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天的時間過去,被涼家坊市陣法抵擋在外的妖獸,隨着涼家坊市內修士的不斷擊殺,數量逐漸的減少着。
一二十萬妖獸最終只剩餘兩三萬,再不負先前的攻勢。
涼家坊市內的修士一個個都是振奮不已,勝利在望!
涼家坊市是一座方圓數十里的城池,建在大涼山脈靈氣最充裕的地方,坊市內除卻數百名涼家修士外,便是一些混跡大涼山脈的練氣期散修。
如今涼家坊市被妖獸圍攻,這些練氣期散修脣亡齒寒,一個個都在城牆上幫着涼家修士抵禦獸潮,擊殺妖獸。涼家事後也會將獵殺的妖獸分與這些散修一些。
這一日,幫助涼家修士抵禦獸潮的一名身穿黑色斗篷法器,黑紗蒙面的練氣後期修士,突然一聲大喝。
“涼元香!老夫來向你討債!”
隨着這一聲大喝,練氣後期修士身子一震,將身上的黑色斗篷法器震作粉碎,現出一名陰鷙老者。
陰鷙老者本是練氣後期的修爲,隨着一陣法力波動,竟是有了金丹修士纔有的威壓,隨着陰鷙老者一拍腰間的靈獸袋,光芒一閃,一頭足足十餘丈的雲雀出現在城牆上。
十餘丈的雲雀通體黝黑,雙眸兇光閃爍,身上散發着三階妖獸纔有的迫人氣息!
三階妖獸黑雲雀!
十餘丈大小的黑雲雀一經現身,便在陰鷙老者的驅使下往護住坊市城池的陣法光罩撞去,兩者本就位於城牆。與陣法光罩近在咫尺,黑雲雀一個閃爍便撞在陣法光罩上。讓本是牢固的陣法光罩劇烈的顫動起來。
陣法從裡面攻擊與從外面攻擊完全不在一個層次,從裡面攻擊自是更容易一些。更何況是一頭三階妖獸!
護住坊市的陣法光罩經不住黑雲雀從裡面的幾次撞擊!
從陰鷙老者一聲大喝現出身形,祭出三階黑雲雀攻擊護城陣法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城牆上卻是一陣大亂。
在城牆正中央位置的涼元香身子一晃,化作一道遁光到了陰鷙老者身前,高呼道:“道友請住手!有事好說!”
“好說?也難怪!四百多年過去,涼元香你可還記得我?”陰鷙老者看着一臉驚容的涼元香,與城牆上一陣騷動與驚恐的涼家修士,陰森一笑,神識一動讓黑雲雀停下攻擊。
“敢問道友尊姓大名?”涼元香看着陰鷙老者。玉臉上露出幾分疑惑,金丹期修士的記憶已經是過目不忘,她卻是記不起眼前的老者。
“嘿…”陰鷙老者嘿然一笑,臉上滿是陰森,恨聲道:“當年獸潮一戰,你與馬元等人殺害我兄弟!可還記得有一名逃走之人?”
聽聞馬元這個名字,涼元香面色一動,四百多年前的上一次獸潮時,她還是一名築基修士。馬元是她在百花樓裡的一名恩客,當年是天工樓的一名築基期修士。
當年她與馬元還有幾個百花樓的姐妹,以及馬元在天工樓的幾名師兄弟結伴,曾在獸潮爆發後。南疆修士進入玄洲掠奪天材地寶時阻擊南疆修士。
眼前的陰鷙老者,漸漸與印象裡一名面容有些陰鷙的中年男子融合,不正是當年阻擊南疆修士一個隊伍時。最終逃走的一人?
四百多年過去,獸潮再一次爆發。當年逃走的中年男子如今已經變成一名老者,修爲也已經到了金丹中期。
當年一起阻擊南疆修士的同伴。也只有涼元香與馬元兩人進階金丹,如今也是金丹中期的修爲,當年的其餘同伴無緣金丹,早已化作一杯黃土。
“記起來了?”陰鷙老者看着涼元香的神色,冷冷開口。
“當年你我也是各爲其主,還請道友高擡貴手,放過我涼家一脈,妾身願侍奉道友左右。”涼元香面色變換,卻是說出了這麼一番話來。
此言一出,城牆上的涼家修士有的面露憤然,有的面色微喜,有的面色陰沉,不一而足。
這名金丹老者與三階黑雲雀現身,已然有了從內部攻破涼家坊市的能力,屆時外面妖獸羣衝進來,涼家便就此毀於一旦,只怕難以有人生還。
涼家除卻涼元香這位金丹老祖外,也只有三十多名築基修士,其餘數百人都是練氣期修士,難以在數以萬計的妖獸羣中保命。
更何況眼前還有一名虎視眈眈的金丹修士?
“放過涼家?那誰來償還我兄弟的性命!?”陰鷙老者冷冷一笑,指了指身旁的黑雲雀,冷聲道:“我苦苦培養一頭三階妖獸,便是爲了等待獸潮再次爆發,潛入涼家坊市,讓你涼家上下爲我兄弟償命!就算涼元香你能攔得住我,誰又能攔得住這頭黑雲雀?”
“你放心!馬元那賊子老夫也不會放過他!”
不待涼元香再次開口,陰鷙老者又是一聲怒喝,神識一動,黑雲雀往城牆上的陣法光罩上猛然撞去,隨着一聲轟響,讓本已經稍稍平穩下來的陣法光罩又是劇烈顫動起來。
“還請道友手下留…”
涼元香面色大驚,一聲驚呼未落,只見陰鷙老者一張口,一把袖珍的黑色飛劍噴出,滴溜溜的一轉化作一柄十餘丈的黑色巨劍,往她擊來。
涼元香玉臉上滿是陰沉,一揚手,袖珍的白色飛劍從手上鑽出,亦化作一口十餘丈的巨劍迎了上去。
兩人都是金丹中期的修爲,法寶的威力又不相上下,隨着兩口飛劍連連碰撞,卻是鬥了個旗鼓相當。
城牆上一名名築基修士與練氣修士爲了保命,紛紛祭出法器往黑雲雀擊去,但如何又跟得上三階飛行妖獸的速度?
只見黑雲雀身形一閃,便飛出法器籠罩的範圍,又是一閃,合身撞在陣法光罩上。
在黑雲雀的連連撞擊下,只是五六下,隨着“啵”的一聲異響,護持整座坊市城池的偌大光罩一陣光芒閃爍,消散在空氣中。
坊市外的妖獸與上空的飛行妖獸,化作一片黑色海洋衝進涼家坊市,將一明明面色驚恐的築基修士與練氣修士淹沒於黑色海洋中。
正在鬥法的陰鷙老者與涼元香兩人亦沒有幸免,都是被淹沒在黑色海洋中,但面對低階妖獸,兩人都表現出金丹修士的戰力。
只見一黑一白兩口飛劍各自環繞在兩人身邊,近身的妖獸紛紛被斬於劍下。
涼元香一臉陰沉的咬了咬牙,驅使着飛劍護身,往妖獸羣的上方衝出,不多時便衝出妖獸羣,繼而踩着飛劍往聖城的方向遁去。
涼元香剛剛遁出,只見後面的妖獸羣中又衝出了一道身影,陰鷙老者踩着黑雲雀衝出妖獸羣,往涼元香遁走的方向追去。
陰鷙老者選擇在此時動手,也是因爲妖獸羣逐漸減少,否則面對數以十萬計的妖獸包圍,陰鷙老者也不敢輕言逃出。
面對兩三萬低階妖獸,以金丹修士的手段雖然不敵,逃遁還是有十成把握的。
以三階飛行妖獸的速度,比涼元香這名金丹修士的遁術還要快上一籌,一前一後兩道流光本就不遠,如今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接近着。
涼元香一臉灰白,心下明瞭今日難逃一劫,但金丹修士的意念堅定無比,不到最後一刻卻是不會放棄。
片刻後,涼元香眼前一亮,往下方落去,後面緊追不捨的黑雲雀一個轉折,亦是跟着往下方飛去。
……
張陽等三十多名火雲宗修士剛剛獵殺完一個妖獸羣,正在打掃戰場,只見天際兩道遁光由遠及近,眨眼間便到了眼前。
光芒散去,前面是一名御劍飛行的美婦人,後面是一名踩着黑雲雀的陰鷙老者。
金丹修士與三階妖獸特有的威壓,讓張陽等人面色大變,一臉駭然。
“諸位道友,妾身是百花樓修士,此人乃南疆賊子,還請諸位道友與我聯手一同將他擊殺!諸位道友只需將黑雲雀纏住即可!”
涼元香見到三十多位在打掃戰場的火雲宗修士,心下一轉便知道是聖城派來支援涼家的修士,此時也顧不上那麼許多,死馬當活馬醫,至於這些人能否擋住黑雲雀,卻是試過才知道!
陰鷙老者冷冷一笑,也不多說,祭出黑色飛劍往涼元香攻去,神識一動,腳下的黑雲雀往三十多名火雲宗的修士撞去。
三十多名築基修士並不被他放在眼裡,如若是玄天劍宗等大宗門,或許他還會高看一眼。
黑雲雀一閃而逝,幾乎是瞬間便到了張陽等人近處,三十多人剛剛聽完百花樓女修士所說,紛紛面色大變,三階妖獸豈是鬧着玩的?
如今卻是被逼參戰,看着幾乎眨眼間就到了近處的黑雲雀,首當其衝的張陽想也不想,左手一擡,一個袖珍的玄鐵小盾飛出,瞬間化作一個丈餘大小的巨盾。
“當!”
伴隨着一聲巨響,黑雲雀撞在玄鐵盾上,被彈出數丈開外,玄鐵巨盾也是一陣顫抖。
“動手!”
如今張陽的鬥法經驗已經十分豐富,算得上築基修士裡的翹楚,瞬間便將形勢分了個清清楚楚,一揚手,銀輪與山峰寶器先後飛出,伸手一點,往黑雲雀擊去。
青光劍也從衣袖中飛至身前,張陽雙手在胸前如蝴蝶穿插般一連結了數十個法印,輕喝一聲。
“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