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小白的故事 5.87 剪髮 秋收 進城
5.87剪髮秋收進城
奴隸大營越建越氣勢。
主建築上下兩層，象極了後世美國人的監獄的結構。點綴在其中的是拿着木棒而不是橡膠棒的奴隸警察。
奴隸大營開始就是一排排的房子，後來又是一排排的建，後來外面有了圍欄，圍牆上還有角樓。
再後來開始建兩層的排屋，普通奴隸都住兩層的屋子，平房都是有技術有一點職務或是功績的奴隸去住。
苗寨裡沒有兩層樓的建築，他們的木屋都是小屋，簡單的就是一個圓錐體。象蒙這種頭人住的是圓柱形，上面有個錐頂。
出了花面氏的密林，就有看到四方的木屋，但也沒有兩層的，有依靠着建在一起的，但沒有象奴隸大營這樣，這麼整齊這麼長的，一排一排的，而且還有兩層樓的。
進入大營先是厚重的木柵欄的門，然後那木柵欄的邊角居然還有角樓，角樓裡有戰士，明顯是奴隸戰士，當然，蒙不知，那些只是奴隸警察。
正值傍晚，外出勞作的奴隸回來了。遠遠的看到，有奴隸警察押着一隊隊的奴隸回來了。
蒙等人進去奴隸大營一看，看到了帶枷的人，不用多說，這是奴隸，但與苗部落的奴隸不同的是。這裡的奴隸面帶笑容，居然還有奴隸面帶笑容的。這可真沒見過呀。
同是奴隸，華氏已經通過多種標識來區別了，事實上，華氏的奴隸帶枷的已經不多了。
同樣的，按着慣例，蒙等三十多人先被押着去洗澡。
但在洗澡之前，有件事，是蒙接受不了的，可接受不了也得接受。那就是剪頭髮。
作爲奴隸，就要有奴隸的樣子，華氏沒有眇一目，沒也有鑿一齒，更沒有去一耳，但要剪頭髮。
作爲華氏的戰士，大多是光頭，這已經讓苗人很奇怪了，所以這會在蒙等人嘴裡，華氏是光頭氏。當然華士除了軍人之外，其他平民並不要求斷髮光頭。
作爲華氏的奴隸，那無一例外，不管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是光頭。分到大人家裡的奴隸除外，可以蓄髮。
苗人雖然沒有寧斷頭不斷髮的傳統，但也沒有人剪到這麼短，也沒有個個都理光了。特別是女人。
在這個時代，簪花爲美。若光了頭，這花。這時代戴帽子的可不多。
苗人這會就是男的頭上的東西都不少，女人更有簪花的習慣。沒辦法，珠寶之類，可裝飾的花樣不多，花是最好的。
在強迫之下，差點打起來，但沒有用的，奴隸大營的奴隸警察幹這些事已經很熟練了。
語言不同，沒關係，抓個奴隸過來給你看看，怎麼樣，這個也是光頭的，頭靚不。
還不行，沒關係，拿個板過來，看看，上面畫的是啥。
象漫畫，但很容易看出重點，長長的毛髮卷在一起，裡面還有蟲子，還鳥，還有蜘蛛。
一個大大的鼻子，一隻手捂住，意思是味道很重。
還有一個人病了，可能快死的樣子，邊上有人在哭之類，頭髮很長，也是裡面長了一大堆蟲子。
還不行是吧，來過管理人員，這可不是奴隸，是平民，那人也是光頭。看到沒，大人都是光頭。
還不行是吧，所有說，奴隸就是奴隸，太過民主不行呀。按住，強上，一個個的剪。
出乎警察意外的是，到蒙的時候，蒙沒有反抗，而是靜靜的坐在了一邊，任由負責剪髮那個奴隸把頭髮煎的乾乾淨淨。
男的先剪，然後是女的，看着蒙這付樣子，後面的人反抗小多了，但個個臉上都帶着淚，個個都在抽泣着。
再接下，又讓蒙感到了侮辱。
強上，剝光，丟進一個池子裡。這次沒有現身說法，也沒有宣傳板可以看了。
其實這時蒙知道了，事先發的毛巾和衣服是幹啥的了，麻布的毛巾和衣服，他看到過華氏的用過。
在大草場捕獸的時候，他有幸與華氏的高級領導人住的不遠，有看到人在用同，皁角有在用，用來洗澡，蒙沒玩過。
被強洗的還有用上工具，刷子，同來的蒙的孩子們，被強按在池子裡，被人用刷子刷來刷去，小點的大哭。
蒙能看到孩子在叫在哭，而蒙的女人看不到，在另一外一個屋角池子裡，大叫，但馬上就止住了，因爲有的聲音更響，那是器具敲擊的聲音，還有人聲，那人叫的更高聲，蒙的女人被喝止了。
蒙看到了小孩的哭鬧，知道警察沒有惡意，也沒去管。說實話，他擔心的不是現在的洗澡，而是洗了之後，還會有什麼。
蒙現在已經很清楚，華氏是不會殺的了，最多就是勞作。只是他沒想到，勞作前還有這麼多花樣要玩。
在他的帶領之下，幾個苗人一起洗了澡，然後在監視之下，把分的麻衣穿上了。至於他們原來的衣物，都被收了起來，去哪了，蒙不知道。
蒙有點心疼，他那串石子獸牙骨頭做的鏈子，那鏈子有他從小到大的記憶，現在不見了。
但他沒有抱怨什麼，奴隸，就是奴隸。苗人以前也與別的部落有過沖突，有過奴隸，他們對待奴隸可不是象華氏這樣。華氏對他們，在蒙看來已經很怪了。
他真的不清楚，華氏今後會怎麼對待他們。
與別的苗人不同，蒙沒有被上枷，他被帶到了木屋，平房，那木屋還不小，有兩間組成。
蒙的婦人和小孩，也都歸到了一起，也沒上枷。
能住平房的奴隸都不上枷，而在大營中睡通輔的很多奴隸是上枷的。
上枷除了剛抓進來的奴隸之外，別的帶着枷的要麼是犯了錯的。在奴隸大營，真正上枷更多的是一種代表意義，標明你是奴隸。
第二天一早，在一通鼓聲之後，奴隸們都起牀了，蒙是被鼓聲弄醒的，他以爲有什麼大事，象戰事之類。
作爲新進入奴隸大營，蒙又是住平房的，自然有更低級別的奴隸過來引導，這下蒙才清楚，那鼓聲不是什麼警示，只是一天的開始。
雖然語言不通，但也知道學樣，接下來，看到了奴隸們在漱洗，跟着學樣。
再接下來是去奴隸大營吃早餐，至少早餐，蒙等苗人已經習慣了，光頭氏吃的好呀。奴隸們吃的與苗人吃的一樣的好。其實在丘城的奴隸一定沒有平民吃的好。只不過這會蒙不知。
奴隸大營所有人吃的一樣，包換那些奴隸警察，吃不飽可以繼續去打，但一定要吃完，打了吃不完，那會被懲罰。這個蒙知道，因爲兩個多月前，華氏接管他們之後，已經這麼在做了。
吃完飯之後，作爲奴隸的代表，尤其是今年新收的奴隸，他很有幸的作爲奴隸代表，參加了華氏莊嚴隆重的秋收祭祀儀式。
參加了這個儀式之後，蒙才明白，原先華氏在圍困他們時，那些主要是戰士的羣體，在熊巫苗組織下搞的祭祀活動，規模是多麼的小，動用的人員，組織的舞蹈，奏響的樂器等等都無法與現在他看到的相比。
麻木，麻木了，不會震撼了，反正就是牛b。
被秋日烤了大半個上午後，蒙和很多苗人戰士被帶着經過了大片大片的稻田。
這也麻木了，這種植物蒙並沒有見過，但多天前他就已經知道，這應該是一種糧食。
可到了丘城附近，他才發現這裡種的真的多。若蒙會形容，那就是一望無際呀。
蒙等人能幹的活不多，因爲好象很多活都是有點技術性的。但蒙等是壯勞力呀，總要有發揮的地方。於是，很快的，他們就分配到了工作。
打穀場現在是整個秋收活動的中心，蒙被震的麻木了，反正就是人多，器具多，糧食多。
他和他的男性族人分的工作是幫着運脫好的稻子。
稻子從地裡割下後，紮成捆運到穀場，在一個個木箱前，有人拿着一把把的稻子往箱子裡甩打，通過恩甩打把稻穗稻粒打在木箱裡。
在箱子裡打下的稻子，要運去另一地方曬，運的過程有的是牛鹿馬羊打的車，還有很多的是人拉的平板車或是人推的獨輪車。
蒙等人要做的事，就是去推車或是拉車。
不好意思，一人拉的平板兩輪車，他們在後面推。一人推的獨輪車，他們在前面拉。這不要什麼技術，有氣力就行了。蒙等苗人目前還沒資格去拉車或是推車。
中午就食有人送來。
下午接着幹。
晚上也接着幹。這有點意外，蒙有點小想不通，白天是看到不少糧食，真的有那麼多嗎？
晚上回去睡的時候，又是洗澡之類，一家人聚到一起時，一問才知。婦人小孩都被派去撿稻穗了。
第二天上午基本還是幹同樣的活，可下午的活就變了。
蒙和族人一起發了火和石鐮，放火割草。
在指定的區域，先是大的樹已經被放倒，那樹樁一看就知是鋸子鋸的，這個東西好，蒙見過，放倒一棵大樹快的很。
樹樁被一個個的挖起，坑正在被填平中。
灌木被砍倒。
他們要做的就是割草，把正在枯黃去的草割倒。另一組人在發火。
爲什麼要放火，蒙不清楚，也許是在燒田，事實上，他們就是在燒田。割草是割出防火帶，這樣燒出的田能成片。
同樣的，他還看到有人在挖土，在燒黑的草地上挖土，直直的挖出溝，挖出的土被夯踩。
這下蒙看着有點眼熟了，開溝堆壟，華氏在造田。
當晚，又是盛大的祭祀活動，蒙等苗人，再一次看到了煙花炮仗。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當晚還有盛大的晚宴，在晚宴上，蒙吃到了很多以前沒吃到過的東西。
秋收後第二天。
蒙等人還是在燒地開溝。隱隱的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伴着大地的振動。
路上，大路上，突然有馬隊跑過。邊跑馬上的人還在大聲的叫喊着什麼。
接下來，聲音和振動都在繼續，更多的是聽到了狗在叫。
再接下來，看到了，看到了煙塵。
大隊的鹿和野羊成隊的奔涌而來。
很多奴隸都停下了手上的事，連半工半監管的奴隸警察也發呆了。
與這些奴隸相比，蒙等人覺得坦然，畢竟這些獸就是他們參與而趕過來的。
晚上，在吃飯的時候，雖然吃飯時被要求禁聲，但一下午，奴隸們都以勞作時議論那些獸羣，晚上也不例外，自然也有人借這個機會問蒙，可惜的很，語言不通。
外面的獸羣足足走了四個天，才完全通過丘城周邊。同樣的事，一週後，又發生了一次，再一週後，又一次，只不過一次規模比一次小。
秋收後的糧食，曬了之後，都入了倉庫。
天氣越來越冷，北風起。
蒙等着領到了冬衣。
這天蒙被帶到了丘城裡。這是他第一次進城。
自城門口，就已經有石板了。這個石板是從山上鑿下來的。
石板之後的路全是磚輔成，與蓋房子的磚不同，這是大的方塊的磚。
城門洞裡面的世界，完全與蒙腦子裡的不同。
這是一個他從來沒有見過的世界，也可以說是他從來都沒能想到過的世界。
若他有想象力，能展開想象，也不可能能想象到，城裡會有這麼樣的一個世界。
看到路，路上有人，路邊有房子，房子邊有小孩子，還有人一隊隊的人在大牆上跑叫，這聲音他知道，看過華氏軍隊訓練。
房子左右有樹，種的樹。
路上的人穿着不同的衣，這些衣他在城外沒見過。
城裡還有狗。
有人拉車在路上走。
路邊的房子建的高，有兩層的。
路很寬，路上的人很多。
一眼看去，真的很多人。
城門洞口，帶隊的奴隸警察在交他們的證件，也有別的警察在檢查，不同的是，把門的不是奴隸警察，是平民警察。
城門洞裡，能看到的是人和屋子，蒙很好奇。
前面的警察們講了很多話，可蒙聽不懂。但他知道這些人在說他，因爲不時的有人在看他。
苗人這次有四千多人先後進入華氏，三千婦人近一千的孩子，大多數在奴隸大營，但也有一千多婦人被押往了別處。
蒙的一家是唯一住在平房裡的，他們晚上睡沒被枷，而其他的苗人都被枷了起來。
後來的婦人們，特別是黃苗和黑苗的女人們，都用怨恨的目光看着蒙，但不久，她們也看到。蒙也在勞作，蒙的婦人和孩子也在勞作。
蒙是因爲不想滅族才投降的，現在他站在城門洞口，想得最多的還是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