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拇指輕輕滑過她的臉頰,他忽然覺得那些髒污好礙眼,拉起身側的絲質牀單,抹上她的臉。
賀星而擺着頭顱,卻無論如何也避不開他的手,臉上傳來輕微的擦痛感,讓她開始有幾分惶恐。她並不是怕他會對她痛下殺手,反而是怕當臉上什麼遮掩都不見的時候,不知該如何如此“純淨”地面對他?
他眯着眼,盯着她恢復了白淨容顏的臉,因爲磨擦,她嬌嫩的肌膚呈現出水粉色,趁着她眼中的水光竟然讓他有幾分失神。
拇指再次遊弋在她的頰側,以極緩的速度擦過她喘息不勻而微張的脣。
“你不該出現的。”他喃喃低語,手指滑下她尖俏的小下巴,來到她細膩的頸間,“你不該讓我無所適從,不該讓我因你而混亂,除了姒兒,我的心中不會再容下任何一個女人。可是,你爲什麼還要無孔不入地出現在我的面前?你倒底意欲何爲?你倒底想得到些什麼?錢財?權勢?或者是永不凋謝的青春和美貌?你真是個貪婪的女人……”
他低語着,指腹在她頸間的動脈上摩挲着,感到皮膚下急促的起跳。
她不說話,只是睜大一雙眼,瞬也不瞬地回視着他,那裡面似乎有着千言萬語,即使他不懂,卻也輕易地刺穿他的神經。
因爲,那種熟悉的,會蔓延在身體中的痛又開始隱隱流竄。
“我該殺掉你的是不是?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個礙事的傢伙,那一次,我就不該留下你的命,此時我也不會連睡覺都都要和你糾纏。我該殺掉你的是不是?”他輕柔無比的問着話,彷彿情人間的呢噥,卻是在指動間就可以奪去她的呼吸。
她無言地望着他,殺與不殺,皆在他的一念之間。她的思緒飛快地轉動着,想着要如何才能從他的殺意中逃離。
“可是,爲什麼,我無法殺你?”他困惑的聲音,讓她悄然伸進口袋中的手倏然停住,他說什麼?
“我無法殺掉你。”他低聲重複着,帶出輕嘲的笑意,彷彿在譏諷着自己的莫名其妙的約束力。“你倒底是什麼?渺小而卑微的人類,莫名其妙而貪婪,可是,我卻沒有辦法殺掉你……”
他的眸光定格在她微微輕顫的紅脣上:“甚至……”
他低頭,將雙脣擦過她的紅嫩脣瓣。
賀星而驚愕地瞠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