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春去冬來。
一晃眼,張陽在青石客棧內又度過了兩個春秋。
如今他體內的內力,從當初的一絲,變成了很多很多絲,雖然沒有修煉到內功小成的境界,但也進步良多。
倒是張大掌櫃知道他開始修煉武功秘籍之後,不由有些擔憂,竟然與他一起參透起這玄元功來。
奈何張陽老爹如今已經四十歲了,經脈早已堵塞,修煉不成。
不過張大掌櫃明顯是爲了兒子,才參透起這玄元功來,並沒有什麼修煉的心思。之後見兒子修煉十分順利,也慢慢的放下心來。
這一日,已經五六歲,早已擺脫開襠褲的張陽正在客棧內與家人吃午飯,只見一個老態龍鍾的老丈,領着一個六七歲的少年走了進來。
爲何說是少年,因爲少年臉上雖然十分稚嫩,看着也就六七歲,但是身材倒是十分高大,竟然堪堪與老丈持平。
當然,這也有着老丈着實不高的原因。
“村長所來何事?”
張大掌櫃見到老丈,連忙放下竹筷迎了上去,笑呵呵的問道。
李氏與張陽也轉眼望去,旁桌用飯的小青,跑堂的,還有廚子則是趕忙站起身來,沒見掌櫃的都親自相迎?
顯然三人雖見識不多,察言觀色還是很到位的。
“這是張遠家的娃娃二狗子。”
老丈指了指身後的少年,嘆了口氣,緩緩道:“二狗子的娘走的早,張遠前幾日也得了風寒走了,只留下二狗子這一個七歲娃娃沒人照看,也種不得地,我尋思來這裡給二狗子找一條活路。”
老丈的話,則是讓張陽小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眼前的事情,也是他沒有想到的。
風寒,應該與感冒差不多,沒想到就奪走了一條人命。然而眼前的七歲少年,竟然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顯然這活不下去,是因爲餓死。
張陽來自蔚藍星球的二十一世紀,那是一個吃肉都挑肥揀瘦的時代,與這裡普通人家吃不上肉,甚至餓死的情景,形成了十分鮮明的對比。
“原來如此…”
張大掌櫃聞說,亦是嘆了口氣,略一沉吟,剛想說點什麼,就聽兒子開口了。
“爹爹,就讓他留下給我做個玩伴吧!”
知道自己家境不菲的張陽,對於眼前的事情自然不能不管,他當然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少年活不下去,在前世所受到的教育,早已從骨子裡,就被刻進了一些東西。
“好!”
張大掌櫃果斷應聲,對於自己的寶貝兒子,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哪能說半個不字?何況家裡也不缺人一口飯吃。
老丈身後的少年,神態間有些畏手畏腳,偷偷往開口說話的張陽看去,臉上滿是感激,顯然家裡的變故,讓這個只有七歲的少年有些與年齡不符的老成,已經能分辨是非。
“這是張掌櫃家的娃娃吧?小娃娃真是菩薩心腸!”老丈看着張陽,讚歎出聲。
張陽站起身來,謙虛道:“老爺爺言過了!”
老丈笑呵呵的擺了擺手,然後張大掌櫃留這位村長吃了頓午飯,纔將其送出客棧。
看老丈吃的紅光滿面的摸樣,張陽不由猜測,這位正午時分到來,怕是惦記着這頓午飯啊!
張大掌櫃這位土財主的午飯,自然是葷腥不忌,倒是新來的少年二狗子有些放不開,在張陽的勸慰下,纔多吃了一些。
午飯中的言談,也讓張陽知道,自己這位老爹在張家村裡買了許多土地,乃是方圓幾十裡真正的土財主,老爹祖籍也是張家村,村裡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親戚關係,比如那位老丈村長,以及少年張二狗。
同時張陽只是從隻言片語之間,便深深的體會到了這裡許多人的生活狀況,他們的生活大多是苦不堪言的,既有得了病沒錢看病去世的,也有餓死的。
同樣他們沒讀過書,沒受過教育,也是愚昧的,不知道什麼叫做自由,什麼叫做生活,如耕田老牛般困苦生活一輩子。
自此,張陽便多了一個跟班,那就是張二狗。
對於張二狗這個名字,張陽自然是有一些意見。
在古代,甚至前世的一些偏遠農村,一直有着起賤名的習慣,因爲生活環境比較困苦,希望孩子有頑強的生命力,好養活,才起一個賤名。
等孩子長大成人之後,再起一個正式的名字。
還有一個傳說,那就是起的賤名,是爲了在閻王爺勾命時看到賤名,看不上眼,不去勾!
在張陽的勸說下,替張二狗起了一個正式的名字,叫做張鐵。
說是在勸說下,實際上張陽只是開口一提,這個有些畏手畏腳的少年便連忙應下了,甚至眉宇之間很是開心。
張鐵雖說只有七歲,臉色有些營養**,骨架倒是十分高大,比小了其兩歲的張陽高了一個頭不止,看上去十分壯實。
所以張陽爲他起了一個名字,張鐵。顯得比較硬氣!
之後,張陽便教着張鐵識字,乃至習武。
經過半年多的識字之後,張鐵雖說不認識全部的字,但玄元功這本武功秘籍倒是能夠看懂一些了。
在張陽的指點下,張鐵也開始修煉玄元功。
對於可以識字與修煉傳說中的武功秘籍,張鐵對自己的這位少爺,那是萬分感激的,同樣也是萬分努力。
只是一兩個月,便衝散了丹田內的濁氣,修成了第一絲內力。
這個速度,比起普通的少年,也算是不錯了,只不過與張陽一晚之間就修成了內力,甚至還精進了一絲,差距還是蠻大的!
張鐵的努力,都被張陽看在眼裡,不由讓他有些感嘆,雖說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都是愚昧的,但他們只是欠缺一個機會而已。
而如今張鐵的機會就在他手中,甚至他已經改變了張鐵的人生,這種掌控他人命運的事情,讓張陽有一些不真實感。
一時之間,張陽有些想多了,一道聲音打斷了他的神遊天外。
“少爺?”
張鐵看着少爺怔怔出神,不由開口喚了一聲。
“哦!”
張陽回過神來,不由有些好笑,旋即開始指點張鐵玄元功後面的功法,張鐵如今只能看懂玄元功的前一小部分而已。
教張鐵識字習武,雖說有一部分原因是張陽出於無聊,但更多的卻是另外的一些想法。
所謂一個好漢三個幫,張陽雖然嚮往江湖,但也需要幫手。然而從小培養的幫手,多半忠心耿耿,自然是再好不過。
與此同時,讓張陽感覺到了一些別樣的味道,那是一種與衆不同的,類似於權力的味道。
就這樣,一個教的興起,一個學的認真。
似主僕,又似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