心中殺機全消,仰首悲吟,聲調蒼涼道:“罷了!罷了!得聞石小姐此曲,以後恐難再有佳音聽得入耳,小姐蕭藝不但盡得乃娘真傳,還育出於藍,王通拜服。“他倒沒有說宋逸晨的,雖然宋逸晨吹的也不差,但是比之石青璇還差了那麼半絲。
歐陽希夷威棱四射的眼睛亦透出溫柔之色,高聲這日:“青旋仙駕既臨,何不進來一見,好讓伯伯看你長得有多少像秀心。“宋逸晨暗歎又是一個被慈航靜齋禍害的男人。
跋鋒寒朗聲道:“若能得見小姐芳容,我跋鋒寒死亦無憾。“
只聽一聲輕柔嘆息,石青璇的聲音再次傳入大廳:“相見爭如不見,青旋奉娘遺命,特來爲兩位世怕吹奏一曲,此事既了,青旋去也。“
傅君婥在宋逸晨的耳邊問道:“你就不好奇對方長得怎麼樣嗎?”
宋逸晨搖搖頭,看了看手中的玉簫:“相見不如懷念。若是有緣必會相見。”
傅君婥不知道爲什麼心中竟然有那麼一絲酸酸的感覺。跋鋒寒又看向宋逸晨道:“你很強。”他很興奮,猶豫看見獵物了一般。
宋逸晨點點頭:“我確實很強。”所有人差點摔倒,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連之前冰着臉的傅君瑜都被宋逸晨的話逗樂了。
跋鋒寒冷漠的臉上也出現了笑意:“比比?”
宋逸晨挺看好跋鋒寒的,也不介意指導一下對方,同時也好在江湖衆人面前耍耍流氓,點頭答應了下來,一躍便來到了跋鋒寒的對面。
“亮出武器”跋鋒寒拿着斬玄劍對着宋逸晨道。
“我本身就是劍。”說完宋逸晨便散發出自己的劍勢,直接壓垮了跋鋒寒身上的氣勢。傅君瑜震驚的看着宋逸晨,太恐怖,這氣勢比之師傅都不會差了,他才幾歲啊。
而王通王世充等人更是詫異萬分,他們之前已經高估過宋逸晨的實力了,只是沒想到宋逸晨的實力已經到了這種層次,光光從氣勢而言,恐怕比之寧道奇也絲毫不差了吧?
“啊!”跋鋒寒見到自己的氣勢被宋逸晨所攝,強運起一口內力往宋逸晨攻來,卻見宋逸晨手指微擡,一道無形劍氣射來,他立馬拿劍格擋,劍氣正好射在劍上,他的手一震,詫異的看着宋逸晨:“你竟然能夠如此使用劍氣。”
宋逸晨吧嗒吧嗒嘴巴,六脈神劍更像是內力的運用方法。一旁的單婉晶美目異彩漣漣她已經確信這人真的有能力給自己報仇了。
跋鋒寒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現在打不過你,來日再行挑戰。”
“好!”
一旁的王通和歐陽希夷等人想要勸宋逸晨將他留下,不過也不好開口,自己跟他無親無故的,憑什麼聽你的話。宋逸晨見差不多了,便對着單婉晶說了句:“洛陽見。”便離開了。寇仲徐子陵傅君婥立馬跟上,傅君瑜見到傅君婥跑了也立馬跟上,跋鋒寒無奈也只得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