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到易沅和符青烏趕往月森住所的時候,卻發現……
易沅臉色一白,他們還是晚了嗎?
此刻,月森青白着一張臉,嘴脣烏紫,雙眼緊緊的閉合着,胸膛絲毫沒有了一絲起伏。
月森已經……
“沅沅,別看!”符青烏迅速伸手擋住易沅的眼睛,眼裡滿是擔憂。
這的確還是她第一次見到死人……
但易沅還是拿下符青烏擋在她眼前的手,朝月森走了過去。
即使之前是恨的,恨月森爲什麼和西維莉一夥兒,爲什麼要殺她……不過此刻,再多的恨意也在看見月森安靜的,如同睡美人一般靜靜躺在潦草的草塌上時,也煙消雲散了。
這樣冷的天,粗心的貝蒂紗他們也沒說給月森找點什麼獸皮蓋一蓋。此刻,月森就這麼孤零零的,清冷的躺在那張潦草的乾草席上。
本來就受了傷,不死也被凍死了!
易沅有些難過,沉悶的嘆了口氣。
唉……其實,拋開西維莉不談,之前的月森,易沅還是很喜歡的。
和月森相處的感覺……不是男女之愛,就是單純的因爲這隻白鶴乾淨,溫和,毫無侵略性。
如果他不是西維莉的人,她想,最少,他們能成爲朋友。
易沅惋惜的搖搖頭:“我沒事,只是,月森死的太蹊蹺了……我總得看看,說不定能找出殺他的兇手呢?”
說完,易沅蹲下身,查看起月森的情況。
符青烏皺皺眉。
看來,易沅是真的很喜歡月森啊……對於一個曾經要殺她的人也這麼憐憫,還這麼難過。
“咦?等等……”易沅一愣:“他的嘴脣怎麼會是這個顏色……”
月森的嘴脣不似自然死亡的青白,反而有些烏紫,既像中毒,又像窒息?
易沅撩開月森的髮絲,脖頸處果然留下了指印!
——吱~
忽然,就在這時一聲輕輕的樹枝斷裂聲響起,屋後隨即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
符青烏鷹眼如炬,朝那處看去:“誰?!!”
只見一道綠尾閃過。
易沅一愣,然後就看見符青烏已經追出去了,回過神來趕忙對着符青烏的背影大聲叫道:
“符青烏!那人有問題!!抓住它別讓它跑了!!”
不然,如果是來探望月森的好友,怎麼會鬼鬼祟祟的藏在月森家附近?
是因爲知道了貝蒂紗去大蒙找自己回來救月森之後心虛了?害怕她能救回月森供出什麼所以想殺人滅口?!
易沅探了探月森。
四肢未僵,傷口處伸手觸碰還殘留着淡淡的熱度。
……
不!那人不是折回來查看情況的,而是根本還沒來得及逃走!!!
一般來說,如果只是窒息沒有超過五分鐘……那就還有希望,還有的救!
易沅猛然間想到了這一點,當機立斷,立即跪坐下去,避開月森胸膛的傷處後便對月森做起了心肺復甦!
一下,一下……
在再間隙處俯身對月森穿插着人工呼吸!
易沅貝齒輕咬下脣。
還有希望的……
月森!你特麼不能就這麼給我死了!!!
“……咦?沅沅,你在做什麼吶?”貝蒂紗和坎伯蘭終於姍姍來遲,一進門就看着易沅在對月森做着奇怪的動作,不禁好奇的問。
然後,看月森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樣,貝蒂紗驚愕的捂住嘴:“啊!!!”
“難道月森他?!!”
“怎麼會?我們出發之前他還好好的啊!!!”
坎伯蘭立即上前,摸了摸月森的脖頸。
脈搏全無……
坎伯蘭回頭,對貝蒂紗神色凝重的搖了搖頭。
不過,易沅還沒有放棄。即使她此刻已經有點手痠,但一刻也不敢停歇,按壓過後又對月森穿插着人工呼吸。
然後見到了這一幕的貝蒂紗and坎伯蘭表情就變成了:= 0 =……
“易沅祭司啊,你,你在幹什麼呢……”坎伯蘭的表情忽然從凝重變得有些奇怪起來。
難不成,就算是月森死了,易沅祭司也肯不放過他?!
他和貝蒂紗是不是應該先出去?
畢竟……
殲屍啊……有點重口。
易沅急了,現在可沒時間和他慢慢解釋,只是不斷的重複着手上的動作。
在現代,她曾經在新聞上看見過一男子溺水20分鐘後都被成功救回的新聞過,兇手都還未走遠,月森窒息的時間應該不算長,只不過,他的身上還有傷……
月森胸膛上的傷口用一個血洞來形容也不爲過了!
約莫拳頭大小,五個爪印就留下了五個血洞,此刻雖然沒有在出血了,可也未曾結痂,就彷彿是月森身體裡的血液都已經流乾了似的……
能救回來嗎?
……
“嘔……咳!!”
“咳咳咳!!!”
猛然間,只見月森倒抽一口涼氣,忽然睜眼,然後上身不自控的彎曲起來,發出劇烈的咳嗽聲響!
坎伯蘭正面色複雜的想拉着貝蒂紗出去呢,沒成想,就見月森竟真的活了過來?!!
當時坎伯蘭的下巴就被驚掉了!嘴巴呆呆的張張合合,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可是親自探了月森的脖頸,確定沒有了跳動和呼吸的呀……
“哇!”
“沅沅!!”
“你可真神啦!!!”貝蒂紗尖叫,猛地衝了過來,看向易沅的眼神就彷彿看見了獸神親臨……
易沅終於鬆了口氣,頓時癱坐在地,甩甩她那雙快要廢掉的手……
她可是接連不斷的做了整整接近十分鐘的心肺復甦啊!
如果再救不回來,超過二十分鐘,她也只能放棄了……
歇了口氣後,看月森已經喘過氣來,此刻又無力的癱倒在地,大口大口的苟延殘喘着稀薄的空氣……易沅沒理會貝蒂紗,趕忙掏出一瓶回血藥倒了四五顆,然後就捏住月森下巴往他嘴裡悉數塞了進去!
外掛每小時刷新所有藥物20個,這類所有藥品她現在已經存了很多了。
回血藥作爲持續性藥物,在遊戲裡是沒有什麼嚴格的使用標準的,月森這受的傷這麼嚴重……
多吃兩顆應該沒事的吧?
從前……在她剛來到這個獸世時還埋怨爲什麼別人的外掛都那麼狂拽酷炫吊炸天……不過現在倒是想通了。
她穿越的可是蠻荒獸世!
獸世當中,最重要莫過於什麼?!
生存!食物!!
藥!!!
而且她還擁有了可以改變作物四時天氣的能力,還有什麼好不滿足的呢?
貝蒂紗眨眨眼,扭頭問向坎伯蘭:“那個,坎伯蘭啊……你看清剛剛沅沅是從哪兒掏出的東西沒?”
坎伯蘭也迷茫的搖搖頭:“……沒有,易沅祭司這是從哪兒變出來的?”
易沅的動作有些粗暴,月森艱難的吞嚥下嘴裡的東西后,神色複雜的看向了易沅,聲音嘶啞:
“你給我吃了什麼?”
“易沅?你真的沒死!”
易沅白了他一眼,不過手上還是又取了兩顆回血藥捏碎成末,皺着眉頭給月森胸膛處的傷口上藥,沒好氣道:“怎麼樣?沒想到吧?我沒死,你卻差點嗝屁了。”
“……那你爲什麼還要救我?”月森蒼白的臉上,神情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