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勝既是敗
馨飛率先倒在了地上，蕭湛眉頭漸漸擰緊。
“看來你已經想好了，做了最壞的打算了。”
“我有選擇嗎？如果只是我，我不會這麼做，但是顯兒是無辜的，我可以悲劇我自己的一生，但是我既然將他帶到了這個世上我就必須對他負責，難道他是我的兒子就要延續我的悲劇嗎？你有沒有想過這對我也十分的不公平。”
雲飛鳳的眼淚一滴滴落下，她的真性情顯露，這些年她也隱忍了很久，蕭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其實早在他站起來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自己中毒了，只是沒想到藥效來的這麼快。
“你這麼做最終會無法停止，沒有回頭之路的。”
“我也不願意做壞人，但是我似乎沒有選擇的餘地，我選擇活着就必須要這麼做，你以爲我做出這個決定容易嗎？都說學壞容易，學好難，其實這句話太錯了，人想變壞其實並不是容易的事情，你以爲我就一點都不痛苦嗎？你們只看到了冷君傲和秦淺兒的不容易，看到我的了嗎？我的苦又該找誰去傾訴。”
“你大可以尋找其他的辦法啊！”
“如果我直接找你要，你會給我嗎？”雲飛鳳的目光盯緊了蕭湛等待他的回答。
蕭湛坦然的面對她搖搖頭：“不會，這封遺詔我會拿給師兄，讓他決定。”
雲飛鳳苦笑，她感謝蕭湛的誠實，同時也嘆息自己的悲劇。
“所以我沒有選擇，蕭湛，把遺詔拿出來吧，它不能落在任何人手裡必須要在我的手中，我現在不信任任何人。”
“若是我不給你呢？”
蕭湛在試雲飛鳳的底。
雲飛鳳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她眼中的傷感和無奈漸漸地退去，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和執着替代了之前的所有不確定。
“那麼馨飛會死，你也會死！”
“馨飛對你這麼好，這麼些年我不相信你會下得了手。”
雲飛鳳從懷中掏出一個綠玉瓶子。
“你知道這個是什麼嗎？半日斷魂散，2個時辰她若是得不到解藥，神仙都救不了她。”
蕭湛臉色變了，他震驚的望着雲飛鳳：“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酷了？”
“怎麼樣把遺詔拿給我，我就給她解藥。”
“若是我們都寧願去死都不給你呢？”
雲飛鳳慢慢的轉身，沉默了一會兒才慢慢的轉回頭，儘管她的眼眸溼潤但是口氣卻毋庸置疑。
“那麼，不僅你會死，馨飛會死，但凡是阻礙了顯兒的前程的人都會死，如果冷君傲阻礙了，那麼他也會死在我的手裡，我會不惜一切代價。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蕭湛聽她說完，仰天長嘆，他搖搖頭。
“遺詔在我的懷中，你來取吧，只是我告訴你，你拿走遺詔的那一刻我和馨飛包括整個南越國都和你不再有任何的關係了，你確定要用你的親情，友情，所有的愛去換取那個冷冰冰的權利嗎？這樣真的值得嗎？”
雲飛鳳沒有片刻的遲疑，她從蕭湛的懷中拿出那份遺詔，確認之後立刻將它放到燭火臺上點燃直到最後燒成灰燼。
“燒吧，燒吧，燒乾淨了就一了百了了，到時候什麼都會結束，血腥會結束，屠殺會結束，所有的即將會有的腥風血雨都會結束，顯兒會平安，一切都可以維持原狀。”
這就是雲飛鳳，做任何事一點決定了一定是乾淨利落不留任何後患給自己。
蕭湛終於也在藥性的催逼下把持不住最終到下，隨後雲飛鳳的身後出現了九七個頭戴面紗的黑衣長衫女子，她們走進門的時候一點聲響都沒有，一看都是訓練有素的箇中高手。
這就是雲飛鳳秘密訓練就連馨飛都不知道的自己的最後的一步棋。
“主人，我們怎麼處理這兩個人呢？”
雲飛鳳似乎還處在方纔的情緒中沒有緩過神來，對於其中一個黑衣女子的問題她並沒有回答。
沉默了一會，黑衣女子再次問了方纔的問題，畢竟她們現身在這後宮之中被發現了可不是鬧着玩的。
雲飛鳳這纔回身，她望着昏睡過去的兩個人，她率先朝着馨飛走過去，將一顆黑色的藥丸喂進她的嘴中。
“這個男的中的不過是十里迷香散，藥性過了就會醒過來的，至於馨飛的毒我也已經幫她解除了，你們只要按照原定的計劃將他們秘密送往南越國就好了，你傳本宮的懿旨要他們日後永遠不要再來天朝，否則必定會死在我的手中，明白了嗎？”
黑衣人領命，十分利落的將兩個活死人打好包，擡着他們一路穿腸過境的出宮去了。
守着空蕩蕩的宮殿，雲飛鳳看着一地的灰燼，十分虛脫的跌倒在地上。
她按照自己的想法十分順利的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她知道她可能暫時保住了顯兒的安全，卻徹底失去了她最想抓到的一切。
“馨飛，對不起，我不該利用你對我的信任，我給你自由，我希望你能和蕭湛幸福，不要恨我，我也是出於無奈啊。”
深宮中的火燭一明一暗的閃爍着，閃動着一個宮中的寂寞華年，閃動着一個在絕望中想要最後跳躍的另一顆驛動的心。
此刻的紅豆想到了一個十分大膽的主意，她因爲這個想法心狂亂的跳動着，她坐到鏡臺跟前，將冷君珩給她的藥丸拿在手中。
“我還不能死，至少在我經受非人的折磨之前我不能死，我要試一試，說不定我真的可以得到我想要的呢？”
想到這裡，紅豆吃了冷君珩的那顆藥丸，換好了衣衫，準備去赴冷君珩的約會。
究竟冷君珩要她見的那個人會是誰呢？
雙方一觸即發，不過看來雲飛鳳做的準備更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