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夜襲
傍晚車氏大軍開始舉行夕餐，有巫師行祭，來的還不是一個巫師，還是一個巫師團隊。
華小白在遠處觀望着，手上多了一個筒狀的東西，單筒的望遠鏡。
陶石找了些水晶，華小白便讓他磨了不少透鏡。給別人的大多是用來取多用的，而他自己則弄出了個望遠鏡。
華小白看着遠處巫師團隊不停的在忙碌，想到華氏的祭司與之相比真是被他打壓着了。
於是他把望遠鏡遞給了趴一邊的紅狐。
“還讓不讓吃飯呢？他們都跳了很久了。”紅狐在也趴在一邊，剛纔長白把那個千里望給他看了一下，那時就已經看到祭司們在跳大神了，這會還在跳。
“怕是占卜不利要多弄上一會。”長白應了句，“讓他們好好吃飯吧，我們也去吃飯去。”
紅狐拿着望遠鏡看的正爽，一時不想走，舉着看近看遠，瞄瞄敵人這裡瞄瞄敵人那裡。
聯軍裡點開了很多火堆，大家圍着火堆吃乾糧。
一些氏族的頭領們則享用煮食和烤食，個個心裡也都有些不爽，出去狩獵的隊伍沒能弄回吃食是小事，人失蹤的失蹤死的死，弄的人心惶惶，
除了氏族帶兵的頭目聚在了一起以外，別部隊都是按着氏族聚集在一起的，晚上睡覺就起一躺就行。
頭目那則不同，搭了簡單的棚子，棚子裡還輔上了席子。不擋風但能遮着雨。
凌晨三點左右，睡的最香的時候。可能放在後世要這個點還要往後面移一個小時，可以這個時代，大家都起的早，所以華小白把偷襲的時間定在了這個時段。
紅狐射出了第一支火箭，目標是敵人的戰車。
在這個時代，偷襲是很不上路子的，夜襲那就是盜匪的行爲呀。
不過，誰讓你們不打招呼就進入了華的地盤呢。現在巢和穴都屬於華氏了，你們帶着兵現在是進入了華的地盤，那就先應該和華氏打個招呼。
在孔夫子的眼裡，聲罪致討爲伐，潛師掠境爲侵，兩兵兩接爲戰，環其城邑爲圍，造其回都爲入，毀其宗廟社稷爲滅等，人家分的清清楚楚，爲什麼呢，在他眼裡這些都是與禮有關的。
在奴隸社會晚期封建社會早期都這麼講究禮制，那麼在奴隸社會還沒有形成的時代，在新石器時代，這麼一個原始的共產主義大同世界裡，更加講理更加民主。
車氏帶着聯軍進入到華氏的領地，這已經是侵了，還讓士兵出來打獵，這就是掠，雖然那些人什麼都沒打到還送了性命。
對待這些已經失禮的敵人，偷襲夜襲不算什麼。
由於帶了戰車，大多數的戰國按着習慣放置在休息的營地的四周，當初是指着這些戰車晚上能擋擋野獸的，到了這裡用不上了，但習慣沒變。
火箭射戰車沒啥技術性的，目標那麼大，很容易射。與火狐那回指揮的夜襲不同，這次他們的火箭前頭是一大砣浸了桐油的破麻布，耐燒。
營地邊上靠近林子的地方，成羣的馬和中已經被獵狼和他的手下解開了拴繩，又是棒打又是槍扎，再用火引着，往聯軍睡着的營地趕去。
別的火箭的落點簡單，哪人多往那射。沒射箭的就搶投槍，哪人多往哪扔。說是簡單，其實是有選擇的，攻擊的目標主要集中在車氏本族的士兵聚集的地方。
這個晚上本來很靜，四周安置了放哨的，可惜的很，放哨的是第一批被放倒的。前幾日一直在羽氏的地盤裡行軍，他們有點懈怠了，這時間，放哨的也大多迷糊上了。
有人中箭驚叫的時候，營地裡就突然的熱鬧的地來，聲音很雜，特別是在馬鳴牛叫之後，當牛馬跑起來之後，整個營地就亂了套了。人跑，火飛，車在燒，到處是聲響，到處是混亂。天上還火箭落下，黑黑的空中還有投槍飛來。
看到火箭的已經知道被襲擊了；看到牛馬的，還以爲是驚了牲口；混亂中什麼都看不到的，只看以些身影聽到叫聲的，還以爲是大羣的野獸襲擊了過來。
華小白射完了十支箭，轉身瀟灑的走人了，他們這些偷襲的共有兩百多人，規定今天要射出十支箭，扔五支槍，然後再退到下一個集結的地點。
天亮的時候，他們在集結的地點清點了一下，除了紅狐領着二十多個斥候還沒過來以外，居然一個都沒少，不過巢木手下兩人受傷了，晚上跑夜路扭了腳。穴鹿手下一個沒受傷。小白心裡大喜。
華氏以伍爲進攻和防守單位，從哨位抽調過來的一伍士兵往往只有四人，有的關鍵哨位只調過來三人，都是弓箭槍棒的搭配，經過幾次鍛鍊現在已經很有章法了。
原地休息吃早飯。中午吃飯的時候，紅狐趕了過來。
“紅狐呀，剛纔獵狼可是說至少燒了四十輛車，殺了七八十人，你看到什麼了呢？”長白問。
“我來的時候，車氏在幹三件事，一是埋死了的戰士，挖了不少坑噢，至少有一百二十個，二是他們又讓羽氏派人送傷者回去了，走的也有三四百人噢，還有就是，他們又把馬牛和戰國集中了起來，趕着十十三輛戰車，準備出發了。”
“哈哈哈，要是長白讓我把箭射光了，說不定他們今天就不走了，一起回去了呢。”巢木聽了大喜。
“算上他們昨天打獵被殺的，落單被殺的，現在聯軍已經只有一千多一點了。”穴鹿比較關心這個數字問題，他是第一次接觸到數字，所以總在比較。
“十三輛戰車裡裝的是什麼，全都是糧食吧。”華小白問。
“糧食他們分了不少，我看都背在身上了呢，車上是還有一些，不過，他們今天早上吃肉了。”紅狐回昨晚牛馬有死傷，所以有肉吃了。
“不只是他們有肉吃，我們也有新鮮的肉吃了呢。”獵狼昨天晚上後來也收攏到了幾頭跑散了的牛。
“路上他們很難找到糧食，這些糧食可能只夠吃到他們打下巢。”獵狼說道。
“紅狐，我看你就不用這麼累了，讓巢幫幫你吧，讓他帶着巢的勇士們去騷擾車氏的大軍吧。”長白說道。
“那怎麼可以呢，騷擾的事一直是斥候在乾的，我們打斥候最懂怎麼偷偷殺人了。”紅狐不讓，按着現在這種打法，這仗打完，斥候就能擴軍了，他哪裡會放過這個機會。
“可人都被你們殺的難殺了，我們怎麼立功呢。”穴鹿的想法倒是很怪。
他的話引來了大家哈哈的大笑。
華氏有三餐，車氏只有兩餐。華氏在午餐的時候，車氏還頂着烈日在行軍。
和昨天一下，無風，看着前面有樹，大家就走快幾步，到樹下磨上一會再離開那片樹蔭。到了下午三點左右，聯軍的隊伍越拉越長，已經出現了好幾起中暑事件，於是聯軍又停下來休息了一下。
既然遠處也有樹蔭，但大家還都是集中在一起，前面幾回休息時，跑遠了找陰涼的後來都沒回來，到底去哪了沒人知道。
這荒原靜謐，炎熱，鬼的很。
“探路的都沒回來呀，不是一隊人去探路的嘛。”
“別探路的，剛在那幾棵樹下，明明走過去十多人，可一個都沒回來，還一點聲響都沒有。”
“不是派別了戰士去看了吧？”
“是看了呀，去了一大隊人去看的。”
“那十多人可是羽氏的噢，他們以前走過這裡的。”
車氏在議論的時候，羽氏那十幾人已經圍在巢木等人邊上吃瓜了。
“車上的糧最多隻能吃五天了，剛纔車氏放話了，要慢慢走，羽氏回去的人又要去運糧了。燒了不少糧食，可又死了些牛馬，呵呵。要不然，他們真的要回去了呢。”
“慢慢走，還有三天的路呢，他們怎麼慢慢走呀。怪不得息了五回了。我還以爲是熱的呢。”紅狐說道。
“是熱呀，倒了好幾十個人了。這路走上四天吧，留下一天的糧食就行了，巢那裡不是有糧食嘛。”
“一天能打下巢？”這話真是讓巢木鬱悶呀。
傍晚的時候，聯軍的巫師團隊又忙上了，吃了晚飯，這次真是上野外烤肉大餐了，天熱，肉收不住，得趕快吃。
讓人意外的是，吃完了飯，聯軍倒是沒停下來，繼續行軍。
“不是說要慢慢走嘛，怎麼晚上還走呢。”
“白天少走一點，晚上多走一點呀。”
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車氏的人還在行軍，華小白又領着大家跟了上去。
晚上宿營的時候，這次算是吸取教訓了，營地很散，而且哨更多了，車馬等被安排在了中間，這下難搞了呀。
戰士們抓緊時間睡覺，華小白睡不着。
還有一千多人，自己這邊才四百不到的戰士，而且這次不能只是守城，若守是守的住，可這樣一來，不能完全收服巢氏和穴氏，也不能完全打敗車氏。真要是列開陣來打，自己這邊三百多人能打敗對方一千多人嗎。
要是這麼玩偷襲之類的，華小白有點把握，他走的是精兵路線，對方那些可戰之後，沒拿上武器之前，不是獵人就是農民，沒什麼可怕的。話雖然這麼說，可華小白卻不得不想多一點。
月亮上到中天的時候，有暈，層層的圍着月亮，看上去很美。
月暈之後，層層的雲漫了過來，悶了整天的夜開始涼快了起來。
“起風了。”獵狼說了一句。
“月暈生風嘛。”華小白回，風開始不大，等雲掩了月之後，風居然慢慢大了起來。
風過荒野帶着響，一時間把那些野蟲的聲音都掩蓋掉了。
華小白突然又有了一個主意。