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詛咒

無情詛咒

什麼話都不對她說,身體顫抖着,半朵看着,愈發害怕起來。

小心翼翼地伸手碰碰他,誰知他竟突然動了,再看他的雙眼,那眼睛竟散發着野獸般的狠烈嗜血!毫無情感!

半朵一驚,突然一下站起來,猛地退後幾步,有些站不穩扶着桌沿。

這毫無情感的眼神竟看的她渾身顫抖!三魂七魄被轟的七零八落。

他直直的盯着她,猛獸獵食般的神情,攝人心神。

一步步走近她,腳步聲輕盈,落不染塵,步步逼近,渾身散發着野獸的狠烈氣息,竟還有一絲的血腥氣味!這明明就是狼在捕獵的氛圍!

半朵驚住了,呼吸逐漸加速,血腥味撲面而來,勢不可擋,頭腦一陣發暈,那氣味好似刺痛雙眼,腦後也陣陣猛痛,胃中一陣翻涌。

他步步走進,她連連後退。

此刻他的眼中毫無依戀,毫無情感,有的只是寒光,是嗜血的衝動。

半朵幾乎不敢直面他的眼神,只好盯着他的腳步,好似惡魔逼近一般,她渾身都顫抖起來,身上卻都是冷汗,手心中的脈搏加快了跳動,一下一下衝擊着她根根神經。

終於逼到了牆角處,只見他伸出手來,一看更是震驚,那指甲竟老長,尖利無比的樣子,泛着寒光。

手猛地向她伸去,凜風一閃,瞬間掐在她的脖子上!

手指冰涼,半朵瞪大眼睛,脖子都幾乎快要被凍了起來。

指甲尖利,脖子被劃出道道血痕來,半朵不由哼了一聲。

“時隨風!你幹什麼?!醒醒!”她徹底慌了,掙扎着喊道。

用盡全身力氣向下扒着他的魔手,剛剛覆上去就好似碰到千年寒冰一般,冰冷刺骨,自己的那點力氣根本抵不上什麼用處,他毫不留情的盯着她的脖頸。死亡似乎在逼近。

他仍舊面無表情,臉上就好像一張白紙一般絲毫沒有動容,讓人心寒,手上漸漸使力。

脖子被卡住,細長的脖頸脆弱非常,他頗有興趣地看着她驚慌的表情,面色猙獰,手中輕輕動着,感受着皮肉的潤滑,感到手下血脈流過的顫動,這都讓他興奮不已。魔性已被徹底喚醒。

半朵絕望的看着他,愈發不能呼吸,手腳冰涼麻木,腦子裡開始漸漸發暈,快看不清眼前。

腳邊突然一碰,身邊櫃子上的瓷瓶瞬間砸了下來。

“哐當!”一聲脆響,砸破凝結着的空氣。

時隨風突然被這一聲驚回神,臉上漸漸有了些生氣,手慢慢鬆開,直到完全的回過神來。

雙眼呆呆的看着她,再看着自己的手,長長的指甲上帶着血跡,眼中驚痛。

看向半朵的脖子,上面紅色的指印異常明顯,是猛獸一樣的爪子毫不留情的掐痕。

他驚悚的看着那幾道血痕,半張着嘴,一步步踉踉蹌蹌後退,將手猛地縮回了衣袖內,不想任何人再看見。身形如此寂寥竟顯的單薄起來。

渾身顫抖着,眼中慌亂無比,面色猛地慘白起來,渾身的霸氣全都消失,此刻是這般恐懼,那詛咒竟然應驗了!那詛咒……自己不相信的詛咒!

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噩夢,狠狠的掐斷他唯一的希望,多希望這只是一場噩夢!

他不斷地低聲道:“不會的,不會的,這詛咒……不會這樣的,不可能、怎麼會……”

抱住自己的頭,蹲下身子縮起來,手指深深地□發間,額角青筋暴起,眼眸中慌亂而驚恐,語氣驚恐不敢相信,隱隱帶着哭腔!

“你怎麼了?”半朵慢慢走近他,有些忐忑不安,伸手去碰他,很是擔心,他怎麼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怎麼回事……

怎知時隨風被她碰到竟猛的縮起來,渾身瑟瑟發抖。

擡頭一見是她,眼底的絕望裂開痕跡,眼眸閃出光來,像是塵世中飄零的浮塵終於找到了歸處。

突然站起來猛地一把抱住她,緊緊地抱住,好像她隨時都會從他眼前消失一般,從身到心俱是驚恐和害怕。

半朵一愣,伸手回抱着他,此刻的他就像是個迷了路的孩童一般無助亦無害。輕輕地抱住他,輕拍後背希望這樣可以讓他平靜一些。

深吸一口氣,“你不要離開我,不要誰都無法把我們分開!永遠和我在一起……好嗎?”他緊抱着她,急切的說道,他是在求她,懇求。

腦袋無力垂在她耳邊,氣息混亂。

你知否,我多想時間在這一刻永遠停留,永遠抱着你,天荒地老。

永遠?她微愣,這可能麼,怎麼會呢……她對他不會產生別樣的感情,對他的情絲已斷,還能再續嗎?還能再次愛上他?

搖頭,不會了,她的生生世世早已許給那個人,永遠不會再變,一旦認定了那就是永生,那句來世相約的誓言她銘記於心。

是早在齊安城的那個熱鬧的湖邊,第一眼的相遇那淡青的身影就印入心頭,還是在酒樓中他日日的相伴,從此讓她心有所歸?

無論怎樣,註定相隔無數個輪迴,也都再也忘不了那個淡青色的身影,生生世世,她等待的永遠只會是他,若他真的再記不起自己,大不了再愛一次。

皺眉想着,但心口卻還是隱隱疼痛,雖是隱痛,可就是這一絲微微的痛意已讓她快要無法喘息。

“半朵?小朵兒?”時隨風等了許久也不見她答應,心中忐忑起來,到底如何?他在她心中到底是個什麼位置?!直起身看她,雙眼看向她,只見她卻是兩眼迷離,他就知道她一定是在想着那雲子暮!

心中的悽清隱隱透出,臉上也露出慘淡黯然的神色。

“我知道你心中……定是無我,定是怨我,也許,連怨我,都不會了。可若是……我不當這個嗜魅王,不是這半妖半仙的身份,你會不會給我一個機會?!”他突然開口道,如此……可以嗎?

半朵不語,說出來的話只會傷到他。

他咬緊牙,眼眸緊盯着她,一瞬不眨,好似璀璨星辰,眸光微動,手心有些寒冷,又急切地道:“若……只是許我一個來世呢?可好?”

她仍舊低頭不語。

時隨風見此垂下手,淡笑一聲,面色愈發慘然。

他竟還這般期待,這般貪心,她不恨自己都只是一個奢望罷了,還怎能想着她終有一天愛上自己……真是天真,真是可笑至極。

貪戀的看着眼前的這張面容,這眉眼在他夢中出現了無數次了,幾乎閉着眼睛就能畫出來。

不想再顧慮什麼,索性閉眼伸手輕輕撫上去,手指微顫,觸到她的眉間,眼角,鼻尖……

輕勾手指在鼻尖上一刮,感到手下她輕輕顫抖,卻不撤手,他,剩的時日不多了吧,能這般接近她,也沒有多少時間了……

嘴角噙着一絲笑意,身上暖洋洋的,就像被陽光罩住。

他盼望這種日子已經盼的夠久了,每天都只是這樣閒散的生活着,他不是妖魔界魔君,她亦不是天機子的徒弟。他們今生只是第一次見面,更沒有痛心的過往,郎情妾意每日相伴,平平淡淡的,永遠那麼舒心地過下去,可是……

慘然一笑,這不過都只是他自己一人的幻想罷了,只有每天不斷幻想,似乎只有這樣他纔會覺得自己還活着。

睜開眼睛,看着她澄澈的眼眸,心中微暖,千年前的等待他尚感到心有可念,知道自己總會再見到她的。

如今,他卻害怕起來,不禁想到如果有一天……他會再也看不到她,就算找遍六界找遍方外,再也找不到她的身影。沒有轉世沒有輪迴,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悄無聲息的離開自己,到那個時候他才真正會生無可戀。

心猛地刺痛,他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等待的已經太久太久,如今才換得她在自己身邊,這一次他要保護她,不會再鬆手。

就算是那個詛咒應驗,就算真的時日無多,他也絕不放手!

緊緊地被他抱住,雙臂好似鎖鏈禁錮着她,她快要無法喘息,壓得她生疼,筋骨都快被勒斷。

半朵見他如此自己也不好受,畢竟他們曾經是夫妻、曾經像是朋友一般,怎能說放開就放得開。輕輕的拍着他的後背,試圖舒緩他的情緒。

時隨風眼睛漸漸溼潤,心中卻愈發擔憂苦澀,想這詛咒,他又怎麼能真的避得過?

好久,時隨風放開半朵,垂着頭道:“曲別意被我遣到人界去了,我本害怕她告訴你解蠱的方法,可誰知你……”

說到這裡他語氣更是惆悵苦澀,眼睛紅紅的,臉色發白,手指攏起,不受控制的顫抖着。

半朵聽了,想起自己給雲子暮結蠱的情形,臉上也止不住發燒,眼神迷濛,不知他如今到底如何了。

時隨風鬆開手,看她一眼,眼底的暗淡一瞬即逝,不知在想着什麼,眼中似乎又開始泛出血色,面色掙扎起來。

看到他又是那副模樣,身上的寒氣隱隱滲出,渾身一震,想到他之前幾乎快失手把自己掐死,有些後怕,不由得退開一步。

他眼中溫情漸失,背後一涼,詛咒……他說的那個詛咒,到底是什麼?

時隨風臉色越來越掙扎,五官扭曲,而這次他尚存一絲意識,艱難地撐着,一步步後退,似乎是要遠離半朵。

突然有意識地垂下眼簾,掩蓋住他的神色,雙手手背上青筋暴起,愈發詭異。渾身每一塊肌肉都好似在變動,隱隱可以聽到骨骼轉動斷裂的聲音。

喉間難以抑制地發出一聲一聲慘烈的嘶吼,渾身都是汗,痛苦不堪。緊緊咬着嘴脣,不願這嘶吼聲發出來,嘶吼變成了陣陣斷斷續續的哽咽聲,嘴角被咬出深深的傷痕滲出血。

半朵愣愣地看着他,瞪大了眼睛,怎麼會這樣?!他怎麼這般痛苦?!

看着他這般樣子,突然心口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是難過抑或是悲傷?渾身的氣血也在瘋狂上涌,一時間幾乎站不穩。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樣自己竟一點不知?!他不是一直都是一副閒散自在風流倜儻的人物麼,如今竟如瀕死的困獸!

他咬牙強忍着,不敢看半朵的神情,生怕她對自己產生恐懼,只好深深垂下頭,似在躲避一般,一步步後退靠在牆上,不看她,不敢看她……

過了好久,他終於渾身脫力垂下雙手無力的靠在牆上,眼中血絲漸漸退下,身體平靜下來、

喘息一陣,眼中涼透,心中冰寒,臉色慘白,不知該說什麼,只得在她開口前慌忙搶聲道:“我……先出去了,你再休息休息吧。”說完逃也似的閃身逃了出去。

半朵站在原地,看着他閃身出去時腳底還是不穩,又擔憂起來。

越想越不對勁,他說的那是什麼詛咒,她怎麼從沒聽說過,竟把他折磨的不成樣子,六親不認一般。

身上微寒,她抖了抖衣袖,整好衣服。

一邊思忖着,一邊走出門去。

屋外灰霧濛濛,陰寒之氣不斷。

玄女殿建的很大,到處都種着人界和仙界的花草,花海翻涌,綠葉浮動,暗暗飄香,一片繁茂的景象,好像是在畫中一樣。

一路上沒有侍女,沒有隨從,看似自在,可她知道在暗地裡有無數雙監視自己的眼睛,正緊緊的盯着自己。

她看着眼前的美景,一時恍惚,有些迷茫,或是感動,妖魔界要種這麼多人界仙界的花草一定很困難纔是,他到底費了多大的心神只爲討她一笑?真是禍水了麼

手中輕撫花葉,空氣中隱隱花香幾乎讓人沉醉。

淡淡的花香深入鼻腔,一陣迷濛,微亂心智,暗歎這花香果然醉人心神,暗自留戀卻不知煩擾。

怪不得,他不喜歡花,確實會亂人心神。

雲子暮,不知他怎樣了。

垂下眼眸,手猛地鬆開花瓣,任其猝不及防轉瞬掉落,她卻再無心思細賞。

半朵走到一棵大樹下,樹蔭正好可以將她完完全全地隱藏起來,至少可以躲過暗中無數雙監視她的眼睛。

樹下清淨非常,空氣不再甜膩,心情稍好。

她坐在樹下沉思着,妖魔界如今被時隨風統領起來,六界皆在他的管轄之內,雖然他從不告訴自己政事怎樣,但他行事殘暴的行徑怎瞞得了自己?

妖魔界上上下下無人敢反對他,全都惟命是從,天下蒼生無一不被他玩弄於鼓掌之間,血染六界。這些她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再照這樣下去,六界蒼生豈不都更加遭殃。

突然一愣,自己什麼時候竟也變得憂心天下蒼生的人了?

又釋然一笑,雲子暮……他是這樣的仙人,是受他影響吧,垂下眼眸,嘴角的淺笑溫柔卻又自嘲。

搖搖頭不再思考這些問題。

她無意瞥眼,牆角閃去人影,她裝作沒看到,淡漠置之。

雖然時隨風沒有明言限制自己的自由,可卻封住了她的仙法,又爲雲子暮解了毒蠱,此刻身上是一點法力都不剩下了。

如今暗中派了一羣妖魔時刻跟在她的身後,甩也甩不掉,這跟限制她的自由有何不同?

無奈的躺在草地上,身邊飄來青草的清香味,頓時覺得清醒了不少。

默默地沉思着,自從重新回到這裡之後就一直沒有見到上古神器的蹤影,不知是去了哪裡,若是那比翼神劍在她身邊的話,那豈不就等於多了個幫手,如今她根本想不出一點辦法來救仙界,微微嘆息一聲。

想到時隨風她又擔憂起來,他剛纔無意識中就突然變成那般模樣,完全沒有一絲感情,好似厲鬼一般,一想到這,她心口又猛然緊縮,渾身涼透。

他說的那個詛咒,會將他變成那樣一個毫無感情的魔,這樣下去形勢只會越來越糟糕,若不再快些救出仙界衆人不知妖魔還會對他們做出些什麼。

雲子暮……她又轉神想到了他,神情稍稍恍惚,想到成親那天他的神情,竟是那麼氣憤,難道……真是對自己有情?她不禁有些激動,會是這樣麼?他真的,在乎自己麼……

再去一次暗室……這個念頭不斷地沉下去又冒出來,反反覆覆,終是說服自己不再猶豫,還是要親自見他一面,一定要問出他的心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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